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三、当年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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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什么？
红色的，细长的，末端有一个小小的三角……
视线中出现了一只非常小的、肉肉的手，抓住了那红色的一条儿。
那是谁的手？
是我的吗？
视线中又出现了一红一白一大一小两张脸，和同样一红一白一大一小的两只手。
是Azazel和年幼的Hyman，他们笑着，握住了那只小小的手，我的手……
这一次醒来时，我在一间装潢精美的屋子里，躺在一张软绵绵的大床上。
“感觉怎么样？”
一个陌生却又莫名熟悉的年轻男声，带着温柔和煦的口音，柔和的精神之手拂过我还不怎么清醒的大脑。
然后我感到一直覆盖全身的磁场被触动了。
“这里是哪里？我睡了多久？你是谁？”
其实我已经知道答案了，因而我不得不竭尽全力不让自己扑到这人怀里失声痛哭。
“你睡了二十多个小时。这里是西彻斯特城堡，我是这里的主人Charles Xavier。”
眼前这个男人跟我的爸爸有相同的名字、相同的能力甚至一模一样的湛蓝双眼，但是却年轻得惊人，浓密富有光泽的棕色头发跟我幼时记忆中的样子别无二致。
我年轻的爸爸，仅凭外表，也绝对担得起“美好”这个词。
“虽然不知道阁下姓甚名谁、从何而来，但是我和Erik万分感谢您拯救了那些孩子们。”
“不用这么正式……真的！我还得谢谢你们收留我呢！”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这时屋门忽然开了，一群人鱼贯而入，前面是之前我见过的那些年轻人，最后是一个瘦高沉郁的——啊，是我年轻的老爹。
先前见过的金发女孩，普通人形的魔形女Raven首先开口：
“刚刚Charles通知我们说你醒了，看到你没事我们也就放心了。先前要不是你，我们可都死定了，谢谢你！”
我对她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她忽然想是想起什么一样飞快地补充道：
“哦，对了，不要感到惊讶，你和我们一样都是变种人。我叫Raven，这是Hank，Alex，Sean，Darwin和Erik。Charles也是我们的一员，他有心灵对话的力量，所以才能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这点醒了我，我得把情况说明一下；
“事实上，我都知道。”
走在最后的，我年轻的老爹浑身的杀气拔地而起，房间里所有金属制品都在嗡嗡作响。
“Erik别这样，你会吓到这孩子的！”Charles拔高了嗓门。
然后我抬手做出一个缓慢的下压动作——果然消耗过度，做磁场抵消都有些吃力了。
震动停止了。
这下连老爸看我的表情都认真起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Remiel Xavier，变种人，来自未来，是Charles Xavier的长女，目前能力为电和磁，以及极为偶发的时空穿越能力。”我抬手，床头的金属台灯飘起、点亮，转一圈后又落下、熄灭，“不论你们信不信，反正这是实话；而且我从一生下来就觉醒了能力，所以身体常年自带磁场，会干扰脑电波，所以精神系的能力对我基本无效。”
Charles默默地放下手指，但仍然充满好奇却没有一丝敌意地看着我。
“你九岁的时候，第一次觉醒能力……”
我慢慢讲出了他在这个年纪绝不曾告诉别人的事，当然是些无伤大雅的事情。
他的眼睛越发明亮。
“……我的孩子。”
他睿智的笑容开始透出傻兮兮的意味。
在关注着老爸的同时，我也会分出一些注意力去观察老爹。
而立年岁的老爹比我所熟悉的那个老头子更锋锐却少了一份沉静，名为“痛苦”的情绪但凡是精神敏感的生物便都能感觉到。
但是他很在意老爸，现在就已经如此在意了，而我的存在明显让他分外不爽。
可是我了解他，现在的他是可以为了最高目标不惜一切代价、哪怕完成目标之后难过到立马自杀也不会事先停手的人。
万一我对他造成了阻碍，那么只要我所在的时空时间法则是过去可以涂改未来，他又不跟Charles发生点儿什么，那我就会消失。
我不敢把脆弱的未来托付给他。
“那，Remiel，你妈妈是谁啊？”Raven看上去已经自动进入“姑姑”模式了，却又带着点醋意。
“是Moira吗？”Sean呆呆地接了一句。
老爹那边的杀气更重了。
最敏感的Alex捅了Sean腰眼儿一下，Sean尖叫一声一巴掌打回去顺便又震碎了几块玻璃，Hank仗着身高优势按住他俩的脖子。
“哦，当然不是Moira。”我向老爹眨眨眼，“感情上的事情，缘分到了抓住即可，提前剧透就没意思了。而且眼下最重要的不是对付Sebastian Shaw吗？”
老爹愣了愣，微微扯开的嘴角泄露出一口鲨鱼牙凛冽的光。
“你是长女，你还有弟弟妹妹吗？”
Sean，你再这么口无遮拦下去，英年早逝不要怪我。
“……我还有一个弟弟，叫Raphael。”
“都是天使耶。”老爸看起来蛮开心的。
……老爹都快风化了，老爸你开心个ball啊。
“抱歉我今天来晚了……我错过什么了吗？”
“什么都没有，Moira。”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得过头，简直不像大战在即。老爹和老爸依旧每天过着练练能力训训孩子下下棋的日子，队伍里的小男生小女生们整天一有时间就两两一组打情骂俏。
独独剩下我和黑人小伙儿Darwin两个孤家寡人相看无语凝噎。我不想找一个搞不好再见面就是老头子的前辈，他也不是会对小P孩下手的变态。
这时候的老爸能力运用已经相当纯熟了，而老爹则还停留在中近距离、中小物件的程度；Sean还在练习精确打击，Alex的镭射技能也还仅限于用离心作用抛出敌我不分的呼啦圈；纯近战系的两只小蓝，一个还没完成变身，另一个格斗技还有待加强。
……在前面三对的强大气场下，我除了必要的药物制作会去找Hank，平时都是自动帮忙训练Darwin的被动技能反应速度。
于城堡中穿行时，我无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草地上年轻的老爹和老爸在比比划划，每一次的视线交汇都仿佛能拉出长长的糖丝，在阳光下闪耀着柔软的金芒。
一如近半个世纪后的未来。
说实话，我并不能完全确定，这个时空是否真的是我所在时空的过去，我的到来又会不会产生新的平行世界；最关键的是，我在这栋大宅里过得越久，越是无法停止思念我的未来的一切。我必须一直有事情做，不然这些焦虑和哀伤就会逐步侵蚀我的内心。
Darwin的体力已经到达极限，我便打算再去找别人练习。这些天里被我挨个倒腾一遍后，姑娘小伙子们一直在躲我，Sean甚至已经在连日来的高频率打游击下练就了不会造成破坏的高精度回声定位技术，压力出成果咯？！
可是大战迟早要打响，我无法平静。
“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紧啊，我的孩子。”
靠着电磁波反射，我早早就知道有人过来了，却没想到Charles来找我是为了说这个。
“还没对上敌人呢，先把自己累垮了，得不偿失啊。”他就像真的做了爸爸那样，弯腰拍了拍我的脑袋，“你要记住，我们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一个更好的未来；而你和你弟弟，便是我最美好的未来。”
糟糕，眼睛好烫。
我决定把手机里的全家福展示给老爸看，那照片是我八岁前拍的，当时老爸还不是秃头，我便决定不告诉他在更遥远的未来他会剃秃头这件事儿了。
老爸首先被这个神奇的小机器和一大堆挤在一起五彩缤纷的人头吓了一跳，在赞美一番未来科技后，他开始一个一个认（猜）。
“这个是我——啊，几十年后我还是这么帅。
“这个是你，这个是Raphael吧！你们长得好像。
“Erik怎么变成银发了？变异吗……不过他跟我成为一家人了啊，好棒！
“这两个是谁？啊？Erik的孩子？这么大了我都不知道，我得找机会问问他哈哈。
“那他们的妈妈呢……因为是普通人所以一开始就没结婚？！
“Raven旁边的这位是……啥，这是Hank？！好吧都是蓝色的还挺般配……
“话说这个红脸的家伙长得很像前些天大闹CIA的——什么，真的是他？弃暗投明，不错不错。
“嗯，这个白化孩子倒是个美人嘛……什么？你说这是那个红脸男的儿子？苍天啊他得找个什么样的老婆才能生出这种画风的儿子啊？！”
老爸开心得像个小孩子一样，这让我都不忍心用“我和我弟弟都是你生的”这句话来毁他的三观了。
准确地说，在这个排斥着同性恋的年代，我不敢冒险让老爸讨厌老爹。
我年轻的老爸，纯洁、温柔、善良、坚强，充满梦想，刨去他喜欢泡妹子的小瑕疵，他就像真正的天使一样干干净净，高高在上，试图用圣光照耀世人。
可是这是人的世界。
所以……天使被现实击落，深陷泥潭，扯掉那些名为“幻想”的羽毛，挣脱污秽，以“现实”为踏脚石，一步一步登上人的巅峰，成为圣人。
而老爹，他是天生的战士，是维持普通人与变种人间相对和平关系不可或缺的武装力量，更是尚且稚嫩、心肠过软的年轻老爸的鞭策者与守护者。
没错，无论“日后”老爹对老爸做过多少伤害他的事，老爹都是最不会因为老爸退缩了、颓废了就向老爸妥协、允许他放弃的人，他永远用他那残忍、直接的方式守护着身边每个人最初的梦想。
他俩用了大半辈子时间互相争斗，就算后来生活在了一起也仍然不停止博弈，各自坚守着自己的信念，却又向着保护变种人的共同目标奋进。
让天使学会用脚走路这种事……还是交给老爹来做吧。
我越过老爸望向他身后已经静立些许时间的老爹，他以为我们都没有发现他，脸上温柔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
老爸发现了我的动作，顺着我的视线回头，兴奋的笑脸让老爹红了耳尖。
“Erik你看！这是未来的我们！”老爸眨眨湛蓝色的大眼睛，“不好奇你未来的家庭？”
老爹看了看他，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我。
我笑咧一口白牙看回去。他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最终垂下眼睑。
“不用，我知道我会得到我想要的。”
……红脸鲨鱼好萌。
显然这么想的不只有我一个。我那窝在豪华靠背椅里把自己蜷成一小团的老爸，如今正用低调但绝对不那么清纯的眼神看着老爹难得的红脸，荡漾的小表情简直叫人不忍直视，诠释着啥叫“身如稚兔心有猛虎”。
……好像不用担心老爸会因为生孩子的问题讨厌老爹了。赌十斤脂肪，他俩一定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发生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了。
我决定等战斗结束就把这事儿告诉他俩。
同样在我不知道的时候，Raven已经开始大摇大摆地用蓝皮肤接受阳光，Hank却不知到哪里去了。
好像是因为他俩就出不出|柜【误】——啊不，是变种人应不应该坦然接受变种特征的问题，吵架了。
……娃儿们今天就要上战场了呀你们居然还有工夫探讨人生哲理。
“Hank是个大笨蛋。”看着空无一人却乱成一团的实验室，Raven在我身边小声地自言自语。
“理工男普遍不懂浪漫不懂哄女孩子开心，但是他们却也更能褪去浮华呈上一份实实在在的真心。”我拍拍她的肩膀，“要珍惜老实巴交高智商低情商的理工男哟，Raven姑姑。”
“这么说，未来……不，算了，我的未来，还是我自己走吧！”
“好样的，姑娘。”
再见Hank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只大号蓝猫。
他不敢看Raven，因为他曾经那么直白地说她丑……但Raven却表示不会介意，并对Hank的真正模样相当满意。Hank立马开心得要飞起，喉咙里发出抑制不住的呼噜声。
Kurt McCoy在未来等着你们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三、当年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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