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如梦逝》陌上卿卿

4、第三章 乐队

　　如梦和小可两人意兴阑珊的结束了午餐。隔了半晌，小可又道：“如梦，我们去看他们练歌吧？”
　　如梦没有反对，两人一起往学校礼堂走去。还没进门，就听见郑倩倩的声音:“韶光，这个吉他SOLO的部分太长了，我担心你兼顾不过来。要不换歌吧？”
　　“不行，明晚就表演了。时间太赶换歌来不及。再多练几次肯定合的上的。来，我们再来。”大神打了个手势，音乐声又响起。
　　“怎么哪都少不了她？”小可听到如梦的声音嗤到，“走，进去啊！”
　　“要不我们回去吧，别打扰他们练歌了。况且郑倩倩也在……”如梦有丝犹豫
　　“她在怎么了？就她在才更要进去。走！”小可话没说完，就拽着如梦推门走了进去。

　　和台上已经开始前奏的几个人、还有站在他们边上的郑倩倩点了点头算打招呼后，如梦和小可便安静的坐在离舞台最近的位子上听他们练歌。
　　“今天我
　　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飘远方
　　……”
　　一首经典的“海阔天空”。如梦很少听摇滚，当时的流行歌曲远没今天如此普及，如梦之前更是不知道beyond乐队和这首“海阔天空”；但大神略带颤抖的唱音声起、如梦就感觉自己的心也仿佛被攫住了一般跟着颤栗不已，即使她并不大懂粤语的歌词唱的是什么。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听着大神的歌声、看着他娴熟的弹奏，如梦觉得整个人都被震撼了，随着他的音乐一起激荡、振奋、沉醉……
　　一曲终了，如梦仍没缓过神来，整个礼堂有一瞬间的沉寂。
　　“老大，你刚那段SOLO太棒了；唱的也超好，堪比原声了。牛啊！”郭少峰的大嗓门打破了沉寂。
　　“得了，少拍马屁！抓紧时间再来。”韶光低笑道，目光浅浅的划过坐在一旁的如梦。她目光清澈、脸上一如既往的挂着从容的浅笑，与刚刚听歌时的迷醉判若两人。韶光低下头轻拭着有些汗湿的手心，眼前还满是那如睡莲般沉静的浅蓝色身影。本以为早已习惯旁人的瞩目，可刚刚在如梦灼灼的目光中，韶光感到久违的紧张还有亢奋、比初次登台时更甚。或许如梦是沉醉在了他的歌声里，可他自己更是沉醉在了如梦的目光里，难以自拔……
　　韶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抬起头，招呼大家又重新开始练歌。

　　“大神同志很帅吧？春心动了？你刚刚一瞬不眨的盯着，我看大神都要被你看的脸红了哈。”小可对着如梦低声调笑道。
　　“哪有！我那是欣赏音乐呢好不好？你小脑袋都想什么呢？我看是你自己春心动了吧！”如梦点了下小可的脑门，反驳道。
　　“算了吧！那么多人抢我才不凑热闹呢！你看那郑倩倩，眼睛就和长在大神身上似的甩都甩不开、还有隔壁的班花余悦、还有你那个没事就跑来说是看你但实际不知道看谁的好友赵聆儿……”
　　“别人就算了，聆儿可没这心思；而且峰子不是说了么，聆儿和他还有大神那也算发小，就是来找他们叙旧也正常啊。可不许你瞎传！”如梦有些急的打断小可。
　　“切！这么护着她干嘛？那他们发小的事她之前有和你说过么？”小可有些忿忿的对着如梦道。
　　“算了，不说她了。反正没她还有大把的女生，惦记大神的人太多了。要我说我宁愿挑个没那么多人抢的下手。”小可边说边移开目光：“你觉不觉的宁昊的架子鼓打的很帅？”
　　如梦顺着小可的眼光望去，宁昊正合着节拍打着鼓点。好像感受到她们的注目，宁昊抬起头望向这里，两厢对视一笑。
　　宁昊和大神、郭少峰还有之前提到的王钧四人，均是校乐队成员。记得去年刚上高一时恰逢全市进行高中生乐队比赛，J中搜罗全校音乐人才临时搭建了一个乐队班子：大神是主唱兼辅音吉他手，郭少峰是贝斯手，当时已经高二的王钧是主音吉他手，而同年级一班的宁昊是架子鼓手。这支临时搭建的队伍居然一路过关斩将杀入决赛，并最终捧回了冠军奖杯，给J中又大大的增光一笔。
　　在赛事刚结束那阵子，撇开大神不谈、乐队的其他成员也都在学校拥有一众粉丝，尤其是宁昊。本来长的就不赖，成绩也挺好，打起架子鼓的样子更是又酷又帅的；可他偏偏不太爱说话，整个人有点冷冰冰的。时间一长，小女生们的热情也就淡了；再弄到后来，反而是长着张讨喜娃娃脸，爱笑爱闹的郭少峰成了除大神外的二号风云人物；当然了郭少峰校篮球队明星球员的身份也为他自己加了不少分。
　　但撇开其他不谈经此一役后，学校方面凡是大大小小的校内活动，都少不了拉出这支乐队来表演一下。这不又到了新学年的迎新晚会，本来没问题的乐队表演因主音吉他手王钧的缺席出现了小小的阻滞。不过看刚刚大神的表演，现在应该不成问题了。
　　想到大神，不由又想起刚刚小可的调笑。之前自己确实被大神的歌声吸引了，可应该只是被歌声吸引而已吧？而且自己的表现也还不至于像小可说的那么失态吧？思及此，如梦抬眼望向大神，正好撞上大神看向她的目光，两厢胶着下如梦没来由的就红了双颊，慌乱的低下头。
　　台上的欧韶光看着那个总是从容不迫的小女子难得一见的慌乱，嘴角不由的勾起一丝微笑。
　　匆匆打了个招呼，如梦就拉着小可逃似的冲出礼堂。
　　“干嘛呢，看的好好的。你跑什么？”小可有些莫名的看着如梦。
　　“没什么！”如梦缓了缓，转向小可“我问你，你刚夸宁昊，该不会是中意他那款吧？我还以为你喜欢峰子那种呢？”
　　“神呐！就那个‘疯子’，怎么可能？”小可一副你饶了我的表情，“其实也谈不上中意，就是一开始发现他拽的不行、怎么逗都爱搭不理的，不免多看了两眼。这看着看着吧，发现嘿！他其实挺帅的，就那酷劲估计给‘疯子’十辈子也学不来。现在再看他打鼓，真是帅到姥姥家了……”
　　“好啦，别一脸花痴样。”如梦好笑的扳回小可的脸，“可说真的，我还是觉的峰子和你更搭点，而且我看他对你的心思可不一般。宁昊他就稍微闷了点，而且……”
　　“哎！而且看的出来他的心思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你身上！看你们每天吃饭时眉来眼去、窃窃私语的，伤心呐……”小可有些夸张的捂住脸接话道。
　　“别啊！我保证和他绝对只是同学关系，你别伤心啊。”如梦听着小可泫然欲泣的声音，一边急忙保证道，一边拉下她捂住脸的手，却发现小可一脸的大笑，哪有什么伤心的样子。
　　“好啊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如梦边说边伸手到小可的腋下哈痒，两个女孩在校园小径上笑闹做一团。

　　三天后的迎新晚会中大神等三人重组的乐队表演毫无意外的得到一致好评，也成功虏获了一众新生粉丝。
　　如梦看着舞台耀眼灯光下笑容和煦的大神，突然感觉自己和他的距离好像很远很远……以前大神对自己来说只是一个很厉害的距离遥远的陌生人，可有了交集后却发现两个人的距离好像更加遥远。大神好像无所不能、什么都会，可自己除了成绩不错、字写的还行外似乎啥也不会。如梦从没有过这种想追逐却发现差距越追越大的挫败感和失落感，让人倍感无力。
　　如梦轻咬唇瓣，努力打散心头的思绪。手下意识的紧了紧衣袋，里面放着大神今天给自己的磁带，Beyond的“海阔天空”。
　　下午快放学时，大神发起了同桌一周以来第一次礼貌用语外的正常对话。
　　“这个给你。”
　　“什么？”
　　“我们在练的那首歌，是香港Beyond乐队的‘海阔天空’。”大神看向如梦，“我之前看你好像很喜欢听这首歌，所以回去找了磁带带给你。”
　　如梦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小可的调笑还有自己最后的落荒而逃，脸红红的对大神低声道：“谢谢！嗯……那个，我听完就还你！”
　　“你慢慢听。不急！”大神看着如梦飞红的双颊，顿了顿、不复高冷的低声笑道，“你脸红的样子很可爱！”说完不意外的看到如梦的脸更加绯红。

　　那一个晚上，如梦带着耳机，听着WALKMAN里不停循环播放的“海阔天空”直至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