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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六十四、转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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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芷姐姐,”门外头打帘子的小宫女忙得行礼。
岸芷闻声点了点头,偏过头看着小宫女被冻得通红的鼻头,温声道:“晨起这时候最是冻人,你若是撑不住就与莲儿她们换一换。”
“多谢姐姐关心,娘娘让我们在门口廊下守夜已经是极大的恩典了,何况还穿的那么厚,奴婢没事儿。”
听着小姑娘清脆的声音,岸芷笑了笑,端了一碗才刚刚熬煮好的汤药慢慢走进了尚有些昏暗的内室里头,瞧着在床榻上坐着的汀兰头一点一点的,便知道是累狠了,这两日因着娘娘的事情,谁都没能够好好休息过,就连着......皇上也是连着守了娘娘三日了,她和汀兰本就是伺候人的奴才都觉着有些撑不住,想着那人适才因着朝事临走之前依旧清明的眸子,岸芷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汀兰,汀兰,”岸芷伸手缓缓推了推神智已经有些模糊的汀兰,小声道:“娘娘这儿我来守着,你先去休息会儿吧,”
汀兰听了岸芷的话慢慢清醒了过来,看了眼床上的合珞,眼睛里头划过了一丝担忧,摇了摇头道:“没事儿,待会儿我去绞个冷帕子抹把脸就是了。”
岸芷正待回话,忽的听见了背后的动静,脸上划过一丝喜色,连忙转过了身扑去床前道:“娘娘,娘娘,您醒了。”
合珞只觉得自己从一个又长又黑的梦境里头走了出来,缓了好一会儿过后,就随着岸芷二人将自己扶的半坐了起来,又给喂进了温度刚刚好的汤药。
“奴婢刚还想着娘娘差不多该醒了,”岸芷放下了药碗,又给合珞喂了茶壶里头温着的甘草水。
“他呢?”合珞待温水划过了喉咙,慢慢问道。
“皇上在这儿守了您三天了,刚刚去了早朝,”岸芷自然知道合珞在问谁。
“也好,若是醒来见了他,难免愧疚。”合珞苦笑了一声,声音里头带了少见的几分低哑。
“娘娘。。。。。。”汀兰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便说罢,”
“皇上待您如此之好,您若是为着对付沈婕妤说一声便是了,何苦如此伤自己呢?”汀兰言语里头满满都是不解。
“....有些事情自己来比较好,况且这次我也并未.....”合珞说完了话便疲惫的阖上了眼睛。
汀兰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岸芷拉了拉汀兰的手,两人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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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少年嗓音里头有着因着年龄过度的低哑,却听得并不让人讨厌,精致的脸上在柔和的脸上头带出了几分雌雄莫辩,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闪闪发亮。
“娘,是弟弟来了呢,”里头响起了一个明媚的少女声音。
“虞儿,”里头的女人连忙起身出来拉过了少年的手,匆忙的进了屋子,一边示意了丫头出去守着一边教训道:“说了多少次了,叫姨娘才是,你这声娘若是被大夫人听见了,还不得给你请出个家法来啊?”
少年闻言眼里头划过一丝阴狠不屑,继而扭头对着眉眼间妩媚的天兰人模样的少妇撒娇道:“娘说了多少次了,儿子早就记住了,现在不是没人的时候吗?”
“就是,娘,这家里头早就没法儿待了,况且这些日子他们就算是听见了也不能拿我和弟弟怎么样,”声音明媚的少女接过了话茬。
“哎呀,你们两张嘴加起来我怎么说得过你们?”少妇闻言眼睛一弯,搂着滚在怀里头才七岁的儿子笑道,哪里还有之前在秋家下人面前那般的刁钻刻薄眼皮子浅薄的模样儿。
“姨......娘听说家里头给你们两都请了先生,是不是真的?”
少年听着少妇言语里头的小心翼翼还有夹杂的期盼,眼睛里头闪过刻骨的痛苦,使力的闭了闭眼睛,压下了眼底的酸涩。
一旁的少女知道自家弟弟的性子,连忙开口笑道道:“哪儿能是假的,前一久因着二姐姐的事情,父亲近几日对着我和三姐姐都好了许多,虞儿更是被许了跟着许先生读书,而且前些日子因着二姐姐的缘故,父亲对母亲也是淡了许多不说,况且现在只要是春寒国宴之前,想必父亲护着我们都还来不及,哪里还能让人为难我们,毕竟,在父亲看来,现在我们可是秋家复兴的契机呢,”少女说到这里嘴角勾起了一个嘲讽的弧度。
“恩,娘,你不用担心我和姐姐。”
少妇闻言欣慰的叹了口气,慢慢道:“这次还真是我们娘三儿遇见贵人了,若不是因着那宸嫔娘娘,只怕上回虞儿的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少妇眼里头闪过后怕,继续道:“虞儿,那安郡王哪里是你能想的人物,安郡王虽说因着年龄小,但是早晚是要封亲王的,当今皇上的兄弟就那么几个,安郡王最是年幼,又得太后喜爱。你可千万别再和人家有些什么纠葛了,”少妇说完这话又担忧的看了看少年雌雄莫辩的脸庞,“娘知道每次娘说这个你都不高兴,也知道虞儿是为了娘,但是娘......只想让你好好儿的。”
秋虞听了面前妇人的话,眼睛里头全是刻骨的恨意,声音却是平淡道:“娘放心便是,以前是虞儿不懂事儿,娘别担心,那安郡王是怎样的人物,怎么会和儿子扯得上关系。”秋虞淡淡的笑了笑。
“恩,娘,弟弟这些日子读书很是认真,连许先生都是赞了好几回了,况且如今府里头出了二姐姐这回事情,我们怕是没有比起这个时候更安心的时候了,爹和老夫人不管是因着什么缘故注意到了我和弟弟,但只一个,大夫人定没有法子再像以前那样拿捏我和弟弟,娘你就放心吧,我会看好弟弟的。”少女自是知道自家娘的心结,但是在她看来自家弟弟年龄如此小,前些日子之事不过是因着秋葵儿姐妹拿自家弟弟作伐子却又后头事情闹大了罢了,那安郡王就是再是天人之姿,自家弟弟这个年龄又哪里能懂。
“恩,我儿这样说我就放心了,这次春寒国宴娘不奢求你们两儿有什么作为,秋家的荣耀什么的都跟娘的孩子没有关系,娘只希望你们两个好好的就是了,其他的娘一点都不奢望。还有不管宫里头宸嫔娘娘知不知道,但是人家帮了我们娘三是真的,你们要记住这份儿恩情,若是以后有机会一定要报。”
妇人絮絮叨叨的说了许久,一旁的秋虞却早已经陷进了自己的思绪里头:前世何时出现了宸嫔这样一个人,若是真有,以现如今宸嫔这样的得宠来看,那个人怎么可能没有收集宸嫔的过往,所以当时是真的没有宸嫔这样一个人么?那么如今这个宸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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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郭应声脸上似有难色,
“什么事儿?”皇后放下了手里头内务府送来的春寒年例问道,这郭应声是自己身边的老人儿了,平日里头上下打点办事儿最是妥当,何时有过这样的神色。
“前些日子宸嫔娘娘刚一醒,就让人把颐和殿姝瑶给送去了慎刑司这事儿娘娘是知道的,”
“奉了皇上的口谕,难不成慎刑司还敢没按着她宸嫔的意思不成?”皇后的话语里面戾气横生,宸嫔这事儿丝毫没有知会她一声,直接就让武帝下了令着人去办,皇后想到这里不由咬紧了一口银牙。
“这倒不是.......慎刑司奉令之后将那姝瑶看管的很好,人已经从慎刑司出来了,不过消瘦了几分罢了。这不,刚刚儿苏幕阁那边儿去请了皇上的旨意,已经让人把姝瑶送过去了,说是因着宸嫔娘娘身子已经好了,所以要亲自审问。”
“哼哼,”皇后闻言不禁冷笑道:“本宫怎么不知道这后宫什么时候换成了宸嫔当家了,不经本宫直接朝皇上请旨,”皇后冷笑着勾起一边的嘴角,面容看起来阴森无比。
“是啊,说到该向皇后娘娘您请旨,宋贵妃掌管着六宫事宜都还得事事问过您的意见,她宸嫔算个什么玩意儿,连九嫔都不是,不就是怀了个孩子么?还流了去,娘娘您快消消气,奴婢估摸着不过就是皇上可怜她刚刚失了孩子罢了,依着宸嫔这张扬的性子,只怕不用多久皇上自然就厌了她,到时候......”一旁接话的涟漪狞笑着道:“还不是任由娘娘您说了算。”
“是啊,娘娘,宫里头自打圣上登基的年头看来,那还不是时时都有着那受宠的,可是都过了十个年头了,可见着谁又能越过您去了的?”郭应声在一旁不紧不慢的说了这话倒是真正安抚住了皇后的怒气,是啊,只要自己是皇后,哪里能有人越的过自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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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公,”御膳房掌勺的大师傅听自己家徒弟说是圣上身边的一等一的大红人儿来了自己这儿连忙跑了出来,脸上挂笑的说道:“哟,是什么风儿把您赵公公给吹来了,可是皇上又有什么想吃的了?这事儿哪需要您专门跑一趟的,您让徒弟来给我说一声不就得了?哪次没给您办好的?”
赵肃看了一眼面前的掌勺师傅慢条斯理的说道:“这宫里头皇上的事情就是最大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什么时候跑一趟都是应该的。”
掌勺师傅陪着小心奉承却被这么不软不硬的挡了回来,自然是不敢再多说拍马,只好小心的赔了不是,又连忙说道:“赵公公说的极是,瞧我这张嘴儿。”又忙的说道:“宸嫔娘娘那儿我给精心挑选了两个好的膳食嬷嬷,都是极会调理身子的,两人儿都是宫里头的老人儿了,前儿已经着人按照您的吩咐给送去了,这时候您老来,可是出了什么不妥的?”
掌勺师傅说到这里心里头也捏着一把冷汗,宸嫔娘娘的事情发生之后,宫里头前前后后清洗了三次,那日梅园门口守门的宫人,还有冲撞了宸嫔娘娘的那几个奴才自是不用说,就连着看管着颐和殿的侍卫太监们都遭了秧,弄得人心惶惶,就连着上头的位份小的贵人皇上也给发落了几个,里面居然还包括了以前给看管着的宁更衣,以前很是得宠的宁淑容。
想到这里掌勺师傅又缩了缩脖子,眼睛更是急切的盯着眼前的赵肃,生怕赵肃说出个什么不能听的,他给找的两个嬷嬷都是伺候皇上的老人儿了,之前反复查探过,他是皇上的人,这事儿他知道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怎么都是不能出差错的。
“也没什么其他事儿,宸嫔娘娘说是给找的两个膳食嬷嬷很是妥当,还跟皇上请旨说是要赏你呢!”
掌勺大师傅一听这话,心里头落了一块大石头,这么一来听见受赏也没那么兴奋了,只觉着悬着的心回了一半,又赶忙盯着赵肃。
“行了,看把你吓得,我也不多绕圈子了,是宸嫔娘娘说是身边想找个懂厨艺的宫女儿,两个嬷嬷年老,伺候药膳妥当,却是难免说不上话儿。”
掌勺大师傅一听这话一拍手掌道:“嘿,若是之前赵公公您来问还真没有,但是现在御膳房还真有这样一人儿,今年送进宫的,负责高汤那块儿的,人啊,干净又乖巧勤快,若不是因着是个姑娘,我还真想拿他做个徒弟。”
赵肃一听便知道御膳房这掌勺师傅这人儿是在说这儿宫女背景干净,便谢了之后连忙将人给带了回去。
“娘娘,”卫忠全佝偻着背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眼睛瞟了地上一角儿跪着的宫女模样儿的人一眼,继续说道:“赵公公给您回话来了,就在外头等着呢。”
合珞闻言点了点头,慢慢的冲着地上的人道:“话儿本嫔已经给你说清楚了,不过本嫔也知道,姝瑶你是个拎的清的,要不现在你也不能跪在这儿了。”因着几日之前的缘由脸色惨白,看上去比之前更像一尊没有人气的玉石雕像。
地上跪着的姝瑶丝毫不敢往上头看一眼,只是低着头响亮的磕了个头道:“姝瑶以后行事但凭娘娘吩咐。”
合珞闻言勾了勾嘴角,疲倦的靠在椅子上头用手支着头小声道:“下去罢,你依旧还是回你的颐和殿那头,等着我跟皇上请了旨,再把你给安排妥当。”
“奴才见过娘娘,”赵肃很是恭敬的走进去行了礼,然后听见合珞说的免礼之后起身笑着回话道:“这就是娘娘要的人儿了,名字叫暖香,今年宫女大选才给送进来的,以前在御膳房负责高汤那块,厨艺也过得去,娘娘只管放心用。”
合珞待赵肃说完了话,才慢慢道:“公公做事我自然是放心的,今天这事儿劳烦公公费心了。”语罢便向岸芷使了个眼色。
岸芷小步上前,往赵肃手里放了个很是精致的荷包,笑道:“这是宫里人做的,不值什么,倒是娘娘知道赵公公您喜欢吃我们宫里头做的栗子松仁蜜糖糕,早先就叫厨房里头的人给您准备了,这会子还放在蒸格上头,热热的,最是好吃。”
赵肃连忙谢过,说了晚上皇上会来用饭之后,看着合珞疲惫的样子,也不敢多说,告了退在外头等着的同时,也不禁想着那栗子松仁儿蜜糖糕的味道,还别说,就这苏幕阁能做出这个味道来,宸嫔娘娘自打知道他爱吃这个,也不曾为难与他,便经常与他送去,想到这里,赵肃面上又柔和了几分,他一个面上风光,里子难堪的太监,居然还能有主子想着他喜欢吃什么,也是上辈子积德了。
姝瑶神情恍惚的走出了苏幕阁的宫门,两眼无神,面色苍白,可是眸子深处却有着亮闪闪的光。她手下意识的朝自己的小腹探去,若是不是因着这个,她说不准便真的应了那位的话儿,这会儿只怕已经成了替死鬼,正中那位婕妤娘娘的下怀。
姝瑶走到了花丛深处,宸嫔这胎本就怀不住,就是她不去撞了那一下子,也是一样的,自打天儿冷了之后,往苏幕阁里头送去的银骨炭......宸嫔身子骨儿不好,早早抱起的手炉子.......只是既然宸嫔因着自己的肚子保下了她,那么自己也可以从此不用再过这样伺候的人的日子了,只要按照宸嫔的话做,她从今之后也是人上人了,这是老天给自己的恩赐,自己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姝瑶用手绢掩住了勾起的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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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往日你喜欢吃的,怎么今日动都不动,”武帝蹙眉,原本冷冽的眼中更是带了冰一般,“莫非是厨房里头做的不和你的胃口?”
“哥哥多虑了,”合珞伸手覆上武帝的手背,心里头也在咆哮:看见那么多喜欢吃的不能吃知道有多痛苦吗?还好之前吃得饱。
这几日面前男人的暴躁,难过,压抑她都是看在眼里头的,本来想跟其说自己没事儿的话也不敢说了,现在的武帝就像是一条在沉睡着的毒蛇,合珞本想的不过是将计就计,谁知道看着现在的武帝,她连话都不敢说,只觉得说了之后就会被毒蛇咬死,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担住这样的后果,只好选择了沉默。
“不是厨房做的不合我的口味,是最近有些吃不下.....马上就是年关春寒了,哥哥最近也是事务繁忙,就算是我吃不下,哥哥也要多用些才是,免得身子受不了。”合珞杂七杂八的拉扯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脸上笑容很是灿烂。大玄女子的笑容更以前合珞知道的一样,也是要求笑不露齿的,合珞穿的这个身体本来就长着一张混血儿的脸,若是微微一笑反而没有特点,所以合珞经常都是露齿微笑,胭脂花一样的嘴唇,星子一样的眼睛,一笑便是别样的灿烂。
武帝看着眼前合珞的面容,一时无语。
“来人,撤了吧。”见着武帝这样的样子,合珞却突然将脸上笑容一收,冷冷吩咐道。又等着人伺候着两人用清茶漱了口,便将人都遣了下去。
“皇上是不是觉着这次是皇上您没有护好我?”合珞眉头一挑,平日里头甜美精致的面容竟透出了别样的风情。
武帝却是没想欣赏,听了合珞的话却是略微狼狈的别过了脸。
“皇上是不是觉得错都在您身上?您就合该护着我,护着我躲开所有的事儿,”合珞说道这里轻轻一笑:“其实皇上您也没错,您若是爱护我,自然应当要护着我才是,”
武帝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能这么直白的说出这样的话。一时间只是怔在那里。
“只是皇上您护着我避开了太后,躲过了后宫的一时,难不成真能护住我一世吗?其实我自小时候就知道,一个人,你想要什么就要付出什么,这次的事儿我谁都不怪,皇上也不用觉着亏欠了我,总觉着我是强颜欢笑。”合珞说这话儿便用双手将武帝的头搬了回来接着道:“哥哥可曾听说过一种花,这花名叫菟丝,花开淡淡,紫味香馨,千丝万绕,轻缠紧依。只是这种花总是依附在高大的树干上,凄美动人温柔缠绵,让人望而生怜。可美中不足的是她的依赖性,她只能依靠别的植物来维持生存,若是一日她所附拥的那棵树木不在了,那么这种花也只有等死了。”
“我......朕明白你的意思了,”武帝只是僵硬的吐出了这句话,只是被烛火晃动的锿访挥辛酥暗寞}人。
合珞看着别扭的武帝,不知道为什么觉着有些可爱,只是轻轻笑着靠道了武帝的肩头,轻轻说道:“哥哥,其实珞珞觉着我们的孩子并没有走,他一定会再来的。”
“恩。”等了半响,武帝才轻轻嗯了一声。
合珞脸上轻柔的笑着,心里头却松了一口气,跟武帝谈这个她不是不心虚,只是这次机会若是把握住不谈,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毕竟合珞从来没有想过能依靠宠爱一辈子,毕竟宠妃和桃子这个故事她是听过的。武帝是个皇帝,他是一个封建时代的帝王,一个朝代至高无上的人,依靠着之前自己所做的不过是走进了他的内心罢了,就算是有着救命之恩,这恩情若是人活着总会有一天消磨殆尽的,历史上头陪着那些皇帝的糟糠之妻不是没有,但是又有几人有了好下场的。
除非自己死了,成了帝王心头的那颗朱砂痣,可是很可惜,合珞很惜命,也并没有爱武帝到要死了让这个男人记住自己的程度,毕竟死人哪有活人做得多呢?合珞对着身旁的男人一笑,眼波一转又看见了那边的烛火,自己之前行事和自己性子不符,若是武帝有意去查的话,早晚都能查到,所以这个时候自己转变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