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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八 你不说,我不说,终是错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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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侯进京之后,被晾晒了几日,太子党的人看着这出笑话,心知肚明这是皇上给镇国侯的下马威,别以后立了功持宠而娇,要本本分分。某日,宫里的总管带着圣旨宣读,笑眯眯的说宫里专门为侯爷举办了盛大的宴会,崔景瑞也陪着笑,接了旨,随着入了宫。皇帝论功行赏,最风光又变成镇国侯了。
宫女远远瞧着镇国侯,一个个花痴的几乎晕倒,没想到儿时竹竿般的三皇子,已经出落得如此器宇轩昂、英姿飒爽。
“你看那气质,那眉目间的霸气……”某宫女花痴道:“哪像那位爷,白白浪费了一副好皮囊。”众人随着那宫女芊芊玉指的方向,只见崔小王爷坐在石凳上翘起二郎腿嗑瓜子,一地的皮,还时不时挖挖鼻孔。众人在他挖鼻孔的瞬间,只觉得那副也算俊朗的面皮彻底的崩溃,继续把目光投向远处亭子里,正和皇帝聊天的镇国侯身上。
崔晋鹏嗑着瓜子,眼角偶尔瞟一眼亭子里面的几个人。皇帝依旧庄严肃穆,自己老爹也是刻板的面孔坐在一旁,那什么木什么的族长坐在自己老爹旁边。情敌崔景瑞一脸谦和坐在皇帝对面问什么答什么。崔晋鹏冷哼,鄙夷的想:真能装,你爹把你丢到北漠那么多年,你怕是恨得很吧,装什么父慈子孝的。再一看一旁的皇后和太子,挤出的笑脸让两张脸几乎变形,一个没忍住,他‘噗嗤’一声喷笑出来,正好喷了某人的一脸。
崔晋鹏看着地上蹲着,满脸贴着瓜子皮的某少女,抠了抠耳后,疑惑道:“你蹲我面前干什么?”
某少女用手扒拉掉脸上的瓜子皮,咬牙道:“原来中原男人都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说着站起身,恨恨的坐在崔晋鹏身旁。
崔晋鹏见她奇装异服,满头的小辫子,试探道:“那哈族的木雅公主?”
木雅仰起脸道:“算你有眼光。”
崔晋鹏将一盘坚果推给她,道:“来点不?”木雅撇了一眼满地的瓜子皮,在看看吃相不雅的某人,觉得没什么胃口。亭子里一大堆人一个劲的聊,崔晋鹏百无聊赖吃了一肚子坚果,一杯茶下肚只觉得撑得慌,他站起身抖了抖,转头看见宋嘉赐的父亲站在一棵树下,远远地望着远方。
宋濂曾今是出了名的才子,混到今天地步,实在是可惜。崔晋鹏曾听父亲说过,宋濂和他曾今都是竹翁先生的门生,年轻时也算是知音好友,只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一个拥立太子,一个护着三皇子,没想到后来他们把孩子都送到竹翁先生门下,才有了再后来的那一段孽缘。说到这事,崔王爷总是长吁短叹的说他对不起元清,害了元清父子。崔晋鹏听得一头雾水,只明白元清就是宋大人,他和老爹曾今是好朋友。
宋濂是个面白无须的中年文士相,北漠暴晒这么多年,依旧是白面书生,不太出老。宋家祖传桃花眼,年过四十,这双眼睛看着都是漂亮的紧。崔晋鹏砸吧嘴感叹,宋嘉赐四十来岁了,应该也是这幅相貌吧,指不定比他老爹更胜一筹。他盯着宋濂看,本是欣赏那双眼睛,突然就像过电一样,这眼眸中流露出的那些感情,是看着谁呢……
他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好像在看皇上,又好像在看镇国侯,也可能在看那哈族族长……总不会再看自家老爹吧……他干笑两声,突然觉得好像窥探到了什么秘密,急得抓耳挠腮的。
木雅看疯子一样撇着嘴看崔晋鹏,讽刺道:“都说你这个小王爷脑子有问题,我见你长得俊还以为人家是妒忌你,原来还真是呀。”崔晋鹏摸下巴沉思,没有搭理她。
没等到晚宴,崔小王爷就找了借口溜出了宫。宋嘉赐在商号忙着谈生意,他把大部分的现钱拿给了崔景瑞,导致商号的资金有些短缺,他急着多谈几笔生意周转目前的局面,好歹几百号人等着吃饭呢。
崔晋鹏进屋的时候他正在给分号的管事写信,听见他进来,顾不上搭理他。他刚刚谈了一笔大买卖,需要六位分号的管事协助,详细写完了工作的安排,抬眼才发现日落西山。他边装信封边对坐在一旁的崔晋鹏道:“难得你今天这么安静。”见没人答话,转过头一看,只见那人眉毛眼睛拧成了一团。他忍不住笑道:“什么事,看把你愁得。”
崔晋鹏满脑子的疑惑,想呀想呀,把脑袋瓜子里面的记忆都翻出来一遍。他问道:“你爹有没有对你说过我爹?”
宋嘉赐觉得他这个问题很是奇怪,想了想道:“不常,倒是提过他们年少时都拜在竹翁先生的门下,那时我家穷,有两年我爹寄住在你家。虽不常说,但应该都很怀念那时那景。不然你爹也不会把你也送竹翁先生那里,我也不会认识你这个触霉头的。”他想起一些旧事,忍不住咬牙:“就不会……”看见崔晋鹏双眼楚楚可怜望着他,满肚子的抱怨只能化为一声叹息。
崔晋鹏走过去,讨好一般捏着宋嘉赐的肩膀,问道:“我是说……如果……如果……你爹和我爹曾今非常要好……你说他们……会不会接受我们两呀。”
宋嘉赐心里猛地一惊,侧过头皱眉道:“崔傻子,你又想做什么傻事?”
崔晋鹏跳开两步才敢说:“我想给你爹提亲,将你明媒正娶。若能得到你爹的祝福,你那心口的石头才能落下。”每日见他愁眉不展,郁郁寡欢,崔晋鹏就有说出口的冲动。
宋嘉赐抓起桌上的算盘直接砸了过去,“若是活腻了,你便试试!”
崔晋鹏险险躲开,见宋嘉赐真的动了怒,便不敢再提,把凳子挪近了些守着宋嘉赐。
宋嘉赐忙着手头的活,时不时分心留意身边的人,终于叹了一口气,转动轮椅面朝崔晋鹏。崔晋鹏双手支着下巴,呆呆的望着桌上的烛火出神,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想什么,那么入神?”
崔晋鹏‘嗯’了一声,沉思片刻,他从来不对宋嘉赐说慌,便把今日宫中的情景复述了一遍。宋嘉赐越听越深沉,眉头皱了起来,低声道:“别乱说话,你定是看错了。”嘴上说着,心里也没了底,突然就把早些年的疑虑联系起来,越想就越发觉的可疑。
回去的路上,宋嘉赐脑子里不停地回想他在王爷府寄住的那三年。宋嘉赐被安顿在后花园的一处竹林小居里,崔王爷说很多年前,他爹苦读诗书为了殿试的那几年就住在这里。这句话也让年少的嘉赐有了另一种回家的感觉,总觉得这里还有爹爹的味道。崔王爷待他不错,崔晋鹏搬来和他一起同吃同住,像个下人一样为他穿衣擦身,老王爷总是静静地看着。宋嘉赐知道,因为老王爷的立场,崔王妃即便不满也只能背后里骂他。所以,即便心里埋怨崔晋鹏,但是对崔王爷他还是感恩的。只是后来,好些次他无意对视上崔王爷的目光,那眼神说不出的复杂,仿佛要把他看穿一般。那眼神赤裸、裸、火辣辣,看得他心惊肉跳。他一度怀疑崔王爷对他产生了鄙俗的想法,害得他成日里担惊受怕,怕被玷污了身子。那时候他虽然排斥崔晋鹏,却更怕崔王爷,于是由着崔晋鹏与自己同塌而眠。现在想想崔王爷那时候看的哪是自己,分明是透着自己看另外的人,倒是自己的多疑成全了崔晋鹏。
马车摇摇晃晃,他的回忆也是断断续续。他一会想,这两人当年发展到了什么关系,明恋、暗恋或者他们想多了;一会又想,父亲若是这些年心里有崔王爷,岂不是对不起娘亲,娘到死的时候一直念着父亲的名字。他又想前几日拒绝与父亲同去北漠,心里自嘲了一下,他有什么资格去抱怨父亲的过去,他不也为了一个崔傻子连父亲也抛弃了么。
他心里有事,通宵失眠,崔晋鹏的话就是一枚炸弹,瞬间引爆他的所有好奇心。有时他也痛恨自己多疑、多心、刨根问底的个性,可是摆在眼前的事实,他若是不解开这个谜,心里面便是抓心挠肺的难受。
他醒得早,第一件事便是催促崔晋鹏趁着天未亮赶紧出府,以免被父亲逮个正着。于是,尊贵的崔小王爷每天都是翻墙而来翻墙而去。宋嘉赐睁着眼躺在床上,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下人进来服侍他起床穿衣,他将宋青叫到近前,贴着耳朵交代道:“最近留意一下我爹的行程。”到了晚上,宋青前来禀报说是老爷约了崔王爷在顺昌酒楼清竹雅间见面,宋嘉赐赶忙吩咐:“把清竹左右的两间雅间都空了。”他心里犹豫着,觉得这事做得有些不地道,他自己最痛恨别人窥探自己的隐私,可是这会他却用不入流的手法打探自己老爹的隐私。经过片刻挣扎,他对自己说:反正我也不是君子,若是老爹察觉了我和晋鹏的关系强行带我离京,我也好手握与他抗争的筹码。想想觉得踏实多了,便骂了自己一句:“这些年生意做多了,怎连自己老爹也开始算计了,当真是应了奸商二字。”
他吩咐下人备好马车,接过崔晋鹏,两人驱车前往顺昌酒楼,悄悄溜进了旁边的雅间。
宋濂和崔王爷隔桌相坐,互相客套了两句,竟然没话可说了。宋濂起身为崔王爷倒了一杯酒,还未坐下,崔王爷便一饮而尽,他便又倒上一杯,崔王爷又是一饮而尽,就这样在无声中,崔王爷喝了六杯酒,宋濂忍不住道:“今个出来也不带些下属,你若醉了,我可背不动你。”崔王爷抬眸,笑道:“每次饮酒喝醉的都是你吧。”宋濂微愣,回想往事,想起曾今两个少年一起吟诗饮酒,他总是烂醉的那个,于是笑了起来。他笑,崔王爷也笑了。
崔王爷问:“什么时候走?”
宋濂道:“三日后离京。”
崔王爷问:“这次回来准备接走嘉赐么?”
宋濂道:“有这个想法,但是嘉赐说京里还有生意,他暂时不去,我也为这事发愁。”
隔壁的两个人提心吊胆的听着,大气不敢喘。
崔王爷道:“孩子不愿去就算了,他在京里有我照顾,你大可放心。”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待嘉赐好比亲身儿子,谁也不敢动他分毫的。”崔王爷手握重兵,算得上撑着崔氏王朝的大半江山,他是个愚忠之人,心里明白太子不论文韬武略哪方面都及不上三皇子,可是,嫡长子继位是崔氏王朝百年的法制,他本就是一个墨守成规的人,当年他当着父皇立下誓言:帮长兄守护基业,若有二心万劫不复。身在皇家,他不得不背负很多,放弃很多。他有很多遗憾,却不后悔。
宋濂笑道:“本来我还想绑也要将嘉赐绑了走,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偷听的二人悬着的心落了回去。崔晋鹏伸手握住宋嘉赐的手,发现他掌心都是冷汗,一颗冷漠的外表下却藏着细腻脆弱的心。
多年未见的老伙伴喝着酒,聊起了年少的趣事,本是说着好玩的趣事,可是两人都有着心事,聊了近一个时辰,都有些醉了。
宋濂喝着酒,心里突然觉得寂寞沧桑。年少时,他寄住他的家,钦佩他的为人,心里也偷偷的喜欢上了他。可是那人贵为王爷,他不过是一个穷小子,虽然喜欢到胸口窒息,却不曾说出口。后来,那人的母后钦点良缘,他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结婚纳妾妻妾成群。他便是在悲凉的心境下结了婚生下了嘉赐,然后与那人选择了不同的路,于是越来越疏远。他被流放荒漠的时候,那人在朝堂上一声未吭,那一刻,他知道今生只能陌路,未来不是客死异乡便是相见沙场,他和他终究是没有好结果。只是八年再见,他竟然痛到落泪,惊醒过来,有些思念已经化成痛深入骨髓。
他抬头,只见那人撑着额头,醉的有些不省人事。他走过去将他扶起道:“我送你回家。”
崔王爷睁开了眼,摇了摇头笑道:“我不回家,难得老友相聚,不醉不归。”他给自己添了一杯,一饮而尽,道:“你为皇上守着北漠,才有如今京城的安定繁荣,我敬你一杯。”
宋濂见他还要斟酒,按住他的手,道:“别喝了,喝多了伤身。”
崔王爷心中郁结,拂开他的手道:“让我喝吧,经此一别,不知何年再见。下一次痛饮,可能……” 不是在你坟上,便是在我坟上。两人心里清楚,太子按压不动,并非念在手足情上,一是皇帝健在决不允许手足相残,二是北漠战乱未平国家需要三皇子。
所以,三皇子现在死不得,但是也不能太过放任。太子偶尔闹闹脾气,在粮草和装备上动动手脚,皇上心知肚明,却也默许了。那段时间崔王爷几宿未眠,每晚都梦见宋濂一身鲜血,他在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他甚至想过动用私兵增援北漠,他也明白若是如此皇帝肯定大怒,甚至牵连他的家人。于是他在犹豫中备受折磨,幸好嘉赐那孩子有魄力和胆识,动用了整个商号支援了前方。他心里安慰,更加疼惜那个孩子,明里暗里帮着那个孩子,好几次太子盛怒都被他强压了下来。
可是,兔死狗烹,未来一仗不可避免。想到此,崔王爷便觉得痛彻心扉。
宋濂也觉心中酸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还有机会的,那哈族的羊奶酒也是美味,下次有机会你一定要来尝尝。”
崔王爷低着头,半响撑起桌面,喃喃道:“别送了……我自己能回……你多保重……”他缓缓向门口走去,就听宋濂对他说:“你也多保重……我两的友情……念一辈子……”
崔王爷仰天长叹,也只能是友情了,如今半百,还能希望什么呢。
隔壁的宋嘉赐听见动静赶忙对崔晋鹏说:“把你爹安全送回去。”崔晋鹏着急父亲,又放心不下他,道:“那你回去小心一点。”宋嘉赐剜他一眼,道:“这里都是我的人,还怕我回不了家?当真以为我离了你便什么也做不成了么?”崔晋鹏笑了笑,赶忙出门追着崔王爷的足迹而去。
崔晋鹏奔下楼,转到巷子,只见崔王爷扶着墙壁埋首在臂弯中。他以为父亲喝多了,走上去扶住他时,才发现父亲在无声的痛哭。印象中父亲是个肃穆的人,他从未见他哭过。可是当他看见父亲老泪众横,他也觉得心中万箭穿过,原来父亲的心中最深的地方藏了一段情,一段不了了之的悲情。
宋嘉赐唤了下人,将宋濂扶上了马车。宋濂一直闭着眼,宋嘉赐看着下人服侍着父亲上了床,正准备离开,只听宋濂悠悠道:“别走……留下……”
宋嘉赐独自守在父亲的床前,为他擦汗。宋濂迷迷糊糊喊着‘别走’,宋嘉赐轻轻回答,“我在这里,哪也不去。”宋濂听见这话睁开了眼,偏着头目不转睛的盯着嘉赐,看了好久,喃喃道:“你一定要……幸福……”
宋嘉赐不确定父亲是否还清醒,也不确定这话是对那人说的,亦或是对他……不过,他心头的石头却在此时此刻落在了地上,说不出的轻松。
崔晋鹏翻墙而来的时候,宋嘉赐还坐在桌前等他。他走过去抱他上床,嘉赐问:“你爹没事吧。”两人靠坐在床上,崔晋鹏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我爹哭得那么伤心。”宋嘉赐也叹道:“人生没有回头路,那时候错过了……注定一生的陌路……”
宋嘉赐觉得自己很少这么唉声叹气的,一声接着一声。“哎,我看着父亲这样觉得难受,想起母亲更加难受。也不知母亲在父亲心中是怎样的份量,有些为她不值。”
“我看我娘在我爹心中铁定不及你爹,我爹都没为我娘哭过。”崔晋鹏叹口气接着说:“我娘要是知道了,估计你爹就出不了城了。”
宋嘉赐抓着崔晋鹏的手,摸着他指尖的老茧,幽幽道:“若是让你娘知道我,也不知道会怎样?”
崔晋鹏握紧他的手道:“我会保护你的。”宋嘉赐靠在枕上,心想只怕那时你自身难保,也不知道选择和一起对或不对,就好比父亲当年选择放弃,对或不对。
夜深,窗外传来低沉的虫鸣。崔晋鹏心里为父亲难过,叹道:“若是当年,他们两人表露的心声,不知现在会怎样。”
宋嘉赐笑道:“要么逍遥快活,也就没了你我。要么我爹死于皇家刀下,有你没我。”
崔晋鹏沉默着,紧紧搂住了宋嘉赐,许久喃喃道:“嘉赐……”
“嗯……”
“嘉赐……”
“嗯……”
“嘉赐……”
“有话说有屁放!”宋嘉赐终于没了耐性,撑坐起来,烦躁的甩开他的手。
崔晋鹏八爪章鱼般缠了过去,贴着他的耳朵道:“幸好我们没错过。嘉赐,我这辈子不娶,我发誓,就你一个。”宋嘉赐的忍住笑,心里却很欢喜,嘴上却冷冷道:“那是必须,你若失言,我便阉了你,让你做太监。”
崔晋鹏无赖翻身,压在他的身上道:“你能舍得么?那你怎么办。”说着手脚并用起来。他埋首他的胸前,啃着胸口的敏感处。宋嘉赐下身无力,上半身感官却是异常的敏感,三两下便有些失神。
神志涣散时,他听见崔晋鹏对他说‘嫁给我吧’,他心里还恼:凭啥是我嫁给你,同时男人,为啥不是你下嫁给我。别以为我腿残被你压着,就必须做女人,若有一日等我治好那方面功能,必天天将你压在身下。我给你盖了盖头,八抬花轿的抬回去。
崔小王爷卖力的干活,折磨的身下人时不时发出‘嗯’的一声,坠着销魂的尾音。崔小王爷喜得很,附在那人耳畔低吟‘嫁给我可好’?听见那人语调含春的‘嗯’了一声,心下开心,动作也更加猛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