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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故事开始在一个平凡的早晨。
      人类有句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迪达拉虽然早已摆脱了吃虫子的习性,但他还是会早起的。
      他揉了揉狂跳不已的右眼皮,向同样早起的鬼鲛打了个招呼,捧起池塘里的水洗脸。
      阳春的晨风拂过林间,带来阵阵凉意的同时送来迪达拉那有一个多月没见的邻居的欠揍声音:“哟~好久不见啊迪达拉~”
      与此同时一道白影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落进池塘,很快一只湿淋淋的白兔破水而出跳到迪达拉膝上。
      迪达拉抱住那只“嘤嘤嘤”悲愤控诉着暴行的兔子起身回头,颇有些无力地扶额:“阿飞到底哪里惹你了?飞段?”
      飞段轻巧跃上树枝坐下,翘着二郎腿一副大爷样答:“看他不爽。”
      “……”因为对方把兔子扔下水已经成了一种惯例,迪达拉果断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你这几天去哪了?嗯?”
      飞段在树枝上调整坐姿,听到问题“啧”了一声:“我前阵子‘死’了一次,在隔壁那片养伤。”
      迪达拉拨弄着怀里兔子柔软的长耳朵,闻言抬头惊讶道:“哪有养伤养成你这样的?你说是逃难还差不多,嗯!”
      刚刚他看见了邻居没收起来的翅膀,羽毛乱成一片翎羽还少了几根——要知道鸟类最为爱惜羽毛,非换毛期掉一根都会相当心疼。
      “哦,那个啊。”飞段把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乱,“被角都拔的,他脾气不太好。”直接忽略了他无视警告去揪人家尾巴的事。
      隔壁那片的主人迪达拉见过,无趣阴沉得如同一块石头,的确看上去脾气不太好。
      迪达拉继续揉捏兔子白中透粉的长耳朵:“恭喜你终于脱离了魔抓,嗯。”
      “不。”他的抖M邻居龇牙笑,“隔壁遭了大火你也知道,我要去协助灾后重建。”
      “……那你回来干什么?”
      飞段一愣,这才如梦初醒地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东西:“对了!之前那个入侵的人类爆出来的东西,角都说上面有远古魔法阵,你拿给蝎看看吧。”说着扬手把东西抛过来。
      迪达拉腾出一只手接住,发现那是一面小巧的铜镜,背面刻着些晦涩的符号和花纹。
      指尖一痛,不知是铜镜边框上哪个锐利的棱角划破了他的手,些许血丝渗出来。
      迪达拉忙把镜子塞进口袋,在衣服上蹭了蹭手,答应飞段道:“好。”
      他的右眼皮跳得更厉害了。

      迪达拉常住的这片林子的主人是一只毛色鲜艳的老虎。
      老虎走路是没声儿的。
      所以迪达拉被背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差点失手把抱着的兔子扔回池塘里。
      倒是兔子反应快,“砰”地变成半兽状态抱住了他的脖子。
      迪达拉脖子上挂着长耳朵的面具青年艰难地回头:“老大,有什么事吗?嗯?”
      老虎抬头望向飞段呆过的树枝,鼻翼翕动两下:“飞段刚才回来过?”
      “啊,两分钟前才走的,嗯。”迪达拉把脖子上的手臂扯下来,安慰性地摸了摸对方沮丧垂下的长耳朵。
      老虎的视线回到迪达拉脸上,其中的冷厉让不由自主对他头顶上两只耳朵露出垂涎表情的迪达拉打了个寒颤。
      ——虽然很萌看上去手感很好,不过还是算了吧,嗯。
      “迪达拉,既然飞段不在,他打探消息的任务就交给你了。”老虎道,“蝎和阿飞,他们两个最近都没事,你挑一个一起去,准备好了赶快出发。”
      说完他甩甩尾巴离开原地,露出身后跟着的红发少年。
      迪达拉看看树下面无表情的蝎又看看身边闪亮着红眼睛的兔子阿飞,难得犹豫了。

      结果是跟蝎一起到了人类世界。
      不是迪达拉不想要长耳朵的萌兔子,问题是每次和阿飞出来,修行不够的兔子总会在大街上不小心露出兽耳和尾巴,引得人类尖叫一片,最后还得他来善后。
      在行动隐秘快捷和柔韧的兔耳朵之间,迪达拉考虑了许久,恋恋不舍地选了前者。
      他坐在临时栖身的小旅馆里,盯着搭档收拾东西的背影,蓦地觉得搭档很适合长一对兽耳。
      于是他不禁开始YY各种半兽状态的蝎。
      【“我们来猜猜蝎的原形是什么吧~”飞段在头顶上比划出耳朵的样子,“说不定他也有一对漂亮的耳朵哟~”
      “我没有。”树下的蝎冷冷否认。】
      前不久的记忆打破迪达拉的幻想。
      蝎不像在撒谎。迪达拉闷闷地想。而且从他的处事经验来看实际年龄要比外表大得多,也许他的名字真的代表着物种——?
      “蝎旦那。”迪达拉开口唤。
      “嗯。”
      “你到底是一只什么?嗯?”
      听到这句问话的蝎脸色明显沉了下来:“我不觉得你有闲到来和我讨论我的物种的地步,迪达拉。”
      “什么嘛……”不得不说蝎拒绝回答的借口极其高超,迪达拉嘟囔着摸出随身背包准备去执行任务。
      一面铜镜从包里掉了出来,落在迪达拉脚边。
      他呆呆地盯着镜子一会,好不容易想起飞段的委托来。
      “旦那,这是飞段让我给你的,他说——”迪达拉把镜子递过去。
      在蝎的指尖碰到镜面的一瞬间,白光一闪。
      待光线散去,蝎原本站着的位置只余一只红毛的小小狐狸。
      迪达拉囧了。

      “你那里来的照妖镜!”狐狸状的蝎踩在椅背上,饶是性子冷淡如他遇到这种打回原形的事情也免不了恼羞成怒。
      “飞段捡到的,让我拿给你看看。嗯。”迪达拉努力克制着向狐狸头顶那对大耳朵伸手的冲动。
      “飞段给你的……”蝎重复迪达拉的话,试图借此让自己冷静一点,“那认主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迪达拉疑惑地反问。
      “前一任主人确认死亡,新主人需将血滴至其上,即为认主。”蝎没错过迪达拉从不解到恍然大悟再到懊恼的表情,明白这货大概是歪打正着地得了这个对人类道士而言无价的宝贝。事到如今也不能怪不知情者,他泄气道,“把它收起来。”
      “哦。”迪达拉飞快拉开包把镜子塞进去。
      此意外算是告一段落。
      迪达拉瞥了蝎一眼,见他又恢复了平时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终于忍不住提出疑问:“旦那,你明明说过你没有很漂亮的兽耳的,嗯。”
      蝎背对着他抖了抖头顶一边竖直一边软软垂下的奇特尖耳,有些自暴自弃地冷声道:“的确很难看。”
      “怎么会!我觉得挺好的啊,嗯!”迪达拉伸手想去摸,被蝎一眼瞪了回来。
      “垂耳是基因缺陷。”这一点不仅针对于猫科动物,对大部分立耳的犬科动物而言同样成立。
      “可是……”
      “任务,迪达拉。”蝎又一次成功堵住了迪达拉的嘴。

      迪达拉是个兽耳控。
      与其它的兽耳控不同,他喜欢兽耳是有原因的。
      那是他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了。
      沙漠通常被称作死亡之地,饶是会飞的鸟类也不能幸免于难。
      前后左右都是一片沙海,独自穿越沙漠的迪达拉因为还不懂得应用鸟类的地磁导航而迷了路,又渴又倦之下在一片沙尘暴中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被救了。
      有着软软趴在头顶的一对尖耳的兽耳男孩正掐着他的嘴巴往里塞去了皮的仙人掌。
      仙人掌味道并不好,却用其富含的水分救了他的命。
      迪达拉当时还不能变成人形,只好在临走前按照鸟类的习惯帮男孩理了理耳朵上的毛以示感谢。
      “你永远想象不到那只耳朵‘腾’一下竖起来的样子有多萌!嗯!”迪达拉每次与邻居飞段讲述这段童年经历时都会在最后说一句。
      飞短则掏掏耳朵粉碎他身周的粉红色气泡:“啧,无聊的初恋情结。”
      ——我们永远没法指望飞段那货懂得什么浪漫。
      而在人类城市的喧闹的夜晚,迪达拉为了安慰他的搭档,第一次在飞段以外的人面前提起了童年。
      他设想过沉默恍然讶异不屑等等一系列反应,就是没想到黑暗中会幽幽飘来一句:“原来是你。”
      幽怨的口气让迪达拉一个翻身掉下了床。
      他揉着后脑勺从地上爬起来,顺手按亮床头灯。
      隔壁床上的狐狸在枕头边蜷成一团,下巴枕在尾巴上。见迪达拉开灯,他有些不适地眯起眼睛,支起身体变成了半兽形态。
      长着不对称兽耳的少年与迪达拉记忆里的男孩极其相似。
      蝎指了指头顶的耳朵,言简意赅道:“你弄的。”
      迪达拉再次囧了。

      “所以说我当年那一下提前了你的立耳期,后遗症是另一只耳朵竖不起来和生长停滞?嗯?”迪达拉一边走一边微侧过头小声和肩膀上的狐狸说话。
      蝎轻轻点头。
      “那很好办啊让我再碰碰你的另一只耳朵好了,嗯。”迪达拉举手作势要摸。
      蝎灵巧地踩过他头顶闪到他的右肩上,看看周围没什么人,压低声音道:“我说过了迪达拉,触碰耳朵是我们一族的求偶仪式。”
      迪达拉一怔,有些死皮赖脸地反驳:“我又不是你们一族的,嗯!”
      “可对我来说是那样!”蝎的声音带上怒意,“我不知道你们鸟类是怎么样的,我们崇尚配偶终身制。”
      不等迪达拉回答,他纵身一跃落到地上,回头看了迪达拉一眼:“赶快完成任务,阿飞在等你回去。”
      这句话说得迪达拉脑袋一懵,有着漂亮的长耳朵喜欢缠着他撒娇卖萌求抚摸的兔子青年浮现在他眼前。
      “前辈一定、一定要平安回来哟~”临行前青年远远朝他招手。
      就这么一愣神间,蝎的身影迅速消失在四通八达的小巷中。

      接下来的几天迪达拉的思绪很乱,兔子和狐狸的形象交替在他脑海中浮现。
      一边是毫不掩饰对他的依恋的萌兔子,一边是促使他成为兽耳控的冷面狐狸。
      长耳朵还是短耳朵?迪达拉这辈子还没遇到过这么难的抉择。
      用人类的话来说,他为情所困了= =
      蝎自从消失后一直没回来过,一个人负责任务另一个负责意外状况的善后的小组功能没法完全实现,这就直接导致迪达拉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必须加倍小心。
      想当然耳,没法集中注意力的迪达拉是不可等做到‘加倍小心’的。

      月黑风高杀|人夜。
      迪达拉从女性人类的胸口拔出小刀,嫌恶地看看手上沾到的血,干脆蹲到了尸体旁边用对方的衣服擦手。
      目光触及女尸小腹处暗青色的纹身,他偏了偏头,眯眼细细分辨那似狗非狗的动物是什么。
      按理说他灭了口应该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现场。因为人类死亡那一刻散发出的负面情绪会放大他身上的妖气,只要对这方面稍有涉略,便可以一眼看出这里发生了什么。
      可惜被纹身分了心的迪达拉正在专心研究那图案究竟是兔子还是狐狸,仔细到没发现背后逐渐靠近的人影。
      “妖孽!纳命来!”一声断喝夹杂着武器的风声直逼迪达拉后颈。
      躲是躲不过去了,迪达拉只来得及向旁一闪护住要害准备硬扛这一下。眼见着桃木剑即将刺进他的手臂,不远处昏黄的路灯突然灭了。
      一片漆黑的环境下鸟类的视觉与人类相差无几,迪达拉听见耳边一阵混乱,野兽的眼睛不时闪现出残忍冷漠的绿光。
      很快四周重归寂静,熟悉的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气急败坏:“迪达拉!你是想找死吗!”
      迪达拉从背包往外掏手电筒的动作一僵,继而加快速度拿出手电筒打开。
      顶着不对称兽耳的少年护在他身前不远处,脚边倒着偷袭者的尸体。
      ——正如之前的每一次一样,蝎总会在他疏于防范的时候挡在他身后,默默替他收拾掉所有的麻烦。
      少年的决定往往取决于一念之差,迪达拉觉得自己知道最终的答案了。
      “蝎旦那。”他快走几步赶上掉头往回走的蝎,手电光在小巷破败的墙壁上打下光影,“我们一族也是一生只有一个伴侣的,嗯!”
      蝎不明所以地瞥他一眼。
      “所以,让我摸摸你的耳朵吧!嗯!”

      【正文完】

  • 作者有话要说:  按照惯例把小番外放在这里~
    ==========================================================================================
    无责任小番外 之 从立耳期开始的孽缘
    蝎顶着不对称的尖耳朵一脸不爽地往家走。
    犬科的立耳期有时的确会出现一边耳朵竖起一边耳朵下垂的情况,街上的狐狸们见怪不怪,只有几只会因为他散发出的低气压朝他看上几眼。
    接收到那些带着好奇的视线,蝎的脸色更不好了。
    ——他不是正常的立耳期!在十分钟前他还是个垂耳的未成年!
    今天一大早蝎出门散步,在村子外面捡到了一只黄毛鸡。
    他拎着那半死不活的生物晃了晃,换来虚弱的“唧唧”叫声。
    很好,他最近有点想吃鸡。
    蝎本来打算先把那鸡救活了带回家养大好吃肉,结果那只鸡清醒以后,偏着头看了看他,欢脱地跳到他肩膀上啄他的耳朵。
    没等他消化完自己被存粮非礼了的现实,他本以为是鸡的黄毛生物展开翅膀飞走了。
    飞走了……
    ……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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