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一百零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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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那朕可要好好看着了。”武帝面露几分好奇。
“嫔妾就献丑了。”姬玉真面露一抹娇羞，看了眼珠采女有些嗔怪的模样，似是有些责怪珠采女多嘴，使得自己推拒不得。
而一旁低垂着头的梁贵人眼中射出的寒光，姬玉真似是未感受到一般。
待得武帝和梁贵人在一旁亭中落座的功夫，姬玉真已经如此这般的吩咐了一旁的小太监一番。
不过一会子功夫，一群太监鱼贯而入，很快便架起了四扇屏风围做弧形，旁边又放置了一个斗大的瓷盆，里面满是浓稠顺滑的上好墨汁，旁边的笔架上搁置了一支有着婴儿胳膊粗细的毛笔。
“还要劳烦珠妹妹一番了。”姬玉真微微屈膝。
“愿意为姐姐效劳，只是不知姐姐要哪一首曲子。”
“便弹妹妹最擅长的那一首罢。”姬玉真冲着珠采女弯了弯眼睛。
待得“铮铮”两声清越的琵琶声起，身着蝶衣的女子一个旋转，袖中便飞出一段红绸，只见女子一手拽住了红绸的一端，另一只手拉住红绸靠近端头的一截，那红绸便如同剑一般射出，瞬间缠绕在那支搁在笔架上的毛笔，待得毛笔从瓷盆中划过，吸饱了墨汁，便挥臂甩向了屏风。
一眼望去，火红玫红色交杂的杜鹃花从中，伴随着乐声，在那屏风之中，女子曼妙的身姿飞舞旋转，蝶衣飞舞，红绸环绕，和白色的屏风交相辉映，时而泼墨点点洒在屏风上，墨点实密似疏，淅淅点点。便是不看那副画，只单单这一幕便是美不胜收了。
待得武帝不过饮了半盏茶的功夫，琵琶声突的一收，而姬玉真也恰好脚尖一点，停在那拍点上。之后便是缓缓躬身，脆声道：“嫔妾献丑了，”额上和鼻尖因着适才的舞蹈还有点点晶莹的汗珠儿。
“不必自谦，不论其他，单论舞一项，你在宫中便拔得头筹了。”武帝抚掌道。
“皇上缪赞了。”姬玉真轻声应道，倒也没有多加扭捏。
“天啊！”旁边珠采女一声轻呼，
“还请皇上赎罪，妾失仪了，”珠采女回过神，连忙跪下来请罪。
一众人凝神望过去，便见着被两个小太监扶着缓缓展开的屏风，那被墨汁挥洒晕染的白色屏风上，深浅不一的图案，竟汇做了一幅以面前杜鹃园为样的画，那画近看看不出，只觉得是些随意挥洒的墨点，而稍微远看，便能看出杜鹃园大概的神韵和形状。这般跳舞之下所作出的画，怪不得珠采女失声惊叹。
“好，好。。。。。。”武帝拍了拍手，连赞叹了两声。“珠采女起身罢，此等舞技与画技连朕也为之惊叹，也难怪你惊呼。”武帝轻笑，又道：“梁贵人以为如何？”
“自然是极好的，姬选侍这般舞技与画技，嫔妾自愧不如，倒有些当不起画好的说法了，皇上以后可千万别以此再来打趣嫔妾了。”梁贵人声音依旧轻柔，还有些打趣的意味。可是一旁的珠采女和姬玉真却能听出其中咬牙切齿的味道。
“多谢皇上和梁贵人的赞赏，不过是些小把戏罢了。”姬玉真连声说道。
“朕倒是有些好奇，这绸缎为何如此有韧性，如何能卷的住这般大的笔？”
“回皇上的话，嫔妾的绸缎制作的时候里头加了些极细的铁丝和银丝，铁丝坚固，银丝有韧性，两者再织于红绸之上，便不大看得出，嫔妾自小练舞，手腕上头有些巧劲儿，这般下来，便能卷住毛笔了。”姬玉真一边解释着，一边将红绸捧于双手之上，便于武帝查看。
“倒是巧思。”武帝微微点头。
“姬选侍这般手艺，可不像是这几日才练出来的啊。”一旁的梁贵人语气好奇。
一旁姬玉真却吓白了脸，有些委屈的解释道：“回贵人的话，这本是嫔妾和珠妹妹为寒食节所准备的节目，嫔妾画艺有限，已经悄悄练习有些日子了，之前怕献丑，便是珠妹妹也是没有见过的。”
“怎的我前几日的时候来，未曾见到两位妹妹。”梁贵人笑盈盈的追问道，后头又连忙看了一眼一旁的武帝，补充道：“若是当时知道有二位妹妹这般妙人在，嫔妾也可不那么无聊了。”
“妾和姬姐姐知晓我们地位低微，杜鹃园虽是人迹罕至，但是也不敢扰了姐姐们的雅兴，所以都是接近日暮之时才来练习的。”一旁的珠采女解释道。
“原是如此，倒是有些可惜了。”梁贵人道。正想转过头与一旁的武帝说话。
却见着武帝一旁候着的赵肃躬身上前，低声禀报了几句。
“罢了，朕御书房还有事，你们自便便是。”武帝说完，人便匆匆离去了。
待得武帝帝王仪仗离开，已经看不到的地方，跪在地上的三人才各自在宫人的搀扶下缓缓站起了身。
梁贵人收起了脸上适才柔和如春风的神色，在宫女的搀扶下，缓步向那几扇屏风走了过去。
纤细莹白的手指轻轻抚上屏风上的缎面，“远看还行，笔触粗糙，细节更说不上处理，姬选侍说自己不过是小把戏，还当真不是自谦。”
姬玉真似是没料到这般情形，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多谢贵人指点，嫔妾今后会多加练习的。”
“自然是该多加练习些，否则二位妹妹适才所说的寒食节，可过不得关啊。”梁贵人慢条斯理的说道。
“呀，倒是我有些不小心了，”只见素白的屏风上被其长长的指甲尖刮出了一条长痕。梁贵人收回了手，又看了一眼面前神色不安的两人，轻轻笑了笑，之后便扬长而去。
本是脸上有些天真无邪的珠采女，这时圆圆的脸盘子上却是很是沉静的模样。
“我听闻，姬选侍以前是面过圣的？”
“是，只是。。。。。。”姬玉真位份本高于珠采女，此时说话却未见丝毫高傲之色，甚至还有着一丝谦卑。
“选侍不必紧张，既然上回圣上并未记得姬选侍，那么不管是好的映象亦或者坏的映象便都不存在了的，姬选侍把握住这次就好。”
“嫔妾必不会忘记娘娘提携之恩。”姬选侍连忙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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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岸芷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冲着合珞轻轻点了点头。
“她不是笨人，自然会把握机会的。”合珞捡起一个糯米糍，咬了一口。
“奴才听闻，梁贵人回宫之后，宫里头抬出了好几盆被剪坏了的花。”一旁的卫忠全说道。
“咋们这位梁贵人还真是个才女，倒是连发火儿都跟别人不一样，雅致的很。”合珞慢条斯理拨弄着一旁的花枝。
“可不是么，这梁贵人仗着自己有几分才气，到处卖弄不说，竟然还跑来娘娘你的面前。也是娘娘身怀有孕，不好与她计较罢了。”
“梁贵人向来楚楚可怜，本宫可不想背上一个仗势欺人的罪名。”
“是，也不枉娘娘派人教了姬选侍一场，好在也让梁贵人感受了一番才女的风范呢！”汀兰在一旁说道。
“罢了，罢了，当个笑话儿说说也就罢了。对了，卫公公，本宫姐姐那边？”
“娘娘放心，在娘娘生产之前，必是会妥当安排好。”卫忠全回话道。
“公公费心了。”
“这是奴才的本分，若是娘娘没什么吩咐，奴才就先下去了。”
合珞微微点头。
待得卫忠全退下，一旁的岸芷才又说道：“贵妃娘娘所留下的人，还真是个个儿都不凡呢！”
“可不是。”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合珞也慢慢动用上了宋贵妃所留下的在宫中的暗线，先不说分布之广，单个儿挑出来还真是个顶个的能独当一面。论起翘楚之辈，那珠采女便是其中一个。
“宋家世代经营，自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加之这一代的宋家子嗣有限，更是需要宫中的扶持，对此便更是倾尽了全力。”
合珞前些日子听闻，宋贵妃与莹昭仪的父亲前些日子纳的一位贵妾总算诞下了一个小公子，听得因此，那位贵妾虽是出身不显，却也被抬成了平妻，而那位小公子也成了正经的嫡子。皇上因为宋家已经快要绝嗣的事，对此也并未过问太多，若不然，听闻宋太傅的族中，已经有了过继的打算，若不是宋太傅如今权力在握，只怕还真等不到这位小公子便要妥协了。
“本该如此才是。”岸芷也感慨道。
“对了，皇上今晚翻牌子了吗？”合珞似是有些随意的问道。
“恩，”岸芷轻声应了一声，又有些小心的看了看合珞的反应，才又道：“翻了姬选侍的。”
作者有话说第106章 一百零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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