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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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一直以来，今原真唯真的就像是一个小公主一样。
爸爸疼、妈妈爱、奶奶抱。隔壁的阿姨经常给她做蛋糕吃，隔壁的哥哥总是像亲哥哥一样照顾她。
所以她的童年，从开始到结束，都是尽可能地无忧无虑的。
这是最幸福不过的了。
【B】
“真唯。”
绿间真太郎端正地坐在书桌前，面前摊开着一本英语习题，手上还拿着笔。他看着那个穿着嫩粉色的蓬蓬裙在自己的房间里窜来窜去的小姑娘，推了推眼镜，终于有些突兀又很严肃的叫她。
“真太郎哥哥我上次塞在你书架里的童话书不见了嘤嘤嘤！”
“啊，我给你收起来了。”
绿间真太郎从书桌里拿出一本封面是白雪公主的童话书。
“嘤嘤嘤真太郎哥哥我最喜欢你了！”
“但是，真唯，该写作业了。”
“……真太郎哥哥我一点都不喜欢你！”
今原真唯很喜欢黏着绿间真太郎。因为无论她做错什么事，隔壁家的这个绿间哥哥都很少骂她……虽然说很容易进入低气压状态情况比被骂还糟糕。
但实际上绿间真太郎对于小孩子是完全没办法的。
比如说，一道“３＋２＝？”的题，绿间真太郎只能告诉她“＝５”。
但是当小姑娘一脸纯真无辜地问他：“为什么３＋２＝５？不是等于４吗？”
绿间真太郎纠结了。
哦，顺带一提，那道题最后是高尾用一个所谓的魔术解决掉的。就像这样：
高尾【右手伸出中指无名加小指】：小真唯，这是３对不对啊？
真唯【点头】。
高尾【左手伸出食指中指】：这是２？
真唯【再点头】。
高尾【晃两下手】：看哥哥给你变个魔术……
高尾【左手握拳右手巴掌状态】：加在一起是不是就是５了？
真唯【认真数】【惊喜】：……诶真的诶！！
然后……
“真太郎哥哥你果然没有骗我！ｗ”
高尾会一辈子后悔教了那个芯白眼狼】姑娘的算术题。
【C】
还没有上幼稚园的时候，今原真唯就是个好动好学的性子。跟妈妈出去逛街，走到一半就会蹦着蹦着跳起来，沿路看到小伙伴更是直接就跑过去了……母亲大人是拉不住她的。
但是今原真唯只要跟绿间真太郎在一起，就尽可能的乖。
绿间在写作业的时候，今原真唯就在看小人书，有不认识的字就问绿间，如果绿间不理她就查字典。
所以其实今原真唯还很小的时候，她认识的字就算多的了。
有时候今原真唯就在绿间房间里到处晃，看那些奖杯奖状，或者在那张对于她来说很大的床上使劲滚，滚到床变成窝为止。
今原真唯还最喜欢绿间家绿间妈妈做的草莓蛋糕。只要今原真唯来家里玩，绿间妈妈也在家的话，整个屋子里，就会洋溢着甜蜜的草莓蛋糕的味道。
今原真唯想让绿间真太郎也尝尝草莓蛋糕，因为她觉得真的很好吃。但是绿间真太郎别扭地不吃，最后一个失手，蛋糕全都糊在了绿间真太郎脸上。
后来呢？做草莓蛋糕的时候，绿间妈妈也顺便做了抹茶蛋糕。
自家儿子也乐意吃，就不会被糊脸了嘛！
【D】
其实今原真唯对整个绿间真太郎的房间里最感兴趣的是，那一架三角的黑色钢琴。
如果真要说那种感觉，大概就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某天今原真唯没找到她塞在绿间书架上的小人书，就坐在旁边，咬着食指看着那架钢琴。
过了一会儿，绿间也奇怪，怎么没看到小姑娘上蹿下跳的？
他就问她：真唯，想学钢琴吗？
真唯很用力地点点头。
绿间真太郎那时候真的是硬生生地压下心里要说出的那句“那就回家去让今原阿姨给你找老师”。
然后他说：我教你。
绿间真太郎就把作业放在书桌上，然后走到琴凳上坐下，想了想，弹了一首简单又比较童真的。
小姑娘眼里的盼望更热烈了。
弹完后，绿间就看着今原真唯，小姑娘很明了地跑过去，也坐在琴凳上。
今原真唯是还不识谱的，绿间真太郎的钢琴教学，也只还停留在，先按哪个键，再按哪个键的程度罢了。
其实她很有天赋，如果有可能的话，以后能做一个演奏家也说不定。
【E】
有时候周末的时候，绿间真太郎要去打比赛，今原真唯就抱着他、拉着他，要么就不让他去，要么就一起去。
其实绿间真太郎不太想把今原真唯带去篮球馆的，一来人多，他打比赛的时候，旁边没大人看着就容易走散。二来，不管是在帝光还是在秀德，他的队友里都总有那么几个不大靠谱的【比如黄濑比如高尾】。
但是小姑娘的黏人大法不是那么容易摆脱的。
绿间妈妈或者今原家人一起去看比赛的话，今原真唯就跟着一起坐在观众席上。如果只有她和绿间两个人去的话，绿间就把她安排坐在场边的休息区里，请教练帮忙看着。
毕竟比起被不知名的人贩子拐去的话，当然还是知名的损队友比较好。
每次比赛完绿间真太郎带着今原真唯回家的时候，今原真唯都是一脸兴奋，眼睛闪亮亮的，有一种小孩子特有的憧憬的神情。
她说：“我觉得打篮球的真太郎哥哥最帅了！”
她想了想，又说：“没有之一！”
这句话她常说。没有为什么。有时候绿间真太郎自己也感觉很奇怪，他觉得打篮球的自己，跟平时没什么不一样。
不用像那些人一样满场跑，他只要站在三分线外——甚至是对手的篮球架下，接球——投球——
记分牌上的分数就会又加上３。
说起来，经常看着记分牌上的分数变化，好像今原真唯的算术也有提高了。
记得有一次绿间无意间对高尾问出了关于“打篮球的绿间真太郎很帅”这个问题。高尾楞了一下，然后直接捂着肚子笑起来了。
“是哪个你还算有感觉的姑娘说你打篮球很帅吗？”高尾笑着说。
虽然只是今原真唯那个小姑娘说的，但是被这样开玩笑，绿间真太郎还是不免得微红了脸，别扭地转过头去。
“啊……其实没啥不一样。”高尾耸耸肩。
“大概只是气压更低了点而已吧。简直周围都在散发青蛙那种绿阴气一样。”
“……你给我拉板车去。”
【F】
高尾拉的板车，今原真唯也是有一份的。
虽然说她好像真的更想让绿间来踏板车。不过要是他心情不好给你来个急刹车或者加速拐弯的话……小命为上。
去看比赛或者一起出去玩【出去玩基本上也是去打篮球】的时候，绿间和今原真唯一起坐在高尾拉的板车上。绿间擦着幸运物，小真唯吃着零食看着小人书。
零食袋当然是跑路后留给板车夫高尾和成来收拾的。
所以说绿间真太郎的没良心基本上算是很完美地传授给了今原真唯。
有时候上学的时候高尾拉着板车来找绿间，也会顺便把今原真唯送去幼稚园。
今原真唯在幼稚园里的人缘其实算不错的了。但是小孩子真的是小孩子，经常抢糖啊抢玩具啊争滑梯啊争着去抱老师啊。
摩擦也不是没有，讨厌的人也不是没有。
那天是星期一。那天今原真唯跟那个小男孩吵起来的原因很简单，又简单得让人想哭。
【G】
那个小男孩的哥哥也是打篮球的，并且是前一天在ＩＨ赛上惨败给了秀德。
本来这种事情是没什么的，毕竟实力和天赋问题都摆在那里。但是小孩子都是护短的，他们会竭尽所能的去维护那些自己亲近的人。那个小男孩昨天看到今原真唯跟绿间真太郎玩得很好的样子，而且绿间真太郎又是秀德的主要得分手，是王牌。
两个平时就看不太爽对方的小孩子的战争简直一触即发。
最开始今原真唯还能忍住，只是不停地辩解、辩解。她一直记着绿间跟她说过的，要做一个善良可爱的小公主。
可是后来那个小男孩说：
“哪有人可以打篮球打那么好投篮投那么准的！你哥哥就是个怪物！怪物！”
受不了了。
今原真唯很生气地反驳回去说：
“那明明就是你哥哥自己没实力，怎么能说我哥哥是怪物啊！”
“怪物怪物……”那个小男孩做着鬼脸，不停地重复着“怪物”两个字，然后跑出了教室。
今原真唯没有顾身旁小伙伴的拉扯，追了出去。
然后直到幼稚园的秋千那里，那个小男孩越发的嚣张，今原真唯一下子气不过，抓起一把秋千下面沙坑里的沙子，就撒了过去。
做着鬼脸的小男孩……沙子当然是跑进了他的眼睛。
这件事闹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幼稚园放学过后，今原真唯和那个小男孩就被老师留了下来。小男孩的爸爸妈妈都来了，但是这一天刚好今原爸爸到外地去开会，今原妈妈在临时加班，绿间父母平时下班也没有那么早。
在办公室里小真唯显得很孤立无援。因为是她先动手【撒沙子】的，所以老师也是向着那个小男孩。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那个小男孩的哥哥来了，没多久绿间真太郎也来了。
听今原真唯哭着说完整件事情的经过之后，绿间真太郎安抚好她，然后直起一直蹲着的身子。突出的身高和严峻的表情瞬间给整个办公室里的人带来了许多无形的压力，那个小男孩也被吓得不轻。
“这件事情我家真唯没错。”
他说。每个字都咬得格外清楚，掷地有声。
“我家真唯没错。”他又重复了一遍。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护着小男孩的哥哥。
“实力和幸运的问题，别尽人事以外的事。”
说着，他带着今原真唯走出了办公室，经过滑梯、秋千、跷跷板，走过幼稚园的大门。
【H】
“我并不认为这件事情你完全没错。”
绿间真太郎其实只是放学后经过幼稚园，想顺便去看看今原真唯有没有被接走而已。
或许冥冥之中就有什么没有让他去参加部活而是请假回家。
但是之前他确实不知道，幼稚园里发生了这么一出事，还是隔壁家那个一直黏着自己的小公主做的。
今原真唯一直哭。绿间真太郎没有看她。
“我觉得不管怎么吵，是不可以有任何超过吵架的行为的。”
今原真唯还是哭。
“可是他说你是怪物！”
绿间真太郎停下来，蹲下来看着今原真唯。
看了很久，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许该责备，或许该原谅、
很久，他只是摸了摸今原真唯的头。
“还真是玻璃心啊。随便说说就发火了。”
“我早上听晨间占卜，今天天秤座的幸运物是白色小熊玩偶。”
——他还是原谅了。那是个一心把他当哥哥护的一个小姑娘啊。
绿间真太郎带着今原真唯去买小熊玩偶，但是他被拉去了抓娃娃机。
投了很多个硬币，球场上的百分百射手才抓出了一个小小的白色小熊玩偶。
等到家里的时候，正好在家门口碰见了今原妈妈。
她看见今原真唯红肿的眼眶吓了一跳。
“哎哟我的小宝贝，谁欺负你了啊？”她抱住今原真唯。
这时候她看见真唯怀里的小熊玩偶。
“是真太郎哥哥给你的吗？”
“要谢谢哥哥！”
绿间真太郎向今原妈妈点头示意了一下。
“先回去了哦！跟哥哥说再见！”
说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进入了房子里。绿间真太郎也向旁边自己的家里走去。
【I】
那样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久。第二天早上上学的时候，绿间真太郎没有看到今原真唯，他觉得可能是小姑娘经过昨天的事，要休息一下。
但是下午回家的时候，他听说：今原真唯住院了。
六岁的年纪。心脏病。
绿间真太郎去看她的时候，今原妈妈正在医生那里，而今原爸爸开会还没有回来。
“真太郎哥哥！”
今原真唯一看到他，就扑了过去。
“小心点。”
绿间真太郎急忙把她按住，指了指点滴架。小姑娘很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
“我今天在医院看到好多穿白衣服的哥哥姐姐，我见到有个紫色头发戴着眼镜的哥哥跟你好像啊！他穿着白大褂超帅的！我觉得真太郎哥哥穿起白大褂也一定很帅！”
小姑娘又停下来皱着眉思考了一会儿：
“当然还是打篮球的真太郎哥哥最帅了！”
后来的绿间真太郎，在同样适合巨蟹座的医生和律师中选择了医生，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今原真唯这么一句话的原因在？
【J】
住院的日子是很无聊的，绿间真太郎不知道想今原真唯那么好动的性子，是怎么做到乖乖呆在病房里的。
每次去医院的时候绿间真太郎都要带一堆小人书还有幸运物过去。
如果真要说起来——包括那天在幼稚园里很坚定地说“我家真唯没有错”——
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一直都在保护今原真唯。
住院了之后，原本就像个可爱的小公主的今原真唯，更加会撒娇会偷懒。很多时候她都黏着绿间真太郎，让他给她读故事。
哦，如果你觉得绿间真的可以做到板着一张大灰狼的脸讲小红帽的话。
绿间真太郎当然是不可能答应了。后来干脆只要小姑娘一拿起故事书，他就尽可能地躲得远远的。反正现在小姑娘也被医生勒令少吃蛋糕，更别提用蛋糕来糊他脸了。于是小姑娘就经常黏着隔壁病房一个大约上高中的，也是心脏病的姐姐，给她读故事。
有时候高尾和成也来看她，也给她读故事。但是高尾总是吊儿郎当的，读故事也读得阴阳怪气，今原真唯不喜欢。
“小真唯，以后出院我给你拉板车哦！”每次结束探望被绿间拉走的时候，高尾总是要探回头来，再说这么一句话。
“真太郎哥哥拉板车我就出院！”小姑娘很坚定地说。
这时候高尾的眼睛就皮卡皮卡地看着绿间真太郎：
“真酱，你拉板车吧！咱们练练，别以后送小真唯的时候你不会骑啊！那可窘死了！”
绿间真太郎无视掉侃得正欢的高尾和今原真唯，径自往前走去。他步子大，等高尾发现的时候，都得小跑着跟上他，然后苦逼兮兮地去拉板车。
今原真唯在医院里，谁也没来看她的时候，她就经常跟着隔壁病房的那个姐姐，一起去楼下的妇产科看小孩子，逗小孩子，或者在庭院里到处逛。
其实最开始的时候，今原真唯不是没有想过死亡。医院是一个生离死别的地方。但是她忽略了，医院也是一个迎接新生命的地方，是重逢的地方。只有在看到那些或是还在保温箱里，或是在母亲怀里咿咿呀呀的小生命时，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
生命，是存在的。希望，是不曾灭亡的。
每一天的过去，每一天对于重拾健康的心愿，都在一点点的累积，一点点的让她无比坚信，一切都是会变好的。
庭院则是一个有很多小孩子玩的地方。以前今原真唯喜欢玩捉迷藏，喜欢玩三个字，喜欢玩木头人。
有时候绿间真太郎带着她在庭院逛，今原真唯看着那些小孩子在玩三个字，在一块小小的地方里，到处跑，到处笑，也没有大人去打扰他们。
每一天今原真唯都可以指出来哪一个是新加入进去的小孩子，然后在那个小孩子因为不懂规则而屡屡失败的时候，她会着急。
但是她不能跟他们一起玩。木头人和捉迷藏太紧张，三个字又太激烈。
绿间真太郎就看着她，然后他听见那个小姑娘很小声地说：
“想玩……”
然后下一秒那个小姑娘换了个表情，对他笑笑说：
“我们回去吧！我要去听姐姐讲故事！”
其实心里很酸。
小姑娘现在每天听故事，格林童话也好，安徒生的也好，阿拉伯的也好，她都听腻了。那个姐姐就开始把她曾经看过一些轻松好笑的电影、小说，用小孩子能够听懂的语言讲出来。
绿间真太郎自己不会讲故事，他之后偶尔也带一些差不多类型的书去给那个姐姐，然后她再讲给今原真唯。
【K】
“真唯一定给你添麻烦了。”
周末的时候，小姑娘很早就午睡了。绿间真太郎就转去了隔壁的病房。
“不不不。”那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子摆摆手，“其实我要感谢真唯。如果不是她的话，某一天我就会自己动手结束自己的生命也不一定。”
“但是现在，好歹有了一个念想，每天都有人等着自己去讲故事。”
整个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种病我最清楚不过了……”那个女孩子突然捂住眼睛，“要么就一辈子担惊受怕地活着，要么就冒着只有二分之一存活率的风险去做手术……不该的。我也就罢了，她不该进入这个世界的。”
这个每天看着新生命出生，也每天把人推向生离死别的世界。
绿间真太郎感觉到他的喉咙沙沙的：
“真唯她会好的，你也会好的。”
如果要用统计与概率学来算，这个愿望实现的几率，是二分之一的二分之一，也就是四分之一。
【L】
有一天绿间真太郎陪着今原真唯在病房里，他看着辅导书，而那个小姑娘翻着一本不知道是什么书。
“我以后一定要做一个钢琴家。”小姑娘突然这样说。
绿间真太郎抬眼看她。今原真唯手里那本书被摊开来，他看到那里面都是画着五线谱。但是小姑娘鼓着气，脸全部鼓了起来。
……这是在看不懂乐谱的情况下发下的豪言壮志吗？
“姐姐说她以后想做一个小说家。”小姑娘继续说。
“所以呢？”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看着今原真唯。
“……所以说我一定要活下来！”小姑娘突然哭了。
“我下星期三做手术……”
手上的书掉下来，砸在地上。
就知道的。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姐姐是下星期四手术。”今原真唯哭着说，“我们后天就转去加护病房了。我和姐姐约好了都要活下来！”
“……嗯。”
绿间真太郎发出有些暧昧不明的鼻音。
“真太郎哥哥，我们名字里都有真字，所以你不会骗我的对不对？真唯一定会活下来的，是不是？”
“是。”
绿间不敢犹豫。
然后绿间真太郎见到了今原真唯的副主任医生。就是曾经今原真唯告诉他的，长得很像他，穿白大褂很好看的那个哥哥。
其实也不像啊。可能就是都会放阴气的那种类型吧，但是那个医生更收敛、温和，而他还不够成熟。
“你好。”那个医生向他打了招呼，绿间点头示意。
大概过了一会儿，那个医生翻了翻手中的资料，然后告诉他：
“这件事件我没有告诉小孩子，但是……你们家人最好做好准备。因为年纪太小，器官发育、协调功能还不健全，隔壁清井桑手术成功率是百分之六十，但是今原真唯……百分之四十。”
【M】
第二天去医院的时候，绿间真太郎准备了小姑娘一个星期的幸运物。
“哇哇哇！熊太我想死它了！……咿？真太郎哥哥的蛙助和小松也给我了吗？……等等，这个玻璃心是怎么回事？”
“下星期一的幸运物。”
“呜哇！”小姑娘哭了，“晨间占卜也觉得我的心会碎掉吗？！”
……绿间真太郎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心脏病？玻璃心？
有什么无形的手把它们串在了一起。这是一个命定的过程。
然后终于手术过去。绿间真太郎没有特意去打听手术的结果。
一个星期后是今原真唯和清井从加护病房转到可探望的普通病房的日子。
但是在看到只有表情空洞的清井夕实坐在那个常有小孩子玩的庭院里的时候，就该知道结果了。
关于那个小女孩的故事，就此结束。
【N】最后的话
我的话，很庆幸曾经那样生活过了六年，哪怕也只有六年。
有爸爸妈妈奶奶和我一起生活，我可以在爸爸妈妈亲热的时候横插一脚，然后躲到奶奶身后。
有奶奶在的话，爸爸妈妈怎么可能对我生气呢？哈哈，也辛苦爸爸了。
我可以吃绿间阿姨做的好吃的草莓蛋糕，可以在真太郎哥哥的房间里看小人书、弹钢琴。就算我老是随便把小人书扔进真太郎哥哥的书架里，就算我现在还一首完整的曲子都不会弹。
但是我想要做一个钢琴家。就算到了一个别的世界，或许我就在那个世界生活了，或许我再进入下一段生活，我还是想要弹钢琴，想要把真太郎哥哥教我的那首曲子，完完整整地弹出来。
最后我还可以听姐姐讲故事。姐姐说她想要做一个小说家。那她一定可以成功的。
我觉得我最幸福了。
而且我跟上帝爷爷说过了，他答应我，我的下辈子是健健康康的，而且也可以离真太郎哥哥和清井姐姐很近。
不过到了下辈子，我还记不记得他们都是个问题吧？上帝爷爷竟然没答应我帮我保存记忆！
哈哈，算了，上帝爷爷他记性好像不太好呢。
那么，我要走了。再见了。
-END-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