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二][夏乐]设定已弃疗》冷翡翠

5、第五章

　　夏夷则稳住心神，开始打量着少年的模样，一身黑衣劲装，身上佩饰看起来都是偃甲机关，虽然脸部被面罩遮住，但是莫名的有种熟悉感，尤其是那头深棕色的蓬松长发……

　　应该是错觉吧。夏夷则正找着理由让自己别多想，单膝跪地的少年突然开口道：“属下已经清理完在无厌迦蓝徘徊的妖邪。”

　　这声音也很熟悉——才怪啊，这就是乐兄的声音吧！

　　夏夷则再次感到身心动摇，他的挚友不是应该还被困矩木吗？为什么一转眼的时间，就跑到房间的阴暗角落藏匿，还自称属下，并且牵扯到无厌迦蓝的事。

　　这荒谬的世界。

　　夏夷则默默运气，心中则飞快分析着现状，乐无异不可能这么戏耍他，除非他很想被揍一顿。那么只剩下天生声音相似，或者是孪生兄弟，以及……偃甲了吧？

　　这个世界的大祭司究竟在想什么，才会制造出近似城主的偃甲调遣驱使？

　　夏夷则想到少年遮掩起来的面容可能和乐无异相同，心情瞬间变得很微妙。

　　如果少年真的和乐无异容貌相同，这算是特意而为的篡权示威？考虑城主被禁锢在矩木内，处境与其身份不合。还是祈愿故人安康的产物？考虑大祭司特意找乐兄交谈，看起来更像探友。或者只是顺手？这也并非不可能。

　　夏夷则一边猜测大祭司的想法，一边抬手示意少年站起来。

　　他不愿多说话，以免露出破绽，而且也不晓得少年的名字，难道还是初七？或者是六五一？可能性太多，他实在无法猜测。

　　少年依照夏夷则的命令站起身，又恭敬地开口道：“请大祭司吩咐。”

　　“……”你这样寡言很妨碍收集情报好吗？夏夷则默默腹诽，他的确希望少年拿下面具，以便看对方是不是和乐无异一样，不过考虑自身处境，夏夷则决定还是抑制不必要的好奇心。

　　“退下吧。”

　　夏夷则挥手，想起当初在广州所见的沈夜与初七的相处，他认为公事公办就好，就算其中有所差异，也可以在之后圆回来。

　　“属下遵命。”少年弯腰行礼，便迅速离开房间。

　　夏夷则站立片刻，才默默使用神识查探四周，确定无人之后，则调查起房间内的所有典籍，即使看不懂文字，绘图总可了解一二，如果少年的确是偃甲，再加上容貌的特殊性，想必房间内应该有记录才对。

　　一阵翻箱倒柜之后，夏夷则的确发现了两份人形偃甲的图纸。其中一份是少年的结构图，外貌的确形似乐无异，笔迹很新，想来是近期制造。另一份则比较陈旧，而且两者笔迹不同，这份非常稚嫩，容貌则近似于幼年时的自己。

　　“……”这种适用逸清师姐小说设定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夏夷则忍着偷看他人隐私的羞愧，将偃甲图纸逐一放回原处。他决定忘记看到的东西比较好，唯一遗憾的是即使找到图纸，他也没看懂少年的名字。

　　所以说，在重要文卷典籍上使用族内专用文字，真是防止泄密的好办法。

　　不过有碍烈山部与其他人融合吧？

　　夏夷则一怔，随即以大祭司的身份思考着，烈山部最终将迁往下界，那么族人习惯说下界语言，懂得下界文字是最好的融入方法。

　　考虑掌握一门新语言的难度，从孩童学起更加方便，那么流月城应该有将典籍翻译成下界文字才对，即使不是重要文卷，也可以用来做对比。

　　感觉有望看懂流月城的文字，夏夷则心中轻松些许，自从来到这里，他处处受困，且随时有暴露身份的危险，如今总算有了点希望。

　　乐兄，请再忍耐一下。

　　夏夷则在心中默念，而后坐到房内的榻上，闭目调息灵力，以便更加适应这具身体。

　　至于寻找翻译过的典籍的事，他决定晚上探寻藏书库时一并解决。

　　可没等夏夷则休息多久，就从前厅的接见之处传来求见声。

　　为了不引人注目，夏夷则只好前去会客，然后就看到一群抱着公文的祭司默默等待他批示。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大祭司的日常有多么兢兢业业！

　　夏夷则默默聆听着有关纸张的购买、偃甲的大规模制造，族人的衣服鞋子、洗漱用品、住宅居所的调动，甚至是城内供暖系统和婴儿的出生死亡。

　　一连串下来，夏夷则终于深刻感觉到流月城的困苦。

　　所幸烈山部人可不饮不食，否则早就灭族了吧？自上古以来便被囚困在流月城内，即使不需要种地填饱肚子，也需要种植桑麻织布才对。更何况偃甲所需的珍贵材料，哪一样不是在消耗本就稀少的资源？

　　站在统治者的立场上，夏夷则对沈夜有所改观，至少他听着祭司的财政汇报就感到阵阵头疼，以及族人染病死亡近乎是婴儿出生的几倍，这还不包括早夭。

　　但是以夏夷则的立场来说，他只感觉招架不住，祭司们的话他虽然听得懂，却无法轻易下结论，只能含糊的拖延时间。

　　直到祭司们将公文留下，并行礼退离接见室后，夏夷则才苦恼的皱眉叹息，估计离开的人都会疑惑他的异常了，只希望暂时没人有胆量质问。

　　“……真是讽刺。”夏夷则苦笑，他这算是期待大祭司最好足够独|裁吗？

　　夏夷则看了一眼桌案上的公文，尽管想到可能看不懂，还是逐一打开看了一眼，却惊奇的发现其中有的是烈山部文字，有的却是下界文字。而且用下界文字的公文占据多数。

　　“呵，当真有趣。”

　　夏夷则忽然想起之前有关流月城内部势力分歧的事，内心越发凝重，脸上却笑了起来。

　　无厌迦蓝的事和默默用公文抗议这两者结合起来分析，他和乐无异很可能来到了百年前的流月城，当然，前提是这个世界的大祭司和沈夜一样有能力。

　　将所有能看懂的公文看完，夏夷则掌握了不少流月城的信息，包括认识一些常用的烈山部文字。以及有关神农寿诞的基本安排。

　　——谁来告诉他用矩木花叶酿酒能不能喝！？

　　夏夷则想到当初在流月城看到的外观奇异，却阿阮评价为死尸一般的矩木，不禁为自己的胃担忧起来。

　　……应该不会死人吧？

　　毕竟是从上古传承的祭典，不太可能出现致命的漏洞。可是想想偃甲谢前辈的厨艺……

　　夏夷则看着祭典上大祭司献酒、跳舞，之后与城主共饮的安排后，再次感到乐无异不愧是他的挚友。

　　乐兄，我们共患难吧。

　　夏夷则想到乐无异可能有的反应，不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