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妥协的德拉科 ...
-
“海格。”哈利的脸阴沉下来，锐利的眼神指向他忠实的大个子朋友。
海格显得更加局促了，黑甲虫似的眼睛不安的朝两侧飘忽，聂聂的说道：“别这样看我，龙蛋是我和陌生人玩牌赢来的，而且我还告诉他三头犬会被音乐催眠的小秘密，绝对的公平交换。我只是想养只小可爱……虽然它看上去壮实了点但还只是小孩子，它并不危险……”
“小孩子？海格，它橘红色的眼睛已经泛黑，并且长出了棘刺，严格说来你的诺勃已经能再算是幼年龙了。”
这时，小母龙诺勃突然打了喷嚏，一道像是从高压水龙头里喷发出来的明亮火焰朝3个人笔直地射过来。哈利飞快地拉开了脸色苍白的德拉科，火焰喷到了海格身上，他乱蓬蓬的胡子、纠结的头发和毛皮大衣都蹿上了火苗。海格立刻跳了起来，快速用厚实的巴掌噼噼啪啪地不断拍击被烧灼的地方，两三下就把火焰熄灭了。
木屋的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焦糊味和淡淡的硫磺味。
喷完火焰后的小母龙打了哈欠，舌头舔舔嘴角，露出锯齿状尖利的牙齿。
海格尴尬地伸出手往焦糊的头发上捏了捏，一小撮碳化的粉尘飘落地板上。他用大手抹了把脸，含糊的说道：“相信我，它平时很乖，它很少打喷嚏的……”
哈利的嘴角抽搐了一下，德拉科瞪着他，苍白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我真的很想收养它，哈利、马尔福你们可以帮保密吗？”海格放轻嗓音低声请求。
“那不可能！”德拉科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他发出刺痛耳膜的尖叫，灰蓝色的眼睛里满满的不可置信，“你在做梦！见鬼的你怎么敢这么要求我们！我要告诉我爸爸，让校董们动用生锈的权利把你开除——对，开除！像你种危险人物最好滚出霍格沃兹！”
海格张大了嘴巴，庞大的躯体有些僵硬，他瞪着眼干巴巴的做着辩解：“等等，马尔福，我不是什么危险人物，我只是想收养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家伙，你一定对诺勃有什么误解，它还是个孩子，很温顺，没什么攻击性——”
“没门，你想都别想——”
“听着，马尔福，你得听我说——”
“别吵了！尤其是你，海格。”哈利生硬的声音从一旁传来，打断了情绪激动的两个人。“你饲养的是一头龙而不是费洛毛毛虫，是占据魔法部明令禁止饲养的魔法生物名单上第三位的危险物种。”
诺勃打了个响鼻。
海格愣住了，他傻傻的看着哈利，仿佛无法相信一个波特能和马尔福站在一边。
德拉科喘息了一下，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袍子，拉严围巾，直接往门口走。
“等等，马尔福。”哈利叫住了他。
“怎么，救世主想要体表现一下你的仁慈和包容，而阻止我去告密吗？”德拉科抬高了锥子下巴，语气嘲讽尖锐，脸上却带着愤怒。“我爸爸说你总有一天脑子会向这些愚蠢的格兰芬多靠拢，难道这些都是真的？”
“斯莱特林也不见得都聪明。”哈利说。他停顿了一下，不再谈论这个问题。“你打算去哪里？猫头鹰棚？”
“显而易见。”
“你真的打算去告发海格？”
“这是必然的！谁也不能忍受！”
“好吧，让我换一种说法——你觉得诺勃怎么样？”
“恕我直言，我看不出来这问题和告发这和个傻大个之间有什么关系。”德拉科不耐烦地抖了抖脑袋，在他看来波特就是在为海格做无意义的求情，拖延时间。
“当然有关系——你觉得如果对你父亲透露这件事情这头小龙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难道不是被魔法部接管？”德拉科疑狐的看向小母龙，它正弯着柔韧的脖子用嘴撕咬海格床沿的一块毛皮。
哈利轻轻摇头，“看来你还不明白一头龙的价值——尤其一头没有被魔法部备案的龙。”
“那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想你父亲还没有向你描述过一头没有被魔法部备案的龙有多大的价值。”哈利给了他片刻时间思考和反驳，但德拉科脸上一片迷茫。“作为在魔法部xxxxx列表上的生物，龙强壮得不可思议，而且由于孵化率极低导致数量稀释少，已经被立案保护。巫师贩卖的所谓由龙作为原材料的魔法物品，很多都是用亚龙来代替的，真正的龙身上的零件近百年来在黑市上已经提升到了一个可观的价格——马尔福，你认为作为一个纯粹的马尔福，你父亲会放弃龙皮、龙血、龙骨、龙的心腱所带来的利益，就为了驱逐一个……学校的的员工？”
“不！”德拉科可和海格的脸都变了颜色。
“他不能这么对待无辜的诺勃！”
“我爸爸才不会！”
“真的不会？”哈利注视着德拉科，绿眼睛平和而冷静。“马尔福，我以为你了解你父亲。”
“……那么我可以告诉斯内普教授。”德拉科看看依然在玩耍皮毛的小母龙，又看看表情严肃的哈利，语气变得不那么肯定。
“斯内普教授？马尔福，龙在一位魔药大师眼睛里只会是一堆魔药材料，我感肯定的说——为这堆鲜活的材料，我们的魔药学教授甚至愿意去清洗他油腻腻的头。”
德拉科咬咬下唇，他再次看看小母龙又恼火地瞪了一眼海格。“难道就这么算了？难道我就这么放过一个私自窝藏龙的违法者，就任由这头龙被他继续饲养着？”
海格庞大的躯体缩了一下。
“除非你想看到诺勃幼小的生命就此走走到尽头，不然你只能选择沉默。”哈利说。
木屋里变得沉寂下来，三个人都没有说话，屋子里只有龙嚼东西时发出的声音。
就这样过了好几分钟，哈利突然对海格发问：“海格，你知道禁林里有多少适合龙居住的地方？比如一个安全的洞穴。”
“哦，我想想……有3处，不，四4处地方可以。”海格的声音透着无奈，“但诺博还小，禁林里又阴暗又潮湿……”
“海格！”
“哦，好的，好的。”半巨人怜惜地看了小母龙一眼，忍不住为它接下来要渡过的寒冷夜晚而担忧。
“听着，马尔福，我有个办法……”
德拉科最终妥协了，因为对“龙”这种生物一直抱着喜爱和善意的他无法忍受一头活生生的漂亮小龙，身体的某个部位隔天就出现在翻倒巷或者沸煮的坩埚里。
海格在禁林里找了个适合的地方暂时安置诺勃这头没有被魔法部备案的龙，而德拉科则得到了诺勃第一次换下的半透明鳞片若干和海格收集来的独角兽毛作为保守秘密的代贿赂——足足3磅的独角兽毛发，足够高贵的马尔福编织一个可以向圈子里炫耀的奢侈品垫子。
等过上几天，他们会用猫头鹰邮寄一封匿名信件到魔法部地下四楼神奇生物管理控制司，告诉他们霍格沃兹的禁林里有一头迷失的小龙。
“早上好，哈利、史蒂芬。”赫敏喝着杯子里的南瓜汁，顺手把手里的报纸简单折叠并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早上好，赫敏。”哈利挨着赫敏拉开椅子，史蒂芬选择了在他的右手边入座。
大礼堂里已经有部分小巫师在进餐，但在大批格兰芬多到达之前早餐时间都是安静的，礼堂里只有细碎的交谈和杯碟轻微碰撞的声音。
诺勃的事情已经过去一段时间了，这些日子来安乐、平和，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让哈利耗费额外的精力和魔力，除了偶尔尝试从奇洛那里获得更多关于他主子的情报以及在有求必应室备制一些物品。
“这上面写的什么？罪恶与疯狂的囚犯西里斯.布莱克昨天死于阿兹卡班？”史蒂芬对着报纸折小的页面念出声来，然后他把报纸展开。“预言家日报就不能刊登点别的什么吗？希尔达的新版炼金术改良介绍才占据了右下角300字的版面，他们却能让一个被囚多年的死人霸占整个主页？”
“是302个字，上面有标写。”赫敏纠正。
哈利耸耸肩。
从到阿兹卡班劫狱并且伪造西里斯被摄魂怪吸取灵魂的躯体，再到伪造品“死亡”，一切都和计划中一样顺利。接下来他只要花点耐心和时间让西里斯改变外貌和言行就能让他重新站到阳光底下，而不是让他在布莱克老屋暴躁、压抑——当然，前提是他能克制住自己，看到罗恩的油滑的老鼠时能管好自己的手脚、舌头，不会尖叫着冲上去把它打翻在地，再一脚碾死。
哈利现在还没想去动彼得.佩鲁迪，尽管他对这个可耻的背叛者恨之入骨。哈利恨佩鲁迪，这个懦弱的家伙就是造成他孤儿身份的主导者之一，虽然当年他曾经因为对自己一点微不足道的仁慈而被伏地魔赐予的银手掐死，但哈利依然恨他。
有些错误是不能被弥补的，有些伤痛亦不能被抚平。别说只是对哈利怀有微不足道愧疚的佩鲁迪，就连为他说谎、做密探、甚至为他付出所有的斯内普，哈利内心深处也隐隐还有恨意。
说到斯内普——不知道斯内普这会儿在做什么？也在看报纸？
“啪！”满篇油墨的预言家日报被丢弃在办公桌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目光定死在页面醒目的标题上，半响没有动静。
霍格沃兹的魔药学教授油腻的发帘耷拉在瘦削的面颊两边，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漆黑的眼睛就像两条深不见底的隧道，除了空洞与黑暗，什么也不剩。
他在原地站了很久，直到报纸图片上那两个无关紧要的人物来来回回走动无数次以后，他才从阴沉的脸上扭曲出第一缕表情。快意、恨意、没有亲手报复的遗憾，这些情绪像恶毒的毒藤一样爬上了他晦暗的脸，侵染着每一寸神经。这些毒素烧灼着他的理智，让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也令他看起来格外狰狞。
但这些恐怖的表情只在他脸上维持了片刻，之后就像阳光下的积雪一样迅速消融，漆黑的眼睛黯淡下去，仿佛燃烧过后死寂的灰烬。
布莱克死了，那么我呢？
高大的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那儿，昏暗灯光将高领巫师长袍镀上了一层冰冷的颜色，袍子的下沿因为光照不足而显得格外沉重，他笔直的脊背微微佝偻。
布莱克死了，那么我呢……
这种行尸走肉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什么时候得到才能解脱？也许要等哈利.波特……对了，他还有哈利.波特，这就是他比布莱克活得长久的理由。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妥协的德拉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