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无止境的梦》秦落

7、第六章·泡沫的约定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本来早应该打完的，不过最开始我按错了键，导致好多都不见了，所以现在才把这章打完放上来。
更新时间：2008年4月4日，22点23分。
修改时间：2008年4月6日，12点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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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小很小就有一个梦想，有一双很大很大的手将自己包裹，从此不再孤单；很小很小就有一个期盼，有一股很暖很暖的气息陪在身边，从此不再寒冷；只要你永远永远将我陪伴，即使小小的泡沫也可以放出耀眼的光彩。”
　　玄焕彬坐在床头，一字一句地念出纸条上的话音。静静凝视着字迹，娟秀的字迹仿佛那人淡雅的笑容，末了，还署上一个“XI”，他又转头看向尹风，长长的睫覆盖住光洁的肤。
　　护士忽然推门走进，她冲玄焕彬微微一笑：“玄先生，您今天又来了呢。”
　　玄焕彬点头，目光仍旧定格在床上那人身上，手不自觉地捏紧纸条。
　　“植物人……有可能醒吗？”他忽然开口，抬头的瞬间却见护士正呆呆地望着他。
　　他蹙了蹙眉。
　　护士忙抱歉地笑笑：“不好意思，只是，您真的与尹先生长的很像……所以……”说完，她顿了顿，走到床边，也凝视着那张白净安详的睡颜，口气有些怜悯惋惜，“植物人能否醒过来要靠他们自己，不过，尹先生已经昏迷了一年，估计……应该会比较困难。”
　　“是吗。”玄焕彬点头，他站起身，将纸条往项链坠中塞好便推开了门，“我走了。”
　　护士颔首，看着那抹渐渐远去的身影，她不禁再次喃喃：“真的……好像啊……”
　　月光，轻纱般洒入，少年的面容，散发出薄薄的光晕。
　　高速公路上，黑色的法拉利急驰而过，车上人的剑眉紧锁，表情复杂——
　　秦沫熙，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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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
　　阳光慵懒地散落到各处。她妩媚地凝望着大地，时不时伸手抚弄一两下。秦家的别墅，在这样的灿烂中有股雍容华贵的美，贵妇人般搔首弄姿吸引着所有。
　　一辆黑色的法拉利跑车，停在了门口。“啪”“啪”鸣了几声笛，车上就下来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如雪的衣与黑色的跑车形成强烈的对比，他冲着不远处走来的身影微笑，笑容水晶般耀眼。
　　“风。”
　　别墅里走出的少女穿着浅蓝的长裙白色的衬衣。乌黑的长发垂落至腰畔，瀑布般流泻出灼人的华光。白皙的脸上，略带幽蓝的眸漾着温柔的笑。
　　“小熙，上车吧。”玄焕彬也笑，向秦沫熙绅士的伸手。
　　秦沫熙愣了一下，为这个明朗的笑，恍惚中，竟似回到了多年之前，泪水，止不住自眼角滑落。温热的液体，一滴滴的落在玄焕彬的手掌，璀璨的水滴，慢慢化开，化开。
　　一抹新绿掩住了阳光，阳光却从树杈间泻下，零零散散的。
　　“怎么了？小熙。”玄焕彬也是一愣，竟然慌了手脚，他无措地替面前人擦拭着泪水，眼眸深处有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慌乱。
　　“没……没什么……只是……只是好久……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的风……感觉……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她讷讷开口，颤抖的声音里带着欣喜与愉悦。
　　玄焕彬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一切的思维，在这一刻停止了运作。他只是呆呆地，呆呆地站着，呆呆地，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少女。
　　“风？”秦沫熙摇了摇他的手，担忧的眸便对上他。
　　玄焕彬回过神，他的脸色倏然苍白，在阳光下虚弱的仿佛易碎的水晶玻璃，他努力挤出丝笑意：“我没事，我们走吧。”
　　秦沫熙点头，也没有再问便拉着他的手上了车。
　　上车的瞬间，玄焕彬的心里陡然有什么东西闪过，但却是极快的，甚至于，没有给他任何抓住的时间。
　　“小熙。”坐在驾驶座，他突然喊。
　　秦沫熙笑笑：“什么？”
　　“晚上……有空吗？”玄焕彬的声音很轻，隐约还带着丝羞涩。
　　秦沫熙再笑，眸光隐隐有些期待：“有。”
　　“一起，去看星星……”玄焕彬转过头，此刻，连他自己也发现了自己的不同寻常。
　　秦沫熙点头，明亮的双瞳像极不被凡尘沾染的天使：“好。”
　　玄焕彬也跟着笑了，法拉利跑车缓缓开动，阳光洒入他的眸，冰雪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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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旭表哥。”宝蓝色的宝马边，蓝冰忽然叫了声，“熙表姐呢？”
　　身旁的明旭低头，没有焦距的眼望着湛蓝的天穹与天穹上的白云，嘴角滑出丝苦涩的笑：“她……今天有人来接……”
　　“是……吗……”蓝冰轻轻点头，眸光有些黯淡——自从那个玄焕彬答应扮演的尹风出现后，她便很少再见到以前那个一脸灿烂笑容的旭表哥了，果然……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吗？
　　“冰？”一只手忽然拍了拍她的肩，那个瞬间给蓝冰的感觉，宛如梦魇。
　　她没有回答，没有像往常那样给他三个爆栗，只是睁着那双黑瞳，静静地看他。
　　阳光暖暖地流泻下来，映着少女娇小的身影，照着少年修长的身形。
　　“冰？”明旭又拍了拍她的肩，这样的冰，他没有见过，但是……他沉默，这样的她，似乎才是真正的她。冰的心，恐怕比任何人都要空虚寂寞吧……
　　“上学了。”
　　——没有嗔怒的眼神，没有愤怒的拳头，没有挑衅的微笑，蓝冰只是淡淡地转身上车。
　　“冰。”车门外，明旭忽然喊了一声，他的脸上泛起丝难得的笑，恍若隔世，“有空我陪你回家吧，翎那天给我打了电话，她……”
　　“闭嘴！我的事不用你管！”蓝冰猛地打断他，狠狠地盯着明旭，眼眸似要喷出火。
　　那样的冰……
　　明旭愣在原地，他的笑容僵硬在唇边。
　　天上，阳光依旧眩目，嘲弄地注视车里车外的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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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洛克时期风格的建筑。
　　白色的房顶，在阳光下璀璨动人。
　　一年三班的教室里，秦沫熙默默地看着身侧与身侧后面的那两个空空如也的作为，若有所思。
　　“熙熙！”伴随着一声低喊，一颗脑袋挂上了秦沫熙的肩，“在想你的宝贝弟弟呀？”
　　秦沫熙低头看一眼上银岚，海藻般浓密的长发在阳光下流光溢彩。
　　“嘻嘻！”上银岚忽然暧昧地冲她一笑，“你们家小甜甜让我告诉你，呵呵！放学校门口见！”
　　秦沫熙微愣，半晌才问：“‘小甜甜’？谁呀？”
　　“砰”——
　　一个爆栗毫不客气地冲上秦沫熙的额头，上银岚秀眉一轩，恶狠狠地大吼一声：“当然是你们家的玄焕彬咯！”
　　“轰隆”——
　　上银岚的话就像一声炸雷打响。
　　平时被打压得只能藏匿在地下的“花痴”们终于难耐八卦地朝秦沫熙挤了过来，别班的花痴，也不知从哪里听到的蜂拥而至，一时间，教室里竟形成一个奇异的局面——秦沫熙的座位周围被花痴军团围成一个大圈，门外也不断地涌进花痴，一时间，教室居然变成一个翻滚着的巨大旋涡。
　　“都给我滚出去！”
　　正在这时，一个蓝色的书包忽然抛了过来，重重打在一内圈花痴的脑袋上，花痴发出声尖利的叫唤，立时就有乌鸦嘎嘎叫着飞过。
　　所有声音止住，所有人停住，只是愣愣地转过头看着那个门口的短发少女。
　　教室的气氛，变得诡异。
　　“出去！听不懂吗？”门口的少女又吼了一声，然后便径自走进来坐在秦沫熙身侧后面的位置，阳光灼烧着她的发，秦沫熙敏锐地发现此刻的蓝冰与平时不同。
　　花痴们缓缓散去，门口出现了一个修长的少年，他微笑着走进，温润的笑容天使一般：“姐姐，早上好。”
　　秦沫熙点头，阳光荡漾在她脸上：“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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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温柔地穿透玻璃，洒在熟睡的少女颊上，照在她勾起的嘴角上。
　　老师站在讲台上聚精会神地讲课，对于她的睡容视若无睹。
　　明旭望着身侧的少女，唇畔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姐姐，你在做什么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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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高的穹宇，湛蓝湛蓝的俯瞰大地，像是还边那抱膝而坐的少女唇边的笑意。
　　“小熙，怎么了？”
　　白衬衫翩跹旋舞，少年从身后缓缓走近，黑色的眸子是璀璨的钻石。
　　少女转头，泪水从眼眶落下：“风！”
　　“小熙？”少年怔住，一时间手忙脚乱不知怎么办。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你……”少女紧紧抓着他的手，眼神复杂，满满的慌乱。
　　少年反握住她的手，无形中给予一股支持力，他的另一只手抚摸着少女的发，笑容温柔：“我去打工了。”
　　“不去嘛……”少女蹙眉，她靠着他的胸口，撒娇，“风最好了……而且就算风缺钱，小熙可以借给风啊……”
　　少年微笑，清如远山，淡泊的笑勾勒出眼底飞扬的神采：“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语气坚定，没有踌躇，没有出神。
　　少女也笑了，她脸微红，煞是可爱：“真的？”
　　少年点头，手下用力，一如他严肃的面容：“真的。也许，我在你的眼中，像泡沫一样的毫不起眼，抑或是，只存在于一瞬间。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我就爱你一瞬间，即使我的爱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少女愣住，她将头深深埋入少年怀中，两个人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缝隙，仿佛本就是一体。嗅着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青草味，少女闭上了眼。
　　“不要骗我，风，我们约好了哦……”
　　少年搂紧了她：“好。”
　　——海，呼啸着舞蹈，海上的小小泡沫，蹦跳着，嬉戏着，见证着那小小的约定。
　　那个一直微笑的少年，和少女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