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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太子萧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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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条条红白花纹相间的细纹小蛇吐着猩红的信子,一层层向蔚晴涌来,诡异而妖艳的色调让人头皮发麻。
蔚晴一向最反感蛇类,尤其是颜色艳丽的蛇类。此时被蛇群层层围住,浑身发出一身毛汗,忍不住暗骂了一句,立刻射出手中的阎罗针,腥臭的蛇血立刻撒了满地。
而活着的蛇类并没有为蔚晴的声势所吓,反而争先恐后地啃噬地上的蛇尸,锲而不舍地向她爬来。须臾的功夫她的脚下就积了一堆厚厚的蛇尸。
“靠,怎么杀也杀不完!”
眼看手中的阎罗针越来越少,而蛇群却没有丝毫减少的样子,反而从四面八方涌来,对她成包围之势。
该死!蔚晴低咒一声,看了看不远处一人高度的土墙,嗖地跳上身后的假山,足下用力一蹬,跃上了土墙。可脚刚一着陆,就暗叫一声糟糕。
好像料到有人会上土墙一般,土墙的顶端竟涂上了厚厚的松脂,经过夏日的炙烤格外滑脚。只听吧唧一声,蔚晴脚下一歪,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倒去,顷刻便要落入蛇堆中!
霎时间,蔚晴只觉腰间一紧,下一刻已落入了一个带着浓浓风尘气息的怀中。
一时间,眼前白光阵阵,那成群的花蛇就像是麦子似的被男子斩成了肉酱,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宴会中的人们,喧闹的人声夹杂着甲胄摩擦的声音由远及近,终于在男子将所有的花蛇清楚干净后方才进入园子。
“谢谢。”
蔚晴从男子的怀中离开,这才看清了男子的衣着样貌。
他身穿玄色流云锦袍,腰束白玉饕餮腰带,手中的青峰长剑将他英挺的眉眼沁出一抹厉色,却不让人觉得凶狠,反倒散发着一股让人无法轻视的傲气。
“举手之劳,不过你头上的簪子还是少带为好。”
男子淡淡地朝她点了点头,拢了拢衣领。
而此时赶到的众人眼见满地的残骸内脏,不由地倒退几步,个别胆小的闺秀甚至当场就呕吐了起来。
而有一个人看着地上的赃物,闪过一丝愤恨,不由地上前一步,带着关心的语气道。
“蔚大人没事吧,半天找不见你,原来你在这里,要不是这位公子在这儿,恐怕今日之事就成悲剧了。”
李灵儿这话说的十分有水准,既表达了关心之意,又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在场多出来的陌生男子身上。
要知道院首大人的寿辰,你一个国学院女官不到场,反倒是在园子的偏僻角落和人幽会,不敬院首在先,活该被蛇围攻。
蔚晴饶有兴致地看着惺惺作态的李灵儿,当然听懂了她话中的含义,反倒大大方方地说道。
“是啊,要不是这位公子,我怕今天就要成为这些小蛇的晚餐了。”
“真要多谢这位公子了,为了蔚大人,连自己的性命也不要,这番深情真是让人羡慕。”
李灵儿见蔚晴脸上毫无愧色,反倒大方的认可自己说的话,心中不由得有些懊恼。
她怎么忘了,这女人根本不知道礼义廉耻这四个字应该如何写,又怎么会在乎同一个陌生男子相处将会导致闺誉受损?
呃,蔚晴不由得为李灵儿的想象力打了一个响指,这孩子从小是猪脑吃多了,才会脑补过度吧。
“感谢李小姐为本官拉的好姻缘,可惜我同这位公子素不相识,不知道他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进而出手相救。如果真是这样,他日我倒是要到忠义候府上登门道谢了。”
李灵儿一硒,转瞬就笑了起来,娇嗔地摇了摇蒲扇,笑眯眯地对身边的闺阁小姐们调笑道。
“看我说的没错吧,就如蔚大人这样的巾帼英雄也会害羞呢,瞧,脸都红了。”
众人一看,蔚晴的确面若红霞,在月色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醉人,配上那宽大的潇洒衣衫,自有一番风流态度,这模样像极了会过情郎后的娇羞,让人忍不住口舌干燥。
这是打定注意要说她半夜同人幽会媾合了?
蔚晴嘴角挑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这还多亏了李小姐送我的簪子,如此美轮美奂,不然如何吸引他物?”
李灵儿心中一喜,这便是默认她幽会情郎的事实了?蔚晴啊蔚晴,想不到你春心荡漾起来,也同旁的女子没什么不同。
“哪里,哪里,是大人人比花娇,我这簪子不过是应景之物。”
“我对着簪子十分喜欢,可惜只有这么一只,不知李小姐还有没有其他的样式?”
蔚晴目光灼灼地看着手中的簪子,爱惜地抚摸着,仿佛舍不得弄脏般。
“呵呵,这可是我爹爹送我的礼物,要不是见蔚大人戴着实在合适,我也不舍得割爱啊。”
蔚晴被李灵儿的虚与委蛇弄的一阵恶心,见话也套的差不多了,前一秒钟还暖如春日的笑容立刻变为冬日的冷厉,朝身旁的男子行了一个朝礼。
“请太子殿下为下官做主。”
啊!这一句太子殿下,令在场的众人都傻了眼,眼前这个英俊的男子是镇守边疆的太子殿下?
蔚晴低垂的双眸闪过一丝精光,就算他身上再风尘仆仆,也掩盖不了那若有似无的龙涎香,那样的香味她只在南疆王、皇后二人身上闻过,
皇室独享,别无分号。眼前这男子眉眼虽然淡漠,却透着一股无法掩盖的傲气,身上衣着虽然简洁朴素但举手投足却尊贵优雅,再加上他的年龄。
因此她十分肯定这人必定是从十岁起就驻守边疆的南疆太子!
刚才他看到簪子眼中闪过的异色,无疑告诉她这簪子有诡异,因此她故意引诱李灵儿,让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送过自己簪子,同时又出言侮辱二人清誉。
你不是喜欢设圈套吗?你不是喜欢玩花招吗?那我就陪你玩!
众人惊疑未定,一名跌跌撞撞跑来的内监,见到男子如蒙大赦道。
“太子爷,您这一骑绝尘可吓死老奴了,摔着碰着可怎么办?”
这不正是皇上身边的管事内监王大人吗?只见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急匆匆地上前,一眼便望见满地的狼藉,不由地大叫一声。
“怎么这么多蛇?太子爷,您伤到了吗?”
王大人立刻在太子身上来回端详,直到确认他的衣角都没沾到一片血迹方才作罢。这可是皇上皇后心间上的人啊,好不容易回一次南都,要是有半点闪失,他这脑袋就要挪地了。
见到众人都愣愣地看着他,也不向太子行礼不由得恼怒道。
“见到殿下胆敢不行礼?”
一干人等这才从震惊中回神,齐刷刷地跪下行礼,高呼千岁。
“王大人若是再来晚点,怕是这太子妃都要定下来了。”
南疆太子萧欢幽泉般的眸子淡淡地看了内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