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已过半[综英美]》阿俜

12、谋杀启事：Chapter 11

　　凌晨三点，221B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郝德森太太打开灯，披着衣服开门，雷斯垂徳探长就闯了进来。

　　“喂，探长先生，没有这样三更半夜闯进别人家的。”

　　雷斯垂徳一边噔噔噔地趴着楼梯，一边转头道歉，“抱歉郝德森太太，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找夏洛克。”

　　“好吧，但是……”郝德森太太的话还没有说完，雷斯垂徳就已经消失在楼梯口了。郝德森太太嘀咕着，“上面还有女士啊！”

　　雷斯垂徳确实是完全忘记了楼上还有个姑娘，他直接闯进门，然后就开始大喊大叫，“夏洛克，夏洛克……”

　　将卧室的门打开，明亮的月光下躺着一个睡美人，只是可惜，要是睡美人永远不会醒就好了。伴随着风声而来的是一把刀，雷斯垂徳下意识闪过，金属的冷光在空气中划过一道长长的印子，直到定在木质门框上。

　　“额……”

　　“雷斯垂徳探长？”

　　“啊，不好意思！”

　　雷斯垂徳赶忙关上门，黑暗中脸色红了又红。而事出紧急，赶忙敲开另一扇门。

　　凯莉从房间出来，红色的卷发随意地披在肩头，拖着步子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这才抬起头看向雷斯垂徳。

　　“你怎么会在这里？”

　　“来找夏洛克。”

　　“噢。”

　　凯莉走到房间门口，“刚刚对不起啊，不过下一次请不要再突然闯进来。”这算是打预防针吧？应该是。凯莉在心中默默吐槽道。

　　“不好意思！”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了，雷斯垂徳也在心中发誓道。刚刚那一瞬间，真是冷汗浸湿了脊背啊！

　　凯莉刚刚说完，就一脚踹开夏洛克卧室，夏洛克正蜷成一团，一头卷毛乱七八糟的开往各个方向，在黑暗的夜晚中看起来，隐约有种可爱的感觉。凯莉伸出手指，一直到夏洛克的脸上才停下，然后，逐渐下移，到达脖颈。

　　“啊……”夏洛克喘着粗气醒来，对上凯莉纯然无辜地面孔和雷斯垂徳一脸的猪肝色。他不爽地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下去。

　　“夏洛克，又出命案了！”

　　夏洛克猛地翻身，“谋杀启事案？”

　　凯莉耸耸肩，其实她只是乱说的。

　　“不是，但是也差不多。”雷斯垂徳在旁边接话道，“没有死亡启示，很离奇的死亡案件，和前几起很相似。”

　　夏洛克坐起身，他的目光直直射向凯莉。

　　凯莉不明所以，两个人互瞪几眼，还是雷斯垂徳打破两个人之间的对视。“夏洛克，时间很紧张。”

　　等到夏洛克和凯莉换好衣服，已经是五分钟之后的事情了。鉴于深夜，雷斯垂徳还开着警车。凯莉在警亭里住了一年多，却真的是没有坐过警车。

　　这就是大英帝国的警车啊，感觉貌似真的有那么一点高大上的感觉啊！凯莉故意在车上压了压，然后对上雷斯垂徳诧异的眼神。

　　“呃，我只是看看，看看……”

　　夏洛克一直在旁边憋笑，嘴角挣扎出几缕细纹。凯莉一个眼刀过去，也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行为真是土的掉渣。

　　车上难得的一片祥和在下车之后消失殆尽。在凯莉进入命案现场之前，雷斯垂徳挡住他的去路，“史密斯小姐，我建议你不要进去。”

　　“雷斯垂德探长，请相信一位女性的包容心。”

　　凯莉大步走向现场，还没进门，她就闻到了强烈的血腥味。

　　老妇人的双眼大睁着，像是收到了极大的惊吓，脸上尽是惊恐的表情。她的嘴巴大张着，好像是在呼喊着什么，脖子上开着一个口子。和加拉尔夫人的不同，这个伤口，更小，也更致命。“扼住命运的咽喉”，不知道为什么，凯莉下意识地想到了这一句话。女人大睁着空洞的双眼，脖子上是一个黑洞，从洞中沁出红色的液体，蔓延而下，直到浸染全身。

　　凯莉无端地感觉到一种悲凉与哀伤，老夫人眼中渗出的，不仅仅是惊恐，还有绝望，还有一丝凯莉不懂得的东西。可是，看着这一幕，她唯一想做的，是哭泣。

　　一阵红光让凯莉从哀伤中惊醒，她又回到了这个嘈杂的充满了人性罪恶的地方。雷斯垂德探长正指导着他的警探们搜集证据，而夏洛克一如既往地发着呆。

　　“夏洛克。”凯莉大喊出声。

　　夏洛克转过身，目光落到发着红光的腕表上。

　　“夏洛克，出现了。”

　　“哪个？”

　　“是的。”

　　凯莉环视四周，惊奇地发现，这个房间的四周，都用血写成了一句话——“Darkness is coming.”

　　雷蒙·休斯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凯莉正在车上捧着一本热咖啡。伦敦夏天的夜晚并不寒冷，可是这样灼烧的温度却还是暖和不了人心。凯莉透过车窗看着那个人跑进房间，发出惊怒的喊声，看到他的身体变得佝偻，一瞬间沧桑老去，然后，他跪在地上，映着灯光，凯莉看到那一瞬间他眼中的晶亮……

　　“雷蒙……”

　　雷蒙·休斯转过头，正看到凯莉担忧的目光。他将身体都靠在凯莉身上，双手环住她的腰，用着全心信任的力度，抱着她。就像是一个伤心欲绝的大男孩，在向他的亲人寻求安慰。

　　“雷蒙……”

　　而此时，凯莉除了叫他的名字，什么时候都没有办法做。

　　雷斯垂德探长疑惑地看着雷蒙，用口型示意道，“这位谁啊？”

　　凯莉只是摇摇头，用眼神示意着，她不知道雷蒙与这位死去的人又有些什么关系，只不过，凯莉闭上眼睛，她明白的，这个时候，雷蒙需要的只是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一个心里疗伤的机会。
　　雷蒙在凯莉怀里哭得凄惨，直到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雷斯垂徳已经懒得管这是从哪里来的神经质，而凯莉则是满脸黑线，真的想装作不认识这人啊！

　　一股凉风袭来，凯莉已经能感觉到皮肤上起的鸡皮疙瘩，一方面是颤栗，而另一方面，她却能感受到皮肤独有的滚烫的温度。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凯莉回头，夏洛克站在身后，将黑色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快点上车。”

　　他用唇语示意道，凯莉点头，怀中男人隐忍的哭声让她感觉到一阵烦乱。

　　“雷蒙……”

　　她轻声呼唤着，将他抱在怀中，她明白，这一刻，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拥抱。

　　雷蒙抬起头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满是平静，看不出来一丝波澜。他站起来，因为长时间没有动作，腿部已经发麻。他扶着腿，“凯莉，谢谢！”

　　“不用。”

　　凯莉起身回到车上，靠在夏洛克肩头，“夏洛克，麻烦了。我们走吧！”

　　鹰隼般的眼光在凯莉的脸上逡巡，夏洛克动动唇，却没有说话，他点头示意前面的小警员可以走了。车子缓缓开动，靠在肩头的女人的呼吸浅浅。凯莉·史密斯，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凯莉一直守在电脑旁边，她无比期待着电脑上出现Dark的回复，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太阳升起的那一刻，夏洛克从卧室出来，穿着红色的睡衣，手中把玩着一部手机。看到客厅中的凯莉的时候，“凯莉，早安！”

　　凯莉揉揉眼睛，眼睛早已经困的不像话，而脑袋中却满是亢奋。

　　她放下手，脸上终于卸下了长久以来的包袱，“夏洛克，我有新发现了！”

　　***************雷蒙·休斯**************

　　与此同时，不远处一个废旧的车库里，雷蒙·休斯狂躁地捏紧拳头，咬牙切齿道：“为什么？”

　　阴暗中男子喘着粗气，暗哑的声音让人尤其的不舒服，“不是我。”

　　“不是你，不是你，”雷蒙的拳头打向废旧的墙壁，“不是你还会是谁？”

　　“真的不是我！”男人在黑暗中啜泣着，看不清楚面容，“真的不是我啊，雷蒙，你相信我……”

　　“你让我如何相信？除了你，没有人会有感知过滤器，除了你，对夏洛克·福尔摩斯恨之入骨，用这个方式来羞辱他，还会是谁？”

　　“雷蒙，”男人窝囊地抱着头，“我恨福尔摩斯，可是我真的做不到这些事情，况且，我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妻子呢？”

　　雷蒙镇静下来，深呼一口气，“那么，加拉尔院长是你杀的吗？”

　　男人抱着头痛哭出声，“哦，加拉尔夫人，那么善良正直的人，我也在为她的死而感觉到遗憾，而且……”

　　“你在撒谎！”雷蒙站起身，让男人完全笼罩在他的阴影之下。“加拉尔夫人是你杀的！”
　　“不是，不是的……”

　　雷蒙扔下一个钱包，“这是你五十岁生日时我送给你的，你很喜欢。”

　　“怎……怎么会在你那里？”男人结结巴巴地说着，身体蜷缩成一团。

　　“是在加拉尔夫人书桌上发现的。”雷蒙·休斯面无表情，“福尔摩斯先生可能以为这是加拉尔夫人的，所以没有在意。可是我却知道——”

　　“雷蒙，对不起，我只是没有办法控制，对不起……”

　　雷蒙愤怒交织，可是每每想到这个可怜的人，只觉得这是命运的捉弄。明明是一个胆小怕事的软弱性格，为什么又会遭遇那样的困境？

　　“那么，巴克斯特夫人呢，为什么要杀死她？”

　　一直蜷缩在地上哭泣的男人站起身来，眸子闪过一丝暗色，抬起手臂，对着雷蒙·休斯，“雷蒙，对不起。但是你知道的真的太多了！”

　　机器的声音从男人身上发出，从手腕中诡异地发出一道亮光，直直射向雷蒙，雷蒙·休斯随之倒地。在这个无声无息的夜晚，掀不起一丝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