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殿下不控兄》Selene珞萱

8、Vol·008 初遇养父忆前生

　　再次醒来的言若，闻着自己身上的恶臭，嫌恶地皱了皱眉，三两下就把自己剥了个干净，然后一连丢了数个净身术到身上，然后才换了身衣服——这就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弃身下的轮椅的原因，他现在全部的家当都在轮椅里面，而且无一不是尹莲夏亲手所制，好容易得到像父亲一样的关爱的言若怎么舍得？
　　不过，只是用净身术清洁了自己，这让言若是怎么也不满意的，他现在真的很想找个地方好好洗个澡。
　　就在这时，言若隐隐约约听见了哀戚的乐声，循声望去，似乎可以看见一些惨白的布幔。
　　言若挑了挑眉，喃喃说道：“好像有什么人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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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再次降临，言若身上的食物告罄，他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该怎么摆脱现在的困境。
　　正在沉思自己的前路在何方的言若忽然听见了一个压抑的哭声，下意识地开始寻找声音的方向——
　　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青年男子出现在树林的边缘，正朝着言若所在的巨树方向走来，他满脸写满了悲戚，隐约可以看见他的眼眶里有眼泪正在反射天空上圆圆的月亮所散发的光芒，并不刺眼，但却让人觉得心里酸酸的，有种想流泪的冲动。
　　已经在巨树上待了两天的言若知道，这片树林少有人烟，至少在这两天里除了那个青年男子和自己，他没有看到过其他人。所以，言若猜测，这个青年男子应该是那个去世之人的亲人，也许是长辈，也许是一家之主，总之应该是一个不能把软弱暴露在人前的人，所以他才会把自己的眼泪压抑住，直到躲到了这个没有人的地方才会放心哭泣。
　　听着树下那个男人近乎崩溃的哭声，言若不由自主地想要打断他：“喂，你为什么要哭？”
　　猛然听到这个声音，男人如言若所希望地停下了哭泣，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答道：“今天是我刚刚夭折的小女儿出殡的日子……”说到这里，男人哽咽了一下，“两天前的晚上，才三岁多的她因为风寒永远的离开了我……”
　　“逝者已矣，生者要好好地活下去，连同逝去的人的份一起，活得快快乐乐，幸福安康，这样，逝去的人在九泉之下才能瞑目。”言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居然会安慰一个可以说是完全陌生的人——
　　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声音里透露出的对女儿的爱吧！言若有些不确定地想着。
　　男人静默了一下，半晌，情不自禁地抬起头寻找声音的主人，犀利的眼神里闪过了一丝杀意：“你是谁？怎么会在这么晚出现在我孙家后山树……”可当他看清楚了树上的人只是一个坐着轮椅的明显不到三岁的幼童之后，他又把口中的质问咽了回去，眼神里满满都是惊讶。
　　并没有错过男人那一闪而过的杀意，但是言若也没有放在心上——任谁被别人看到了自己脆弱的模样都会有杀人的冲动，更何况，底下的男人显然还是一位上位者。“我只是一个不小心被困在树上的人而已。”
　　这个声音还带着几分娇软稚嫩的味道，音调清冷淡然，就好像高山上的冰雪融水，山间的溪流水涧，清冽干净，别有一番剔透之感。
　　多好听的声音啊……听起来好舒服的感觉……
　　被言若的声音诱惑了的男人纵身一跃，来到了距离言若最近的枝桠上，轻而易举地把被卡住的轮椅连同言若一起从树上解救了出来。
　　“谢谢。”清冽的嗓音里似乎还带着一丝感激，细听之下却依旧是平静无波，恍若错觉。
　　微微叹了一口气，男人在言若身边默默席地而坐，靠在巨树上，沉默不语。
　　看着有些颓然的男人，言若有着些许的踯躅——这个男人好歹帮了自己，他这个样子，自己就这样丢下他离开，不太好吧？再思及男人之前哽咽的原因，言若不禁红了眼眶，记忆的闸门打开，一发不可收拾——
　　“小诺，完成今天的课程才可以睡觉，明天四点半起床，张老师下午有事，所以五点钟就会过来，他会布置下午的任务给你。”随即就是挂断的声音，这天，是他的生日，也是母亲的受难日，他满心欢喜地为母亲挑了礼物，却一如既往地收到一句仓促的话。
　　母亲，谢谢五年前你生下我！
　　卡片上的字，冰寒彻骨。
　　“小诺，这是我们精心挑选的医学院，准备一下搬进去，已经付完十二年的所有费用……”这年，他八岁。
　　他很怀疑，聪明的小孩真的讨人喜欢吗？
　　为什么他拼命地学习却得不到任何的夸奖，而是更多的任务？
　　后来，他被招录进了傲龙组，成为华夏政府的特工一一得到不菲的回报，他全都打到母亲的账户里，无声地报答。自从放弃“诺”之名，正式更名为“言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家，偶然一个电话，得到的只是冷淡的寒暄，却也足以让他珍惜。
　　不知道，他死后，母亲是不是也像这个男人一样会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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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很羡慕她，”不由自主地说出声，言若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几乎看不清楚的苦涩笑容，“你的女儿。”
　　“她有什么值得羡慕的……”男人以为言若是在拿自己夭亡的宝贝女儿说笑，声音中透着无比的冰寒。
　　低着头，言若仿佛没有注意到男人身上翻滚的怒气，依旧自顾自地说着，他的声音清冷，不喜不怒：“为什么不值得羡慕？至少，她还有一个那么爱他的父亲。至少，在她不幸离开之后，还有亲人为她伤心。至少，就算离开了这个世界，也依然还有人会记得她存在过。至少，她还活在你的心中……”
　　看着明明不到三岁、浑身却散发着迟暮老人才有的苍凉气息的言若，男人皱了皱眉头：“你……”
　　没有让男人问出口，言若抬起一双深邃却显得清冷透彻的凤眸直视男人，唇角微勾，除却三分清冷三分不屑三分讽刺，剩下的也只是一分悲哀：“我是一个弃婴哦！一个还没有满月，就被灌下了十余种混合毒素，抛弃在野兽出没的深山老林中的弃婴！一个除了师父和师兄之外就什么都没有的弃婴！一个随时会因为体内没有办法完全驱除的毒素而丧命的弃婴！一个双腿残废的弃婴……”
　　被言若身上仿佛深埋了千万年的孤独惊呆了，男人愣愣地看着言若，一动也不动一下。
　　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之后，言若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神悠远——他怎么会都说了？明明才第一次见面……
　　半晌之后，男人终于动了，轻柔地抱住言若，那么小心翼翼，仿佛在抱一个易碎的玻璃娃娃一般：“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现在的你不是一个弃婴——以后我来当你的父亲，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微微眯起漂亮的凤眸，言若看向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师父说，他这次下山和唯的其中一个魂魄寄居者的父亲人有着一世的父子缘分，会是眼前这个说要当他的父亲的男人吗？
　　“你是谁？”这个问题，必须要问。
　　“我姓叶……孙，名坚，字文台，江东人士。”男人，不，孙坚自傲一笑，“我已经说了我的名字，小家伙是不是也应该说下自己叫什么名字？”
　　孙坚？稍一思考，言若便从记忆中把相关的资料调了出来——
　　孙坚，银时空人士，原铁时空最大的魔化家族叶赫那拉家族的掌门人叶赫那拉·雄霸之子，叶赫那拉·思偍。
　　因为叶赫那拉家族有一个上古预言，预言说当叶赫那拉家族出现双胞胎兄弟时，叶赫那拉家族会出现家族危机，灭亡。所以，当叶赫那拉·思仁和思偍两兄弟出生时，叶赫那拉家族掌门人也就是他们的父亲叶赫那拉·雄霸狠心地让家仆带叶赫那拉·思偍到银时空流放。因为害怕叶思提长大后爱上银时空的女子，就送一个铁时空女子去和思偍结婚生子。后来，叶思提的三叔叶赫那拉·雄封到银时空找到叶思提，并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叶思提就将家仆关进地下室，然后杀死自己在银时空的分身孙坚，并替代孙坚，收养孙坚的儿子孙权。
　　同时，叶思偍本身育有一子一女，孙策和孙尚香。
　　对于眼前的男人究竟是叶赫那拉·思偍，还是真正的孙坚，言若并不在意，他比较在意的是，尹莲夏所说的君唯的灵魂寄居者会是孙策和孙权以及孙尚香中的哪一个。只不过，按照他现在已经获得的信息而言，孙尚香已经夭折，也就是说，只能是孙策和孙权这对兄弟中的一个了。
　　二者选一，言若更偏向孙权，毕竟一个注定活不长而且还有官配恋人的孙策对他比较不利。
　　别看言若思考了这么多事情，但这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的瞬间而已，所以他很是自然地回答了孙坚的问题：“我叫诺，字言若，没有姓氏。”
　　“怎么会没有姓氏？”孙坚没有发现言若心中所想，只是对于言若说自己没有姓氏觉得心疼之余又有些不满，“你姓孙，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是孙诺，是我江东孙家的三少爷，我孙坚的小儿子！”
　　如此强势的宣告，言若本身是不喜的，但是这一次，他却觉得有一个强势的老爸或许也是件不错的事情，因此，他笑了，很浅的笑容，却一瞬间风华尽显，夺人眼球：“是，我是孙诺，孙言若，父亲……”
　　孙坚也笑了，宠溺地揉了揉言若的头发：“走，我带你回家……”说着，他就推着言若往言若之前看到的高墙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絮絮叨叨地介绍着家里的情况——
　　“小诺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大哥孙策，字伯符，今年五岁；二哥孙权，字仲谋，今年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