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嫩草好吃》习又

8、第 8 章

　　（那啥我挪了上一章的后半部分来这里，只因为字数不整齐我心塞……我觉得我可能是处女座的=。=）

　　四月是雨季，雨连着下了一个星期，硬是把城里下成了威尼斯。

　　杨茗悦和姜小瑜比较有远见，一整天都踩着拖鞋，自由奔放地在校园每个角落穿梭。

　　杨明初就不如她俩自在了，晚上来接她们放学时，一双运动鞋已经湿透了。

　　杨茗悦关心弟弟，一路上说了好几遍：“小初，晚上回家一定喝点姜水，着凉了可怎么办。”
　　他点点头。

　　姜小瑜就没那么好心，路过一条小水沟时，整个人都踏了进去，然后冲杨明初一笑：“小初你快看，羡慕吗？”

　　他冷冷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人有时候不能太幸灾乐祸，乐极生悲这个道理总是时时刻刻在生活中被证实。

　　下一秒姜小瑜果然就证实了。

　　她脚一滑，一声惨叫，拖鞋就顺着水流漂走了……

　　原本得意的笑脸上忽然就有了裂痕，一点点垮了下来。

　　杨家姐弟俩共同笑了起来，姜小瑜气急败坏在水里使劲踩：“不准笑！笑什么？！”

　　毕竟这时候天气凉，在水里泡着终究是不好的。

　　杨茗悦笑够了，觉得再这么让小瑜在水里呆着不是办法，她用眼睛瞟了瞟杨明初，好姐姐善解人意，当即一声令下：“小初，你去背小瑜吧，我们快点回家。”

　　两人同时一愣，一开始都不同意，后来见没有更好的办法，扭扭捏捏地也就顺从了。

　　杨明初很瘦，姜小瑜刚把手环在他脖子上的时候，他后背的骨头咯得她生疼。她还不敢完全贴上去……胸前的障碍实在叫人很那个啥=。=

　　“好了吧？我站起来了！”杨明初清冷的声音却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响起。

　　姜小瑜这才整个人都趴在了他的后背上。

　　一股淡淡的香气钻进她鼻子里，那就是杨明初身上的味道。

　　就在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杨明初白皙的后颈时，杨明初提着她两条腿，往上提了提。她吓得把杨明初抱得死死的。原本没贴上的胸前障碍物，实实在在地贴了上去……她能感觉到，难保杨明初也能感觉到，她眼睛无意一瞥，竟发现杨明初耳朵根红彤彤的，于是她十几年来无敌厚脸皮难得地随着他红了个透……

　　姜小瑜故作镇定地干咳了两声，支着胳膊和前胸和杨明初的后背保持一定距离。

　　“走吧走吧，小初快把小瑜背回家。”杨茗悦在一边笑的特别奸，打了个响指，自己就朝前迈开了步子。

　　杨明初只是沉默着不说话，一路上颠颠簸簸地走着路，姜小瑜的脑袋跟着摇摇晃晃。

　　这一路走得特别久，起初姜小瑜和杨明初一起保持沉默，后来杨茗月用清脆的声音讲着笑话，

　　姜小瑜扫光了尴尬的情绪，在杨明初背上也开始嘻嘻哈哈张嘴笑，杨明初则依旧低着头不说话，嘴边却绽开一个若有若无的弧度。

　　一步接着一步，三个人的身影就像那绵延到天边，不会褪色的画卷……

　　******

　　人人都说高三是高中三年最重要的一个时期，比较晚熟的姜小瑜却在这么紧张的时候有了点小心思。

　　要说情窦初开还有点过分，她不过就是被班上的数学小王子讲了几次数学题，数学恰好就是她最烂的学科，然后这数学小王子学习好，唱歌好，还是运动型男。姜小瑜觉得那一段时间，身|体里的荷尔蒙分泌了一点点。

　　当她放学回家把心里的想法讲给杨茗悦听的时候，被从不怎么开口说话的杨明初听到了，并且牢牢地惦记上了。

　　姜小瑜说：“我觉得我班那数学小王子超帅！”

　　然后杨明初的脸就黑了，一连黑了半个月。

　　姜小瑜不知道为什么，就连杨明初自己都不清楚，这种情绪的起因是什么。

　　一星期后赶上了平安夜，人人都在送苹果，姜小瑜也不例外地塞了苹果在杨家姐弟俩的手里。

　　杨茗悦这个人，属于越长大越贼，她偷偷瞄了一眼自己的弟弟紧抿着的唇线，然后笑嘻嘻地问姜小瑜：“你也送了数学小王子？”

　　姜小瑜笑道：“当然啊，送了三个，都是我亲手洗好的苹果。”

　　杨明初忽然就把手中的苹果扔在了身前的垃圾桶里，面无表情地看了姜小瑜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前走去。

　　“小初？”姜小瑜见他如此举动吓了一跳，扭头一看，就见杨茗悦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

　　“他又怎么了？”她问。

　　杨茗悦叹了口气，拍了拍姜小瑜的肩膀。

　　就算姜小瑜这人再怎么迟钝，也该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

　　可惜猜测毕竟只是猜测，她没有将这种猜测说出来得到杨茗悦的证实。

　　姜小瑜以为杨明初可能不会和她们一起放学回家，可第二天放学时，没有在校门口等候的杨明初直接背着书包出现在了姜小瑜的班级门口。

　　有的同学看到了，还乐呵呵地跟着起哄：“呦，谁在门口接你啊那是。”

　　姜小瑜遣退起哄的那几人，解释道：“我弟弟啊！”

　　面上一脸轻松，一种不好的感觉却涌上心头，作为一个聪明人，她明白杨明初出现在这里的意图是什么。

　　明白了之后，姜小瑜整个人的心情都不好了，她悄悄抬头看了看走在自己身前的杨明初，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杨茗悦看姜小瑜垂头丧气，还很贴心地悄悄安慰着她：“你就从了我弟弟吧！”

　　从来只有她逼哭别人的姜小瑜，此刻也要哭了……

　　她再也不敢提及班上的数学小王子了。

　　只是不提是远远不够的，杨明初几乎每天都出现在她班级门口来接她，几乎被班上的同学看了个遍，生生地逼着姜小瑜把那好不容易分泌出来的一点荷尔蒙憋了回去……

　　似乎从那次开始，没心没肺的姜小瑜忽然就谨慎了起来，虽然交谈与以往无异，可她已经暗自与杨明初保持了距离。

　　时间就如同烧水，从平淡到沸腾不过就几分钟的事。

　　杨明初一直陪着姜小瑜和杨茗悦上放学，他并没觉得有多久，可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们已经高考结束了。

　　时间过的就是这么快。

　　姜小瑜没有辜负姜爸姜妈的期望，考了外省的一所小一本。

　　杨茗悦的学校也不错，只不过可惜的就是，两个人并不在一个城市，这从小就和亲姐妹的二人，终于要分开了。

　　而她们分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意味着他和她同样要分开了……

　　意识到这个问题时，杨明初心里竟然涌现了从未有过的压抑，想到面前不会出现某张总是笑嘻嘻的脸时，那情绪波动的便就明显些，似难过又似不舍。

　　录取通知书下来那阵子，杨明初恰好也放假了，本来说好了两家人一起去旅行。却因为杨爸和姜妈工作忽然忙碌起来而临时取消。

　　杨爸安慰着家里一儿一女：“没关系，咱们有的是机会，等来年小瑜和明月放暑假回来，我们照样能出去度假。”

　　一直心事重重的杨明初听到此话，觉得很有道理，寒暑假他们还是可以见面。

　　心里才稍稍放宽了一些就听到杨妈妈接到了姜家的电话。

　　他竖着耳朵听了个大概，是关于姜小瑜的事儿，然后便看到杨妈妈奔着杨茗悦就来了：“茗悦，小瑜和你姜叔叔闹别扭了，你去她聚会那饭店把她拉回来。”

　　杨茗悦作为一个知心姐姐，义无反顾地将这个重担交到了杨明初身上：“小初你去吧，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去做。”

　　于是杨明初便去了。

　　姜小瑜参加的是高中同学聚会，据她后来描述，那天全班七十多个同学一个都没少，全部出席，她很开心很激动。

　　开心激动的表现就是喝傻了……

　　杨明初赶到酒席的时候，姜小瑜正趴在桌子的一个拐角狂往嘴里塞面条。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姜小瑜猛地一回头，一向镇定的杨明初居然没忍住，惊得手一颤……

　　面前的姜小瑜满脸通红，目光呆滞，叼了一嘴的面条，因她刚才那一扭头，面条齐刷刷全部粘在了脸上。

　　姜小瑜一见是杨明初来了，张了张嘴巴，面条稀里哗啦又掉了一地：“你怎么来了？我胃里好难受啊……”说完头一歪，整个人作势就要倒下去。

　　杨明初手快，一把将她扶住了。他叹了口气，用纸巾为她仔细擦干净了脸：“回家吧。”

　　姜小瑜完全晕了，头抵在杨明初胸前，一直摇头：“好难受啊……”

　　杨明初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柔声道：“我知道你很难受，跟我走，我带你出去透透气。”说完，不等姜小瑜回答，直接将她背了起来，走出了包厢……

　　刚走出包厢，身后就有几个醉眼迷离的同学叽叽喳喳讨论了起来。

　　一号同学：“姜小瑜被男朋友背走了耶！”

　　二号同学：“神马？姜小瑜有男朋友？！”

　　三号同学：“是哦，长得还很帅！咦，为啥那么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四号同学：“你一说我也觉得眼熟……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夫妻相？”

　　五号同学：“屁！那是她弟弟！”

　　一二三四号同学：“噢……”

　　然后继续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