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十个学生有十个半都在课堂上睡过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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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地西边和北边是平原，一眼望到地平线。
东南两面是山脉，中间一条峡谷，本以为一夫当道万夫莫开的地势陡然见变成了天然的围墙。
地面隐隐震动，声势越发的浩大，远处的地平线被马蹄踏起铺天盖地的扬尘。
四周的山背已经出现了一排黑点，像雨后冒出的一茬茬蘑菇密密麻麻的在山头排列整齐的翘望。
随着山脉和平原的敌人的逼近，成了一个圈，把营地圈在了里面。
驯养野畜的时候，抛给它们吃的，在不引起他们警觉的距离围个篱笆，第二天篱笆在缩小一点，第三天在小一点……最后就可以团团围住训化它们了。
而第六团，现在就是待捕的可怜野畜。
第六团乱成了一锅刚煮开的粥，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多的敌军，不知道被包围的第六团命运如何，或者说是自己的命运如何。
紧张又慌乱的举目四顾，只能紧紧的握住手里仰仗的武器。
“大家不要慌！听我说！”将军爬上草垛，提了口气大喊。
“现在敌军就在我们面前！马蹄声滚滚似海，呼号声震如雷鸣！说实话，对方多少人，我不知道，我知道各位心里想的都是活下来的希望渺茫！”
底下的人更乱了，甚至有人慌慌张张的想要逃走。将军眼神看了眼高杉，高杉刷的一抖刀，白晃晃的刀刃从鞘里滑了出来横在了逃兵的面前。
将军又深吸了口气。
“他们有备而来，要把我们尽数歼灭！”将军抬起手指着天，“头上的飞的是他们的飞船，有我们没有的厉害的武器！有我们不及的人数！”
“我不害怕么？我害怕！所以我明白各位惶恐的心情。但我不后悔！走上这条路，是我自愿的，虽然你们喊我将军，喊我团长，但我知道我不是，住在城里的那位才是真正的将军。我只是个普通人，希望这江户能成为大家成为每一个人可以幸福生活的地方！”
“可是为什么你们承认我？不是因为现在的江户让人心寒么？宁愿舍了头颅拼了性命，不顾和家人分隔的结局也要换回以前的江户！”
“当初的勇气呢？当时的壮志豪情都被吃掉了么！当日下定决心的你们看着现在的仓皇甚至出逃的你们怎么想？在各个角落等你们功成身退锦衣归乡的家人怎么想？离开这么久，等会一个逃兵？”
“拿出勇气来啊！他们有先进的武器，有高大的身躯，但是我们有武士精神啊！”
将军说到最后强提的硬气散去了，掩不住的悲伤从眼睛里漫出来，他微微低下头，最后一句话染上了悲凉的气息“我们不能放弃啊，我们期待的黎明啊……”
将军就那么站在半高不高的草垛上，裙裾间还粘着稻草，丝毫没有高大威猛的形象，甚至有些狼狈。
高杉等人沉默的站着，觉得现在的将军和平时一副好说话样子的将军是不同的。
乱哄哄的军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了下来。
有个小兵袖子把眼泪一抹，吸着鼻子，哽着嗓子喊到，“将军我不怕死！我是为了江户的黎明来的！”
“将军我们也不怕死！”
“没错，我是为了江户的黎明来的！”
“离家数载，可不是为了临阵脱逃！”
“将军，我们听你的！你让我们怎么打就怎么打！那群该死的天人，我们要把他赶出江户！赶出地球！”
将军眼窝一热，几乎落下泪来，忍了忍。
“我们不怕死，但是我们不能轻易地死，江户需要我们，家里的妻儿父母也需要我们！要活着回去！”
“听我令！”
“是！”整个第六团震天地响，竟盖过了千万铁骑踏踏。
“鬼兵队听令！首任是保护木下先生和其子女！”
高杉上前一步，面容严肃，“是！”
“桂听令！带领一番队二番队南边迎敌！”
桂收敛了心神，依次上前，“是！”
“井上！三番队四番队北面迎敌！月岛！五番队六番队东面！野田！六七番队西面！”
三人齐齐上前，身体站的笔直，敞开了嗓子“是！”
“坂本！你做事最为谨慎稳妥，带着剩下的人找机会突围找援军！前两日我得知，攘夷剩余的一股兵力已经到了附近！”
“其他所有的人要尽最大的努力让坂本他们突围！”
眨眼间，远在地平线的敌军已经到了眼前，山头的也约过了山的屏障从山上宛若泄洪一般冲下来。
“不要死！我们不能死！黑夜需要我们打破，但是也要坚持到看见黎明啊！”
“是！为了江户的黎明！不怕死不要死！不辱使命！”
一直盘旋着的飞船终于找准了顺心的位置投了颗弹药，营地的木栏围墙和哨兵高台在巨响中分崩离析。
七零八落的围墙被两军的士兵冲开，嘶喊杀伐对第六团的人来说是无声的电影。
壮士一去般的悲壮豪情。
——
我是被打醒的。
左边脸突然一疼，恍恍惚惚间像是回到了当年课堂上呼呼大睡被老师的讲义甩了一脸的时候。
没缓过劲来，右边脸也紧跟着节奏来了一下，这次倒是听见了皮肉“啪”的一声脆响。
模模糊糊的挣扎着睁开眼，恍惚不清的嘟哝一句“老师我错了”，下意识的随手一抓地上的枯枝准备继续抄笔记。
银时坐的稳稳当当，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地上晕晕沉沉的我。
我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了，校规这么严，校长每天抄着剪子看谁不合格上去就是一剪子参差不齐的狗毛，哪个老师也不愿意顶风作案染一头标新立异的白毛啊！
清醒过来的我慢半拍的反应过来是银时。
银时毕竟是主角光环的人，身体恢复能力堪称变态，平时就没有安稳的时候，像油锅的蚂蚱一样停不住脚的乱蹦，这么能作死的人，恢复能力不变态怕是活不过三集。
脸还麻麻的疼，我恨的牙痒痒，一个飞扑就要和银时来一场旷世相扑，然而搁浅了。
说实话刚刚醒来没什么力气，我龇牙咧嘴的跃跃欲试，但是银时一把按住我的脸往后推，可恶啊！
我被银时一把推到了墙上，嘴被捂得严严实实，除了发出一星半点毫无意义的“唔唔”声以外，没有丝毫作用。
银时一瞬间进入了战斗状态，身上的气势像紧绷起来的。
“嘘！”他突然凝神，眼睛变得透亮，我被他突然的紧张弄得不敢说话立刻安静如鸡。
“你没听到什么声音吗？”银时和我凑的极近，山洞里有回音，以防让人察觉，他抵在我脑袋边几乎贴着我的耳朵说话。
“什么声音？我没……”突然一声巨响炸开，随后几秒脚下的地面整个都抖了抖，产生了整个人都被抖跳了起来的错觉。山洞里的土块和石子扑朔朔着往下掉，把我没说完的话也砸回了嘴里。
我惶恐又迅速的抬头，他本就凑在我的面前，我们贴的极近，触目所及就是他的脸。我紧紧攥住他的衣领，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什么情况？我没醒的这段时间第几次了？”我紧张不安的问他，嗓子有些发干。
“这么大的声音是第一次。”银时拧着眉，脸色不太好，沉声说道。“在你醒来之前传来的是接连不断的声响，没这么大的声音，但是听起来阵势也不小。”
关于各种的猜测让我一瞬间的慌乱，我几乎能感觉的脸色血液争先恐后的褪去，手指过于用力指节发白。
原来小和尚说的是这个意思，来不及和后悔是这个意思……
我认定了现在来不及了，不禁手脚脱力。
攘夷四人组不会死，那阿一呢？
北尾呢？小英呢？昨晚才救下的阿绿勘助和木下先生呢？
他们躲开了吗？会死吗？
失魂落魄的放开了手，银时的衣领被我攥的皱巴巴的。
“你给我起来！”银时一把揪着我拉起来，“苏木真！你给我清醒一点！你看见外面什么情形了么！你知道什么？你就敢放弃！”银时压着嗓子不敢发出太大的声响，像一头发出低沉的怒吼的野兽。
我觉得我真的是个很失败的人，即使是穿越知道剧情，依然无能为力，别说别的的命运，我连我自己的性命都无法控制。我浑浑噩噩的看着他。
“我去找他们，我要去救他们。至于你来不来，随便你。”
银时站起来，挺直了身杆，复杂的看着坐在地上的，我甩下了最后一句话，不等我反应就转身了。
我转了转干涩的眼珠，回过神来。
我要回去！
我必须回去，阿一还在那里！阿绿也在那里！没有看见他们死我就不能放弃！
我扶着墙站起来，扯了个勉强的笑。“大佬带我一个。”
银时也扯了扯嘴角，招牌的贱笑已经初见端倪，“快上来，要发车了。”
这个山洞明显是人为的，也许原先有个这样的洞，但是被后来的人雕刻改造了。
我和银时掉下来的地方是个垂直的洞，像井一样。从下面往上看，洞口小的可怜，可见我们洞很深了。
虽然银时说要去救人，这是这个垂直的程度和深度显然没办法原路返回。刚刚拾起来的希望瞬间就消失了。
一筹莫展。
“这里。”银时拽了一把我的袖子，示意我一个方向。
我没出声，疑惑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有风！这里是出口！”没等他说话我就自顾自开心起来。
洞太深了，下面的面积远比上面的洞口大的多，洞内出了洞口投下来的规规矩矩的圆形光圈其余部分漆黑一片。
如果不是有风，除非是用手一点点摸，不然是绝对发现不了这条路的。
我和银时看了眼对方，微微点头，没有说话，肩并肩向那条漆黑的甬道走了去。
虽然不知道通向哪里，但是有风就可以出去。
拜托你们等一下我们，要撑住啊。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十个学生有十个半都在课堂上睡过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