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大的爱与背叛》空桐砂

4、离开村落

　　半夜时分，摩西做了个噩梦。
　　梦中有个年轻的女人被架着，木架下堆放着一堆木柴，一个红色的火苗被扔到木柴下的草堆上。黄红色的火苗立刻窜起来，女人披头散发看不清容貌，只是发出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幽怨声。火舌瞟到女人的脚下，很快她的衣衫被点燃了，女人发出一阵凄厉的痛苦的呻吟声。突然，女人抬起眼，用一双血淋淋、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自己。
　　“啊-------！”摩西从梦中惊喜，背后出了一身冷汗。雨后的天空呈现出颜色漂亮的湛蓝色，一轮皎洁的明月挂在半空。摩西伸手摸摸床边，还好，圣子还在。他将孩子抱起来，月光下的小耶稣睡得很恬静。
　　摩西看着小耶稣，越看是越喜欢。
　　“小家伙，睡得还真香呢。”摩西伸手摸了摸小耶稣的脸蛋，笑得很慈祥。
　　“阿唔--”小耶稣突然睁开了眼睛，睁大一双滴溜溜的眼珠看着摩西。
　　“啊！对不起，吵醒你了。”摩西歉意地看着小耶稣。小耶稣却把头转向了窗外，手脚乱比划着。外面有什么东西么？摩西正想着，一阵隐隐约约的女人的哭泣的声音从远方传来。摩西想起方才做的梦，心中不免一紧。
　　“唔，唔----”两个月大的小耶稣还不会说话，只是不停地挥舞着小手臂，眼睛看着黑暗中的某处。
　　“去看看怎么回事吧。”摩西穿上外套在腰间系了个腰带，想了想，拿起随身的匕首插在腰上，抱着小耶稣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拉开门，夜凉如水。摩西拉拉衣服，将小耶稣放在衣服内，声音从前面断断续续地传来。摩西穿过院中的水井，经过拴马的马厩。女人的声音如泣如诉，听得让人伤心欲绝。小耶稣的一直咿咿呀呀地指手画脚着。
　　摩西来到一户看上去比较落魄的门口，门虚掩着，摩西大声问了几句有人在家吗？无人应答后推开门走进去。女人的哭声清晰地传来。屋子里没有点灯，女人的声音突然停住了。
　　“有人在吗？”摩西小心翼翼地走进去，突然踩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吓得往后一退抽出匕首横在身前：“什么人？”
　　女人断断续续的呻吟传来，摩西借着窗外的月光，看清楚地上躺着的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看来这就是扰的自己不能睡觉的罪魁祸首了。
　　“你是谁？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孩子，把我的儿子还给我。”玛利亚还在机械地重复着，声音沙哑，已听不清再说些什么。
　　“什么？”摩西将窗子全部打开借着月光找到放在桌上的蜡烛，点燃。明亮的，黄色的烛光温暖着这间小屋。摩西看清楚了，躺在地上的是个很年轻的女人，脸上浮肿着，眼睛红红的。
　　玛利亚抬起绝望的脸，突然看到摩西怀里的小耶稣，愕地从地上站起来扑向小耶稣。
　　“你要干什么？”摩西警觉地往后一侧躲开玛利亚，拿起匕首防备地看着她。
　　玛利亚摔倒在地上，咳了两声，转过身，看着小耶稣：“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没有死，没有死。”哭干的眼泪又顺着脸颊落下来。小耶稣见到玛利亚脸上明显露出欢快的申请，双手伸向她，呀呀地说着什么。
　　“你说，他是你的孩子？”摩西见小耶稣的反应，对玛利亚的戒心放下几分。
　　“我可怜的孩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的小内利。”玛利亚把头转向摩西，“求求您，让我喂喂他吧，他一定饿了。我知道。”见摩西犹豫着，玛利亚急切地解释道：“您看，我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您身强力壮又拿着武器，我伤害不了您的。”
　　摩西看着她恳切的眼神，想着大半天了，小耶稣是滴水未尽，想必也是饿了。摩西将小耶稣交给玛利亚。
　　玛利亚像是捧着珍宝，不停地亲吻着小耶稣。摩西抬头看到前方不远处的床，拦腰将玛利亚抱起来，走到床边放好。然后走出门去，不一会儿便端着一盆温水和一些面包回来。
　　玛利亚赶紧伸手拉了拉衣服，小耶稣正安静地吃着奶。
　　“吃吧。”摩西将面包放到床头。玛利亚感激地望着摩西，拿起面包开始狼吞虎咽。摩西皱着眉头，看着玛利亚还是个孩子的脸：“发生什么事了？圣子为何被遗弃在马槽边，你为何遍体鳞伤地在这里哭泣？”
　　玛利亚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溢满眼眶，将事情的前后告诉了摩西。她伤心地说道：“很多次我都想一死了之，明明没有接触过任何男子，却无端端的怀孕。给丈夫蒙羞，连累家人遭人唾弃。但是啊，”玛利亚爱怜地看着小耶稣，“我舍不得以内，我的好宝贝。在听到要将他拿去烧死的那一刻，我真是痛不欲生。”
　　“岂有此理，”摩西拍着大腿愤怒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居然要将圣子烧死，还诽谤为恶魔的儿子，这群无知的村民！”说完又好言安慰着玛利亚，“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让他们得逞的。那群无知的愚民，还不知道你的孩子是多么宝贵。他是主赐予我们的圣子，未来拯救世界的圣灵。”
　　玛利亚茫然地看着摩西。
　　“你别担心，今晚好好休息，明天一早，你就跟着我们离开此地吧。在XX城市，那里还有一大群人在等待着迎接圣子的到来。”摩西安慰着玛利亚，左右看着这间落魄的房间，眉头一皱，“您有什么需要收拾的东西吗？”因为圣子的关系，摩西对玛利亚用起敬语来。
　　玛利亚摇摇头。
　　“您叫什么名字？”
　　“玛利亚。”
　　“那冒昧了。”摩西告个醉，将玛利亚抱起来，将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她。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一夜。
　　次日，摩西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扭扭僵硬的脖子起身开门。
　　“快让我看看圣子。”老简等人都在门外张望着。
　　“嘘----”摩西竖起食指，示意大家小声点，轻轻滴打开门。众人疑惑地望着，看到床上还躺着另外的人。布鲁盖尔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是一位长得很平凡，但很年轻的女子躺在床上，清晨的阳光照耀着她脸上的雀斑，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睡相。
　　“哦~~~~你这家伙！”布鲁盖尔坏笑着看着摩西，老简等人跟上去看到床上躺着的是个女人，也不由得跟着坏笑起来，准备看摩西出洋相。
　　摩西无奈地摊摊手，就知道这群家伙会误会：“你们想多了，那是圣子的母亲，玛利亚。”
　　“圣子的母亲？”众人围上来，好奇地看着还在熟睡中的玛利亚，果然，小耶稣被她搂在怀里。
　　“是这样的……”摩西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在听到玛利亚凭空怀孕时，更加坚定小耶稣就是圣子的想法。若不是主的儿子，玛利亚岂会处女生子？当摩西说道从上午时小耶稣就已经被带走后，众人神色凝重。下午那么大的雨，就连穿着衣服的大人都觉得有几分寒意，更何况是在露天马槽里的小耶稣。要是他们再晚来一天，圣子恐怕就会在雨夜中冻死了。
　　“昨天我安慰玛利亚说要带她走，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众人面面相觑。
　　“带她走！”雅各布突然坚定地说道：“不能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况且，圣子还小，需要母亲的照顾。”
　　“对，带她走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玛利亚动动手指，醒了过来，用一双蓝色的眼睛好奇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上空的众位男人们。
　　“你们-------”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反应过来。
　　“啊哈，我们就先不打扰您了，再见。”众人打着哈哈退到房间门口，看着里面。摩西摊摊手，无奈地说道：“这就是我说的我们。”
　　玛利亚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来：“噗，呵呵，哈哈哈。”
　　摩西莫名其妙地看着她。
　　“好，我决定跟你们走了。反正这里，也再无我的容身之地。”
　　“我叫摩西，那边那位是老简，这是布鲁盖尔，雅各布，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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