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志路人甲~{主网王同人}》永烨

67、第 67 章

　　离开那间聚集了崇敬与怀疑的土房，走回到不二周助待的大妈家里，推开门，迎面就是一阵属于食物的香气。

　　其实他本来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打算，会进来，也不过是想在离开前向这里的友人打个招呼，可是，当东方破晓看到餐桌边聚集的那几张纯朴灿烂的笑脸后，告辞的话也被他吞到肚子里。

　　顺从将他拉往餐桌的孩子的力道，他走到餐桌边坐下，然后听着欢笑的童言童语，对上大妈那张有着惊喜表情的脸，露出温和的笑意。

　　晚餐席间，为了不负主人家热切的招待，东方破晓与不二周助两个外地来的客人展现出自己的捧场，而大妈丈夫敬上马奶酒的同时，则应了客人要求，不断的说着大草原上的故事与一些特别的景致。

　　牛呀羊啊狗啊，话题里自然少不了高原上奔驰的神驹，不二周助助则在话题里提到了古今中外都传为传说，引领许多爱马人士好奇与质疑其存在的名驹品种──汗血宝马，也在这个话题上起了小小的争议。

　　茶色发丝的少年说：土库曼斯坦和俄罗斯现在还有上千匹汗血宝马，只不过在当地汗血马被称为阿哈马。

　　一身赤彤的中年大叔道：汗血宝马可是能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良驹，怎么是那些一天连两百公里都跑不到的寻常马儿能够比拟的。

　　茶色发丝的少年又说：中国古代利用快马传递军事信息的驿站，往往都号称五百里加急！但距今测量，最长的却不超过两百五十公里。

　　赤彤身子的中年大叔又道：浑小子！古时的土地可是比现在要宽广不知多少呢！否则，你以为……

　　『磅！』

　　那张喝的满脸通红的脸上有着很多难以言喻的情绪，话未说完，中年的汉子便硬是止了声，倒在了旁边铺着的羊毛毡上，旁边的大妈见状，只得向客人扬起歉意的笑容，嘱咐着最大的儿子把他抬上安歇的床上。

　　看着大叔沉浸梦乡的酣睡面容，不二周助觉得自己从大叔的声音与表情中读到了很多，那描绘古时辽阔天地大美的向往骄傲，还有一种生不逢时的惆怅，有些发愣的，他喃喃自语，询问似的开口，疑惑着中年男子口中描述的世界是否真的存在。

　　「为什么不呢？」面容清俊的青年将大叔安顿好后，回到席间，抿一口马奶酒，抬眼，似笑非笑的回问道。

　　「你相信？」不二周助有些惊讶的看着青年。

　　「很奇怪吗，现在除了老一辈的人家外，村里几个和我去过都市念书的同辈都已经不太相信这些东西了，可是……」青年笑了笑，有些腼腆的说：「我就是相信。」

　　「就算这样，土地也不可能会变小啊。」

　　「这问题我也问过呢，问过很多很多人，然后遇见了大人。」青年笑：「他对我说……土地的确没有变小，只是人们已经忘记世界有多么辽阔。」青年将目光投向陪着孩子们玩闹的东方破晓，用一种虔诚的语气道：

　　「真实并没有改变，改变的，是人们的心，在这块被众神守护的土地，想要看见真实的前提之ㄧ是相信。」

　　「……萨杰，你是哲学系的？」似懂非懂，看着青年面上纯粹自然的笑容，不二周助默默的在心里记下了这句话，表面上，却回应了这么一句。

　　「没，但是我曾经去旁听过他们的课程。」不以为意，萨杰自东方破晓怀中抱过玩累睡着的妹妹，对着不二周助眨了眨眼，然后凉凉的喊了句：「不是还要去外面拍照，快去吧，记得不要太晚回来，免的被狼群叼走啦。」

　　笑了笑，背起相机，向四周看了看，屋内没见到东方破晓的踪影，不二周助走出土房，门口，他已经牵着马匹等在那里。

　　与东方破晓一同往村外不远的矮丘走，时不时抬头看着头顶上浩瀚的星空，想要拿起相机却忘了注意脚下不算好走的小径，一个踉跄，若不是有人实时伸出手扶了他一下，只怕他这一跌，这几天来的成果都会消失不见。

　　感激的看向东方破晓，不二周助的目光却流连在那遮了半张脸的墨镜上头，那刚刚因哲学性问题而产生的感性又被他丢到了海角天涯。

　　「破晓。」

　　「嗯？」

　　「这么暗你还带墨镜，视力不会更差吗？」忍不住的，他问出这个另许多人都感到疑惑的问题，并在心底窃喜着在场只有自己，要是能够得到答案，那么回到日本后，有可以多了个掉人胃口的凭借了，若是不能，那也没关系，反正，现场只有他和破晓在嘛。

　　「不二……我发现你真的是很坏心眼呢！」

　　他大致的能够猜到这只熊心理所想，反正八九不离十的绝对是能得到答案最好不能得到答案也无所谓但是要是不给答案的话他不二周助绝对会在合适的时机给你下绊子所以好好想清楚到底给不给吧！

　　叹了叹气，东方破晓对于在这种时候还能够想到这种问题的熊感到无奈。

　　阿你刚刚的感性勒！？是给我跑到哪里去了！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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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不以为意的回敬更加柔和的笑脸，不二周助笑盈盈的等着那人的回答。
　　既然自己的坏心眼都被看出来了，那自己就算更坏心眼也是没有关系的对吧。

　　伸手抚了抚与他们一同漫步的高大骏马，他们心里都知道，其实有没有答案并不重要，抬头看着星空，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的道：「咦？月亮……变成紫色的了……」

　　「诶！紫色？」闻言，深知月兆显像的东方破晓也抬头看向天空，那上头皎洁的月亮，光辉异常，柔和光晕之间带上了几圈淡紫的色泽。

　　满月，本身就带有蛊惑的力量，像酒，纵使是不懂细品的人类都能够感受到酒香，何况是懂得其中香醇的非人血统呢。

　　而紫色的月，一贯拥有解除的能力，在它的月光下，万物很容易就可以将身上所有额外加上的枷锁卸除，回归到初始的状态，因此，紫月也是古今来最是被拿来解除封印和消灾解厄的时机。

　　而因不二周助一席话恰好抬了头的东方破晓，双眼在触及那有着淡紫光晕的满月时，视线就被祂黏住，直直盯着忘了移开，连不二周助说了些什么没有听清楚。

　　明明时间还不晚，他却出奇的，觉得有点困倦。

　　打了哈欠，没有特别的去控制脚下的步伐，他抬头状似望天，却不知不觉时闭上了眼，脑中，只剩那一轮带着紫光的月。

　　风声、虫语，除却这些之外，东方破晓总觉得耳际边似乎出现了一些细小又断断续续的声音，他分不清楚那是什么，将注意力转移到那细微不知名的声响，隋着他的专心，那声响也自细微转变的清楚。

　　□□的转动，骨珠的撞击，低语的感谢，轻哼吟唱的经文，融合在一起却又层次分明。

　　在这信仰仍浓厚的高原，他开始听见，人类心里的最美好的声音

　　不为钱财，不求名利，只是单单为了生存的每一天感谢，感谢亲人的平安健康，感谢天下万物的陪伴与奉献，感谢生活中的每一件事，不论吉凶好恶。

　　垂放在身侧的手不自觉的伸起一只，举向天空，似乎是想自近在面前的银河里捞起沉沦的月。

　　本来闭上的双眼半开阖，望着虚空不成距离的天，失了神，忘了魄，只有耳际边本是朦胧空灵的声响越来越清楚，宛若山间罡风将云雾吹往高空时一般，觉得有股力量想要将他的灵魂往上带，一直以来，体内压制的很好的力量也在此刻叫嚣着释放。

　　墨镜下，不自觉的情况下，双眸被染上了一层雾，眼里所见一切失去了力量克制，天地景象开始快速蔓延。

　　风起了，以他为中心，在他周遭缠绕成向上的圈，他的脚步也越发的轻盈……或许，自旁人来看，那动作更像是不稳。

　　「破晓，破晓！」良久没有得到同伴的响应，查觉到不对境，不二周助有些疑虑的转过头，这一转，就见到发生再东方破晓周遭的异景，顾不得那绕在东方破晓周边成了圈的风，冲到了他身旁大掌抓住东方破晓上抬的手臂，岂料，就这一抓，那原本盘绕在他们周遭的风顿时开始消散，黑发少年本来被风吹的上浮的身子也重回地心引力的怀抱，向下一倒，直接倒在旁边的肉垫上。

　　这一跌，两个人双双倒在地上，被压在最下的不二周助半撑起身子，心里暗自庆幸：好在此处的青草茂盛而柔软，也没什么燧石土砾，否则刚刚那一跌，只怕他身上少不了挫伤擦伤之类的。

　　细心体贴的查看东方破晓身上是不是在多出了什么伤口，确定了他全身上下完好无缺后，不二周助一手扶着东方破晓，一手则放到旁边的土地上撑起上半身，自草地上坐起后正要收回自己撑在一旁的手，却触碰到了某着还带着人体温度的物体。

　　这是什么？

　　夜晚的月光照不到草与草之间的阴影，不二周助将探寻到的物品拿到眼前一瞧，借着上头的月光，手上的东西赫然就是那副一直被东方破晓戴在脸上的墨镜。

　　见到了那副墨镜，不二周助有些愣住，还没想到什么的思绪便立即转回到东方破晓身上。

　　「破晓，你没事吧？」他轻轻的摇摇倒在自己身上半天没有反应的同伴，双眼不似平常一般闲散的瞇起，那双总是闭着的蓝眸在月光下映出湛蓝的光芒，担忧的看着东方破晓。

　　「唔……我没事。」压在身上的少年轻轻哼了声，倒在不二周助身上的黑发少年清醒了。

　　他一手压上自己的头，一手撑起身体坐到一旁，甩甩头，似乎想将脑中的朦胧甩掉。

　　「没事就好。」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灰尘，不二周助朝他伸出手：「先起来吧，我拉你。」

　　「谢啦。」握住那只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借力使力的起身，同样拍了拍沾在身上的灰尘，随手拨了拨，黑色的发丝乖乖的回到自己该待的位置，露出那张精致美丽却不失英气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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