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人系统之黑化病娇真难当》灰燃氏小手

5、第二个世界

　　耳边再次响起那该死的《踩到猫了》，习安然望着林果随意拿了一张纸巾擦了擦黏着浓稠红色液体的双手，掏出那只耀眼又熟悉的土豪金，熟练而果断地滑动按键，铃声戛然中断。接着又朝着习安然温柔一笑，耸了耸肩，又拿起刀子缓慢地切下另一个，液体溅满盘中。房里又响起急促的敲门声，面前的桌子震得轻微颤抖，习安然眨了眨眼睛，吞了吞口水，终于忍不住开口，“额，那个，好像，好像是你弟弟···咳咳，那个，所以，额，要不要···”
　　“老师，”林果突然停止手中的工作，转过身将盘子递到习安然眼前，“草莓番茄水果酸奶沙拉做好了，尝尝？”
　　习安然接过盘子，抬头望了望依旧阳光帅气的篮球队队长，修长的身材，姣好的笑容，额，依旧那么令人心动。
　　尝了尝沙拉，酸甜多汁可口。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吃到林果亲手做的东西，而且还主动邀请自己做客，最重要的是，还对自己那么，温柔···好吧，至少是不冷漠。
　　这一切一切都可看做一幅幅美好的画面，除去房内时不时传来敲门声和叫喊声，忽略那诡异的《踩到猫了》和熟悉土豪金破坏氛围外。

　　时间回到67小时前。

　　习安然咬了咬牙，用了一张暂停券，一阵刺眼白光闪过，不自觉闭上眼睛。片刻，睁开眼。额，好吧，老地方，老情况，只是绑得温柔了很多。习安然叹了叹气，想着下次见到林佳易该怎么劝其于“迷途”返回。
　　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叫声，“有人在这儿？”
　　有人来了！天，这声音真是恰到好处，犹如天籁！习安然欣喜地扯着喉咙恩恩呀呀，左右晃动。
　　“真有人！这小子，太荒唐了！你别急，我去要钥匙，马上放你出来！”
　　习安然又恩了几声，不一会儿，习安然就感觉到门外脚步声渐进，接着是开门锁的声音，还时不时传来细微的交谈，一个声音温柔，一个声音···是林佳易那混小子！
　　门开了，进来了两人。习安然呆呆望着林佳易身旁凌然而立的帅气青年，震得半天说不出话。
　　“您是林佳易的老师吧，我是他的哥哥。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我代我弟弟向您道歉。”青年看了看习安然，礼貌性地笑了笑，又推了林佳易一把。
　　“老师，对不起···”林佳易低了低头，上前松了绑。
　　突然全身脱离了束缚的习安然有点不适应，甩了甩酸疼的胳膊，不得不说，能自由活动的感觉真是棒极了，什么痛并快乐的精髓，实在是很难领悟···
　　还有，眼前的正经帅小伙，如果没认错的话，应该就是他了，不过他好像没认出我？还是压根不记得我了？如果两者都是，那就更好了~大学那段那么囧的时期，怎么说，如果自己追成功了还好说···感觉不甘心和羞耻心好像加在一起才刚刚好抵上爱恋之心。 “那个，林佳易的哥哥？”习安然小心道。
　　“恩，我叫林果。”
　　果然是林果。要不要试探一下？可是如果试探后记起我了呢？不过，我是林佳易的老师，我的名字迟早林果会知道，说不定已经知道了，所以与其不安，不如开口问问。
　　“我叫习安然，额，那个我们是不是大学同学？”
　　林果笑着点了点头，“额，习老师，我知道你是我同学，开学的时候我送佳易来学校时就知道了，当时恰好你在埋头填文件，所以没注意到。”
　　习安然惊，随之不安起来。那我追过他的事···
　　“老师，这几天真的是委屈你了，佳易这孩子心眼不坏，只是···额，我知道他这次太过分了，你上报上去，记大过什么的都可以，只希望，老师能帮忙说说情，不要开除他···”林果恳求。
　　林佳易这次确实是有点过火，但是···
　　习安然想起那小子念小说的情景，又想起自己在大学期间猛轰林果···林佳易的背景习安然有了解过，父母双亡，有一个哥哥，但工作繁忙，早出晚归，多数时候家里就只有林佳易一个人，所以性格有些小小“缺陷”。本来习安然就没打算把这件事上报，再加上林佳易一副纯良被自己“带坏”的样子和大学的尴尬事件，习安然便觉得自己好像占了弱势的感觉？
　　“放心，我等会打电话就跟主任解释的，我不会提到林佳易的，他的情况我明白。”
　　“真的吗？如果这样的话就更好了！谢谢习老师了！”林果感激地握住习安然的双手，“习老师，不如到我们家休息休息？”
　　习安然点了点头，看着林果一脸的兴奋和感激，完全感觉不到任何不适？尴尬？或者厌恶？而且更像是完全不在意那件事，或者是完全不记得了。算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既然林果那么自然，自己又何必自寻苦恼。习安然打算把这事暂且忽略掉。
　　“哼，你当然不能提到我。我可是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林佳易小声哼道。
　　“林佳易！”林果喝道。
　　“什么啊，哥哥！他披着正经伪善的外边在办好人呢，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林佳易越说越小声。
　　“在什么？”林果声调温和了几分，但多了几分冰冷。
　　“在打你主意···他看的那些小说，”林佳易还是低声说了出来，又讨好似地拉了拉林果的手肘，“哥哥，我是关心你啊。”
　　不妙。习安然有些慌。
　　“林佳易，你偷看老师的手机就算了，还绑架老师，自己还载这么多小说天天看，都快高考了···你怎么跟我保证的？“林果叹了口气，道，”算了，不说了。这几天你去姨妈家住吧。”

　　然后在接下来的67小时之内，习安然下班后就往林果家跑。别误会，虽然自己存在那么一点小私心，不得不说，林果的服务真的是非常周到···但是自己还达不到敢亲自上门造次的地步。林佳易那小子似乎是真的很在乎林果，一直求着自己给林果说好话，让他早点回家。
　　本来习安然也就是答应去去，并觉得这是小事，很好解决。后来就觉得这兄弟真的很诡异，一个这么拼命地电话敲门轰炸一定嚷着要回家，一个被拼命轰炸还一点感觉都没有的样子 。不就是去姨妈几天么，老实呆着不就好了，又不是不要你回来了，至于么。还有另一个，这么吵你都不去哼一声可以么，不怕邻居投诉？
　　习安然吃着水果沙拉，尽量忽视耳边的声音，同时望着林果手上那个熟悉的土豪金。要不是这个土豪金提醒自己，习安然几乎就忘记了系统的事情。
　　好吧，就算游戏里是借用现实世界的素材，也不用连手机铃声也刚好一样，还恰好被自己碰到，而且自己的初恋情人居然用这首曲子！
　　习安然尝试过闭眼用意念试着跟系统说话，没有回应，不过倒是可以看到一个白色的系统界面，里面漂浮着自己各项积分、攻略过的头像和背包物品。习安然看了看积分商城，有武器类、日常类、特殊技能类等分栏，许多分栏的东西都被锁定看不到，目前自己只看得到日常类的东西，柴米油盐还有衣服和钱，都非常便宜。
　　根据这些东西和自己看过的系统小说来判断，自己接下来的世界光怪陆离的应该并不稀奇，只是这多人系统倒是第一次听说。习安然上网搜了搜，但并没有什么资料显示。按理来说，这宿主应该不止自己一个，习安然甚至在网上发了寻找宿主的帖子，不过显然没有人把这当成真人真事。而当习安然打开电脑再次点击自己发表的帖子时，发现都消失不见了，又试了几次，还是同样的结果，而且变成了刷新一次就迅速消失的节奏。
　　习安然有些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想着这些事情，而敲门声等也终于终止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习安然又开始吃林果做的意大利面。真的是太好吃了。习安然狼吞虎咽。
　　“习老师，我有点重要事要出去一下，你不用客气，慢慢吃，我一会儿回来。”林果边穿鞋边着急地说。
　　习安然应了声。“恩，去吧。”哟，这么紧急，是心疼林佳易了吧？还假装冷淡不在乎，真是傲娇。
　　林果打开门，又顿了顿，道，“是公司的事。”
　　难道我把心里想的说出口了？没有吧？习安然咳了咳，有些尴尬。
　　林果听到咳嗽声，轻声笑了笑，随即出了门。
　　习安然哑然。

　　林果走后，这房子便安静了很多。看了看时间，如果系统那游戏还继续下去的话，自己三天的休息时间就只剩几个小时了，而且游戏里过去的时间相对于现实世界中似乎也是停止不动的，所以根本就人没怀疑习安然发生过什么，有时习安然自己都怀疑这是不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不管是不是真的还剩几个小时，好不容易一个人在林果家里，习安然可没打算老老实实地坐着不动，于是便蹑手蹑脚地到处瞧看。
　　林果和林佳易居住的地方还真的是非常干净整洁，完全看不出没有女人居住的影子。
　　探索了一会儿，习安然便找到了林果的房间。
　　习安然坐在书桌上，翻着桌上的书，看着桌子上林果和林佳易的青涩合照，林果的学士毕业照，不禁感叹，果然不管什么时期的林果，还是丝毫不减风采。把照片和书本整理好，习安然又顺手打开了抽屉，额，虽然这行为好像不对。
　　摆在抽屉的正中央便是一个精致的檀木盒，习安然拿出木盒闻了闻，挺香的。呵，没想到林果还有像女生的小物件搜集盒一样的东西。习安然打开了木盒，顿时目瞪口呆。
　　只见一叠信件被整齐地叠好，安静地躺在那儿。看着自己熟悉的字迹，习安然半天不能思考。
　　林果居然还把自己写的东西还这么“花心思”地留着？
　　“你在看什么？”
　　身后响起林果的声音，习安然猛地一惊，手一抖，信件便洒落一地。
　　“叮——请宿主做好准备，三秒后将进入第二个世界。”
　　喂，喂喂，不是吧！
　　“三、二、一。宿主遣送完毕。”
　　一阵强烈的白光，习安然又不自觉闭上了眼睛。

　　“安然，小心——”
　　嗷！习安然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跌坐在一堆碎玻璃渣上，全身都好疼，似乎还挺狼狈。习安然迅速看了看周围，漆黑一片，但还是从镜子反射的光当中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废弃的旧仓库，空气里充斥着霉味。诡异的是，这里到处都是镜子，数量非常多。
　　“你没事吧，安然？”从一面镜子后面走出一个穿着灰色风衣的年轻男人，嘴角还残留血丝，手上拿着一把□□和一块石头。
　　“叮——任务发布：请宿主在两小时内成功猎杀镜中之魂，奖励积分：300。”
　　什么，猎杀镜中之魂？镜中之魂是什么？不会是猎鬼吧！这太突然了吧！系统大人，您是不是该给我载入点相关信息？
　　“叮——检测到宿主的提问。相关信息未触动，当前无法载入。”
　　是我的错觉么，感觉原来的那个邪魅冷艳的系统大人，好像消失了？系统大人，您是换班了么？
　　“叮——无法识别宿主的提问。”
　　“安然！”
　　一个黑影从习安然正前方的镜子掠过，习安然一惊，突然发现自己手里多了把手枪，捏紧手枪，习安然生涩地朝镜子开枪。一阵尖锐的声响，镜子碎了一地，习安然左右望了望周围的镜子，黑影也不知所踪。好吧，暂且不管系统的事，这开枪的感觉，好像没什么违和感啊，这个世界的“习安然”好像也挺习惯这种事，身体反应速度和觉察度都挺厉害的样子。
　　刚才提到的是镜中之魂，那么这鬼魂就是在镜子里作怪的了。这里这么多镜子，是打破所有的镜子他就死了还是怎么样？
　　“叮——由于有玩家提前完成所有主线任务，根据该玩家的要求，系统将开启多人模式，宿主0001将在三秒后强制进入多人模式。自动检测到当前参加多人模式的共有20人，根据宿主0001完成游戏的进度和积分，综合排名为并列第二。”
　　不是吧？这么快就有人完成了主线任务？我的主线任务是什么还不知道呢！！而且这个并列的人数估计是有点多才对吧？！虽然自己在第一个世界“作弊”拿到了一些似乎不算少的分数。
　　好吧，不管怎么样，先解决眼前这个鬼魂再说！
　　“那个，怎样才能除掉这个鬼魂来着？”习安然朝左侧正在砸镜子的男人喊道。难道真的是砸掉所有的镜子？
　　男子动作没有停下来，只是疑惑地望了一眼习安然，“镜子是砸不完的，我们已经砸了一下午了。我们是要设法把那只鬼魂引到最初的那面镜子，他就会被困在原始之镜中，我们便可以砸掉原始之镜杀掉他。”
　　习安然看了看自己面前完好的镜子，好吧，刚才碎掉的镜子确实是奇异地又复原了，看着镜中自己，习安然觉着有些毛骨耸然。
　　“原始之镜是哪块？”习安然问。
　　“目前不知道哪块。你愣着干嘛，快砸啊！你想那鬼魂在镜中不停攻击你么？”男子闪到习安然身旁朝左边的镜子又开了一枪，“三十秒内被杂碎的镜子没有复原的就是原始之镜！小心在镜中到处跑的他！千万不要和他对视超过五秒！”
　　习安然点了点头，拾起脚边的石头开始砸镜子。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碎裂声。
　　“那个，如果和他对视了会怎样？”习安然呆愣望着眼前一双血红的眼睛，怎么也挪不开眼。
　　“叮——触发背景：新生血夜染破晓，无辜兄弟叹亡父。追镜魂，除饿鬼，战灯神。十年追踪蹈覆辙，命归空间是何处？逃出死亡空间吧，驱鬼者！”
　　“叮——触发宿主记忆。载入宿主相关记忆。”
　　原来不一定是“阻止”模式啊！这任务比起上次的可要清晰多了！
　　没等仔细分析得到的信息，习安然突然就感到一股浓厚的自我厌恶感和愧疚感在头脑内席卷开来。
　　原来“习安然”一年前有个订婚多年的女朋友，但是“习安然”逐渐冷淡了这个女人，后来更是提出了分手，女人不答应，两人一直纠缠不清，拖拖拉拉。在一天夜里，“习安然”又提出了分手，而且十分果断坚定，女人哀求不要离开，“习安然”不听，摔门而去，女人在屋里哭喊，如果今晚“习安然”不回来，就去死。“习安然”没理，还是走了。第二天，女人果然割腕自杀了。
　　习安然不自觉留出眼泪，跌坐在地，眼前回放着女人死前的模样和那天夜里吵架的场景。
　　“安然！”耳边传来急切地呼喊。
　　习安然转头茫然地望了眼急忙冲过来的男人，抬起手中的枪，上膛，扣动扳手。
　　“砰——”
　　身体感到一股强烈的撞击。
　　“啊啊啊！”耳边传来尖锐凄惨的叫声和玻璃破碎的声音。
　　“安然！你没事吧！”男子拍了拍习安然的脸庞。
　　习安然回过神来，看着被男子撞得远远的手枪和眼前逐渐复原的镜子以及镜前的一滩血。刚才自己好像是想自杀吧，真是可怕。
　　“安然，那件事并不完全是你的错！”
　　“恩，我知道，哥哥。就算我有错，也轮不到他来制裁。”习安然应道。这镜鬼着实厉害，对视几秒便能让人迅速产生负面自杀情绪。
　　自己确实是有个订婚的女友，自己先疏远她也是事实，但是疏远的原因是习安然的驱鬼工作，习安然疏远她只是为了让女友远离危险，因为总有些有“血缘”关系的鬼怪找上门来复仇。那天晚上的吵架也是事实，而刚好自己在前几天发现了女友和别的男人睡了，习安然有些生气，但也知道自己疏远她在先。不管怎样，两人感情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不如干脆点，于是两人吵了起来。女人说的那句“不回来就去死”习安然也听到了，但是习安然没有在意，也没当真，只认为那是小女人的气话。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女友真的自杀了。
　　而眼前的这个男子，正是习安然的哥哥，习安生。两人的父亲也是驱鬼者，母亲很早就去世了。父亲说过，驱鬼是家族事业。由于他常年是各个地方流动的，居无定所，而当和母亲相恋有了孩子后，父亲曾在一个小地方安定地住过几年，后来出现了前来复仇的鬼魂，父亲消灭了他，但是母亲身亡。父亲悲痛欲绝，明白了驱鬼者想过正常人的生活是不可能的。于是带着两个孩子，烧了房子。并从小训练他们，继续各处奔走。而就在十年前，父亲跟往常一样外出驱鬼，却再也没有回来。于是两人就踏上了寻找父亲死因并继承家族事业之路。
　　习安然看了看镜前的那摊血，问道，“那只鬼死了？”
　　“没有，这里镜子太多，他逃得快。应该是受伤了。”习安生拾起远处的手枪，递回习安然手中，“你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