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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七十五、沈家惊变 ...

  •   “苏远山,你可知你在说什么?”龙座上头武帝眼睛微微一眯。

      “回禀陛下,沈尚书令贪赃枉法,包庇罪大恶极之人,藐视皇恩,草芥人命,不敬皇上,且还对皇上有不臣之心。”

      苏远山每说一句话空旷的大殿里头就是一片喧哗,沈家现在一时风头无二的时候,沈清如的哥哥在京城里头更是有名的霸道蛮横,前段日子还将顾修容如今的淑仪夫人的娘家堂兄给打断了腿,却也是事后赔了些银钱便不了了之了。

      因着这本来就已经激起了很多人的不满之心,只是谁知道这时候就传出了刚刚册封的沈妃娘娘以前的沈昭媛肚子里头还怀着龙胎,这个时候虽然对沈家不满的人依旧很多,只是谁都不敢再挡沈家的风头。

      但是这个时候居然有人敢站出来揭发与沈家,看着依旧老神在在坐在桌边喝茶,一点没被影响的沈尚书令,在座人的眼中深思的有之,幸灾乐祸的有之,盼着沈家倒了想捞好处的也大有人在,更多的却都是隔岸观火权衡利弊。

      “娘娘,娘娘,老爷,怎么会是老爷啊?”杏儿抓着□□华的衣衫,语调着急的问,脸上丝毫不见了刚才得知苏顺仪进阶荣华的喜色。

      “爹爹身为监察院御史,有什么可奇怪的。”□□华脸色平静的很,说话语气很是理所应当,似乎她本就是这样认为的,面上不见晋封的喜悦也不见对殿中苏远山的担忧,若不细看,谁也看不出平日里头爱挑事儿,不长脑子的她端着茶杯的手在微微发抖。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查看微臣呈上来的证据。。。。。。”

      “放肆,大堂之上,圣上面前,岂容你随意污蔑忠良,陷害重臣。”苏远山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纱帘遮着的后妃处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

      “皇上,父亲一生都是为了大玄,不说是有多高的功劳,但是辛苦总是有的吧,臣妾。。。。。。。臣妾万万做不到见着有人这般诋毁父亲而不管。”沈清如跪在武帝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梨花带雨,而龙座上头的武帝只是用修长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龙座的扶手,并不搭话,而被白玉珠帘晃着阴影的脸上,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吧表情。

      沈清如没听见武帝的安抚,脸色越见发白,连哭声都有些被压回嗓子眼儿去了。

      “沈妃你这是做什么,就算是不为着你自个儿的身子,你好歹也要想想你肚子里头还怀着龙嗣呢!”皇后语气严肃,又对着台阶下头站着的涟漪呵斥道:“还不去将沈妃扶起来!”

      涟漪自然领会了皇后的意思,向后头招了招手,上来了两个力气大的嬷嬷,三人一起半拉半扶的将沈清如扶回了座位上。

      “咯咯,沈妃妹妹真有意思,尚书令大人有无过失自有皇上明断,这还没定罪呢!居然就在这儿求起情来了,”淑仪夫人拿着帕子遮住嘴角竟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淑仪夫人!”

      虽说听得了皇后的一声怒喝,但是淑仪夫人顾氏的脸上依旧挂着笑。

      “赵肃,去将东西拿上来。”

      听得武帝说话,赵肃连忙躬身走下了台阶,将苏远山手里的东西给呈了上来。

      武帝接过了赵肃手里的东西,发现是一本账册,沉默不语的便开始翻看。只看了几页,便又望向了苏远山。

      “回禀皇上,皇上手里面所拿正是前些日子河西所发大旱赈灾粮食,还有募捐钱款的所去之处,皇上是否是觉得这账册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苏远山说道此处顿了顿却不敢卖关子继续道:“此本账册在灾民的粮食领取,灾民安顿以及募捐钱款上头都很明显的有了记录,只是既然灾民领取了物品、银两之后合该有记录才是,只是臣手上却有人冒死送上来了一本灾民的画押记录,以及河西的户册,微臣竟然发现这记录在册的人员有绝大部分是冒领的空户,也就是根本不存在的人,还有一大部分却是根本没有领到的灾民,而且其中有一部分灾民因着没有得到妥善的安排还有及时得到粮食银钱已经去了。”

      武帝听闻此言,敲了敲扶手上面的金色龙头之后问道:“朕记得安排河西赈灾之事的人是户部侍郎于端。”

      听得武帝叫了自己的名字,坐在下首的户部侍郎一脸惨白跌跌撞撞的从座位上头走了出来跪下之后沉默半响才说道:“臣有罪。”

      随后又一脸木然的转向苏远山道:“敢问苏大人,这本账册和名册是从何而来?”

      苏远山看着面前的户部侍郎,心底叹了口气道:“河西有一小县令,因实在是看不得河西知府与上头来人的所作所为,为着河西的千万百姓,派了身边一小吏将东西送到了我手上,为着这几本账册和名册,那小吏已经送了命,不过是强行吊着口气等着见我罢了。”

      “苏大人清名在外,不怪如此。”户部侍郎脸上泛起了一片颓败的青灰色,随即苦笑一声道:“微臣早就想着有这一天,一想到河西数万百姓因着微臣的油污闷心丧了命,微臣就是晚上睡觉都是睡不安心的,如今落到这个地步也算是微臣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微臣辜负了皇上的信任,也没脸再求皇上的饶恕。”

      于端在玄黑的青石板上面狠狠的磕了一个头,却猛地抬起头道:“只是,皇上不是问河西赈灾的这件事儿与沈尚书令有何关系么?微臣贪污的这笔钱粮善款,微臣不过占了其中三成罢了,剩余的都在沈尚书令那里,而且当初河西的因着赈灾不到位,灾情严重的事情不是没有折子上报,只是都是被沈尚书令拦截了罢了。”

      武帝闻言握着账册的手一紧,眼神漠然的望向沈尚书令的方向,道:“沈卿有何话要说?”

      稳坐如泰山的沈尚书令听得武帝的问话,这才慢悠悠的从案边站了起来,缓缓走到殿中央道:“清者自清,老臣相信陛下定能还微臣一个清白。”

      “沈尚书令何出此言,于端出任户部侍郎之前曾是您的门生,若是他说的话不可信,哪还有谁的话可信。”陶世谦站出来冷笑道。

      “陛下,微臣有本要奏,”陶世谦站出来道:“蜀川一带长江上头水匪很是猖獗,陛下也曾多次派兵围剿,却是无用,往往是官兵一到,水匪已经是躲藏入江中化成渔民普通船只的模样不可寻见,陛下也曾怀疑是有内贼,便派出微臣查探,如今微臣不负圣望,给这群水匪撑腰传信的不适别人,正是沈尚书令。”

      又听得一位出来告状的话,沈尚书令却是动也不动,依旧只是看着武帝的方向,一副忠臣的模样,只等着武帝给他一个清白。

      “呵呵,沈尚书令是拿准学生手里没证据了吧,”于端的惨笑中满是悲愤之意“是啊,我本是你的门生,之前与你来往过密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情,更不用说沈尚书令你吩咐我的事情有任何把柄之说了,如今祸起,你便将我推出便完了,只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尚书令大人当真以为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么?”

      “皇上,微臣手上有东西能证明河西事件是沈尚书主谋,”说罢,于端解开外袍,将里头的里衣撕开,从中拿出一张图纸模样的东西,递出给赵肃欲要呈给武帝查看,而一旁的沈尚书令见状却是眼瞳一缩。

      “啊,”正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惨叫,众人循声而去,发现声音正是从沈妃处传出来的。

      沈清如听得第一件的事情被翻出来指认在父亲身上,还是父亲最看重的门生的时候,就已经觉得不好,只是看到父亲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还是将心底的担忧按捺了下来,可如今却是一件接着一件,那于端还说了手里头有证据。。。。。。沈清如捂住肚子,脸上全是冷汗,这其中一小半儿是装的,一大半儿却是真的,她的胎本就不稳,何况如今才两个月多,三月未满,这时候最忌情绪大起大落,何况如今的担忧害怕?

      沈清如眼睛死死盯着于端手里的图纸,又是一声痛呼,若是出声能救得父亲,让此时的殿审缓上一缓也是好的。

      “皇上,沈妃妹妹心系沈大人,这般忧心,实在是于龙嗣有碍,也于沈大人之事查案有碍,臣妾恳求皇上还请皇上将沈姐姐送回宫,找太医看顾紧,”淑仪夫人缓缓起身向武帝行礼,一脸忧心的说道。

      “淑仪姐姐此话有理,一切以龙嗣为重,还请皇上先将沈妃姐姐送回宫才是。”合珞也起身说道。

      “淑仪和宸贵嫔的话有理,赵肃。”

      听得武帝召唤,赵肃连忙冲三良使了个眼色,又去宫殿门口叫了几个粗使嬷嬷,大力太监,将沈清如抬了下去。

      沈清如此时惊恐交加的盯着宸贵嫔与淑仪夫人,嘴里喃喃道:“你们。。。。。。你们这两个贱人,贱人。皇上。。。。。。。呼哧呼哧,皇上,父亲。。。。。。父亲他是无辜的,皇上。。。。。。贱人。”只是她如今已经被腹中的剧痛渐渐折磨得神志不清,哪有什么力气喊出声,况且这样与皇家形象有碍的话,一旁的三良又怎会让其说出口。

      “此事务必严查才是,皇后带领后宫众人和其余女眷退下吧,”武帝的声音坚硬如冰,皇后自是明白后宫不可干预朝政的浅显道理,不敢多说,况且她也担忧沈妃肚子里的孩子,于是连忙应了之后带人退下了。

      “传大理寺少卿,此案不必移步,全部人就在龙鳞殿候审。。。。。。”合珞走到殿门口,听到武帝的话语,嘴角轻轻一勾,皇上只怕已经收集够了东西了吧,这日看来,这一个个来指证沈尚书令的,到跟排练好的似得,就只等着今日唱这一出大戏呢,只是可怜了沈清如,居然看不透这其中道理,竟然妄想以腹中孩子为要挟,呵呵,当真是可叹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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