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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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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该是不可触及的人,却偶尔会很温柔。**********************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久到她已经放弃了。就好像你一直为之努力的东西怎么都得不到,时间长了就乏了,想想还是算了吧,就在你刚习惯不去追逐它,它却突然属于你。
不是欣喜若狂,而是不知所措。
“我也不知道。”段逸风一身白衣坐在椅子上,举手投足都是温润气质。松了拉着路易的手,他温暖的笑里竟然带着无奈。
我不想给你机会。
路祎喉头上下动了动,还是别了过头,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无话再说,长久地坐在椅子上静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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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路祎送到碧水天城的酒店,站在宽敞的大厅里,灯光璀璨的天花板使得地板光可鉴人。
晚上酒店里来回出入的人没有多少,两个人安静地站在彼此对面。许是担心这种地方的记者埋伏的过好,段逸风笑着催促她:“你快进去吧,好好休息。”
“好。”路祎手里提着包,脚上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依旧站的挺直,半扬着头妆容精致的脸上没有表情看着对面的人,轻声应着。
她心情烦躁,本是等着段逸风先走自己再进去,可是他半晌都站着没动。无奈地看他一眼,说句再见,便转身往里走去。
于是在VIP电梯拐角看到斜站在那儿的陈垲城时,烦躁来得更甚。
陈垲城一手放在口袋里,一手握着手机,盯着屏幕的眼睛在听到高跟鞋踢踏地走近声时,抬眼看过去,顺手把手机放进了口袋里。
只见她冷着脸,一副高傲的样子写着生人勿近。
路祎不用想都知道他为何出现在这里,快步走上前,把包挎在肩上,两只手伸向了陈垲城的上衣口袋。
“你干嘛?”陈垲城惊了一下叫道。
路祎不理他,在上衣口袋没翻出来,手又伸到了他的裤袋里。
“喂!你太心急了吧?”
掏出了烟盒和打火机,路祎带着鄙夷的瞥他一眼,动作麻利的把烟叼在嘴里点上,才又转身进了电梯里。
站在原地的陈垲城,抿嘴一笑看着她走进电梯。转身又看了看大厅外,只见到一辆白色的卡宴驶过,他才跟着进了电梯里。
路祎打开房门回身就要关上时,却见一只大掌从门缝里伸进来。她仰天无奈叹息,松了手径自往屋子里走去。
“吧嗒——”房门应声而关。
房里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只是往前走着的路祎手上燃了半截的烟头。
红光忽明忽暗,灼得陈垲城眼睛难受,伸手开了吊灯。
“卢森呢?”适应了房里的光亮,路祎把手里的烟头掐灭,放下包包,坐在沙发上问。
“B市。”
“我觉得公司对于今天出的有关于我的绯闻应该回应一下。若是没人出来,要我自己说了错话公司可别怪我。”
“你是在谈公事?”陈垲城低下头,俊脸沉着,皱眉看她。显然是不愿听她这话。
路祎板着脸点头。
“可你这是和老板说话的态度吗?”他走过来坐在沙发扶手上,言辞冷淡。
“那么老板,”路祎压着火气,“我可以问一下这到底怎么回事?”
“还能怎么回事?被人拍到了呗!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陈垲城语调随意地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本来这个活动就早有的,你出绯闻卢森也该过来,不过许嘉欣那儿出事了。”他忽然看他眼色认真。
“那个事可比你这个花边绯闻要大的多。卢森估计忙得无力分身。”
“卢森的性格是不会不回电话交代的。”路祎总觉得卢森出的事情没那么简单,事情太蹊跷了,她接到通告突然绯闻也突然,就连许嘉欣出事都这么突然。世上哪有一天发生这么多巧合。
“所以足够证明事情的严重性。”他耸肩,站起身表示不愿意多说。
“你干什么去?”
陈垲城止住往浴室走的步子,回头看她:“洗澡,要一起吗?”
不可置否,得来路祎的一记白眼。
“又不是没有一起洗过。”陈垲城扬眉,“怎么见了你初恋,心情就不一样了?”
“陈垲城,你什么意思?”路祎脾气上来,本就心情不好他还一再的说到底线。
“表面意思。”陈垲城随口答,“也是,当初被记者拍到你们在一块儿,你可没像刚才那么要求公司出面解决。看来这初恋就是不一样,老板都得靠边站。”
“知道就好。”路祎口不择言,他的话已经气得她压不住火。
听了这话,陈垲城一张俊俏白皙的脸立刻阴沉了下来。眼睛冷冷地盯着她。
“这么快就承认。要不要把人叫回来?”
“噔噔噔”高跟鞋急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陈老板请你出去,立刻马上!”路祎指着门外半仰着头一股傲气地不去看他。
“哼。”他冷哼一声,沉着脸,“谢谢路小姐开门。”
说罢就走出了门。
两只脚刚刚都迈了出去,就听见身后的门哐当一声被关上。
站在那儿没动,陈垲城长叹一口气,胸腔里的愤怒抑不住地往上涌。这个女人果真是在这个圈子里锻炼的脾气秉性越好,私底下对他就越差。
卢森有事赶不过来,怕她一个人在这顶不住,特意赶过来,竟然受到这种待遇。
最重要的还是又因为那个男人。
越想越生气,一张俊脸乌云密布,陈垲城甩开袖子往自己房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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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子烦躁劲堵在胸口,路祎散了束着的长发,双脚踢掉高跟鞋,赤脚往卧床旁的行李箱走过去。
可是摸了半天,那个让她放在里面的烟盒都没摸到。
“娄小美!”一脚踢开箱子,嘴里愤恨的低喊,不用想一定是她给拿走了。
这个丫头可真是多管闲事,该不该她操心的事她都管。
泄气般地坐在床边,她伸手揉着刚才踢箱子的那只脚,疼得都皱起好看的眉毛。
又想起陈垲城说的话,他总是往她难受的地方戳,毫不留余地。
就算是卖身卖艺的也该有点自己的私人空间,独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这让他随随便便的拿过来嘲笑她!还做起了对比!
气死她了!她让公司出面解决还不是为他着想,怕他的未婚妻瞎想!
把身子向后躺去,怔愣的望着天花板。
路祎,你的沉着、冷静去哪了?
一声叹息,对于陈垲城这个人她估计永远都是当初刚入圈子时候的自己:孤傲、霸道、坏脾气、没耐心。
反侧过身,路祎拿过手机翻开通讯录,手机屏的白光照在她脸上显得没有生气。
“嘟嘟——”电话接通,却是空响了几声没有人接起。
挂了手机,看着时间或许他该是睡着了吧。难掩失望,把身体往床里缩进去。
手机还没暗下去的屏幕显示着:陈清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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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ft Left Right Right Go Turn Around Go Go Go Left... Right... Left Left Right Right Left Left Right Right Go Go Go ……”
早上的闹铃真是够吵闹。娄小美翻了个身伸手够到手机想要挂掉,可是这个铃声怎么这么的特别?好像路祎姐的声音。
鲤鱼打挺一般,“嗖”一声翻起身坐在了床上。
“喂?祎姐什么事?”没错,这是她偷录路祎的声音拿来当做专属铃声。
“你还没起吗?”电话那边路祎淡定的声音传来。
“啊?起了啊!起了!”扒了扒立起来的头发,娄小美朗声应道。
“那我敲门你咋不开?”路祎依旧一副不急不缓的腔调。
“呃……”
“快起来去帮我去买消肿药。”
“嗷嗷。好的。”娄小美现在一副要死的心情都有了,她是有多能睡?
昨晚路祎什么时候回来的?她又什么时候来敲的门?
怀揣着一颗赴死的心,她动作迅速的收拾好东西打开房门,进电梯的时候恰巧看到了……里面的陈垲城。
“老板好。”她乖巧的打招呼,其实内心诧异得要死。
陈垲城在员工面前一直都是一副深沉让人十分敬畏的样子,虽然长相不太符合。但是长久以来的性格塑造了这样的一种外在形象。尽管在路祎身边见过他别的样子,但他自身气场不可忽视,娄小美还是礼貌为先。
陈垲城看她一眼点头。
待她进来后语气十分平常的问道:“你去做什么?”
“啊,祎姐让我去帮她买消肿药。”
“嗯。”陈垲城应了一声,挺直的站那,半晌又问,“她怎么了?”
“不、不知道。”娄小美汗颜,她早上还没睡醒懵圈中只是应着,全然忘了问为什么要买。她以为扳着脸的老板会像卢森一样训她。
可事实上,陈垲城什么都没再说。小美心底想这老板就是和经纪人不一样,不管这些“杂事”。
等娄小美走出电梯后,陈垲城又迅速的走去VIP电梯。
敲门声响起时,路祎正拖着脚,去拿柜子上的包包,听到声响有点不可思议,走到门口打开门说道:“动作还挺快。”
可是看见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她吓了一跳,不知该什么表情应对。
“你怎么了?”陈垲城上前一步,走进房内对着她问。
“没事。”看他一眼,路祎转回身拖着脚一瘸一拐地往里面走。
陈垲城关上门,见她这样子又皱着眉,大步上前将她打横抱起来。
“喂!放我下去,我自己可以!”一下子被他抱起来,路祎吓了一跳冲他嚷道。
没理会她的挣扎,走到床边把她放着坐下:“你矫情个什么劲!”他语气不善,瞪她一眼,见她没再说话,又蹲下身子把她脚上的拖鞋脱下。
她右脚右边的脚背红肿了一大片,甚至还带着一些青紫的痕迹,衬着她白皙的脚背清晰地吓人。
陈垲城手里握着她的右脚,拖到自己半蹲的一条膝盖上,大拇指轻轻地碰上那点青紫。
“嘶……”触到疼痛下意识的路祎把脚往里缩,低头看他。
他那习惯性皱起的眉毛,此刻中间留着深深的沟壑。可是怎么还会那么好看,挺挺秀秀的鼻梁上面鼓起的两簇软肉,眼里认真的带着呵责的样子,阴沉着一张秀气的脸。
这么不搭配的表情和脸,深深地熟悉感。就像陈清池难得认真一回的样子,果真还是像。
路祎别过头掩不住笑意。
“怎么弄的?”收回手指,眼里见她笑意甚浓,他憋着气问。
“不小心踢到行李箱。”
“你把我轰出门,还自己气得踢箱子?”陈垲城语气不顺。
路祎诧异,这话他是怎么曲解的?
“我说了,是不小心踢的,与你无关。”
“怎么与我无关?”他语气着急,脱口而出。
路祎看他,难以想象这话从他口里说出。
“你下午还有个通告,这样怎么去?”话锋一转,陈垲城低下头看她受伤的脚。
果真,收回刚刚的话。他和陈清池差得远,在他陈垲城的眼里只有利益,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原因。
路祎没说话,只是慢慢的收回了放在他腿上的右脚。
房门适时被敲起,陈垲城站起身去打开房门。看到站在门外的娄小美手里拿着一个袋子,伸手拿过来,还不等娄小美反应过来,就把房门关上。
徒留娄小美一个人站在门外愣愣地没有回神。眨眨眼,娄小美晃着她的朝天辫左右看看确定没人后,才小声道:“明明是和我一起下去的人,怎么这么快?”
从洗手间里洗完手出来的陈垲城,又走回床边蹲在路祎脚边,小心地托起她的脚放在腿上,才打开药盒,挤了药膏在手上,轻声道:“忍着点。”
他的力道温柔,大掌轻轻裹着她的脚背,热热的感觉灼着她冰凉的脚,好像能灼到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