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跃龙门》浪月

7、金屋藏娇

　　季丹也同时注意到了，载着小玄远远观望就是不动，待得那影子近了才发现是一群人踏云而来。季丹定睛一看，惊讶地发现竟是父亲旗下两员大将，拥着自家两位哥哥，往自己的方向来。赶紧化为人身上前。
　　二位哥哥看到许久未见的季丹突然遇见也是有些惊喜，季丹叫过二位哥哥，方开口问道：“哥哥们要去天庭？”
　　“正是，父亲有事，稍后才到。你怎么刚好也在这里？”其中一位问季丹。
　　“我随便逛逛，”季丹说完将二位哥哥与小玄互相介绍：“这是我朋友小玄。小玄，这两位是我哥哥。”
　　“咦？哪里认识的小朋友？”年纪较小的那位忍不住对站在季丹背后腼腆的小玄好奇不已。印象中没怎么见到季丹带过自己的好朋友玩耍。
　　季丹不欲答这问题却问二人：“发生了什么大事要哥哥们跟着父亲赶往天庭？”
　　“你还未听你师父讲起？大荒封印被破坏，不少凶兽逃出。结界是修补好了，但是天庭现下最怕的是当年被赶进去的魔君映泽进去后并没死，还趁着这次机会逃出来了。天君下旨召集大家往天庭赴会，共同商讨如何应对。”
　　“原来是这样。既然如此，我俩便与二位哥哥一道上去好了。”说完一行人便驾云去往天庭。到得天庭才发现几人到的时间尚早，还有少数人未曾到齐，大伙只在大殿候着。小玄远远见到南海龙王，赶紧上前行礼。南海龙王对小玄出现在这里很是惊讶，随后又细想季丹的身份，便又释然。小玄向他问起敖倾的事，南海龙王黯然摇头，又道：“听闻紫薇真人愿意帮倾儿寻找法子，也是你请求他的吧？”
　　小玄点点头，恭敬地回道：“紫薇真人曾告诉我目前能救公子的方法是只有找到天机镜，只是天机镜毫无踪迹可寻，此法太难。我便唯有跟着真人的大徒弟季公子找别的方法。再且，一直守在公子旁边又不努力为他行动，也觉得太过无用。”
　　南海龙王闻言点点头，摸摸长须叹道：“唉，倾儿这孩子……如此还要多谢紫薇真人与三公子，劳你们费心也愿为倾儿出力。”
　　二人情绪具是低落。只有旁边的季丹听得小玄介绍自己为什么“季公子”心中甚是不悦，只当着南海龙王的面又不好发作，于是也一副阴沉的脸色站在二人旁边，冷冷回道：“不必言谢”。外人看来，还真是都为敖倾担忧不已的样子。
　　没等多久东海龙王也到达，季丹兄弟三人上前，一一拜见过父王，只剩小玄好奇地在想原来季丹竟是东海龙王的儿子这一事实。
　　众人到齐，天君稳坐宝座上，对众人讲了详情，便把自己的安排一一布置下去，听得下面议论纷纷。
　　“禀天君，”监兵神君上前一步发言，众人把窃窃私语都压下以听他讲话。“虽天君已编队专往各界搜索映泽的踪迹，可是除此之外，查杀凶兽却是人数未够，臣认为应多派人手，以免遇到个别太过强悍的凶兽。”
　　天君沉思半晌，望向众人，最后把目光定在季丹身上，说道：“爱卿所言有理。朕久闻东海三太子身手了得，功力过人，不如此次便给众人作个表率，你便率兵加入监兵神君一列，助他一臂之力。”
　　“是。”季丹沉着领命。
　　监兵神君闻得是季丹编入自己队伍，心下也是一喜。紫薇真人法力高强三界共知，他带的徒弟，想必也定是个中翘楚。于是谢过天君，站回队列。
　　天君一一参详众人意见，最终分布完毕，于是宣布散朝，众人退去与自己队员探讨路线，亦有个别与别的仙人闲聊。
　　季丹正欲带着小玄去听监兵神君布置行程，东海龙王却往这边走过来，最季丹说道：“季丹，你好些时日不曾归家，你母后有些想念你，记得等这事完了后抽空去见见你母后。”
　　“是。”季丹简洁明了地回答。
　　东海龙王似是想多说些什么，又止住了。他家里这个最小的儿子，是个沉默的性子，话异常得少，父子之间交谈也不多。当初季丹还年幼便对紫薇真人崇拜不已，自己要求要跟着紫薇真人去修习。季丹母后是个宠孩子的，虽要跟儿子分别，却见他难得对一件事固执，只得忍痛答应。难得见一次，也是极少交流。东海龙王忽然见到跟在季丹后边的小玄，便问道：“这是何人？”
　　未曾料到季丹看了小玄一眼竟不曾答他，心下大奇。倒是小玄见到季丹不出声赶紧自己说：“在下南海游之玄，见过龙王。”
　　“嗯。”东海龙王对他的识相很满意，于是随口又问道：“居南海何处？”
　　“凝华殿，在下是南海敖倾公子的书童。”小玄回答的毕恭毕敬。
　　“敖倾的书童？离魂沉睡的敖倾吗？”东海龙王对此深感好奇，奇怪怎么小玄又跟着自己儿子在一处。
　　“正是我家公子。所幸遇上了季丹，他帮我向紫薇真人求助。”小玄乖乖地补充。
　　东海龙王奇怪地看了一眼季丹，微微颔首。几人随意聊了几句，东海龙王带着两个儿子先行离开了，他们被分配的是巡查大荒边境是否有异动的任务，也无他事，是以早早离开。
　　随后几日里，季丹领着小玄，随监兵神君的兵队四处查看，收获不大，但让二人亲眼见了两只以往只能从书上看到的凶兽，也算开了眼界。季丹行事利落，却话不多，难免给人冷傲的印象，反观小玄，虽然本领不大，待人却谦虚有礼，所以他倒还更受欢迎。
　　这日监兵神君率几人返天庭回报近日情况，季丹与小玄也在此列，禀完天君后监兵神君回自己的府邸稍作歇息，邀二人同去，季丹冷冷拒了，却带着小玄去了别的地方。
　　二人出了天宫，季丹领着小玄慢慢走着，七弯八绕，经过许多风景秀美的花园府邸，一路分花拂柳，直到最后一处气势的宫殿中停下来。小玄看着禁闭的大门，疑惑地看着季丹。季丹不说话，带着小玄推门进去。
　　踏进庭院便觉得此处做工大气又精巧，只是里面空无一人，有些冷清，倒是两旁的大树上有些鸟儿蹦蹦跳跳，添了几分活泼热闹。
　　“此处是东海在天庭的府邸，上一任天君特赐给父王的。”季丹不紧不慢地向小玄解释。
　　“嗯，不过好安静哦，这里平时都不住人？”
　　“父王跟两位哥哥都住东海，极少在此，只有我偶尔来小住。父王见我喜欢，干脆把整座府邸都赏给了我。”季丹从小就喜欢一个人待着，很是喜欢此处的幽静。带着小玄进殿内，里面同样宽敞，好在放置着不少摆设珍宝，还不至于显得太过空荡。两人坐下都没有说话，半晌季丹问道：“你喜欢这里吗？”
　　“呃？挺好，挺喜欢的呀。”小玄老实回答。
　　“我觉得这里比云锦山好。”季丹忽然直起身来很正经地说道。
　　“嗯，都好。”
　　“你喜欢云锦山吗？”
　　“喜欢。”
　　“但是你更喜欢这里的话，你以后就能永远住在这里了。”季丹目光灼灼。
　　小玄有些不明白，只是呆呆看着季丹，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季丹刚刚说的是“永远”？季丹居然是在用房子引诱他吗？可是，这也未免有些太奇怪了……他从前一直把南海当自己的家，把敖倾当自己的家人，南海龙王对自己，也是很好的。不过敖倾似乎也没对他说过“永远住在南海”这样的话吧？季丹的脸离小玄很近很近，他就这样傻傻看着季丹，看到他的眉毛是英挺的剑眉，对着别人的时候总是微微锁起，可是对着自己的时候，就像现在，总是有些温柔；他的嘴唇不薄也不厚，颜色却很红，跟他的人一样充满力量，平日里总是紧紧抿住，可是现在微微启开，似乎在诱惑自己点头答应。最让他呆愣的是季丹的眼睛，黑的像是大海里的漩涡，不停把自己卷入，小玄只能在这样漆黑的眼里看见自己像孤零零的小帆船……
　　季丹往常要是这样，早不耐烦又要责怪小玄了，可是今日好像特别有耐心，也许是因为，他也看见了小玄眼里的迟疑与跃跃欲试，不想再忍下去，他轻轻对小玄吩咐：“闭眼。”并不等愣愣的小玄反应过来，他就亲了上去。触感，真的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小玄完全对眼前的情况消化不良，只是呆呆坐着任由季丹轻轻吻他，耳边除了树间嬉闹的鸟叫声，没有别的声响。他眼前的人是季丹，季丹正闭着眼，眉目温柔，轻轻亲他……亲他？停顿的大脑忽然反应过来，小玄猛地想推开这个在做着不该做的事的人，却被季丹伸过来的手搂住腰身，动弹不得。
　　季丹直到把人吻得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他亲的毫无章法，把小玄弄得又晕又难受，把人放开后见小玄恨恨地盯着他，可是这样的恼怒在他看来却只是带了三分埋怨而已，剩下七分成了羞涩，倒更像情人间的小把戏。于是他开心地咧嘴笑了。小玄见这人可恶至极，羞恼不已，只张嘴指责“你、你”却说不出个下文来。
　　一旁得了爽快的季丹根本没法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你要是嫌这里远，东海也不错，而且东海毕竟是我父王所在的地方，你想住到哪里便是哪里。不过你也太挑剔了，这个还不够好吗。”已经完全不管小玄要说什么了。
　　小玄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扭头过去。季丹追上来，贴着他额头问道：“你到底还有哪里不满意的，快说，不说出来还瞎生气，我可要惩罚你了！”
　　“……”
　　小玄发现自己没法跟这个人沟通。只是他对自己如此亲密的样子，自己好像又并不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