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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镜中的梦幻城(后记) ...

  •   从镜中城出来,弥迦告别了妖怪和女孩,一个人踏上归途。
      他拒绝了女孩同行的要求,不是因为顾虑到旁边的妖怪,而是顾虑到自己的心情。
      已经,不能更陷下去了。
      她是他生命中最浓墨重彩的一笔,那灿烂光辉的颜色,永远不会在他生命中黯淡。
      已经,够了。
      自己被诅咒的余生,已经无承担起这种继续爱恋的心情。
      所以,就让他微笑着,迎来他自己的末日吧。

      无论是奈落诱惑他时变幻出的姿态,还是神久夜镜中那动人的幻影,都是他不愿醒来的美梦。他也无意于告诉任何人这独属于他的甜蜜的秘密。

      ***
      奈落,据说是杀死守护四魂之玉巫女的妖怪。没有人知道他是用了怎样的手段杀死了那个强大的巫女,但是从他手下妖怪无意间透漏出的一星半点秘闻,那必不是正大光明的计谋。

      弥迦是一个法师,虽然侍奉着佛祖,愿如佛祖一样普度众生,但并不打算出家做和尚。
      和游历中结识的小巫女作别后,弥迦一个人继续他的旅程。
      直到,发现路过的宅邸中妖气冲天。弥迦站了出来,试图将妖怪消灭,可惜妖怪技高一筹,不但躲过了弥迦的攻击,还顺利逃走了。
      本来事已至此,也算告一段落。可惜,两人孽缘未尽。之后的路途中,弥迦不止一次地遇到了这个伪装成不同人类的妖怪,弥迦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伪装,但妖怪却也不容小觑,每次都能从容遁走。
      终于,在最后一战中,妖怪化为了一个女孩的模样,那个静静沉睡在弥迦内心深处的少女的容颜。弥迦不知道妖怪是如何得知他心中这隐晦的秘密的,只是那瞬间的心之波动与震惊,完全无法在这个熟谙人心的妖怪前掩饰。明明他是想将妖怪封印的,可是妖怪却利用他心中的空隙,反而将封印和他的右手一起贯穿,留下了一个无尽的风穴。妖怪嘲笑着他,告诉他,只要不把妖怪消灭,即使他有了后代,后代也会继承这份诅咒,令他的家族彻底灭亡。这个风穴会逐年变大,吸力也会变强,最终会将风穴的主人也吸入其中。
      妖怪说,他的名字,叫奈落。
      从此,弥迦就追寻着妖怪的脚步,立志将奈落彻底消灭。只是,他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消灭他手上的诅咒,还是为了掩盖他内心的秘密。
      直到,在富士山脚下,他再次遇到了那个女孩。

      ***
      镜中城。
      他被吸入了神久夜的生命之镜中。
      他清晰的知道这是镜中世界,但是看着巧笑倩兮向他走来的美丽少女,他的脑中就仿佛氤氲着一层淡淡的薄雾,迷惑了他所有的理智与冷静,他的目光就再无法从少女身上移开。
      少女可爱的,动人的,迷人的,娇羞的,撒娇的,娇嗔的姿态,落入他的眼中,让他明知道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陷阱,却依然心甘情愿地跳下这个无尽的深渊。
      这是他的美梦。

      他终于压下心中的所有道义,向少女伸出了双手。
      少女微笑着扑入他的怀中,那甜美的容颜,醉人的吐息,让他几乎爱上了这个不真的幻影。

      可惜,大概佛祖看不下他的堕落。
      镜中世界开始崩塌,虚假的幻影开始消散。他努力伸手挽留,但是那个会为他娇羞而笑的倩影终是消失了,彻彻底底,不留一丝痕迹。
      从镜中世界出来的瞬间,他几乎要怨恨那个妖怪和女孩了。
      残忍地,剥夺了,他仅有的妄想。

      但是,在少女忧虑地跪坐在他身边,担心地看着他时,他的心中,终于还是只留下苦涩了。
      果然,假的就是假的,无论多么逼真,都不是身边这个真实地担心着他的女孩。
      即使,她已经再不是人类,她已经选择了她以后的道路,与他的,彻彻底底,背道而驰。
      最后的告别,告别的不只是两人的再难相见,而是他心中那渺小的愿望。

      ***
      他一个人回去埋葬了整个村子,却惊喜的发现有三四个幸存的孩子躲在家中的大水缸中,清水掩去了他们的气息,让他们在妖怪的魔爪下躲过一劫。
      弥迦因神久夜逃走而无法为死去村民报仇的愧疚不堪的心灵终于得到了救赎,他欣慰地抱住那几个孩子,在孩子们执意留下时,与他们重建了这个曾经被妖怪屠虐过的村庄。

      弥迦想要去寻找神久夜,将她彻底封印,但是周围村庄的人却说最近没有妖怪作祟。法师迷惑不解地同时,还是为这个村庄留下了保护的结界,来弥补自己心中的愧歉。至于神久夜五芒星咒术留下的五元素,金之龙头珠,木之蓬莱玉枝,火之火鼠裘,土之佛前之钵,水之燕子子安贝,虽然与传说中的五样宝物有共同之处,但皆非真品。
      菡说,至少龙头珠并非如此,那大概是异龙之珠,而真正的火鼠裘,也已经随主人被封印,而曾经去过蓬莱岛的妖怪,也否定了蓬莱玉枝,因此,最终弥迦还是将五物尽数销毁,不再吝惜宝物。

      此后,弥迦继续开始了他的游历。终于在某天,找到了被贵族家当做传家之宝的天之羽衣。弥迦千方百计想要说服他们将天之羽衣毁去,即使他不知天之羽衣对神久夜的真正用途,但从神久夜对它的执着可见,羽衣并非凡物。然而,这家人也知道羽衣乃真品,他们当时从逃难来的村民手中重金收购,就是为了能家传百世。于是,法师只得告诫他们,若有一日,天空现出连续的满月,则必须将羽衣销毁。羽衣并非凡物,真正能将之彻底销毁的,只有富士山的火焰,那曾经销毁了不死灵药的火焰。弥迦在那户人家面前展示了他的法力,这户人家终于相信了他的告诫,郑重地答应下来,弥迦这才无奈离去。

      在旅途中,弥迦对心中的情感实在难以忘怀,为了将自己的尘心彻底封印,弥迦决定遁入佛门,更改名号,以僧侣的身份和弥苞这个名字继续他的游历。在游历途中,他遇到了无数美貌动人的女子,然而,却始终无法真正打动他的内心。直到某一天,他遇到了一位真心待他的女子,在得知他恐怖的风穴后也不惶恐,依旧淡然。那个女子容貌并不出众,但正是这份温柔,让弥迦和她有了真正的后代,取名弥久。

      他将他一生的经历写下,告诉了他的孩子那个风穴是来自奈落的妖怪,而他的另一个使命是封印一个名为神久夜的妖怪。他的孩子好奇地问他妖怪的事情,他只是说与妖怪的不解之仇,从始至终不曾提过他生命中出现的那个惊艳了他一生的女孩和他曾经身为法师的身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镜中的梦幻城(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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