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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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呦～嗨爪！
查克里躺在单独一人的病房里，百无聊赖的切着电视频道，从新闻换到脱口秀，再换到真人实境秀、连续剧、电影台……没有一个节目可以让他集中注意力超过10分钟，这不是个好现象。
因为止痛药的关系，查克里整个人都处在一种HIGH过头的飘飘然状态中，要不是身上还挂着水袋，骨折的脚也被打了石膏包成一大团悬吊起来，查克里简直就想要起来打跳一场电音舞曲。
尽管理智知道自己这么做会加重伤口的负担，查克里还是强烈的想要这么做。
他不是什么自虐癖，也没有自我毁灭倾向，他只是忍不住一直想着，如果他真的因为伤势过重废了，是不是他就可以因为没有利用价值不用加入九头蛇，不用去喊那个鱼唇的「嘿呦～嗨爪！」口号。
啊……想也知道不可能，但是退一万步来想，哪怕被调职成内勤也好，坐办公桌，干些文件整理或者人员调度联络的工作，至少他不用去帮九头蛇出生入死。
查克里关掉电视，把遥控器随手丢上床头边的矮几，抬手挡在双眼前，只露出唇线紧绷的下半脸。
在不知道这间医院里究竟有多少九头蛇的情况下，如果轻易露出忿忿不平的表情无异于受人以柄，好不容易捡回来的这条命，他才不要因为这种糊涂的原因又丢了呢！
几天前，因为外星物品引发的爆炸几乎杀死了整个基地的人，只有他和长官两个人幸存，但是眼看着马上就会在缺少医疗人员的困境下被活生生拖死。长官提出只要他加入九头蛇，就可以得到适时的救助。
他很清楚在当时的情况下，如果他不同意，结局肯定是长官会先扭断他的脖子，然后自己叫来九头蛇的医疗。当然，就算他同意了，情况像现在这样，得到医疗救助，接下来才麻烦，查克里相信九头蛇不可能随便让一个神盾局特工自称要加入就给加入，肯定还有一堆有的没的程序……
他现在的心情简直就像是回到神盾学院面临期末考，更惨的是他这回完全不知道教授的调性，这对一场考不及格就去死的考试来说实在太哀伤了一点。
「戴蒙特工，我是菲尔寇森，我是来通知你转院手续正在办理中，你马上会被移动到神盾局所属的医院进行更加精密完善的检查。」
寇森特工面带微笑，双手交迭放在身前和蔼的看着病床上的查克里，同时简短的告知了接下来的行动流程。
查克里虽然和寇森特工不熟，但是这不妨碍他了解眼前这个看起来一派书生气质的男人是神盾局局长的亲信之一，还不是普通的亲信，是亲信中的亲信，新信中的战斗机那种！
太好了，总算来了个不用担心是不是嗨爪的人！
天知道他有多想冲上去抱着寇森大喊：「窝们酷爱陶！这里都是嗨爪好危险的！」
但是他不能这么做，他只能露出面对一个不太熟的同事时应有的笑容，有些客套却又不会太疏离的开点玩笑，类似：「弗瑞怎么舍得让你来当司机载病人转院呀。」
查克里干了一辈子的外勤特工，但他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蛋，那种蠢货一辈子撑死了就卡在四级，运气好一点升到五级当个小分队的队长，反正是不会有一点点的可能性来到六级。
六级，那几乎是所有中低级特工眼中仰望的存在，几乎在总部走到哪都会被称一声「长官」，尽管他们都不清楚，六级的权限又细分成各种阶层，依照每个人所在的职位还有资历不同得到或小或大的权力──他们亲爱的尼克弗瑞局长把区分管理的中心思想贯彻到管理阶层当中。
查克里现在需要的是证据。
可以证明九头蛇还没有灭绝，还潜藏在神盾局中的证据。
这种事情不是靠一个特工的耳语就可以证明的，更何况他不久前才听说那位倒楣的长官在即将离开重症监护病房的前一天，突然爆发严重的外星病毒感染，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挂了。
所以才有今天寇森特工要把他转移去做详细检查这一出，想必是弗瑞担心那个外星人物品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跑到他身上，为了防止他这个活生生的病原体把脏东西给夹带进总部所做的预防措施。
如果他没有拿出足够的证据，反而会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中。
──你说你为了活命加入九头蛇，这是真的吗？其实你一开始就是九头蛇吧？为了活命什么的不过是为了脱罪说出来的借口吧！
──你说神盾局有九头蛇，那你知道它的成员有哪些人，现在在哪些岗位上？不知道？不知道那你出来嚎什么，万一那门口的小秘就是九头蛇，现在他们不是早就收到消息跑光啦！
──先不要报告局长，找局长的亲信说说？呃……他跟寇森好像还没有熟到可以把这么爆炸性的秘密留在你我之间这样。
所以眼前最安稳的作法，就是当作自己收到一个自主型的任务，潜入九头蛇担当间谍，等到业务熟悉拿到更机密的资料时，找个好时机直接踢爆九头蛇的阴谋，然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对那个丑章鱼组织凸凸凸凸凸……
不过在达到凸凸凸的美好结局之前，查克里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首先，他得从低级九头蛇开始干起，就是那种基本上除了「嘿呦嗨爪」以外什么都不太清楚，反正我要报复社会，所以必须加入嗨爪──和这种神逻辑的家伙归类在一起，想想都让查克里觉得心好累。
尤其当他表面上还是一个高级神盾局特工，打着「带新人」的名义被丢过来和这群暴力份子混在一起，经常莫名其妙就成为仇恨的对象，膝盖中箭都要成蜂窝的时刻，查克里心中的嗨爪图腾上就会被他多喂两个枪子儿。
比如像是现在，他就可以感觉到自己背后有两道视线像是针扎一样戳在他背上，不带一点掩饰的，赤果果的恶意。查克里都可以猜想到视线的主人到底在想什么，八成又是「把这个家伙弄死我就可以升职加薪」之类的念头。
章鱼局基层的斗争还是相当厉害而且血腥的，在神盾局的组织下，这种好勇斗狠的家伙肯定被列为不利组织发展而早早就被剔除，一辈子不得翻身，但是在嗨爪，这种凶残的特性反而是被鼓励的。
「这个世界需要秩序，而建造秩序必定伴随疼痛。」
这是查克里的新长官──曾经也是神盾局的高级官员，亚历山大皮尔斯在他被调职的第一天所说的话。
「失去了理查德是一件相当沉痛的损失，他为新秩序的建立付出了你难以想象的努力，为我们培育了相当多优秀的人才，他生前曾经不只一次对我提到你，戴蒙特工，他对你有相当高的寄望。」
喔，之前一直忘了说明，那个已故的理查德就是他的前长官。
听起来还是九头蛇里挺有份量的人物。
「想必你也知道，要建立秩序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长时间的累积，必须先掌握坚实的基础才能有后续永续不断的发展。所以……」
皮尔斯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查克里面前，伸手搭着他的肩膀，脸上是长辈看着出息的晚辈时才有的，欣慰的微笑。
「我相信你会证明自己的能力的，孩子。」
呵呵。
证明个P！
证明怎么帮每个任务中被血洗的战斗现场找到最佳理由，同时还要帮永不停止作死的低级嗨爪掩盖恶行，帮助他们一路顺畅升级打入神盾局各个单位，还要一边担心自己随时可能被背刺……
「嘿，老兄，给你一个过来人的建议。如果你真的要暗杀一个人，你最好让自己像个背景版一样，就算目标从你面前走过去都不会多看你一眼，不是像这样用眼神杀死目标好吗？」
查克里眼看着路上越来越多人注意到藏在人群里的小嗨爪，忍不住透过耳机提醒。低着头坐在对面马路边长椅上，伪装成无业游民但是浑身杀气腾腾的小嗨爪这才慢吞吞的挪了挪姿势，改坐为躺，甚至还从破旧的外套里露出一截酒瓶，怎么看都像是喝多了醉死的流浪汉。
「这样好多了。」
放下手里用来掩饰自己对着空气说话的手机，查克里向柜台举起手，示意再给他的咖啡续杯。
啊……大冷天的，当然只有资深特工才有卧底在暖呼呼的咖啡馆而不是0度大马路的资格。
提起咖啡杯喝了一口，香醇不苦涩，难怪这家坪数不大的店从每天一大早开始营业，到晚上打烊这段期间几乎没有冷场的时候。
章鱼局的目标当然不会是店里的咖啡豆，而是这间店里的常客之一，或者说得更精确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
这种人其实一直都存在，只不过他们之中大多数的人都会选择低调，为了不要哪天一睁眼就被绑到实验台上大卸八块。但是哪怕他们再小心，只要是人都会有破绽，更别说像这些身怀异能的人，就算表面上再怎么平凡，他们在心里也是认为自己与别人不同，就像身怀巨款的人或许可以忍住不要一掷千金，但是偶而掷个十金百金自我满足一下也是可以的。
这次的目标就是在人家小掷十金的时候被九头蛇发现。
「目标出现，重复，目标出现。」
耳机里传来提醒，查克里换了一个姿势，单手撑在桌上，歪着脑袋靠在手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懒懒散散的靠在墙上看书。他所选的位置是店里最角落卡在墙角边的两人座，对面的座位已经被他丢了一个大背包，不用担心有人来要求并桌，正好可以让他从这里纵观整间咖啡馆。
挂在啡馆门前的铃铛因为有客人推门而入，叮叮当当发出清脆的声响，正在吧台后面煮咖啡的老板抬起头来习惯性的招呼一声，在看到是熟客的时候立即放松了态度，像老朋友一样朝走进来的客人寒暄。
「看看，看看，这不是我们的幸运小子吗？」老板故意上下打量了那个刚走进屋子，正在解下围巾手套的年轻人，「看起来你这次还真的找到好工作了啊，嘿，巴尼，你看看这小子──纯毛料的围巾，还不是混纺的，高级货喔。」
被调侃的年轻人羞赧的笑了笑，拉开吧台前的高脚椅坐了上去，接过服务员巴尼从旁边递给他的饼干点心──熟客才有的招待。
「所以吉米你真的考进去啦，啧啧啧，不容易啊……那么大的公司。」巴尼在场中转了一圈，发现没有需要服务的客人，随手把托盘往腋下一夹，带着八卦的眼神凑到吉米身边，旁敲侧击的想要打听面试的时候有没有发生什么惊心动魄的过程。
「其实也没有什么啦，就是一般的面试。」吉米看起来非常腼腆，「我就是进去跟面试官说说话，他问什么我答什么而已。」
「真假？」巴尼却没有这么简单放过他，「我听说每次面是不是都有一大堆人排队赶着要去？不是我在说，我们其实都知道彼此……咳咳，总之，你就就这么确定自己会被选上啊？我看你好像也没再去其他公司面试了。」
「呃……这个……」吉米的笑容僵硬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让他打着哈哈蒙混过去，「其实就是运气好，真的就是运气好，人资打电话来的时候我都吓到了，真的。」
查克里默不作声继续观察着被朋友缠得有些焦躁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退场的吉米，举起书本略为挡住嘴唇，吩咐道：「A组，行动。」
通话结束之后没多久，一群看起来像是刚刚结束第一场派对打算续摊的年轻人嘻嘻哈哈的推门走进店里，七嘴八舌的指着吧台后的手写价目表讨论要点些什么，还没讨论出一个结果，门又开了，随着冷飕飕的寒风一起灌进来的还有一股酒味混着几天没洗澡的酸臭味。
──群众演员到位，准备第一场测试。
年轻的学生们开始鼓噪，嫌恶的闪身不想和脏臭的流浪汉接触，开店的老板虽然不能挑客人，但是对于一直往他鼻孔里钻的臭气他也是费了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让自己不要在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
意外就是在这样的小混乱中发生的，不知道是哪个女学生的大包包先打翻了邻桌客人的饮料，那一桌的客人为了不要让食物沾上自己的衣服猛然往后一退，结果一个不小心又撞上了他旁边的客人……一时之间，吧台前那一个小区域混乱不堪，各种乒乒乓乓翻倒器皿的声响，还有流浪汉口袋里掏出来的零钱洒了一地，他必须趴在地上一枚一枚把钱都捡回来。
每个人、不管是嗨爪的演员还是真正无辜的客人，甚至柜台后的老板还有服务生巴尼都遭了殃，就只有腼腆青年吉米一个人乍看之下同样惊慌，但是仔细一看，所有的混乱都弄不到他身上。
就只有他一个人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杵在那，就连趴在地上装作要捡钱其实想要把追踪器贴到他身上的小嗨爪特工流浪汉看起来恨不得把他的两只脚抓起来咬了，因为不管他怎么出手，对方「慌乱的步伐」总是可以避开他的手，让他无从设置发信器。
查克里缩在角落和其他人一样伸长了脖子看热闹，实则皱起眉头思索着──
那天在皮尔斯的办公室垃圾桶里看到好多张撕碎的□□彩票……难道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要找这个自带幸运SS的家伙？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