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夜叉]花与歌》游心酱

78、铁碎牙（四）

　　柔软湿润的草坪上，犬夜叉渐渐苏醒过来，眼前是一片宽广的莲池，池中是圆润的翠绿荷叶和白色的小小莲花，池水最中央是一座小亭。熟悉又陌生的景色，让犬夜叉发出低低的疑问，“这是…究竟是？”
　　“这里是阳间与阴间的边界。”穿着华服的美丽女子从后方向犬夜叉缓缓走来，温柔地回答着他的疑问，“妈妈要从这里回到阴间了。”
　　犬夜叉连忙回头，从地上站起，有些失落地说道，“到阴间去… 是啊，因为妈妈在很久前已经死了。”说着，眼神不由自主地飘向旁边，不愿直视自己即将再度失去的妈妈。
　　美丽的女子没有回答，转身慢慢走着，犬夜叉回头看了下尚未苏醒的戈薇，见戈薇仍在沉睡，就先跟随妈妈去说话了。多年没有再见，明明有很多话想对妈妈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犬夜叉，已经长大成人了呢。”女子欣慰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那是因为，因为妈妈你去世时，我还只是个小孩。”犬夜叉有些不好意思地将眼神移开。
　　“在那时，我不能为你做什么，只能让你独自活下来，对不起，令你有痛苦的回忆。”温婉的女子含泪转过头，凝视着犬夜叉。
　　“那不是妈妈的错。”犬夜叉不自在道，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被如此对待了。
　　“犬夜叉…”美丽的女子温柔地叫着他的名字，就如他童年中一样。

　　戈薇躺在草地上，渐渐也睁开了眼睛，看着不远处犬夜叉和他妈妈平安地交谈着，安心地想道，犬夜叉和他的妈妈，两人没事真是太好了。
　　戈薇想坐起来，但不知为何，身体竟然动不了。戈薇的目光惊恐地游移，忽然落到了池中犬夜叉和他妈妈的倒影中，却突然发现，犬夜叉妈妈的影子，没有脸庞！戈薇惊恐地睁大眼睛，想呼唤犬夜叉的名字，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法出声。
　　那个美丽的女子走到犬夜叉身边，轻声说道，“我很想念你，犬夜叉。”犬夜叉略带羞涩地别过头回应道，“嗯。”
　　戈薇看着两人的身影，在心中不断祈求，“快察觉到吧，犬夜叉。那个女人没有脸，她不是你妈妈。这是个圈套！”然而不能动弹的她却丝毫不能将自己的心情传递给犬夜叉。

　　美丽的女人对犬夜叉温柔地说道，“犬夜叉，妈妈要回到那个世界去了。”
　　“要走了吗？”犬夜叉有些不舍得问。
　　美丽女子手中凝出一朵莲花，将它轻轻放入水中，花瓣在池中渐渐散落，形成一面倒影着记忆的水之镜，“犬夜叉，你看看水面吧。”
　　犬夜叉顺从地蹲下看向湖面，湖水中是他童年的影像，他追着球跑，可是却没有人愿意和他玩耍，于是人们将球远远地扔开，他跑去捡球，却发现妈妈在一旁看着他。他扔掉球，开心地扑向母亲怀中。
　　“那是… 我童年时的影像…”犬夜叉有些感触地说道。
　　“你还记得呢。”温柔的女子从身后抱住他，欣喜道，“在你小时候，妈妈曾这样抱过你。来，乖孩子，让我来抱紧你的心吧。”
　　犬夜叉闻言，仿佛被迷惑般，转身埋入女子怀中。女子环抱住他身体的双手从他背部插入，语气却依然温柔，“我不会再放开了，与我融为一体吧。”
　　“妈妈…”犬夜叉微微挣扎后，很快闭目，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中。

　　不远处的戈薇异常担忧，不解自己为何不能移送自己的身体。忽然，她看到了有数个小鬼用锁链困住她，将她钉在了地上。
　　天空不知不觉暗了下来，原本美好的景致已经退去了它的假象，化为一片荒芜的废墟与沼地，其中甚至有羊的白骨露出浮土，头骨中有蜥蜴在爬来爬去。
　　戈薇心中一惊，这是… 果然是圈套！

　　邪见划着船从河流远处赶来，看到无女已经丢弃了那张女人的面孔，正陶醉地抱着犬夜叉，将犬夜叉慢慢融入自己怀中，满足地喊道，“孩子，我的孩子”。
　　邪见终于抵岸，挥舞着人头杖向无女跑去，“喂，无女！”用力地打向无女没有面孔的脸庞，“万一突然被吸干会杀死他，那要怎么办好？”
　　“邪见大人…”无女没有面孔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重重的伤痕，吃痛地回过头。
　　“你要对他做什么是你的自由，但在此之前已经探听到了吗？犬夜叉和杀生丸大人的父亲的那个墓地的所在地。”

　　“犬夜叉，犬夜叉…”无女听到邪见的命令，开始温柔地呼唤着犬夜叉的名字，“给我想起来吧，犬夜叉。父亲的墓地在哪里？”
　　“不知道…”犬夜叉迷迷糊糊地答道，整个人好像被自由地浸泡在水中一般。
　　“你再想清楚一点。”无女有些着急地催促他，“然后让妈妈的心看到吧。”说着，无女插入犬夜叉背心的双手探入了犬夜叉的内心深处，却看到一颗黑色的珍珠，“那是…”
　　“右方的黑珍珠。”犬夜叉终于说出了埋葬在他心底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右边的黑珍珠？只有这个是不明白的，继续问他。”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邪见更加激动了。
　　“邪见大人，若再来探听，这孩子的灵魂就会被破坏。”无女担忧地说道。
　　“不要紧，做吧！”邪见不停催促着无女。
　　无女恐惧无奈地点点头，对犬夜叉说道，“来吧，犬夜叉。”
　　犬夜叉已经感觉到不对劲，轻声说道，“很辛苦啊…'妈妈…”
　　回头的瞬间，却看到一个没有脸的女人，伸长双手，将他浸入水中，“面孔…”犬夜叉喃喃道，心中察觉了不对劲，却依然无法醒来。
　　无脸女人的手伸的更长，将他的身体紧紧缠绕，让他无力挣脱。
　　“喂，还不行吗？若不快点，我就会被杀生丸大人责骂了！”邪见着急地说道。

　　“够了，邪见。”银发绿眸的少女踏水而来，缓缓从水面走过，留下一个个荡漾开的波纹。
　　“可是，菡大人…”邪见对杀生丸忠诚，不代表他会听从菡的吩咐，特别是这是杀生丸大人和他两人的计划，菡无权多加置喙。
　　见邪见冥顽不灵，菡暗暗叹了口气。真的就此毁去犬夜叉，杀生丸其实未必会高兴。邪见知道杀生丸在意犬夜叉，但是可能还未察觉到，杀生丸的在意不是为了毁灭犬夜叉。或许与犬夜叉两人单独约战时，杀生丸会不吝杀死犬夜叉，甚至不会手下留情，但是，如果是以这种方式，这一定会成为杀生丸的心结，杀生丸永远不会对此满意的。
　　“无女，放开他。”菡直接命令无女道。
　　“不行，这是邪见大人的吩咐。”无女直接拒绝了，她并不知道菡和邪见一样，都是杀生丸身边的人。她只见过杀生丸大人和邪见大人，没有见过这个少女。而且，无女这种妖怪，是在战争或饥荒中痛失儿女的母亲灵魂凝结而成，天性就不愿与孩子分开，所以更不会对已经慢慢融入自己体内的犬夜叉放手了。

　　果然，只能想办法唤醒犬夜叉或者直接破解无女的法术了啊，只有这样，才能将犬夜叉和无女分开了。虽然无意于救杀死桔梗的半妖，但是曾经和桔梗、枫、犬夜叉在一起幸福而平静生活着的短暂日子，却让菡无法对犬夜叉此时袖手旁观。哪怕犬夜叉注定要死去，也不能死在这种妖怪手中！在这点上，菡和杀生丸的心情是一样的。
　　“犬夜叉，醒过来！她不是你的母亲！”菡向渐渐被无女吞噬着的犬夜叉喊道。
　　犬夜叉露在外面的手轻轻动弹，仿佛察觉到了自己的危机，却依然无力醒来。
　　“真是…”菡暗暗咬牙，即使被封印了五十年，怎么犬夜叉还和以前一样没用！只会用武力，心的意志却这么软弱！如果桔梗在的话，如果桔梗姐姐在的话，一定能将犬夜叉唤醒。

　　感觉到犬夜叉的挣扎，无女吞噬犬夜叉的速度已经渐渐加快了。
　　没有时间再犹豫，菡将天之麻（天之麻迦古弓简称）插在地上，纯净的灵力以她为圆心，通过长弓的强化，渐渐向周围扩散，将这片污秽的不毛之地慢慢净化。这里无女法术构成的幻境，将这片幻境净化后，无女的法术自然就能破解了。菡也不是不能直接净化无女，但是现在犬夜叉仍在无女体内，若将无女直接净化，犬夜叉也必将受到牵连。所以她只能选择用这种稍微费力的方式。
　　幻境被破的瞬间，犬夜叉被从无女体内释放而出，重重地跌落在地，而困住戈薇的幻术也被解开，戈薇马上坐起，向犬夜叉跑来，将他扶起，连声问道，“犬夜叉，你没事吗？”
　　犬夜叉连连喘了好几口气，才回过神来。然而，最令他吃惊的，不是不远处躺倒在地的无女，而是站在他身前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你是…”犬夜叉喃喃道。
　　即使此刻的女孩披着如瀑般的银色长发，连眼眸都是与过去截然不同的翡翠色，但是那种真真正正与曾经一模一样的气味，是无法欺骗他的鼻子的。与过去的黑发黑眼的普通人类女孩相比，此时银发绿眸的女孩看上去更像一个妖怪。犬夜叉的心中全是惊讶，但是，如果连她都活着的话，那桔梗是不是也…
　　“菡，桔梗呢？是不是和你在一起？桔梗也没有死对不对？”犬夜叉连声追问道，即使所有人都告诉他桔梗早已死去，即使桔梗的转世就在他身边，他却依然固执地想要再见桔梗一面，问她为什么要背叛他！
　　容颜与五十年前几乎没有任何差别的女孩，几乎将他的心情也带回了五十年前。枫的苍老提醒了他已经过去的匆匆五十年，而女孩的容颜却让他回想起了曾经的美好。

　　“桔梗姐姐…不是你亲手杀死的吗！犬夜叉！”菡几乎无法忍受心中的悲愤，早已被时间洗去的伤痛，却在此时此地这个最不适合的情况，被全数唤醒。
　　“明明…明明当时说好的，等我回来，桔梗姐姐就会和犬夜叉正式在一起，我甚至…”女孩的双手牢牢握紧，掌中几乎掐出鲜血。那颗龙珠还安静地躺在她怀中，但桔梗已经…
　　“我没有！”犬夜叉愤怒地说，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是他背叛了桔梗！明明是桔梗背叛了他！
　　“枫亲眼看到你攻击村子，桔梗姐姐亲口对枫说是你攻击她！”菡已经举起了手中的弓。她曾经还和枫一起烦恼过，如果桔梗姐姐真的和犬夜叉在一起，那她们是该叫犬夜叉哥哥还是叫姐夫。现在想来，真是太可笑了，果然，她们，都太天真了…
　　犬夜叉哑口无言，攻击桔梗的不是他，但是在以为被桔梗背叛后，他真的去了村中的神社中，甚至路上攻击了想要阻碍他的村民，想要抢走四魂之玉，真正变成强大的大妖怪。

　　那个女孩刚刚出现时，戈薇以为她是和那个杀生丸的部下邪见一起的，因为邪见尊敬地称她为“菡大人”，但是面对她的命令，邪见却没有执行的打算。最后，女孩甚至自己出手，将犬夜叉救了出来。女孩灵力净化这片幻境的瞬间，戈薇清晰地感觉到灵力洗刷过她的身体，将困住她的幻术解开，那一刻，戈薇的心中是满满的困惑，明明是银发绿眼的妖怪的样子，力量却与巫女如出一辙，那么纯粹，那么干净，即使戈薇不是真正的巫女，但也能感觉出来，这个女孩，比她强太多太多…
　　然而，这个有着她前所未见美貌的女孩，竟与犬夜叉相识，而且是早在五十年前的相识。她和犬夜叉的谈话，戈薇完全无法插足，那是另一个与她完全无关的故事，让戈薇感觉到微微的排斥感，让戈薇不是很舒服。特别是在女孩以桔梗的立场来质问犬夜叉时，戈薇甚至近乎不满地想到，她是谁，又有何什么立场去责备犬夜叉。明明，被别人说是桔梗转世的她，都不曾这样诘责过犬夜叉…
　　“你是谁！”来自和平现代社会的戈薇是一个勇敢的女孩，所以她勇敢地问了出来。
　　“我是…”那个女孩将目光转向她，那微微湿润的眼看着她时，眼中的感情是如此温和柔软，依恋而怀念地看着她，但是女孩最终还是别过头去，没有回答她。

　　在女孩打破幻境时，犬夜叉和戈薇就都回到了真实的世界中。
　　“犬夜叉。”杀生丸冰冷的声音远远地传来，“我已经知道墓地的所在了。”银发冷酷的妖怪向两人渐渐走来，戈薇已经知道，那是犬夜叉所谓的哥哥了，欺骗了犬夜叉的哥哥。
　　“犬夜叉，是杀生丸和他手下的邪见搞的鬼。”戈薇连忙对犬夜叉说道，犬夜叉刚刚从无女的躯体中脱离，可能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于是戈薇赶紧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
　　“你说什么？可恶！”犬夜叉惊讶地说道，“唔…”这是忍耐的痛呼，刚刚摆脱困境的犬夜叉，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或者说灵魂还未完全恢复。“杀生丸！你这家伙！”犬夜叉怒喊道。
　　杀生丸迅速掠来，单手握住还反应不及的犬夜叉的脖子，将他在半空中提起，冷冷道，“想不到竟会在那地方，我杀生丸已经看穿了，把父亲的墓地藏在那古怪的地方，右方的黑珍珠。”嘴角边是马上就要得偿夙愿的难得的微笑。“恐怕为了不让父亲的骸骨再露面，所以把它封在那墓地中。”
　　“你这家伙…刚才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事啊。”犬夜叉在杀生丸手中挣扎，不明所以地说道。
　　“不知不觉中被委托了吧。”杀生丸将犬夜叉高高举起，冷笑道，“那么与哥哥一起，去拜祭父亲的墓地吧。”说着，伸出两指，妖力从指间窜出，流入犬夜叉的右眼。
　　“犬夜叉！”戈薇在旁边担忧地喊道，对站在她身边，安静地看着一切发生的女孩急切地说道，“喂，你不做点什么吗？你不是和犬夜叉认识吗？”
　　女孩摇摇头，没有回答她。没有人比菡更清楚，杀生丸绝不会再此刻杀死犬夜叉。杀生丸说的，要带犬夜叉去拜祭父亲的墓地，也是真实的。杀生丸想在父亲的遗骨前，证明他是比犬夜叉更好的继承者。但是，从听到杀生丸的话语时，菡就明白，恐怕，犬大将的墓地，犬大将留下的妖刀，都是属意犬夜叉继承的。比起犬夜叉，菡当然更认同杀生丸，但是，菡也愿意尊重死者的遗愿，所以…就让她也看看，犬夜叉是否比杀生丸更能继承那把让杀生丸如此执着地妖刀吧。

　　妖力贯穿了犬夜叉的右眼，从他眼中引出了一颗黑珍珠。果然，是右边的黑珍珠啊。
　　杀生丸看着手心那颗他寻找已久的黑珍珠，随意地松手将犬夜叉扔在地上。
　　犬夜叉捂着右眼倒在地上，戈薇连忙走到犬夜叉旁边，想将他扶起，犬夜叉却自己坐了起来，
　　“因此，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啊。看到又看不到的地方，真正的墓地是个绝对看不到的地方。原来是封印在你右眼中的黑珍珠。”杀生丸语中是嘲讽般的和缓，父亲，你如此费尽心思隐藏的墓地，我还是找到了。
　　“为了这样的事，竟做出一个冒牌的妈妈。”犬夜叉松开捂住右眼的手，右眼前仍是茫然的一片，犬夜叉愤怒地说着，强撑着站了起来。
　　“只是余兴而已。”杀生丸随意地回道。
　　“你这家伙……不能饶恕！”犬夜叉挥爪就要向杀生丸袭去，杀生丸随意一跃就避开了他的攻击。现在的犬夜叉，对于杀生丸来说，实在太弱了。不但杀生丸看得出来这点，菡也一样。
　　“去死吧。”杀生丸说道，停在半空中，手中扬起光鞭，向犬夜叉抽去。

　　“杀生丸！够了！”戈薇看着女孩挡在犬夜叉身前，对那个冷酷的妖怪如此说道。而杀生丸竟然也真的因为女孩的话而停下了攻击，在半空中俯视着他们。
　　大概只有菡知道，即便此刻，杀生丸也并不真正想杀死犬夜叉。他，大概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途径而已。因为，他是如此清晰地认知到，犬大将真的将那个墓地留给了犬夜叉，而不是他。对高傲如杀生丸而言，这已经是巨大的打击了。
　　但是，即便如此，之前的折磨已经够了。在取出犬夜叉右眼中的黑珍珠时，应该能有更温和的方式，但是，杀生丸却选择了最痛苦的一种，本身就已经是对父亲的不满了吧。父亲，你对犬夜叉的所有爱护，都将成为加之于他的负担与痛苦。这是杀生丸对犬大将的无声反抗。所以，真正让杀生丸停下手的，不是菡，而是他自己。激荡的心情过去后，杀生丸就再不屑与弱小的犬夜叉计较了。
　　“那个…谢谢你。”戈薇扶起犬夜叉，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女孩道谢。
　　“不必。”女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回答她。你永远不用对我道谢，这是菡透过戈薇的面容，对桔梗所说的话。她此刻站出来，也是因为想到桔梗，如果是桔梗姐姐的话，哪怕犬夜叉伤害了她，也不会让其他人来伤害犬夜叉吧。因为犬夜叉只有她能动手。大概桔梗会这么想，然后直接用破魔之箭对付杀生丸吧。菡想到那个温柔善良的巫女隐藏在内心深处骄傲，悄悄地想道。
　　“菡…”犬夜叉看着站在他身前，用灵力为他纾解右眼疼痛的女孩，想要问她和杀生丸的关系，为什么冰冷的杀生丸会对她留情，但又不知从何问起。
　　“不要叫我的名字。”菡冷冷地回答他，在桔梗姐姐原谅犬夜叉之前，她也一样，即使是桔梗姐姐的转世不在意，但是，她在意。

　　“邪见。”杀生丸叫来那个绿皮肤的小妖怪。
　　“是，杀生丸大人。”邪见恭敬地应道，将人头杖交给了杀生丸。
　　“我等待这一刻已经很久了。”杀生丸看着指尖的黑珍珠，将它随手扔在地上，然后高举人头杖，将人头杖钉上了黑珍珠。人头杖，是墓地的钥匙。人头杖上老翁的头第一次大笑起来，这是正确的墓地的标志。
　　一阵紫色的光芒闪过，杀生丸身前顿时打开了一个虚空的入口。
　　“菡，走了。”杀生丸说着，毫不犹豫地跳入了入口。
　　“嗯。”菡看向戈薇，向她轻轻点头告别。至于犬夜叉，她没有给他任何一个眼神。
　　“菡，你…”犬夜叉想说什么，就见少女已经跟着杀生丸跳了进去。
　　戈薇则有些怔愣地看着她，习惯性地点头回应。戈薇心中最鲜明的念头就是，那个女孩，竟然真的是和那个看上去那么无情冷漠的妖怪一起的。想到犬夜叉哥哥的恐怖，戈薇第一次觉得犬夜叉脾气真好，为人也相当友善可爱。和犬夜叉一起的自己，好像也没那么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