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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杯具的珍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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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王眉毛挑了挑,并没有出现如禁卫军统领所预料的暴怒,反而一脸探究地看着他。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变得诡异而宁静。
反正他也是个死,弄死一个算一个,弄死两个算够本!统领下定决心,决绝的声音响起。
“臣若有半句虚言,子子孙孙皆不得超生!”
“呵,有意思,珍妃,他说的是真的吗?”
南疆王嘴角扯起一抹笑,像是看好戏般地瞧着珍妃。
一旁被点到名的珍妃此时脸色煞白,魂不守舍地向前一跪。
“臣妾、臣妾冤枉。”
片刻后她拾起心神,委屈万分道。
禁卫军统领牙一咬,索性豁出去了,转头直视珍妃。
“臣和娘娘无冤无仇,断不会信口开河。”
珍妃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泪水涌出眼眶,抽泣道。
“定是那日墨馆之事让王统领无功而返,你怀恨在心,这才污蔑于我,皇上,你一定要替臣妾做主呀!”
此言一出,南天的胡子不受控制的抖动了两下,你丫不会是蔚晴派到我南家的奸细吧!
果然,南疆王在听到这句话后,原本还算平和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声音也不复刚才的平静。
“墨馆之事?若是爱妃不提,孤还差点忘了这档子事儿,爱妃的教训怕是还没吃够呀!先是污蔑墨贵人不说,现在又买通禁卫军,意图劫杀朝廷重臣,真是好大的本事。”
话是对着珍妃说的,可南疆王的眼睛却是不着痕迹地瞟了眼南天。
蔚晴此时深刻明白一个道理:不作死,就不会死!
眼前这个自以为是的女子真是最好的教材呀!
后宫之间偶然的争风吃醋南疆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候还乐见其成。
那是因为众多女子争夺一人,极大的满足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但若是这争风吃醋危害到了他的皇权,影响到了前朝,那作为帝王的他就绝不会再姑息。
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更何况在如此盛大的祭天大典上闹出这么一档子事,以后三国会如何看他?
闹小了,是家丑。闹大了,是国耻。
一个帝王连身后的女人都管不住,如何能驾驭一个国家?
而珍妃这个女人,显然没有看透这一层,仍旧将一己私欲凌驾于一国之上,这就注定了她永远只能是个玩物,而不是统御六宫的主子!
这女人的张狂难道是得了南天的默许?
南疆王又幽幽地扫了一眼南天,后者直被盯的浑身不舒坦,犹如芒刺在背。
蔚晴满意地看着眼前的情形,她本意只是想让南疆王惩治珍妃,只是现在的效果嘛,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更好一点。
“皇上,臣妾冤枉,臣妾冤枉,你别听信他小人谗言,就蒙蔽了圣听啊!”
珍妃哭的凄凄惨惨,根本没注意到南疆王越来越黑的脸色。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蔚晴看着胡子已经翘上天的南天,蓦然想起一句实在应景的话。
“听信小人谗言?你的意思是孤乃昏君?”
“皇上,臣认为这件事情还没有水落石出,仅凭王统领几句话的确有些草率,再说南丞相忠君为国,也不像会干这事的人。”
蔚晴“好心”的劝诫,貌似痛惜的样子。
“珍妃将为珍嫔,从今日起,没有孤的允许不准踏出翠微宫一步。”
南天正欲出言劝诫,却收到南疆王饱含深意的一眼。
“这可是看在南宰相忠君为国的份上。”
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内殿。
一场惊心策划的阴谋就已这样一个简单的方式告终,恐怕珍妃自己都没有料到,自己那番自杀式的话才是让这场阴谋以悲剧形式落寞的最大导火索。
珍妃被贬为珍嫔的消息也如同长翅膀般飞遍了后宫,以前受过珍妃气的妃子们都变着法子讽刺挖苦,生怕自己去晚了没机会,各种严防死堵下,她才回到了自己的翠微宫。
精疲力竭的她看见软床上放了个黑色麻布袋子,心下疑惑,嗖的一声揭开,当即被袋子里装的东西吓晕了过去。
随后赶来的青云看了一眼,也差点昏厥,好不容易咬紧了牙关支持下来,从自己的房里拿了一个小瓷瓶,才让那血腥之物化去。
此后珍妃便大病了一场,汤药连续不断,连在翠微宫外都能闻到浓浓的药味。
此时的蔚晴正在尚仪局边磕瓜子,边研究苍狼送来的材料,神情潇洒自在。
不过是送了颗人头给她,至于吓成这样吗?现在的孩子啊,心理承受能力也太低了!
“大人,钟嬷嬷正在门外候着。”
“让她进来吧。”
收了瓜子,蔚晴好整以暇地看着来人。
“钟嬷嬷,可是皇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脸上沟壑纵横的老嬷嬷福了福身道。
“皇后娘娘对大人的表现很满意,特地让奴婢送来大人需要的东西。”
蔚晴接过锦帕,朝钟嬷嬷点了点头。待她离开才缓缓打开锦帕。
其上记载的竟然是墨染的身世?
皇后虽然善妒,倒真比珍妃聪明百倍,竟早就知道墨染进宫的真正目的。
原来墨染是西楚人士,楚都遭受重灾,她的母亲原是西楚皇宫宫娥,后年满出宫同楚都的猎户结为夫妻,次年生育墨染。
而当年山匪当道,残杀其父。她的母亲趁歹人不被,将年幼的墨染至于河道中顺流而下,被之后的养父救起,而她身边的锦帕,正是亲生父母留给她的相认之物。
怪不得那件锦帕做工精致,原来是其母从宫廷中带出,只是她的母亲现在究竟身在何处?
当蔚晴将锦帕交给墨染时,正在床边刺绣的顿时泪流满面,默默哭泣半响才止了声音。
“如今你的身世已有了线索,你如果不想留在南疆皇宫,我可以让苍狼送你回西楚。”
“不,大人,墨染不走。人海茫茫,如果有缘,总能有见面的一天。而大人如今身在虎穴,墨染绝不会撇下大人。”
蔚晴心头微热,定定地看着她,片刻之后才沉沉道。
“不后悔?”
“绝不后悔!”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回答。
“好。”
虽无血缘,胜似血缘,自蔚氏灭族后,她也终于有了除苍狼之外的挚友。
“姑父,我沦落至此,都是蔚晴那个女人害的,她曾说过,辱她蔚氏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你现在放过她,就是再为南家留一个后患啊!”
此时的珍嫔已没有了往日的嚣张跋扈,漂亮的双眼肿的像桃仁,脸色也比苍白憔悴了许多。
这些天来,她受尽后宫那些女人的嘲笑,而皇后那个贱人暗中缩减她的位分,她这翠微宫简直快变成冷宫了!
“自作孽不可活,我早就告诉你时机未到,偏偏你就是这么愚蠢,你有今日的结果都是你咎由自取!”
南天抿了一口茶,厉声呵斥。
“好,就算是侄女儿自作孽,难道姑父要眼睁睁地看着她将我们南家逼上绝路吗?姑父可别忘了,这丫头要在齐儿的婚礼上送上一份大礼!”
“哼,此事你不用再管,我自有安排。”
说罢挥了挥衣袖,急匆匆地走到门口,前脚刚踏过门槛,却转头望了望她,阴沉沉道。
“如果你再轻举妄动,我便当没有这个侄女。”
南天望着尚仪局的方向,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