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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还珠格格(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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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围场东边
悬崖峭壁,高耸入云,四周一片荒凉,隔绝人世。杂草遍布,峭壁上布满了荆棘和碎石,灼热的阳光打在石壁上,滚烫的温度似能透过纤薄的衣裳渗透入肌肤。
“小燕子,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紫薇抓紧了身后的包袱,看着身下千丈的高度,不由胆战心惊,紧紧攀附着悬崖上凸起的断层,着急地问道。层层的细汗从额间上渗出,面色苍白,脸上的脂粉成了一团团的污垢,整个人显得狼狈至极。
“翻过这座山,就是围场了”
小燕子虽是气喘吁吁,可是常年江湖卖艺生活显然很好地锻炼了她的身体,看是来倒是颇有余力,一马当先走在前面。反过来鼓励身后的二人。
“什么?!!!”
“翻过这座山!!!”
主仆二人相视一眼,皆是面色一白,心生退意。
“对啊,只有翻过这座山,才能进到围场,没有其他办法”
“不行,我做不到”
紫薇稍稍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紫薇!!!”
“小姐?!”
“紫薇,你争点气,这点苦都吃不了,你怎么才能见到你爹!”
“对啊,小姐,你再忍忍好不好,坚持一下吧”
看着二人焦急的表情,紫薇强忍住心中的恐惧,继续跟在小燕子的身后,金锁这才放下心来。
“糟糕!”
山壁上的石阶常年经受风吹雨淋,很多地方早就有所松动,一经受力很容易断裂开来。紫薇察觉到手中的异样,心中顿感不妙,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的碎石应声而落,脚下一空,整个人往山壁下滑落。小燕子回头一看,大惊失色,赶紧运起她那半吊子的轻功将紫薇抱住,二人顺着石壁滚了半天才停了下来。
紫薇挣扎着站起身子,还没来得及检查伤势就赶紧检查起身上携带的信物,见信物毫无损伤这才安下心来。甫一安心,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痛得厉害,血迹渗透了衣裤,斑斑血迹看起来好不恐怖。
“怎么办,没带药”
小燕子看起来有些懊恼,抓了抓头发,有些浮躁。
紫薇想着站起来,可是身下的剧痛不得不让她重新坐了回去。看了看手上的折扇画卷,眼里闪过一丝果断和不甘。
“小燕子,你帮帮我,现在只有你能带着这些信物找到皇上了”
“我!!”
小燕子惊讶地睁大了双眼,心里有些犹豫,她在江湖上混,最讲的就是这个江湖义气,可是、可是山那边的是皇上,虽然说她不太懂那是什么东西,可是隐约间她还是有些害怕。
“对,小燕子你帮帮我好不好,我把信物都交给你,皇上只要看了一定不会为难你的”
紫薇眼里闪过一丝乞求,小燕子见了有些于心不忍。
“小姐?”
金锁眼里闪过担忧之色,这人心难测,若是小姐失了信物,小燕子又心怀不轨又该如何?金锁刚想上前劝说,却在紫薇不赞同的目光里呐呐住了口。
“好吧”
小燕子见不得紫薇落泪,终是咬牙答应了下来,为了自己的结拜姐妹,拼了!
紫薇大喜不已,紧紧拥住了小燕子,她不会背叛自己的,不会、不会、一定不会,紫薇如是安慰着自己。
*************
数以千计的八旗子弟蜂拥而至,原本平静至极的皇家园林顿时间热闹非凡。草木虫鸣、马踏京郊,为了保持八旗一直以来的风俗,乾隆皇帝特意命人修建了这所园林作为围猎的场所,兴之所至便是风起云涌。
青年一身锦袍,面容俊朗,器宇轩昂,只是眉宇间捎带的那一抹傲气让人有些不喜,跟在他身后的也是一名年龄稍小的男子,眉宇间有些熟悉感,不难看出二人的血缘关系,相较于青年的气势,年龄稍小的男子却有着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沉稳,气质更显温和。而和青年对话的男子,一身明黄色的锦袍,隐约间透露出的尊贵、眉宇间的锋锐更是让人不敢小觑,二人不分轩轾,都是难得的轩昂男儿。
“这只鹿已经跑得筋疲力尽了,五阿哥,抱歉了,看来我要抢先一步了”
福尔康一手做出射鹿的姿势,一面得意洋洋地看着紧随其后的五阿哥永琪,志得意满,张扬至极。
永琪面色不改,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眼里瞬间掠过的不喜,笑容满面,看似并不在意福尔康的得意。
正当尔康准备拉弓瞄准的瞬间,紧随在他身后的尔泰却突然惊叫起来,尔康眉头一皱,正想斥责,却被尔泰接下来的一番话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快看,那里竟然有一只熊,我以为围场里已经没有熊了,这只熊是我的,谁也不能和我抢”
“熊?熊在哪里?”
尔康心中大喜,哪管这只熊是不是自己弟弟看到的,只觉得若是自己猎到了这只熊,今日围猎的赢家必然就是自己了,正在他到处搜寻的时候,一旁的永琪赶紧拉弓,瞄准了那只鹿。
“尔泰,谢谢帮忙!今天“鹿死谁手”,就见分晓了,承让、承让!哈哈!”
“大哥,不好意思,看错了、看错了”
尔康面色难看地看着笑的一脸憨厚的尔泰,不得不强颜欢笑地朝永琪拱了拱手。永泰看着一脸骄傲的尔康,眼里闪过一丝鄙夷之色。这“逐鹿天下”也是他一个奴才能做的,竟然还跟皇子阿哥较劲,真是被人宠坏了。
永琪看着终于在自己面前低头的青年,满意地笑了,奴才就是奴才,这样才能是“好兄弟”啊,不过,跟他那个识时务的弟弟相比,果然还是令人不得不讨厌啊,永琪握紧手上的弓箭如是想到。
“啊!”
原本躲在从中的鹿一跃而起,一个身着绿色纱衣的女子忽然从林子里跳了出来,射出来的利箭正中女子的前胸,三人面露惊色,纷纷策马上前。
“怎么回事?”
见自己伤了人,永琪显得有些着急,正欲上前查看,却看见尔泰快了一步。
“五阿哥,这女子来路不明,还是让我来吧”
永琪心下一惊,自己今日怎的就失了分寸,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定然是因为自己太过紧张了,见着永琪端坐在马上没有下来的想法,尔泰心下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他要杜绝一切男女主亲近的可能性。
“我要见皇上”
强忍住身上的疼痛,小燕子看着向自己走进的男子乞求道。
“五阿哥,这围场戒备森严,这一个女子孤身闯入,而且口口声声要见皇上,恐怕是闯进来的刺客,我们还是把她交给宫中的侍卫吧”
看着气若游丝,面色惨白的小燕子,尔泰的心里暗暗浮现出一个想法。
“不、我不是刺客,求你、带我去见皇上”
自小混迹江湖的小燕子敏感的察觉到了尔泰眼中的恶意,小燕子赶紧看向永琪道,她记得有人称呼这个男子五阿哥,她一定可以救自己的。
看着小燕子眼里的乞求之色,一双大眼睛此时仿佛失去了光泽,像一只破碎的娃娃,永琪心中一动,突然有种舍不得的感觉。
“带她走”
“五阿哥?可是...”
“我说过了,带她走!”
“嗻”
面对永琪强硬的语气,尔泰心下一凛,深呼了一口气,应诺了下来,这女人,命可真硬啊!
***************
“皇阿玛!李太医在不在?让他赶紧来看看这位姑娘,还有没有救?”
“这是?”
乾隆一脸惊讶地看着几近昏迷的女子,这围场怎么会出现一个妙龄女子。
“回皇上,这女子是在林子发现的,她突然出现被五阿哥的箭射伤,来历不明,而且口口声声说要见皇上,微臣怀疑她是女刺客”
尔泰上前回话,意有所指道。心想着若是能一举消灭掉这个主要角色那就真好了。
“女刺客?”
乾隆仔细看了女子一眼,有些犹疑,这样的打扮有些不像啊,况且如果是女刺客,又怎么会被射伤!
“是啊,皇上您还是小心点为上,奴才让人先检查一下吧”
尔泰心中一喜,果然不愧是他的好阿妈啊!
皇上?皇上在这?信物,对,她要把信物给皇上!
小燕子挣扎着伸手去摸腰间的信物,福伦顺着小燕子的手眼光锐利的扫向小燕子的腰间上的包袱,怒道。
“不好!他腰间鼓鼓的,小心有暗器,大家保护皇上”
众侍卫心下一凛,赶紧上前将乾隆团团围住,几个侍卫上前将小燕子背后的包袱踢开,小燕子受力侧翻了出去,往外滚了几圈,身上的伤势更重,嘴角血流不断。尔泰乘势上前,抽出佩剑,就准备一把了结这个女人,省的再生事端。
“住手”
看着就要刺死小燕子,永琪一时情不自禁喊了出来,尔泰心中暗呼可惜,默默收起手中的佩剑,暗道功亏一篑,这是打不死的小强啊!面上却丝毫不露。
“皇阿玛,先审问清楚再杀不迟”
乾隆意外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终于还是叫人停了下来。尔泰冷眼瞧着,知道今日已经失了时机。
“咳咳....”
剧烈的疼痛让小燕子的神智暂时的清醒过来,模模糊糊的听见周遭地人称呼不远处的那个男人为皇上,心里一喜,用尽全身的气力对着那个男人喊道:
“皇上!难道你不记得十九年前,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吗?”
“什么?!”
乾隆心中大惊,不觉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十九年前、大明湖畔,莫非、莫非是那个女子,模糊中乾隆仿佛又忆起了当年烟雨朦胧的相遇,那个如莲的女子。
“皇阿玛,这里面是一把扇子和一卷画”
正当乾隆沉浸在往日回忆里的时候,五阿哥抢先将小燕子随身携带的包裹打了开来。
“赶快拿给朕看看!”
强压着心中的震惊,怀着一份莫名期待的心情,乾隆催着永琪将两样物品递了过来。
打开折扇和那副古朴的画卷,虽时隔多年,乾隆还是一眼辨认出了那就是自己的笔迹,雨中新荷,嵌的就是夏雨荷的闺名,那是如何都做不了假的。还有那首他特意写给那个女子的诗词,上面还有自己的印章,虽然时隔多年自己已经记不起那个女人的相貌,可是他还记得那份悸动。
“永琪,把她抱起来,让朕看看”
“是”
收起画卷,乾隆满是复杂的神情落在小燕子苍白的面容上,那样的年纪,那样的相貌,还带着他亲自提的诗画,莫非她是.....
“李太医,快去诊治,听着,若是治不好她,小心朕要你脑袋”
看着永琪怀中的小燕子气若游丝,带着心中莫名怀疑的乾隆赶紧大喊道,心中暗暗焦急起来,顾不上今日的围猎,赶紧吩咐众侍卫摆驾回宫,现在他唯一的想法是一定要治好这个可能是他女儿的人。
尔泰看着扬尘而去的队伍,心中说不出是失落还是感慨,果然剧情君无比强大,他还是阻止不了这个女人入宫,现在他能把握的只有那个叫做“紫薇”的真公主了,想到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尔泰的心情莫名地愉悦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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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名八旗铁骑在大街上疾驰而去,京城的百姓纷纷侧立两旁不敢造次,风尘滚滚,相较于来时的惬意,归去时却显得有些焦急匆忙。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金锁紧紧守候在紫薇的身旁,混在杂乱的人群里,看着匆忙离去的队伍,旁敲侧击的打听着情况。
“听说,皇上在围场打猎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女刺客”
一个妇人故作神秘地在金锁的耳边道。
“女刺客?”
金锁、紫薇相视一望,皆看见了对方眼睛莫名的焦虑,心中暗暗祈祷小燕子能够平安无事。
紫薇看着御驾远去的方向,久久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