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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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剑昭明……？”
匪思重复着夏夷则的话，很快又低下头，恭敬地说道：“属下遵命，一定会完成大祭司的意愿。”
“……很好。”夏夷则一顿，在最初的惊讶过后，他其实很不习惯匪思用乐无异的声音说话，尤其还是臣子面对尊主的语气。
不过并非纠结这些的时候，夏夷则转而说出他与乐无异商讨的探索地点，匪思一边聆听，一边重复夏夷则的话，像是要将他的语言化为指令铭刻在灵魂深处。
“属下明日立即下界。”
夏夷则见他顺从的样子，内心很是复杂，只能庆幸匪思的脸被遮住，否则他真的难以面对。
“……你——”
“属下在。”
“……”请不要用乐兄的声音说出这么乖顺的话好吗？
夏夷则忽然有种自己在欺辱、践踏他人生命的感觉，不过事实上他也是如此做的，因为知道对方是偃甲，所以才会无戒心的信任与不在意的利用。
夏夷则看着匪思，目光扫过他的全身，而后停留在他装备的偃甲武器上，夏夷则不禁想到很疯狂的事，他恍然开口道：“……你的偃术如何？”
“承蒙大祭司恩典，属下以习得七分。”
“七分吗？”夏夷则平静的说道，内心却在思考匪思口中的七分偃术到底有多强，想来以烈山部的精妙偃术为基准，学会七成应该不会太弱，最多考虑到匪思的身份，他所学的偃术可能比起社稷民生，更偏重于杀伤性兵器的制造。
“属下愚钝，请大祭司责罚。”
“不，七分足矣。”夏夷则干脆地说道，“你下界之后，不可泄露自己与流月城的关系，如此便以偃师的身份为掩护吧。”
“偃师？”
“对。你可一边寻访昭明碎片，一边以偃术帮助下界黎民百姓。”夏夷则不禁想到了谢衣，以及他所选择的道，只是不知乐无异能否将其传承下去，如若不能……
夏夷则闭眼，他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为了心中敬重的大偃师。
“寻访昭明与用偃术助人都很重要，不可顾此失彼，如果能将偃术传承出去更好。”夏夷则越说越觉得自己天真的可笑，或是已然发疯，不然为何会想将两个世界变得更为相似？
……只是不知道匪思在百年后会遇见谁。
夏夷则停下自己飘忽的思绪，又补充道：“不过切忌，除了你自身武器之外，不可制造其他偃甲兵器。”
“是。”
“……”不追问他的命令为何如此荒谬吗？
夏夷则看着毫无疑问的匪思，沉默片刻后，才示意他离开。而后夏夷则独自平复心情，他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让匪思代替偃甲谢衣前辈的念头，只是忽然想到，就很自然的做了，好像这样就能弥补内心中不可言说的想念。
简直可笑至极。
夏夷则苦笑，他甚至无法告诉乐无异，只能默默忍受这种摆弄他人命运的自我苛责。
这一天夏夷则都没有离开房间，当然也没有去见乐无异，他不打算隐瞒匪思的事，即使因此被乐无异揍一顿也没关系，说不定内心会因此变得好受一些。
只是请再他一点时间。
夏夷则嘲讽着自己想要逃避的丑陋心态，同时重复演练祭祀礼仪和背诵冗长的祭文，他还没有忘记明天就要进行月祭祀，如果期间出了纰漏，他就真无颜面对乐无异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努力，夏夷则总算熟练掌握。
等到第二天，有低阶祭司按照礼仪迎接他时，夏夷则已经胸有成竹。他跟随低阶祭司离开房间，途径主神殿阳台，低头便看见一层的石砖上跪满了深绿色服饰的男女老幼，他们神情肃容，双手紧握放置胸前，似在祷告什么。其他低阶祭司则在祭台前默默观望，其职责一是在祭祀开始后念诵祭文，二是纠正那些看起来心怀不公的民众。
夏夷则没再多想，就跟随引路的祭司前往主神区。
中央的露台上已经站满了高阶祭司，夏夷则在其中看到了闻人羽和阿阮，却没有瞳的身影，夏夷则也不在意，两次接触下来，他感觉瞳没有驱使偃甲鸟在队列中充数已经很不错了。
夏夷则一步步走向露台中心的高台，就在他即将踏上阶梯的瞬间，突生变故——
原本沉默站着的三位高阶祭司飞身朝他袭来，同时各自释放不同属性的攻击法术。
夏夷则立刻迎战，他右手凝聚灵力，顷刻间一柄幻化出的长剑显现在他的掌心，夏夷则随即用剑斩断几位高阶祭司释放的攻击法术，他接着想念诵太极固原阵，可咒法刚到嘴边，夏夷则便迟疑了，他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暴露出完全与烈山部不同的法术。
而就在他停顿的瞬间，三位高阶祭司已经合力施展出结界将他困住。其中强悍的灵力几乎将他碾碎，夏夷则立刻运起灵力抵抗。
同一时间闻人羽和阿阮反应过来，各自幻化出长枪和巴乌，想要上前帮助夏夷则。
“所有高阶祭司听令，随我清除反叛者，保护大祭司安全！”闻人羽说着一挥枪，强劲的灵力立刻朝着结界袭去。
其他祭司正想听命击杀反叛者，却见又有高阶祭司跃出队伍，他先是施展瞬华之胄阻挡闻人羽的灵力，而后厉声道：“吾等奉城主之命，今日趁势诛杀大逆不道者夏夷则！破军祭司、廉贞祭司，你们还不快俯首听命！？”
“谁要听你骗人！小叶子才不会这么做！”阿阮气鼓鼓地喊道，手中的巴乌同时凝聚灵力施展咒法。
“阿阮，不用理会这些叛乱者，你快去帮助大祭司。”闻人羽说着挥□□向瞬华之胄，同时转头瞪向其他迟疑的祭司，“你们愣着做什么？难道想要相信叛乱者的蛊惑？”
“可是城主……”
其他祭司互相看了一眼，却没敢行动，尽管他们都已经习惯了由大祭司传达城主的意愿，可是谁也无法否认内心的阴暗想法——
毕竟从始至终城主都未曾派遣他人露面支持大祭司的选择。
闻人羽见此虽然愤怒，却也不再理会，她知道比起纠缠城主命令的真假问题，不如直接解救夏夷则或诛杀叛乱者更能解决问题。
可是瞬华之胄内的高阶祭司却不想放过动摇人心的机会，他继续高声道：“诸位祭司有所疑虑也是正常，毕竟城主大人称病已久，不过只要等待片刻，自然可以看见城主大人现身，到时城主大人究竟是病重无法现身，还是被大逆不道者囚禁，皆可一目了然。”
“你是什么意思？不许你说夷则的坏话。”阿阮气愤的施展灵力砸向瞬华之胄，她虽然不懂很多事，却能听得出对方在暗示乐无异被夏夷则囚禁。
比起阿阮的情绪激动，闻人羽却想到了更多，她立刻厉声质问道：“你们想要对城主做什么！？”
作为多年相知的同伴，闻人羽同样清楚乐无异与矩木同化事，又怎么可能显身人前呢？可是对方语气如此坚定，只能说明一件事——
乐无异有危险了！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