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终战（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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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与菡刚离开犬夜叉等人不久，一阵微暖的山风轻轻吹过，带着野百合与风信子的清香，一只棕色巨犬从天上飞下，落地后然后化为披坚执锐的黑发妖怪青年，恭敬地跪在了杀生丸身前，“杀生丸大人，夫人请您回去。”
“嗯，母亲她怎么说。”杀生丸其实不是很想面对性格多变的任性的母亲大人，每次父亲说到“啊，杀生丸，不觉得这样的凌月这样很有趣吗”的时候，杀生丸都想和父亲谈谈人生。恍然间，杀生丸意识到，自己好像从来没有理解过父亲的想法，嗯，还有母亲的…
“……”妖怪青年沉默了，夫人原话的前一部分是“一点都不可爱的儿子，竟然到现在都不回来，真是伤透了思念宝贝儿子的母亲的心（注：脸上并无伤心之色）”，但是这种话他实在羞于启齿，于是妖怪青年决定直接截取有意义的后半段，“夫人说，南国的妖狐族开始进行不知名的集结，并且联合了其他小族群，好像还包括部分人类，似乎在酝酿大举进攻。北方的妖狼族与我们邻近的豹猫族都提出了共同御敌的请求，夫人已经答应，目前正在召集族人，所以请杀生丸大人也回去做相应的准备。”
“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了吗。”如果不是必要时刻，母亲绝不会派人叫他。母亲一直以来信奉的，都是顺从心意，说得直白点就是随心所欲，但是前提是要有相应的能力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所以，当他选择在外游历时，母亲也从不干涉。
“是。”妖怪青年沉声道，“妖狐族中的飞妖狐已经来到边境，剩余的战力也正在渡海，不日即将抵达纪伊国一带，与内陆的一些妖怪部族以及人类完成汇合。”
“我明白了，走吧。”杀生丸冷淡道，揽住身边的女孩，准备与青年一起回城。
“请问，这位是…”正直的妖怪青年有些犹豫地问道，这个女孩显然不是他们犬族的人，但接下来他们要商议的却是机要了，不能完全信任的妖怪绝对不能参与。不过，看杀生丸大人的动作和表情，莫非是…
“我就像父亲信任着母亲一样信任着她。”父亲爱过的不止母亲，但相信的唯有母亲。
“是。”妖怪青年低头恭敬道，果然，他猜中了。
与杀生丸一起回到他母亲的城堡时，站在他母亲端坐的金座前，菡仍未回过神来。
“这个女孩，就是这五十年来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面容精致年轻的美貌女子近乎戏谑地对自己的儿子说道，“终于愿意带回来了？”
“有哪些妖怪加入了妖狐族的阵营，又有哪些妖怪属于我们的阵营。”杀生丸面无表情地转移了话题，绝对不能顺着母亲的话回答问题，否则，话题绝对会跑向奇怪的地方。
“不愿意和许久没有见面的母亲说一些贴心的话语吗？母亲好难过啊，嘤嘤嘤。”说着，梳着银色马尾、别着精致发饰的女子，完全看不出来是杀生丸母亲的女子，竟然趴在椅侧的扶手上，假意哀泣起来。
“……”菡默默地看着如此活泼可爱的杀生丸的母亲，完全不能理解为什么这样的母亲生下的孩子会是常年冷淡的模样，以冷淡掩饰温柔。
“菡，她的名字。”杀生丸终于妥协，虽然早已决定要带女孩回来，但是，每次想到母亲大人，他都会不由自主地想到其他要做的事情，所以还是延后延后延后吧。这么想着，结果还是无法逃离母亲的魔掌…
“哦，真是可爱的名字啊。”杀母一秒坐直，用衣袖拭去并不存在的泪痕，柔笑道。
“…谢谢。”女孩有些不好意思地抿嘴微笑，向对方躬身行礼，“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还是懂礼貌的孩子啊，真好。”杀母掩嘴轻笑起来，随即忧愁地轻皱眉头，“和杀生丸在一起很无趣吧，身为母亲，对这点我也很烦恼呢。”
“啊，并不会。”菡差不多有些明白杀生丸母亲的性格了，看了眼旁边的妖怪，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坦率地说道，“杀生丸很沉稳，非常值得信赖，和杀生丸在一起的话，无论做什么都会很安心。”身边的犬妖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真是可爱又认真的女孩子。”杀生丸的母亲掩唇轻笑。所以让你明白了天生牙的意义么，杀生丸。木凌月仙姬如此想道，目光看向杀生丸腰间的佩刀，想到丈夫曾经留下的隐约担忧的话，不禁微笑起来。亲爱的，你留给我的冥道石，杀生丸似乎用不上了呢。这个孩子，已经渐渐明白了大妖怪的慈悲与救赎之心了，正如你希望的一般。
“天生牙的意义，无所谓。”杀生丸淡淡道，此刻，天生牙已经是他的刀，这就够了。
“遵从你自己的想法就好。”不要再看着你父亲的背影了，你是被他寄予厚望的孩子，被他认为一定能超越他的孩子，甚至不必继承他的意志，而能开辟属于自己的道路的孩子，你的父亲，一直以你为傲着。凌月仙姬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属于母亲的淡淡笑意，终于将话题转向杀生丸最初想要了解的内容。
“现在妖狐族的支持者有妖蛾族，极乐鸟族，黑蛇族，青蟒族，海中部分妖族，以及其他零散的妖怪，至少无论是海事还是空中的战斗力都非常全面，而我们这边的话则有北方和东方的妖狼族，豹猫族，狸猫族，还有其他妖怪，几乎都是在陆地上作战的妖怪，虽然个体实力强于他们那边，但是考虑到人数和空中战斗力以及其他因素，两方的综合战斗力其实势均力敌，并没有优势。所以，这一战，一旦爆发，就是两败俱伤。”凌月仙姬沉重道。
“不能阻止这一战么？”菡看向杀生丸的母亲，她总觉得，对方似乎也厌恶着战争。
“妖狐族与大陆妖怪向来不合，尤其他们喜欢杀死人类，然后披上人类的皮，以人类的身份为所欲为，扰乱世间的秩序。我没记错的话，以前有个叫玉藻前的妖狐，迷惑人类的天皇来取得了权力，但还是被人类阴阳师发现并封印了。很多妖怪都不耻这种行径，人类更是厌恶不已。于是，在两方的共同施力下，妖狐族就被驱逐，流放到了那座南边的荒岛。这场战争，不多是妖狐族的举族报复。”说到这里，凌月仙姬竟然微微一笑，好像完全不把妖狐族放在心上，就像那不是强大完整的一族，而是弱小的不入流妖怪一样。
“不过，如果杀生丸愿意迎娶那个妖狐族的首领之女，也许战势还有转圜也说不定呢。毕竟，据说妖狐族的这次侵袭，实际上是在她的带领下完成的。”
五十年前，她还和那个女孩见过一面呢，当时的那个妖狐族的女孩，虽然有些无知和傲慢，却仍保有一分天真，但现在，恐怕连那一份天真都没有了吧。想想还有点遗憾呢，那个为了给将晖诞下子嗣的白姬，不惜到往天界偷食神子之果，即使被天上的神明发现并重创，也选择用最后的妖力将她生下的母亲，她的女儿，却一力发动了战争，在妖狐族尚未强大、陆地妖怪仍然强大的情况下…也是个傻瓜，和她母亲一样，但她母亲的傻至少还有些价值，她的却…
“母亲。”杀生丸皱眉，无奈地看着母亲自得其乐的样子。母亲，总是这样，带着各种各样的微笑，偶尔的严厉也都是一闪而过，似乎只是别人的错觉，就仿佛她永远不会感到伤悲一般，即使当时有人告知，重伤的父亲为了救那个人类女子而身赴险境，甚至后来父亲陨落，她脸上的表情，却总是淡淡的，仿佛早已有所预见。
“好啦好啦，还是不懂玩笑为何物呢。”他的母亲掩嘴轻笑，然后前所未有的正色道，“这次的战争，我不会插手。所有的一切都由你来决定。族人的生命也由你来担负。做好这种准备了吗，杀生丸。”就用这场战斗，来作为你的试炼吧。看你能做到何种地步。
“所以才将我叫回吗。”杀生丸没有丝毫意外，早在母亲派人将他叫回时，他就已经隐约才猜到了，否则，母亲不会特意派人将他寻回，“我明白了，如您所愿。”
这是他的负担，也是他的责任。第一次作为犬族统领的战争，就是这一战了。
“既然如此，让我欣赏一番你的力量吧，杀生丸。妖狼族与豹猫族的首领已经在等你们了。去吧，作为犬族的统领和他们对话吧。”这次的战斗，与五十年前豹猫族的小小来犯是截然不同的。犬族的未来走向何方，将由你来决定了。
看着杀生丸和那个女孩离去的背影，依旧美貌的凌月仙姬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亲爱的，你我的孩子，杀生丸，已经是可以独当一面的大妖怪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6章 终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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