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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千里迢迢与莲说 ...

  •   (一)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条金色的锦鲤,它一直生活在翠环山的玉波池,每日沐浴着晨起的第一缕阳光。
      翠环山主是一个身着紫色织锦的书生,在锦鲤有记忆开始,书生就一直生活在这翠环山中。他每天都会在日出之时在池中洒下饵料,然后静静地在池边发着呆,看着池中菡萏花开正盛,一看便是一天。锦鲤很奇怪,为什么如他这般出尘俊逸的男子会露出如此悲伤的表情。
      在锦鲤的印象中,书生的话不多,他看着一池碧荷,却不知有一条锦鲤也在层层莲叶的遮蔽下,透过池水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他在想什么?锦鲤不明白,也无法明白。

      (二)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翠环山地气因傍龙虎之势,故自有一股清圣之气,而玉波池更是仙气浩淼,故此地对修道大有助益。
      终于有一天,金色的锦鲤修成了人形。
      那是一个初阳渐升的清晨,玉波池云烟氤氲,书生如同往常那般将饵料掰成小小的几块,倏然,只见湖中光芒大盛,书生一惊,只觉手一抖,好好一把饵料就掉在了池子里。
      眼前这个情景自然是书生始料未及的。
      当他不着寸缕地出现在书生面前时,书生的脸色简直可以用五颜六色、异彩纷呈来形容,他告诉已经明显当机了的书生,他叫倦收天。
      倦收天怨念般地看了眼飘在湖中的饵料,眼巴巴见它沉了湖。
      真浪费,他还没下肚呢。
      同时,埋怨了一下自己化形得真不是时候,竟然错过了早饭。

      (三)
      因为是刚从水中化形出来,他的身上湿淋淋的一片,金色长发如瀑,搭在光洁的后背,汇成细小的涓流,顺着肌理滑落,而原本应该感到尴尬某人却毫无羞愧的自觉,只是眨巴着一双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书生。
      书生吓了一跳,感觉再这么看下去,明天,哦不,现在分分钟就会浑身长满针眼,他应该做点什么才是。
      他急忙解下了外袍,将倦收天裹了个严实,将他连哄带骗领到了屋内,取了浴巾细细将他头发想把他头发擦干。但是这只刚变成人身的锦鲤并不习惯被人触碰,老是不肯安静呆着,等到书生手忙脚乱地将他擦干,才发现从倦收天头上甩落的水珠早已将他淋得半湿。
      方才那一幕来得太过突然,书生到现在还没从方才的情况中缓过来,给倦收天擦头发简直是他的噩梦。不过更让他头痛无比的是这只不安分的锦鲤一边给他捣乱,一遍还问着各种让他抓狂的问题。
      “为什么要擦干?”
      “会着凉。”
      “那什么是着凉?……阿嚏!”
      “……”书生叹了口气,“这就是着凉。”
      说完,估摸了下他的身材,书生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衬他发色的亮金色衣袍,随手丢给了他,“穿上。”接着又随手拉上了床幔。
      床幔之后,起先只听得悉悉索索几声衣料摩擦的声响,不过片刻却没了动静。
      “穿好了么?”
      “……”
      见倦收天没了声响,担心之余,书生掀开了床幔。
      只见得眼前他丢给倦收天的衣衫凌乱地摊了一床,为他披上的外袍从肩头滑落,而他正坐在这堆衣服里无辜地看着自己。
      书生哀嚎一声。
      此时此刻,想来不只是衣衫凌乱了,就连他自己都快凌乱了,“为什么不穿衣服?”书生万事不惊的脸色一点点崩溃,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为什么要穿衣服?我有鳞片附身啊……”目光直直地看向眼前的书生,他的眼神纯澈无垢,此刻带着几许疑惑之色,却是世间少有的坦荡。
      为了证明自己,倦收天伸出手臂,入眼的并非是原先层层的鳞片,取而代之的却是光洁白皙的皮肤,“呃……”
      对上倦收天那双无辜而又不设防备的眼神,倒是显得他有些拘谨了。顿时,书生只觉头有些隐隐作痛,“算了,我帮你穿吧……”
      于是又是七手八脚地把噩梦温习了遍。
      等到书生终于帮他把腰封绑好,再用红色的宫绦固定住,最后再给他束好发髻,书生感觉他整个人都不好了。虽说人生需要精彩,活得一帆风顺就说明这个人快挂了,但是他这一天活得太过精彩,精彩到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保不准会挂得更快……
      正当书生感慨之际,倦收天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
      倦收天:“……”
      书生:“……”
      只见倦收天指了指自己肚子,难得见他竟然脸红了,然后缓缓道出了一个事实,“我好像是……饿了……?”能不饿么,早饭都被他丢在池子里了。
      思量再三,书生并不知道化成人形的倦收天喜欢吃什么,反正他还是锦鲤时就一直喂他白馒头,那就再去厨房拿俩馒头喂他好了。
      刚转身跨出一步,没想到身后的倦收天却像是知道了书生在想什么,急急将他叫住,语气竟有一丢丢撒娇,“等等,我不想吃馒头。”
      “这么多年来,你喂我的一直都是白馒头,都快吃厌了。如今好不容易变成了人形,我要吃点不一样的!”他鼓着腮帮子说道。
      哈?这锦鲤还有挑食的?
      “那你想吃什么?”书生顿时觉得头更痛了。
      不吃馒头,那吃什么?为了这个问题,倦收天认真思考起来,最后像是打定了主意,一字一顿,脸色难得严肃认真,“我要吃花卷。”
      哐当一声,书生一时语噎,幸好堪堪扶住了门框,才免得自己不支倒地。

      (四)
      “接着。”却是在回房时扔给他了俩烧饼。
      “你叫什么?”终于心满意足地抹了抹泛着油光的嘴角,倦收天一脸餍足的表情。
      心痛地看了眼原本干净的衣袖上沾染了油渍,书生有些郁闷,不过好脾气的他仍是礼貌回道,“素还真。”
      但是倦收天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好好听他说话,仍是自顾自说道,“初见你时便闻到你身上有股淡淡的荷花清香,不如就叫你荷花好了!”
      “……”素还真纠正道,“我有名字的,正如同你叫倦收天一般,我叫素还真。”
      “不喜欢啊,也是,那就叫花花好了,这样显得亲切。”倦收天点头。
      简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啊!素还真脑中有无数弹幕黑压压飘过。
      “我不介意今天晚上喝清炖锦鲤汤的,真的。”素还真笑得一脸纯良无害,看在倦收天眼里却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寒。
      倦收天立马闭上了嘴。
      什么人哪这是,没想到这么大个人,心性怎么跟三岁小孩一样。素还真在内心翻了个白眼。
      什么人哪这是,没想到看起来善良纯真的花花内心世界这么恶毒,竟然扬言要抓了我炖锦鲤汤!倦收天在内心翻了个比素还真还大的白眼。

      (五)
      于是,倦收天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赖在了翠环山素还真家中。他的理由是,玉波池原本就是他的窝,现在他有了人形,自然翠环山也是他的窝,素还真不能灭绝人性赶他走。
      原本绝尘清幽的翠环山因为倦收天的存在而有了人间烟火,渐渐变得热闹起来。
      呃,如果忽略那些令素还真一个头两个大的突发情况的话。
      比如——
      “素还真,我帮你洗碗吧!”
      “不用不用,你……”
      还未等他说完,只听身旁哐当几声瓷碟碎裂的声音……
      倦收天看了眼碎了一地的瓷片,又看了一眼面色僵硬的素还真,眨巴着无辜的眼睛,“手滑,手滑……”
      素还真忽感内心有无数只咪吱碾压而过,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
      再比如——
      “素还真,我帮你烧火吧!”
      “不用不用,你……”
      还未等他说完,只听得身旁灶台“轰”的一声冲天巨响,紧接着厨房的屋顶整个掀飞起来,在空中翻了个跟斗又“轰”的一声稳稳当当盖在了墙上。
      素还真:“……”
      倦收天仍是无辜的眼神看向素还真,可某人偏偏及时撇过了头。
      许多年之后,素还真仍然无法忘记他的屈世途好友奉命来修房子,千里迢迢从天青别庐扛着铲子石灰,看到眼前厨房时的精彩表情。
      能把屋顶搞成这样,这事儿没几年道行一般人干不出来啊!

      (六)
      倦收天仍然记得那个秋色寒凉、月盘高悬的夜晚,桂子花开正盛,浓郁到整座翠环山都弥漫着香甜的桂花香。而素还真仍是那一身紫色织锦独坐中庭,却是一反常态饮酒独酌。他酒量向来极浅,只饮了几杯便已瘫倒在石桌上。
      酒气在胸口翻腾,原本皙白的双颊晕染上两抹浅淡的红,迷离之际,他一遍又一遍地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像极了几日前丧偶的白鹤。
      在倦收天的印象中,他从未有如今这般失态过。
      看得出,他很伤心。
      人呐,要经历过多少事情之后才会将自己的感情深深掩藏在心底,平日里不表于色,却每每在一个特定的时间抑或特定的地点全然爆发?
      扶着不省人事的素还真摇摇晃晃进了卧房,正欲抽身之际,他却抓住了倦收天的手。
      他说。
      采铃,不要离开我。
      没想到看起来文弱的他竟会有这么大的手劲,倦收天如何也挣脱不开,不消片刻手腕上已有两道明显的红痕。
      采铃。
      他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她,是他的亡妻吗?

      (七)
      《天晓通志》中曾有提到,“南海之滨,水有鲛人,水居如鱼。族传灵物,燃之聚灵,铸塑生魂,附骨生肌,名曰引魂灯。”
      当倦收天知晓此物存在的那刻起,他便暗自有了打算。
      谎称要去山外游历一番,几日后风尘仆仆、披星戴月地归来,手上已多了样宝物。
      知道自己妻子可以复活,他应该会很开心的吧。即使在梦中,想到此事,倦收天也咯咯地笑出声来。
      当他献宝似的把引魂灯递给素还真,以为能得到他的赞赏,没想到抬头却见到他乌云稠密的眸子,正酝酿着一场风雨即来的怒意。
      “引魂灯?”素还真语气淡淡,竭力压抑着内心翻腾的情绪,“你从鲛人一族那取来的?”
      与其说是疑问,不如说是肯定的语气。
      “是啊。我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拿来的,那群鲛人起初还不肯给我。”他不明白,为什么温润的素还真会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讲话。
      “还回去。”这是他给他最后的机会。
      倦收天不明所以,“为什么要还回去?”
      “你!——”他没有看见素还真藏在广袖下紧握的双手,“倦收天,你简直冥顽不灵,无可救药。”
      说毕,摔门拂袖而去。
      身后,只余倦收天一人,仍是倔强地站在原地。
      我只是,只是不想让你伤心。
      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八)
      倦收天看得出,素还真是真的动怒了。
      因为那一天,他没有叫他一起吃晚饭,在走廊照面也没理他,只是冷冷从他身边错肩走过。
      山下的灯火渐熄,但山上素还真的卧室却仍旧灯火通透。橙红的烛火跳动,倒影在窗纸上的身影却久久未有动作。
      倦收天终于决定向素还真认错。
      他不想看到他伤心。
      但他更不想他因为自己生气。
      “明天我就把引魂灯还回去,你不要生我的气……”几近哀求的语气,他低垂着头,看不到素还真此时的表情,只觉时间静得可怕,也长得可怕。
      “你看,我也受伤了。”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他卷起了袖子,露出了宽大袖袍之下青紫的伤痕,几处深可见骨,可它的主人却不知爱惜自己,只用麻布胡乱地缠了几圈,连伤药都没上。
      凝视了他许久,素还真终究还是对他狠不下心,时间长到足以让他放弃时,只听得素还真一声无奈的叹息。
      取出药箱中的伤药和绷带,拉过他的手臂,修长的手指蘸了点药膏,搽在了伤口之上,虽动作已是小心,却仍是牵动到了患处,引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素还真挑眉轻哼一声,“还知道疼?”可是手下动作却愈发谨慎,直到将他伤口都处理完毕,而后细心地缠上绷带。
      为今之计,看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九)
      可素还真却未料到这一日会来的这么快。
      那日,落日的余晖晕染在苍茫的天际,赤云翻涌,瑰丽而壮观。忽然,变数突起,遮天蔽日,黑云压境。半空中天兵浩然而到,大有睥睨之势。
      他们的来意很简单。
      引魂灯乃关乎天命芒数,乱之而失衡,故由鲛人一族世代保管,以定苍生。可倦收天却以一己之私妄动圣器,其恶昭昭,此祸不除,无以正视听。
      “此事因我而起,素某自会一肩担下,与他无关。”手中化出般若,一人一剑,绝世而立。
      “谁敢动他!”却没想倦收天从他身后走出,金剑出鞘,指向来人,金色身姿尽夺天地耀华,震慑众人难撄其锋。
      登时,倦收天脚踏阴阳,剑起乾坤,合阴阳五行之势,纳周身气劲,誓要为素还真杀出一条生路。
      “我奉劝你还是束手就擒,翠环山外自有天兵重军把守,一声令下,此处顷刻夷为平地,一己之力,又如何护他周全。”
      倦收天持剑的手霎时一顿,“是否只要我死,便可令他全然而退?”
      “然也。”
      “好,我便成全你们。”
      “不可啊!”
      随着素还真的一声疾呼,倦收天元功饱提,随着一声沉喝,全身功体气运四肢百骸,倏然豁体而出。
      血水如注,汇在脚下,渗入泥土染成鲜红一片。金色的衣袍斑驳,已看不清它原有的颜彩。
      自废功体逆行筋脉,下场,唯死而已。
      人际远走,空谷凄廖,远处唯余残阳一抹,尽赴星辰。
      他化作了浮沫,明明灭灭,在素还真的怀中渐渐消失。
      他却笑了,最后一眼,此生不留憾恨。
      即使此生黄泉碧落,此别无期;即使此生白云苍狗,人去不还。
      有什么东西,似是碎了。

      (十)
      素还真仍是住在翠环山,那一段被倦收天惊扰得鸡飞狗跳的日子就像是猝不及防的一场梦,如今华胥梦醒,翠环山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却又更甚清冷。岁月将他曾经存在过的痕迹吹散,可山上的素还真却早已将他存在过的一切镌刻心底,无法磨灭。
      想来,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习惯地如往常那般在桌上摆上两副碗筷,“阿倦,吃饭了,今天有你最爱的……”烧饼两字还未出口,回应他的却是四壁的无声,唯风萧萧。
      梦,碎了。
      我怎么忘了,他早就不存于世了。素还真自嘲道。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永远也得不到了。
      窗外。
      雨,泠泠;夜,亦泠泠。

      山风凄清,夜凉星子,这是你离世的第七个年头。
      踏月迎风,天边鱼肚渐显。
      鸡鸣未起,却见有一人衣袂翩飞,缓缓行走在将明的月色中,脚步却是不由自主走到了他们初次相遇的玉波池。
      仍是一池碧莲花开正盛,荷塘月色,唯独少了一尾金色的锦鲤。
      波光粼粼,引回了素还真的思绪。“我怎么到这儿来了。”苦笑出声,忘不掉,亦是不愿忘掉。
      下一刻欲转身离开之际,却赫然停下了脚步。

      远处。
      一个人,一缕光,在夜风的吹拂下,静得连一片云,一颗星也不敢惊动。金色的身影巍然而立,只余身后列列夜风。
      素还真顿时犹如雷击,脚步不复往日沉稳,跌跌撞撞,却在离他十余步远的地方停下。
      怕上前一步,便又是水月镜花,南柯一梦。

      (十一)
      “阿倦?”素还真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颤抖的声音似是不相信眼前的一切。
      “素还真?”隐隐听到身后的叫唤,金色的人影转身看来,冷艳的姿态还没保持多久,立马就暴露了本性,而后鬼哭狼嚎一路撒欢奔来。然后结结实实一个熊抱,差点将他掀翻在地。
      素还真:“……”
      好吧,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家的小锦鲤没错。
      估摸了下腰身,好像还胖了一圈?
      “为何……你不是散尽功体灵识消弭于天地了么?”
      瘪了瘪嘴,某人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你不希望我回来么?我天生便比别的妖精多了一魂,飘入枉死城时刚好轮到我兄弟原无乡当差,于是留我魂魄,予我养神,助我重塑肉身。”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在地府当差的……”不对,他这是严重的开挂犯规啊!话未毕,身前的人却已贴上了他凉薄的唇瓣,浅浅一啄。
      “我不在的日子,可有曾想过我?”眨了眨眼睛,像是偷腥一般,笑得狡黠,却未有注意到棕色的瞳眸下,酝酿着眼底的惊涛骇浪。
      “既然回来了,你就走不掉了。”眼前的人低低笑开,似乎别有深意。
      一时天雷勾动地火,电光噼里啪啦地交错,瞬间将理智的弦烧的一干二净。
      “诶?”倦收天还没从他那句话中反应过来,一声惊呼中,已被拦腰抱起,转眼景物急速倒退只余残影,紧接着又是“砰”的一记掌风阖门的声音。
      密闭的空间,不怀好意的某人,室内简单的陈设唯有一床、一桌、一椅。
      再呆萌他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我刚刚是开玩笑的。”倦收天急忙解释。
      素还真却是挑眉,“哦?素某可并不觉得这是玩笑。”
      倦收天终于用自己鲜活的例子诠释了什么叫做不作死就不会死。
      眼见着自己衣服跟剥玉米似的一件件少下去,他终于急了,“等等……你你你知道怎么做……那啥?酷爱酷爱酷爱告诉我,我我我不知道怎么那个啥啊啊啊啊。”该死,说话都不利索了。
      可是修长的手指却丝毫不含糊,解开一个又一个盘扣,转眼又是一件衣服在空中划了个圆弧,“我知道,就够了。”他可以把这理解为害羞么?
      “可是可是可是我还并不熟悉你啊……”不肯死心的某人开始继续作大死。
      “没关系,你有很长很长的一夜可以慢慢熟悉我。”
      啊啊啊啊啊啊!!!颤抖地指着窗外天光大盛,艳阳高悬,倦收天满脸控诉,“可是现在是白天!!”
      某人挑眉,“我说是晚上,就是晚上。”轻而易举地解开了最后一件深衣,“还有,你的话,有点多。”
      慢慢来,夜还很长……很长……
      阿倦啊,素某的腥可不是那么好偷的,切记,切记。

      最后附上《舌尖上的翠环山》之《清炖锦鲤汤》——
      清炖锦鲤汤,把倦收天切碎下锅翻炒,待到表面微微泛白时加入高汤,用文火炖煮,化为鲜香浓郁的汤头。接着,就是勾芡了。勾芡能让汤头拥有更为醇厚的滋味,这时候,就该加作料了。与绿葱段、小香菇、白萝卜的默契配合,点缀的同时也造就了现在鲜香可口的非凡味道,足量的蛋白质也保证了家人的日常所需。在繁忙的工作之余,这一碗浓香的清炖锦鲤汤想必是翠环山上最为普通却又最为温暖的珍馐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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