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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四一 红白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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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玉如意被莫安抢走了?”
“你说什么,莫安就是天韶冢主?”
苔衣衣漠然目视前方,对身后众人的讶然之意充耳不闻。要不是魔主让她前来知会一声,她是断然不会离开半步的。
封缄略有戚戚然,宫青苍梧则遗憾如意被抢走。
“那我娘亲呢?”非离看向衣衣。
衣衣回头,看到非离便像看到十三姐和魔主,不由多了几分耐心,“那日救了莫临,她便被莫安劫走了。”
“那爹爹怎么不去救她?”
“曜日国还有要事处理,所以…”
“有什么要事能比救娘亲还重要!”非离小小的脸儿皱成一团。
衣衣没出声。
苍梧赶紧过来安抚小少爷,“莫安他不会对少奶奶怎么样的,少爷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没去,等他那边忙完了肯定会马上去救少奶奶的。”
“借口!他根本就不把娘亲放在心上!”非离嘟嘴气愤道,扭头不理苍梧。
“不是的不是的,他是爹,你还不了解他吗,他最在乎最重视的,就是你娘了…”苍梧卖力解释着,围着小少爷团团转。
宫青好笑摇摇头,随即问衣衣,“莫安抢走如意,少爷也不追究?”
“他已派羽黑去追踪了,只是羽黑从不离他半步,所以你们还是赶紧去罢。”衣衣不由多看了眼生气的非离,“你娘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非离抬眼看她,“我凭什么信你?”
衣衣挑眉,苍梧望着她,本以为她要说信不信由你之类的话,不想却听她道,“我可是你姨母!”
苍梧顿时像吃了苍蝇般望着衣衣,没想到一向冷若冰霜的魅衣护法也会攀亲?
非离看了衣衣一眼,转头去看一直沉思的封缄,“你带我去救娘亲。”
封缄支起下巴,“我觉得目前,应该先去救你爹。”
衣衣经此一提醒,猛地想到什么,转身便出了大门,飞快消失在封缄的茅屋外。
“我爹爹怎么了?”看衣衣如此紧张,非离也不免担忧。
宫青苍梧对视一眼,看向封缄。封缄笑笑,轻抚非离的小脸,却被非离躲过,催道,“你快说呀!”
封缄轻笑,“都怪你爹一张桃花脸,尽是桃花劫咯。”
非离似懂非懂,“难怪他平日都戴着面具…”
宫青苍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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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曜日国皇宫。
本该出殡的前任女王的骨灰匣,被高高挂在广场中央的雕塑上。而骨灰匣的旁边,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也被绑住双手挂在雕塑上。
本是葬礼的这一天,变成了满城飘囍、红艳漫天的婚礼。
整个皇城都洋溢着虚浮的喜气,民众不解其意,只一味附和,一传十、十传百地宣扬圣使继任国主,公主嫁与圣使,曜日国无比庄严盛大的佳偶天成,实乃百年难得一遇。
文武百官乘着马车、备着贺礼驶入皇城广场,围着雕塑进献贺礼,对雕像上哀嚎的孩子,无动于衷。
一切,都像漂浮于表面的幻象,显得那么不真实。
但显然,有人却苦苦执著于这份不真实的真实。
皇宫内的星香殿。
十三香身着曜日国的新娘服,在宫女们的精心妆扮下,铜镜里呈现出一张绝美的容颜。
她笑望着自己,抚上自己的脸,再扭头看向门口,心中的期许越来越强烈,快,要快,她一定要在有人故意来捣乱之前,嫁给他,嫁给公尝玉箫!
铜镜里,一张满目疮痍的脸,一道道伤痕看得人触目惊心。我想叫,喉间却像堵着一块大石头,发不出任何声音,原本的长发如今只剩一撮撮浅毛,有些头皮被拔掉,露出血红可怖的肉骨来。
我被吓得大喊大叫地坐起身,浑身冷汗,再摸上我的头,长发还在,张了张嘴,我还能出声,摸上脸,是光滑的。
可,可方才铜镜里的脸,分明,分明是我……
“醒了?”
莫安推开房门,笑眯眯看着我,“既然醒了就起来罢,你不是嫌我一直关着你吗?今日正是个好日子,我带你出去,散散心!”语毕,嘴角露出一抹狠厉的笑。
十三香最后看了眼铜镜里的自己,笑着正要起身,却在铜镜里看到了身后的人,脸上的笑顿时敛去,娥眉颦起,
“你进来做什么?”
“王女成亲,必在月鸣殿,你不该在星香殿。”驸马望着她的脸。
“我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指手画脚了,”十三香四下看去,宫女都被他支唤走了,不由往外走,“你出去!”
“我为什么不能管你?”驸马拦住她,“你别忘了,我是你父王指腹为婚的驸马。”
“父王已经死了!”十三香瞪着他,讥诮一笑,“再说,谁知道你有没有用过什么手段逼迫父王答应你!”
驸马神色一黯,遂擒住十三香的肩,俯身就要吻向她烈焰般的红唇。
十三香用尽力气将他推开,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怒道,“滚,给我滚!”
驸马看了她一眼,不理会嘴角的血迹,只道,“香儿,我不想看你受伤。”
十三香又是一声冷笑,“受伤?要是我不能嫁给公尝玉箫,你就不怕我受伤,你就不怕我会死?”
“他不爱你!”
“我也不爱你!”十三香瞪着驸马,“正因为如此,你该明白那种感觉,你深爱的人看也不看你一眼,他的温柔体贴他的爱只为另一个人,永远不可能是你,你明知道却仍不死心地想要拥有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飞蛾扑火自取灭亡也不肯放手,你明白我这种感受不是吗?”
“我明白,但我跟你不一样,我只想你快乐,不想你犯傻。”
“不,能跟他成亲我就会快乐。所以,你会帮我的,对吗?”
驸马垂下眉,良久抬起,坚毅地望着十三香,“只要你快乐,我都会帮你,”
十三香笑起来,望着广场中央的雕像,那人的鼻子眼睛嘴巴额头一点一滴都刻在了她的心上。
只要成了亲,我就有了名分,你公尝玉箫妻子的身份。
哪怕你永远不会爱上我,我也能靠着这个身份,幸福的过一辈子。
鸾凤殿里,公尝玉箫身上十倍于量的催魂香尚未解除,宫女奉命又点上了提量的续香,所以公尝仍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十三香来到鸾凤殿,监礼的女官忙在门口堵住她,“公主,良辰吉时未到,公主是不能和圣使见面的。”
十三香厉眼扫了女官一眼,女官被吓得退开,其余宫女也被她喝退。十三香走到床前,望着已身着红袍的公尝,越发着迷。
红袍加身,衬得他的肌肤越发出尘,黑发如墨,落在红袍上,让十三香更是心动不已。
她抚上他紧皱的额,怎么也抚不平那皱起,无奈滑向剑眉,又移至英挺的鼻,从鼻根到鼻峰,渐渐下滑,到人中,再到……十三香呼吸一紧,指腹在他紧抿的薄唇上摩擦,渗人的凉意,让她浑身一颤。
她屏住呼吸,心跳得飞快,脸颊也不由得涨红。
望着那勾人的唇瓣,十三香着了迷,下意识地俯身贴近,想要亲吻他。
就在离他一尺之遥时,殿外突然有人禀报。
十三香暴戾地瞪向门口。
“公主,文武百官都在大殿候着了,吉时就快到了。”
“知道了!”
十三香留恋地望着公尝,随即对门口宫女道,“在门口打起十二分精神守着,一刻钟后让侍卫将国主抬至大殿。”
宫女们乖乖领命,十三香这才抽身而去。
她前脚刚走,殿内的屋顶上便飞下一人。轻手轻脚落在床前,先去灭了那熏香炉里的香,后又从怀里掏出封缄给的药瓶,往公尝鼻尖一凑,约莫数十秒后,才收起药瓶,转而飞升上房梁,掀了些角落的琉璃瓦,微微打开窗户的缝隙,透散着屋内的香。
一刻钟,魔主也该醒来了。但愿封缄大夫的药确实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