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ce Again》顾达歆

2、Chapter2

　　“商姐，你能不能……借我一些钱？”吃完午饭，洗好碗，苏榭才鼓起勇气问出口。
　　此时的孟涵商正在阳台那里，坐在躺椅上看书。
　　“为什么？”孟涵商没有抬头。
　　“我被赶出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找工作什么的，总需要一些钱稍稍置办一下吧。”
　　孟涵商合上书，抬起头：“借你可以，不过你要告诉我你被赶出来的原因。”
　　“这……私事也需要过问吗？”
　　“我总要确定你的身份是安全的再把钱给你吧。而且，既然你知道S酒吧孟老板叫孟涵商，说明你和商圈应该是有关系的。商圈里的人差不多都认识我，万一我借钱给你得罪了谁，这对我来说并不值得。”
　　“我……”苏榭还是不太想说。
　　“有什么好隐瞒的，”孟涵商笑笑，“你手腕上的手链是爱马仕的定制款吧。”
　　苏榭下意识用另一只手握住手腕，遮住了手链：“是，又怎样？”
　　“能买得起这个，说明赶你出来的那家挺富有的。可是据我所知，圈子里没有哪家是姓苏的，再结合你是被赶出来了，那么现在只有这么几个身份符合你了：养子，私生子，情人。”
　　“如果你是养子的话，被赶出来无非就是因为对养主家的财、权或者人产生了非分之想，”孟涵商顿了顿，“你大学里学的是什么专业？”
　　“英语专业。”苏榭不知道孟涵商为什么突然问到了这个。
　　“那就不太可能是哪家的养子了，”孟涵商说，“从商之人若有养子，必定是希望养子未来能辅佐亲生孩子去管理企业的，所以肯定会让你去读经济或者管理一类的专业，而不是你所在的英语专业。”
　　“那么下一种可能性，私生子。可是你说你是被父母赶出来的，如果你是私生子，你就是你母亲要挟你父亲最大的筹码，她没有赶你出来的理由。”
　　“综上，你最可能的身份，就是情人。”
　　苏榭看了一眼孟涵商，眼底掠过一丝不安。
　　“看来我分析得没错，”孟涵商微笑，“程澈的情人？”
　　苏榭猛然抬头。
　　“看来就是了，”孟涵商说，“瞧，你直接告诉我的话，省多少时间啊。”
　　“你怎么知道是程澈？”
　　“你晕倒在地上的时候一直在说‘澈’字。圈子里名字里带这个字的人，就只有程澈了，”孟涵商说，“好了，说吧，他为什么赶你出来？”
　　苏榭找了个地方坐下：“就因为我老是向他要东西要钱啊，他烦了我，就把我赶出来了。”
　　“再怎么烦你，程澈也还不至于让你净身出户吧？你向他要了那么多东西，最后什么也没得到？”
　　“我……我当时脑子抽筋了，”苏榭有些懊恼，“赶我出来那天吵架了嘛，我为了让他相信我不是贪心他的钱，就赌气说我净身出户嘛，谁知道他那么有效率地就把给我的东西全部卖了，弄得我真的要净身出户。”
　　“你真是，不该捞的时候使劲捞，等到该捞的时候什么也没捞着，”孟涵商摇头，“那你究竟为什么当他情人啊？”
　　“一开始确实是为了钱啊，我自己家里挺穷的，我不想过这种穷日子了，然后机缘巧合又勾搭上了澈，然后……就这样了吧。”
　　“等一下，”孟涵商打断他，“所谓情人，是平等关系，还是包养关系？”
　　“要是包养关系他会那么反感钱的问题么。”
　　“那你真心挺厉害的，居然骗过了程澈。”
　　“后来我真的喜欢上他了！”苏榭分辩道，“呃，对了，你不歧视同性恋的吧？我父母就是因为这个赶我出来的。”
　　“不歧视啊。”孟涵商摇头。
　　“反正就这么回事儿，”苏榭懊恼地向后一靠，“总之，真是烦心。”
　　“那是你贪财，活该，”孟涵商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卡里有五万，你看着用，什么时候还随你，不用利息，只要你还给我的时候卡里的钱数还是五万就成。密码我写给你。”
　　“谢谢商姐。”

　　几日后
　　早晨
　　苏榭无精打采地趴在餐桌上，盯着盘子里的面包出神。
　　“怎么了？”孟涵商问道。
　　“工作太难找了，”苏榭说，“而且我大学毕业证又不知道在哪里，又没有工作经验。”
　　“现在知道难了？”
　　“太难了。”
　　“好好努力吧，我也帮不了你。”
　　“商姐，你酒吧还缺人吗？”
　　“就你？”孟涵商笑笑，“我那里只需要调酒师和服务生。调酒你会吗？作为服务生你能打架吗？”
　　“打架？”
　　“我那里的服务生是要可以当保安用的。”
　　苏榭叹气。
　　“你自己好好加油吧，我是真帮不上忙了。”

　　晚上
　　孟涵商在酒吧里百无聊赖地上着网。
　　“商姐，有人闹事。”一位服务生走过来说。
　　孟涵商皱眉：“又有闹事的？”
　　“不是大事，就是有人想非礼一位服务生，然后起了冲突。”
　　“知道了，带我去。”孟涵商起身，跟着那位服务生向着闹事的地方走去。

　　走近了，一阵不小的扭打声传入耳朵。孟涵商快步上前：“给我停下！”
　　“商姐。”服务生使劲挣脱了束缚，站到了孟涵商身后。
　　“没事吧？”孟涵商问那位服务生。
　　“没事。”
　　“去工作吧，这里我来处理。”
　　“谢谢商姐。”

　　等两位服务生离开，孟涵商把头转回了沙发的方向，冷冷说道：“不好意思啊，我这里是酒吧，不是鸭店。想找男人出门左拐不送，程大少。”
　　程澈坐起身：“涵商，你这里的服务生真能打。”
　　孟涵商比程澈大两岁，又和他父亲程松是兄弟，怎么说程澈也应该叫她一声“姐”。但是程澈不愿意，孟涵商也就没有强迫。
　　“当然要能打，否则怎么对付你这样的流氓？”孟涵商说，“怎么，你今天怎么有兴致来我这里？”
　　“刚做成一个项目，来这里休息休息，顺便看看你，”程澈笑着说，“怎么样，最近还好吗？”
　　“好得很，”孟涵商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苏榭这个人，你还记得吗？”
　　程澈的脸突然阴了下来：“提他干什么。”
　　“原来他就是你传说中的小情人啊，长得挺漂亮。”
　　“你怎么会认识他？”
　　“他不是被你赶出来了嘛，之后病倒在路边被我捡到了啊，现在他住我家里呢，”孟涵商说，“你们怎么了？之前圈内不是都说你们关系很融洽么？”
　　“他和我在一起，又不是因为喜欢我，他是贪心我的钱啊。亏我还一直用真心对待他，”程澈说，“就他那样，大学都没读完，没了靠山，能混成哪样？”
　　“他说他有大学毕业证啊。”
　　“那是他不想读书了，让我花钱给他办的。”
　　“他还说他喜欢你哦。”
　　“就他？哼，谁信啊！谁稀罕他的喜欢啊！”程澈鄙夷地说道，“这种又蠢又懒还贪财的人渣，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话这么说就有点过分了啊，”孟涵商说，“不过我看得出来，他挺聪明的。”
　　“当然聪明，把我耍的团团转还不聪明？”
　　“那你还那样骂人家。”
　　“哼，事实而已，有什么不敢承认？”
　　“那我们打个赌如何？”孟涵商说。
　　“什么赌？”
　　“给我三年，我把苏榭改造成一个有底气站在你面前的人。”
　　“就他那烂泥扶不上墙的资质，三十年都改变不了，你确定要和我赌？”
　　“嗯。”
　　“赌什么？”程澈想了想，“要是你赢了，我让你入股程氏？”
　　“别，我在自己的酒吧里赚点小钱就满足了，那种大钱我还是少沾为妙，”孟涵商说，“这样吧，给我选个好地段，我想开第二家分店。”
　　“行，这个简单，”程澈说，“不过要是你输了，那你就负责到时候说服我父亲，让他不要催我相亲结婚什么的。”
　　“你才24岁啊，你爸就开始催了？”
　　“现在还没到催的程度，但他总是时不时提起来。等到我像你现在这么大了，他肯定得催我，”程澈说，“总之你只要说服他把自由权完全交给我就成。”
　　“你不厚道啊，给我这么难的，”孟涵商撇嘴，“不过，赢的信心我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