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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上车啦!”为了表现自己的优越,婥慈早早起床等在马车旁边。
“婥慈,今天风有些急,你还是穿厚一点吧。”殷彻友好的将自己的裘披递给婥慈。
婥慈接过殷彻的披肩,傻傻的呆站在车旁。
从来没有人像殷彻一般,总是在不经意间带给她温暖,或许这就是为什么她这样一个不拘小节的郡主,会无法自拔的爱上这个自恋太子。
“婥慈,太子已经上车了。”楚灵在婥慈耳边喃喃道。婥慈一下被拉回了现实,羞得满脸通红。
夙瑶也从客栈里出来了,看见眼前脸红的像红果一般的婥慈赶忙避开。
楚灵上了旁边的车,含笑道:“北郡主,咱们能启程了吗?”
婥慈灰溜溜的上车,鞭子一挥道:“出发!”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由女子驾车,大家都时不时的探出头来,生怕出了什么意外。
“真没想到,婥慈她们三个驾马的本事一点不输给车夫。”织琴一边说话,一边吃着从洛阳带的点心,喜笑颜开。
“我们小姐当然做什么都是最好的。”茈儿听有人夸奖自己小姐,笑得合不拢嘴。从织琴那儿拿了一块点心,递给夙瑶。“小姐你吃一块吧。”
夙瑶咬了一口笑道:“一尝便知是画韵杰作。”
听见夙瑶的声音殷彻也探出头道:“夙瑶,你累吗?”,他望着天支支吾吾道:“你要是累,就求本太子帮你。”
“不劳烦太子大驾了。”夙瑶瞟了他一眼道,“反正你也早晚要驾车的。”
“不识好歹。”殷彻气呼呼的摔上车帘。
“驾!”
“婥慈别驾那么快呀!”婥慈见殷彻和夙瑶嬉笑怒骂,顿时怒从心来,用力挥鞭加速。可怜楚灵在身后奋力追赶。
“小姐,这下怎么办?”茈儿皱眉道。
“茈儿,你把头缩进去。”夙瑶一声令下,茈儿赶快将自己的头收回车里。夙瑶一记短鞭抽在马上,以迅雷之势追上婥慈和楚灵。
婥慈回头见夙瑶已经追上,更加恼怒,喝道:“吕夙瑶你那么有本事咱们今天就来比一比,看看谁的马车更快一些!”
夙瑶头也不转又是一记短鞭,“奉陪到底。”
还没说完两人就远远甩开了本在前面骑马开道的画韵三人。长驱直入,“杀”进山路。
“驾!”
“楚灵慢一点吧,诨南王说过出门在外一定要诸事小心!”商赐见楚灵要去追赶驾车飞奔的两人,劝解道。
楚灵却丝毫没有听进去,反而更加加速。势要追上夙瑶和婥慈。
“啊!!!!”车外的小姐们玩的是不亦乐乎,却苦了坐车的人。织琴的点心摔了个人仰马翻,就连她自己都快要翻转过来了。婥慈的车里更为严重,云驰整个人差点躺倒在星夜身上,还好寻羽及时拦住,无奈拦的时候婥慈来了个左转弯,硬生生的将寻羽摔进了云驰的怀里。
书语在车内大喊:“咱们不是出来散心赏景的嘛!”
夙瑶似乎听到书语的呐喊,对婥慈说:“咱们还是考虑考虑后面的人,改天再比吧。”
婥慈虽没尽兴,但听到车中殷彻的叫,只好撅嘴道:“还有三里就到驿站了,咱们就看看谁先到!”
夙瑶嘴角一扬,策马扬鞭。婥慈自然也不示弱,连抽两鞭,挥风扬沙。从侧窗看去,外面的景色如飞般驶过,好不有趣,但车里的一群人早已没了欣赏的兴趣,只能跟着驾车的两个姑娘横冲直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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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胜利就在眼前,婥慈喜上眉梢,嘲讽道:“你就等着一败涂地吧!”
紧随其后的夙瑶始终目不转睛,一脸不屑。这种表情婥慈一看就生气,狠狠甩了一鞭。
虽说没驾过马车,但出生在北部边塞,婥慈从小就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她心想着,比起从小生活在水乡的夙瑶,她应是略胜一筹。加之临近终点夙瑶还在她身后,婥慈更是自信满满,誓要给夙瑶一个下马威。殊不知身后除了夙瑶又多出一人。
楚灵正以追风之速迅速缩短去另外两人的距离。她紧咬嘴唇,眼神犀利,完全脱去了平日里的深闺小姐模样。比起婥慈,疯狂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还没等夙瑶和婥慈决出胜负,她便迅速赶超两人最先到达驿站,意外夺魁。
下了车,大家开始整顿出马,殷彻和书语因为受不了这般折腾狂吐不止。婥慈和夙瑶分别在两边的木椅上休息。楚灵走过来,递给婥慈一块方巾,道:“擦擦吧。”
婥慈一脸不悦,好不容易要赢了夙瑶,没想到竟栽在好友手中。她接过楚灵的方巾,悻悻的说:“楚灵,你就不能慢一点,让我赢了吕夙瑶吗?”
楚灵坐在她身边,好像又恢复了小姐模样,微笑道:“即便我先到,你还是一样比她快呀。”
婥慈用方巾擦了擦脸,生气道:“第一和第二怎么能一样呢?”说罢她别过头去,嘴撅的老高道:“想当年,还是我教你骑马的呢!”
楚灵掩嘴笑道:“是啊,你也知道,在骑马这方面我从小就比你有天赋。”
婥慈一提起儿时的糗事顿时脸红起来,立马捂住楚灵的嘴道:“嘘!不许告诉别人!”
楚灵被她捂住嘴,只得用力点头,婥慈这才肯松手。她边玩起脚边的石头,边垂头丧气道:“世人都说北郡主婥慈是练武奇才,殊不知南郡主楚灵才是天赋异禀。我看你只是不想让我输你输的那么彻底才如此深居简出。”
楚灵帮婥慈叠起方巾,语气温柔道:“我早就说过这不怪你。我父王不许我练武,我又如何能有你今日的作为。”
婥慈看着楚灵有些伤感的表情有些后悔说了刚才的话。突然,她看见商赐走到她们面前,婥慈下意识的拽了拽楚灵的衣服。
楚灵一抬头,正好看见商赐正端着一杯茶送到她面前。
“郡主,诨南王交代一定要注意郡主的身子,这天气凉,喝杯温茶吧。”
楚灵瞪着商赐的眼睛突然红了,她一把甩开商赐的茶杯,任凭茶水溅了商赐一身,有点哽咽道:“效忠我父王的狗,你除了听他的,还会做什么?除了他交代你的!你还会想其他任何事情吗?”
商赐捡起茶杯,一语不发,不一会儿,又端来一杯茶道:“诨南王也是为了郡主,还请郡主喝了这杯茶,暖暖身子吧。”
楚灵抢过商赐手里的茶,一饮而尽,刻薄道:“现在你可以滚了吗?”
商赐依旧没有回答,独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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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赐走后,婥慈拍拍楚灵的后背,安慰道:“这么多年了,你们两个怎么还这样啊?”
楚灵始终没有说话,目光更是逼人。
那还是十年前,楚灵从北部边塞回家,瞒着诨南王偷偷练习武艺。本来一切都相安无事,但就在那一天,商赐发现了她的秘密,看见了她偷偷练武。
“商赐,咱们是不是好朋友?”
“是啊。”
“那你千万别把我练武功的事情告诉我父王,他责骂我的。”楚灵哀求道。
商赐点点头。
“你说什么?郡主竟然私自习武!这可是真的?”
“商赐不敢妄言。”
诨南王气急败坏,抓起桌上的茶壶摔在地上。躲在门后偷偷看到这一幕的楚灵顿时红了眼眶,她跑回自己的屋子大哭起来。
从此她再无机会习武,他也再没听过她的一句善言。
时光荏苒,转眼间已经十年,楚灵和商赐都出落的亭亭玉立,气宇轩昂。她已不再那么渴望习武,但她始终忘不了那告发之仇。纵使现在,她也厌恶这个像忠犬一般的人,而她却要嫁予他,一想到这里,楚灵竟直接摔了手中的茶杯。
寻羽从不远处走过来,轻声问婥慈怎么了。
婥慈耸了耸肩,把自己的位置腾给寻羽,到一边去帮忙整理。
寻羽坐到楚灵身边,温言道:“其实商赐挺关心你的,他对你的喜好了如指掌。”
楚灵抬起头,眼眶微红道:“他不过是奉命关心我,虚情假意何足挂齿。”
寻羽忽然笑了,道:“若你有一天试过虚情假意便会知道,那远比真心实意要累得多。”说罢,寻羽也离开了座椅,只剩下楚灵一人。她弯身去捡地上的瓷片,又再次看见了商赐。
“郡主,诸事小心,让属下来捡吧。”
楚灵将自己刚刚捡起来的瓷片又扔到地上,站起身道:“你爱捡就捡吧。”说罢,转身便走。
换了马的马车自然是又提速了不少,但三位大小姐自然也被换了下来,换上了寻羽殷彻和商赐三位国之栋梁,一路上不紧不慢,到真是能好好赏一下风景了。
婥慈夙瑶和楚灵被一同安排在商赐的车上改过反省,三个人却是一点没理解大家的良苦用心,欢天喜地的趴在窗边看风景。
“楚灵快看,这路边真是开满了梅花!”婥慈趴在窗边,指着远处的一片梅林兴奋道。
“这季节,倒也只剩下梅花开的娇艳,别的花只有被做成糕点的份。”夙瑶说着就从桌上拿起了一块桂花糕咬了下去。
本来夙瑶也是个闺阁姑娘,只是自从遇见画韵之后,爱吃的本性暴露出来,竟每时每刻都离不开点心了。
婥慈自然是不能让夙瑶过得舒服了,她直接从盘子抢过两块桂花糕,给了楚灵一块,咧嘴笑道:“我看你也吃不少了,我来帮你分担一些吧。”
夙瑶继续吃着桂花糕,没好气道:“想吃就说,找什么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