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holic百四同人·守》眠不足

3、part 3

　　回过神来，已经置身于梦境，夜幕深沉，明月如镜，清风悠悠，落红遍地，而故人……就安静地坐在身边。
　　四月一日君寻端起身侧半满的酒杯，慢慢饮尽，对于之前在意的问题，倒也不那么着急弄清楚了。
　　“于是，你在这里，付出了什么代价？”自斟自酌了一瓶清酒之后，四月一日君寻轻轻呼出一口气，似是毫不在意一般问道。
　　“哦，一个蛋。”百目鬼静声音平板地回道，却不知怎么，有种肃然的意味。
　　“蛋？哦……侑子小姐给你的那个。”曾经接受遥先生的委托为百目鬼静解噩梦的时候，在他的梦境里见到过侑子小姐给过他一个蛋形状的东西，当初有机会但是没问出口，如今想来，那个东西就是蛋没错了。
　　“哦。”百目鬼静也不意外四月一日君寻会知道，只是应了一声，就安静地喝酒。
　　“啧，多说一句话是会少你一块肉吗！”四月一日君寻不满地嘀咕，一口气喝光了杯中清酒。
　　“蒲公英的诞生，是因为我向蛋许愿希望小葵获得幸福。那么你能在我的梦境里出现，是许下了什么愿望？”四月一日君寻拿下眼镜收好，放在一边，转头看向百目鬼静，轻声问。
　　“……四月一日，你守着店，等着侑子小姐回来，有后悔过吗？”百目鬼静端着酒杯，也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忽然抛出来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神色冷静得近乎冷酷，目光灼灼。
　　四月一日君寻闻言一愣，异色的双眸有一瞬间泛起茫然，然而慢慢的就沉寂了下来，四月一日君寻抬头看向深沉的夜空，而后微微一笑，云淡风轻，“从来……没有过。”
　　等待侑子小姐归来，在漫长的时光里，已经成了他的执念，否定了，四月一日君寻也就不存在了，而他，仍在此处。
　　以及，他还欠侑子小姐一个愿望没为她实现呢，为此，即使等待的过程漫长而寂寞，他也是幸福的，所以，没有后悔，从不后悔。
　　“那么，这是我的选择，我也不会后悔。”百目鬼静坚定地说着，带着一种献祭的决然，表面却波澜不兴，“我的愿望，只是陪伴。”
　　生死不离。
　　四月一日君寻望着他，慢慢瞪大了异色的双眸，一瞬间有很多的话想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诉诸言语，因为百目鬼静已经把话说死了，毫无质疑的余地，而他，也隐约地明白了一些事情，虽然模糊。
　　于是，翻腾的情绪平静了下来，仰头又是一杯清酒入喉，绵柔的酒液熨帖了沉寂的心脏，升腾起一股温热。
　　百目鬼静也没有再开口说话，就这样安静地陪他喝酒。
　　清风，明月，落花，清酒，人相伴，岁月静好。

　　“你的后代在前几天去世了，我送了他最后一程，如今，应该已经了无牵挂地成佛了。”四月一日君寻抿了一口清酒，忽然说道。
　　“谢谢。”百目鬼静依旧惜字如金。
　　“呵……那孩子长得和你非常像，可是个性却比你好太多了，你应该感到惭愧。”四月一日君寻秀气的脸上泛着微醺的粉红，神色带着调侃，姿态慵懒地嘲笑身边面瘫的男人。
　　百目鬼静对此只是瞥了他一眼就转开视线，淡淡地说，“四月一日，你醉了。”
　　“嘁，又转移话题……”四月一日君寻给了他一记白眼表示不满。
　　忽然，四月一日君寻望向大门，轻轻一笑，“……有客人上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