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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中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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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夫?!盈之简直觉得自己也见了鬼了,皇上哪里来的姐姐?还姐夫?姐夫又是个什么东西?不……不都叫驸马的嘛?
“皇上这几日可是累着了?”怎么一个劲儿的说胡话呀!盈之努力咽下自己后面那句话,继续扯着笑脸,缓声问道。
少翊的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度,随即垂下,唇边挂着恶作剧的笑容:“你猜?”
“啊?”盈之下意识地疑惑出声,让少翊越发来劲了。
还没等盈之自我消化完毕,那头的少翊更是直接凑了上来,雅痞的笑容配上精致的五官,无限放大在盈之面前,错开脸颊停在了耳畔,少翊的嘴一张一合,说了一句话,可盈之却实在没把心思放在他的话上。
她绯红的脸颊,就像是个未经人事的大姑娘,少翊的呼吸撒在盈之的耳朵上,让她一阵发痒:“朕累不累,你这个做皇后的,难道还不知道吗?”
盈之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少翊,刚伸出手,却被少翊一把攥住,少翊手掌的温度阵阵传来,温暖了盈之冰凉的指尖,他的眼眸微动,再次开了口:“没想到朕的皇后,也这么好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盈之觉得这个世界都不对了!
这,这皇帝不该是这样的啊!
别说是拉着自己的手了,除了大场合需要表现出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皇帝平日里连个笑容都不愿给自己的,偶尔来坐坐也都是嫌自己这儿闷气,不过一会儿子就走了。
这才有了后头玉嫔从凤仪宫抢人,连初一十五老祖宗定下的皇后侍寝的日子也被打破,一时间让她在后宫里风头无二,门庭若市。
自己这正牌皇后的凤仪宫却无人问津,门可罗雀。
“臣……臣妾身子不适,恐皇上沾了病气,先行告退了!”盈之猛地收回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一步,垂下眼睑福身道。
少翊不置可否地抬眉看了她:“皇后哪里不舒服?朕给你看看。”
他说着就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子只逼向盈之。
盈之这辈子最大的败笔,便是身高了,也不知是遗传还是什么,从小盈之的身子总是比同龄人娇小些。
就连自家的表妹,都长得比自己高上不少。
平日里也不碍什么事儿,这会儿子被少翊这么一近身,就觉得压迫感十足了,逼得盈之步步后退:“皇上,御书房重地,还请您自重!”
“自重?你这么想知道朕的体重?”盈之越是后退,少翊就越是紧逼,御书房说大也不大,说小其实也宽敞,盈之不断地后退,不一会儿就被逼到了门边,眼前的皇帝还在胡言乱语,扰得盈之心烦意乱。
她横了横心,抬起眼眸飞快地开口道:“皇上与妃嫔们打闹惯了,一时玩笑也是有的,可臣妾终究是一国之母,不比玉嫔她们性子跳脱,恐陪不了皇上玩闹,还请皇上恕罪。”
她话音刚落,就逃命似的转身推开屋门,步子比平日里快上不少,而少翊呢,正藏在后头闷头大笑,嘴里还嘟囔着:“这个皇后比玉嫔好玩多了,太闷骚了哈哈哈哈!”
候在御书房门口的倾璐与德福正闲聊着,被突如其来的盈之吓了一跳,连忙福下身子垂眸噤声,盈之头也不抬地走过二人身边:“倾璐摆驾回宫,德福公公就劳烦您照看好皇上了。”
说完这句,脚步也不做停留,径直往前走。
倾璐不明就里,但也不敢胡乱开口,与德福对了眼神,便碎步跟了上去。
德福公公摇了摇头,看了眼前头已经走远的皇后娘娘,转首又望了一眼御书房里头,轻叹了口气,认命地走了进去:“奴才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
德福公公是御前的大宦官,在宫人里头是最权贵的,但这会儿子却也点头哈腰地打了个千儿,垂首跪在少翊面前,少翊不耐地挥挥手:“恩,巧克力,你起来吧。”
德福公公的嘴角略微抽了抽,慢悠悠地站起身来:“皇上,奴才真不叫什么……巧克力啊。”
这些日子,皇上总是唤自己什么巧克力,名字古怪不说,还一点也不讨喜,压根儿比不上自己德福这个名字来的好,他当然据理力争了起来。
少翊努努嘴,把玩着案几上的玳瑁簪子:“都叫德芙了,不是巧克力难道还是冰激凌?”
“这……这冰激凌又是何物啊?”德福挠挠后脑勺,面色有些不好看。
其实德福的年纪也并不大,甚至比少翊还小上两岁,只因小时候舍命救过不慎从假山上掉落的齐少翊,左腿上还留下了难看又吓人的疤痕,才受了赏识,一举被提拔了起来,坐到了现在的位置上。
德福别的不说,小聪明和察言观色是极好的,更何况没有人会比他更了解皇帝,毕竟他无时无刻不陪在皇帝身边伺候着,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交情,早就看出了皇上的巨大变化,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若不是因为怕说了出来被人抓去话柄,估摸着他也会同别人说,这皇帝,八成是中邪了!
想到这里,德福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少翊,而少翊面色明暗不定,半晌才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他退下去:“这没你的事了,你下去歇着吧。”
“……喏。”
反观那头的沈盈之,坐在肩舆上,面上的绯红却依旧没有落下,从前的自己也不是没有过少女怀春的时候,可皇帝并没有给过自己机会,久而久之就成了自己心中的一个执念,变了味儿。
虽然活了两世,但这样面红心跳的场景,却真真是第一次,其实没有人知道,自己做了皇后这么多年,却还是处子之身。
皇帝不愿碰自己,嫌自己沉闷无趣,又拥有强大的外戚压制,更让皇帝处处制肘,越发生厌,哪里会给自己好脸色看。
在外人眼里,皇上还算是见面三分情,而只有自己知道,皇帝连手都不愿意牵一下,唯一的一次还是因着祭祖的时候,迫不得已才拉了上来。
盈之的脑子里乱如麻,实在是猜不透皇帝今日的言行到底是为何。
就连下舆的时候都差点一不小心踩空了下去,吓得倾璐一路紧紧搀扶,丝毫不敢怠慢一分。
好不容易坐定了,倾墨就迎了上来:“娘娘,奴婢听说玉嫔小主又来了?娘娘这是刚从御书房回来?”
倾璐拉了拉倾墨的衣袖,冲着她摇了摇头,倾墨疑惑地回头看了她一眼,就听上座的盈之曼声道:“恩……本宫这几日总是睡不安稳,就请几个道士进宫来做做法事吧。”
“啊?”倾墨不知事情始末,立即不再拘着礼,关切地上前询问:“怎么回事,要不要请太医来瞧瞧?”
“不必……算了,是本宫糊涂了,不用去请道士了,你回头去找德福聊聊,探探他口风,看他怎么说。”盈之闭上眼睛,一只手揉着太阳穴,像是十分头疼的样子。
倾墨更是一头雾水,不知自家主子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但瞧着倾璐像是个知情的,也不再多言,只点点头应了下来:“奴婢知道了。”
一旁的倾璐缓步上前,替盈之按压着穴道,舒缓几分:“娘娘,莫不是您也觉得皇上……中了邪了……?”
“闭嘴!”盈之猛地睁开眼睛,严厉地扫向倾璐,倾璐自知失言,低下头不敢多说。
盈之缓了缓自己的声音,继续道:“难道你也和玉嫔一样,不知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嘛?”
“奴婢失言,还请主子恕罪。”倾璐立即跪了下来,唇瓣抿地紧紧的,一副知错了的样子。
盈之叹了口气,示意倾墨将她搀扶起来:“皇上的确是有些……与平日里不同,但皇上就是皇上,哪里是咱们能背后议论……”
盈之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外头传来了叩门的声音:“娘娘,沈大人差人传了话进来。”
这声音,也是与陪嫁进来的宫人,年纪稍大,入宫便人称孙姑姑,孙姑姑为人低调,多为沈府传话,也不便在内殿里伺候着,偶尔才进来几次。
“进吧。”盈之看着孙姑姑低着头走了进来,谨慎地关上殿门,便听她的声音继续传来:“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老爷说,边境那头有些不太平,总有小国来犯,挞玛国的国君前几日薨了,留下一众世子争抢皇位,恐有战事发生,大少爷已率兵镇守。”
盈之好看的双眉轻微蹙起,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段?还是上辈子自己太执着于争宠,而忽视了前朝政事所以不记得这一段?
“哥哥可会有事?”盈之压下自己的心思,皱着眉头开口问道,孙姑姑的声线沉稳,像是能抚平人的心一般好听:“老爷说请娘娘放心,大少爷武艺高强,也熟读兵书,这两年跟着老爷南征北战早就练成了本事,此番定能平乱,倒是二少爷,不肯为政,三少爷也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