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9 他们的日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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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春，日记本一年，泽田家康三十一岁。
今天在商店上看到了本子，也就回想起了在西西里岛的那段时间曾经一笔一划自己记载彭格列历史的黑皮本。那次记下了创建史，这次想记下最普通的生活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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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春，日记本一年，泽田纲吉三十一岁。
梨衣已经有了孩子了，不过身体很虚弱，不少的医生都说梨衣生下孩子之后就会离开人世，其实我询问过梨衣的意见，如果梨衣还想活着的话，那就不要这个孩子好了……虽然我最开始的初衷是娶个女孩，留下血脉。但是面对梨衣这种女孩，实在不能够让她成为工具。我是这样想的。
但是，梨衣笑着和我说，要生下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对不起她。
理由……暂时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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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秋，日记本一年，泽田家康三十一岁。
随着时间的推移，梨衣的肚子越来越大，而风源也极少见到了，见到的时间，多数都看到他在挥刀或者在沏茶，其他时候就经常看到他拿着把太刀出门，晚上很晚才回来，有些时候还带着伤。
风源好像……越来越疏远我了。
除了下午的时间可以再以往一样看到他坐在走廊上，泡茶，现在唯一的权力就是在那段时间帮他更换手指上的绷带。
***
青木风源对已经结婚准备生小孩的女性没兴趣，也想到了梨衣在泽田家康身边的日子也不多了，所以就没有继续去骚扰泽田家康。天天就是，挥刀、跑出去、沏茶、睡觉。在朝利家里面都极少出现在饭点上，梨衣和泽田家康现在急需的就是时间，他还不想当个电灯泡。
最重要的是……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变强。
用幻术欺骗自己的痛觉这能力根本就是像蒙着自己的眼睛，不知不觉走向死亡的深渊。
这个能力绝对不能够多用。
身体上的伤口……虽然治愈了，但依然隐隐作痛。
其实，西西里岛那场战争中，他以自己那种不要命的战斗方式，拖下了多少个人到地狱，他还是……将那个数据回忆个几分。他将自己潜藏在心里许久的那名为不满焦躁的情绪发泄出来，刀下亡魂，却对不少，甚至上百。
闭上眼睛就想到那些异国人士恐惧和憎恨交错的眼神，血液迸射在脸上的温热感。他活下来了，但其实他也输了。这种不要命的战斗方法根本不可能继续在战场上活下去。
对，没错，他现在最缺失的就是战斗经验。
青木风源现在四十一岁，但是外貌十六岁。身体的爆发力处于三十多岁最巅峰的时刻，精神四十一岁。
这具身体简直就是为了战斗而生的。
不可否认的是，青木风源在西西里岛的战争中一边学习一边杀敌，最终的结果就是让他蜕变。
没错，就是蜕变。
上升到一种渴望战斗的情绪。
因为疏远泽田家康太长时间，最初的那种安逸生活在他身边的情绪也逐渐开始弱化，变成一种渴望战斗的情绪。他不满于安逸的生活，之前那种差点死掉的无力感让他更进一步。
……现在的青木风源，每天都跑到那些不要命的浪人志士面前砍人，打一场之后就宰了他。
上午挥刀，中午砍人，下午沏茶，晚上砍人。
这就是青木风源现在做的事情。
简直就和那些没有项圈绑住的野兽一样。
不过泽田家康到现在都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就是了。
知道的话，肯定会……不再理会他这个杀人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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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冬，日记本一年，泽田家康三十一岁。
依然搞不懂风源现在在做什么。经常出去，没有和他交流的时间，真的很可惜。
不过值得庆幸的就是，梨衣只要挨过这个冬天就可以生下孩子了。
同样的，梨衣可能因为这个孩子离开人世。
我是真心不舍得那么好的女孩子……
无论作为妻子还是普通的邻居。
好不容易才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却因为梨衣的身体问题导致未来的孩子可能没有母亲了。
暂时不想说那么伤感的事情。
我现在比较想知道风源在干什么，前几天听说江户出现了一个专门杀浪士的剑客，我有些担心风源会不会出事。
我就怕，风源又使用雾之火焰。
不会幻术的人，雾之火焰对于他们来说也就只能这样用。
有点后悔把那柄太刀送给风源。
不过，现在也收不回来了。
风源看起来挺喜欢那柄太刀的。
……唉，不知道什么时候，风源才能像以前一样待在家里就好了，这样我就不用心惊胆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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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冬，日记本一年，泽田家康三十一岁。
……风源回来了，带着伤。
那柄太刀死死握在手里，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凛人的杀气，我很清楚，这是杀了上百人才能形成的。
我不得不怀疑，那个砍浪人的剑客是不是风源。
同样的，我也有点悲伤。
果然是因为西西里岛那场战役……才会让风源变成这样吗？
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出个结果。
给风源治疗后，就出去逛了一下。
回来的时候，风源坐在床上，手上捧着茶。
看到我之后，就扭头过去了。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
我能察觉到他在心虚。
有点想笑，又不想笑。
风源受伤的原因十有八-九是被人砍了。
外面传着那个砍浪人的剑客被新撰组的斋藤一给砍了，同样的，双方都有不同程度的伤，而斋藤一还在外面巡逻，彰显他还活着。对比之下，前者却不再出现，都说着前者被后者给杀了。
经过几天的逼问，算是知道了，那个砍浪人的家伙就是风源。
我无奈。
外面的事情传着就传着了吧，反正我最近在风源伤口没好之前是不会放他出门的。
其实我有点生气，但最多的是无可奈何。
风源曾经在期间冲我吼了一句。
凭什么管他。
……挺受伤的。
***
被泽田家康关在房间里面的青木风源，一脸阴郁的正在扛着太刀翻窗户，想困住他宰掉斋藤一那个家伙怎么可能？就算是泽田家康那个家伙也别想了。
青木风源刚出了房间，就看见泽田家康一脸温柔的微笑的看着他。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泽田家康有点可怕。
“风源，伤口好了吗？”
怎么可能那么快就好了。
反正今天他是一定要把斋藤一给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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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冬，日记本一年，泽田家康三十一岁。
不出意外的，风源想跑了。
能困住他四天了，我才觉得惊讶。
亏我蹲在外面那么长时间才看见他跑。
有点出人意料。
风源意外的孩子气。
就像被打了就一定要打回去一样。
其实我到现在我都觉得我管不住雾属性的人。
想藏就藏，想躲就躲，想干嘛就干嘛。
根本不顾及大空的心情。
风源瞪了我好几眼，扛着太刀一脚踹开门跑了出去。
对，我管不着你，但是至少可以看着你在干吗吧。
我追了出去。
一直跟在他身后。
风源没有回头。
但我觉得他知道我在跟着他。
斋藤一毫无疑问是一个居合斩的高手。
居合斩追求的是一击毙命。
风源学的也是居合斩。
因为我在想，风源说不定能够这样子学到点东西，才放任。
主要原因是，我觉得斋藤一是一个温柔的人。
上次风源回来的时候，我看到那个紫色头发的青年在看到风源成功回到家里面，才一瘸一瘸的离开。
是担心吧。
不过说的也是，毕竟风源长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斋藤一只是把风源当做一个小孩子一样教训一下就放他离开了吧。
不得不说的是日本的高手还是有很多的。
世界果然很大。
看着风源扛着太刀，一看到那个紫发青年就冲过去砍的样子真的很想笑。
我可是清楚风源四十一岁的，心理年龄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说实话，这样得风源是头一次见得。
风源在我面前永远都是带着那么一点点的疏远彬彬有礼的样子。
很少见到他的另外一面。
有时候在想，风源是不是比起安逸的生活更加适合战斗，就像Sivnora一样的人。
想了很多事情，都是围绕着风源的……
突然想起，梨衣的事情，好像因为最近风源受伤后没怎么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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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夏，日记本两年，泽田家康三十二岁。
梨衣今天生了。值得庆幸的就是，梨衣还活着。
出生的孩子是十分可爱的，头发带着我的少许金色和梨衣的黑色，变得有点暗金色，是非常漂亮的颜色。那样子看起来也挺可爱，长大一定是一个很英俊的孩子。
没有错，生下来的孩子是个男生。以后要是彭格列出了什么事情，也可以把这个孩子送到意大利。
……不过我自然是不想的。
我的孩子就应该在有父母的陪伴下，成为最优秀最幸福的孩子。
因为小时候是孤儿的原因，所以我对这个孩子倾注了我以前没有受到过的爱。
梨衣很开心。
但是医生说，梨衣还能活多几年，顶多十年。
暂时不想说那么多不开心的事情。
我的孩子，叫做泽田一木。
虽然被不少人取笑过这个名字。
一木一木，我觉得这个名字很好听，梨衣也是这样觉得的。
我抱着孩子，一边写着给世界各地的每一个朋友写着信，大概内容就是希望有闲暇时间的时候，来日本看看我的孩子。
抱着孩子跑到风源面前，我以为他会很高兴，但是他看到我手中的孩子的时候简直就是避如蛇蝎。一看到我手上的孩子就扛着太刀，跑出去了。
我想是去找斋藤一。
我也在失望，为什么风源会不愿意看到我。
那天风源很晚才回到家，大概是想在我睡觉的时候回来，不过我守在门外一定吓到他了。
风源僵直的扫了我一眼，发现我身上什么都没有，才放松进门。
我询问，为什么今天看到我就跑了。
风源看了我一眼，不想说话。好像是有什么秘密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说算了。
过了好几天，联系风源的一举一动我才知道……风源讨厌小孩子。
这是我一开始就否定的答案。
因为我小时候遇到风源，风源可是非常温柔地对待我，跟我讲故事，直至现在我都能够回想起。
风源……居然会讨厌小孩子。
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感觉。
好像知道了某些不应该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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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都说了别再问我了，我说还不行吗，我最讨厌小孩子了，别抱着一木到我面前啊！”青木风源一脸崩溃的爬上了树。
都不知道泽田家康最近抽什么风，居然老抱着泽田一木在他面前晃，那小家伙还在不停的咿呀咿呀的，烦死了！！！
泽田家康仰望着树上的青木风源，“为什么，一木很可爱啊。就好像平时一样对待一木就行了。”
=-=小孩子总是哭，随便撒尿之类的受不了。简直幼稚任性，所以才会讨厌小孩子！
青木风源被泽田家康和泽田一木逼的快哭了，以前对小时候泽田家康那么好，完全是因为泽田家康那个时候提起了他最喜欢的东西之一才会这样。
小孩子什么的……还是交给其他人对付吧。
“真是够了，我去找斋藤一！”青木风源说着，扛着太刀从树上跳到墙的另外一边。
只剩下泽田家康和泽田一木两个人面面相觑，泽田家康忍不住笑了，“一木，风源好像很讨厌你哎。”
回答泽田家康的只有泽田一木咿呀咿呀的声音。
“好吧，回家找梨衣去。梨衣现在已经煮好饭了吧，回去吃饭回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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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夏，日记本七年，泽田一木五岁。
爸爸将笔记本给我写了，不过是暂时，暂时。讨厌，明明我从小的时候就开始非常想用这个爸爸很珍惜的笔记本了。
好不容易才在五岁生日的时候拿到手了，结果不能够在我手上呆很长时间，简直就是遗憾！
前面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字体，都是爸爸写的，有日文，由我不认识的语言，都是一些记载着最平常的事情。
我看到最多的就是‘风源’两个字了。对了，忘记说了，风源是我的叔叔，爸爸的好朋友，据说他们两个已经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了，连妈妈都没有那么长时间。
风源叔叔……很讨厌我。听说是从出生开始就非常讨厌了，原因非常小孩子气……因为我是个小孩子！
……其实我挺喜欢风源叔叔的，比爸爸帅气多了，最值得一说的就是，每天都能够看到他在挥刀，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刀不离身，简直就是个非常帅气的剑客。
其实风源叔叔已经四十六岁了，结果还是那么年轻，像个哥哥一样，每次喊他叔叔都很奇怪。
好像写太多了……爸爸都在瞪我了，下次碰到日记本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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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冬，日记本十年，泽田家康三十九岁，泽田一木八岁。
梨衣死了，结果还是熬不过这个冬天。说没有伤心是假的，陪伴了自己整整十一年的女性就这样死去……不得不感叹，这世界的时间流逝简直就是无情。
……其实我也累了，但是想到还有一木和风源……这个世界上还残留着挂念的人，就没有办法撒手人寰。
其实，在前几天收到消息，阿诺德死掉了，被法国军活活用人肉战术耗死的，几万人上去磨，最终体力不支的阿诺德……被火绳枪打死。
想过阿诺德很多死法，唯独没有想过，法国军居然舍得用几万人的兵力耗死阿诺德。特别对于阿诺德来说，居然死在法国军这群软弱的家伙的手里，恐怕他死也不安吧。
我这样想着，其实距离阿诺德死亡已经过了两年了，前几天才收到消息，我不得不感叹，自己的朋友死亡那么长时间才得知，实在不是一个作为朋友应该做的事情。
愿你在以后得到安宁，我的朋友。
阿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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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死掉了，爸爸说的，虽然我不太相信，但是母亲不可能醒来这是事实。死亡是我第一次接触的东西……以后我就只剩下爸爸唯一一个亲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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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秋，日记本十二年，泽田家康四十一岁
G死了。原因是旧疾发作，想想也对，G是小时候就一直和我一起创造彭格列的人，我没有怎么受伤都是因为G一个人承受下来的。
抱歉啊G……
愿你能够在下辈子得到好的生活，我的朋友。
如果下辈子我也是个普通人，那么请和我再次相遇。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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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春，日记本十七年，泽田家康四十六岁
雨月死了。应该说整一个朝利家都被毁了，幕府和攘夷志士的战争惹的祸。我和一木风源正巧在外面，逃过了一劫。
……不，比起逃过，我更愿意和我的朋友一起承受。
可是一木还年幼啊……
愿你在下一世做一个音乐家，
……不，只要完成你的梦想就行了。
不要再被牵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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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春，日记本二十年，泽田家康四十九岁
今天是个好日子，天很晴朗，是个非常适合在外玩游的时间。
可我觉得我已经老了，不想再动了。
风源现在五十九岁，却像个年轻的少年。
无法想象……他会不会一直这样过去。
我已经附上时间的痕迹。
他却一往如初。
像个被时间宠爱的人。
下午还是和以前一样，帮他绑着手上的绷带，白色的绷带套进无名指的时候，突然地，我想到了其他事情。
然后，看到风源的手指细长而年轻的手，瞬间对比的是我那粗而难看的手指。
……有点不知所措。
总觉得，我会死在风源前面。
对。
风源的身体还是一样是十六岁。
我已经是四十九岁，年过半百的人了。
身上的机能都没有以前的好用，偶尔会行动不方便。
我感叹，果然是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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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春，日记本二十四年，泽田一木二十一岁。
我已经长的很大了，妈妈的样子，逐渐消失在我的记忆里面，变得模糊不清楚。
风源叔叔……六十三岁，还是老样子。
爸爸最近总是在感叹他很老了，很快就会撒手人寰，我倒不觉得，风源叔叔都六十三了，还不是一样蹦蹦跳跳的，拿着刀挥个一上午都没有事情。爸爸大概进入传说中的老年期？
……被爸爸看到我肯定被打了。
二十一岁，虽然不大，但是可以娶人了，我想了想，爸爸应该还想抱孙子吧，然后我就出去找好的女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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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秋，日记本二十六年，泽田家康五十五岁。
一木结婚了，这让我有点惊讶，一木才二十三岁，那么快就踏入了婚姻吗？
不过，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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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冬，日记本二十七年，泽田一木二十四岁。
有孩子了，荟子生了孩子了。
终于要做爸爸了。
爸爸的话也能够抱孙子一定很开心。
不过我看到了一个非常好笑的事情。
就是在我长大以后的风源叔叔亲近我。
现在看到我就好像爸爸以前抱着我的时候，避如蛇蝎。
风源叔叔到底有多讨厌小孩子啊。
明明我听说，人老了，会喜欢小孩子。
可怜我的小蓝乐啊，就这样被你爷爷的朋友讨厌了。
对了，我生的第一个孩子是个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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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春，日记本三十年，泽田一木二十七岁。
……发现了很不得了的事情。
爸爸喜欢风源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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泽田家康六十三岁，青木风源七十三岁。
青木风源觉得这个他能够在这个世界平安的度过了五十七年简直就是神迹。按照这个进度，他可能在这个世界老死都不可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虽然他现在很怀疑自己能不能长大。
泽田家康已经不复年轻时的模样，像个暮景残光的老人。原本金色的头发不知不觉蒙上了一层灰白色。
泽田家康开口，带着老年人的点点缓慢，“风源，你觉得我会不会死在你的前面。”
青木风源不知道怎么回答。身为七十三岁的人，本应该比六十三岁的泽田家康更加耄耋之年，现在更像是一个老人和自己的子孙谈话。
“我在害怕，害怕我未来的死亡。其他人早已离开人世，身为首领的我……还在苟延残喘。”
“我明明是所有人中最幸福的一个，我却觉得还不如阿诺德雨月他们，战死战场。”
“……我直觉告诉我，我很快就会死掉了，身体因为以前的伤口注定我活不了多长时间。”
“很快，我就能够和梨衣，阿诺德雨月他们见面了。”
“风源的话，果然还是不要那么快见面好了，我和你呆在一起那么长时间，是时候也该分开了。”
“风源也很高兴有个管你的人不再管你了吧。”
“一木也有自己的家庭了，风源现在这个样子，换一个地方，也还是能够结婚生子，建造自己的家庭吧。”
“说起来，现在好像就是樱花季，今晚我们到神庙那边看看。”
青木风源摇了摇头，“在家里看就行了，神庙那边好像要放烟花，不给进去。”
“是吗……真可惜，明明这个约定很久了，却没有完成，真是抱歉啊……”
“在哪里看都一样。”
“陪我……度过这一晚吧，风源，我这样……希望着。”
这如同最后的请求一样不能拒绝。
“好，我陪你。”青木风源轻声的道。这个比他小十岁的孩子，终于即将走过这一段说长不长，但是精彩非凡的人生。
夜晚。
天是阴沉着，月亮挂在上面，散发出朦胧的光芒。
曾经，青木风源仰望天空，如同仰望那个首领一样，迷恋着。
现在的青木风源，陪伴着不属于他的首领，渡过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
陪伴他五十多年的人最终也要离开他了。
这简直是一件如同镜花水月的事情，泽田家康陪了他多少年，今晚终于要离开他了……
说不出的感觉。
说白了就是不可置信。
樱花季，青木风源一个人看过很多次，那淡粉的樱花，今天好像被月亮施了魔法一样，变得灿烂，绽放的仿佛要将一生的璀璨在今晚彻底绽放开。
“好美。”泽田家康轻声的道。“今天的樱花特别漂亮。”
“嗯……”
他们这样说着，远处的烟花也开始绽放，五彩斑斓的光芒照射在江户上。
“风源……真的是太好了。”
“？”
“你像被时间宠爱一样，永远不变的活下去。不必像我一样面对死亡的恐惧。”
“……真是太好了。”
“……”
过了好半响，青木风源低声的道：“泽田家康……这一点都不好，看着好友老下去，却依然年轻……”
泽田家康靠在青木风源的肩膀上，没有说话。
青木风源看了泽田家康一眼。
明白了，泽田家康的一生已经走到尽头了。
他呆滞的看着远处绚烂的烟花。
他已经见证了很多人的一生了。
……那个让他见证的东西……却依然没有出现……
真是可悲……
***
青木风源看着无名指上已经被时间侵蚀而开始自行断裂的绷带，无论怎么努力去维护这个最后的东西，都是没有用的。
……该走了。
回去自己的国家吧，日本已经没有东西让他留恋了。
这个时候，青木风源……九十二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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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节春，日记本四十三年，泽田蓝乐十六岁。
爸爸让我记载的。
这是爷爷的日记本，延续至今三十九年了。
爷爷希望直到风源爷爷都一直不停的记载着。
今年，风源爷爷九十二岁，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Chapter9 他们的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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