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与偏见之新生》幽兰操

5、成长的岁月

　　百丽儿的生日宴之后，送走了来自各地的客人们，百丽儿一家人和皇帝陛下一行开始了萨尔茨堡旅行之旅，美其名曰体察民情，同行的还有埃莉诺老师和莫扎特老师。一路上，百丽儿十分的兴奋，因为之前年纪太小，她每每只能坐在马车上，通过车窗来观察外面的世界，一直不能尽兴。而这一次，借着陪同皇帝陛下的机会，她终于能够好好浏览一次萨尔茨堡的风光了。

　　马车从霍尔亨萨尔茨堡出发，先要下山，因为霍尔亨萨尔茨堡位于美丽的萨尔斯河右岸南山坡上，从霍尔亨萨尔茨堡看出去，城市被苍郁的陡山围绕，充满魅力。

　　在路上，埃莉诺老师又给百丽儿普及了一下有关她自己的家的知识，霍尔亨萨尔茨堡建于11世纪，历经800年风雨，仍巍峨挺立，也是中欧地区保存最完好、规模最大的一座中世纪城堡。百丽儿心里暗想：这么老的一座城堡，也不知道里面有多少孤魂怨鬼呢，不知道会不会有吸血鬼呀？不过，要是拿到现代，那可是900多年的老房子了，比南宋时的文物历史还要久远呢。

　　在萨尔斯河岸边，一座古朴美丽的小城萨尔茨堡拔地生长。在市中心的地方，17世纪重建了枢机主教的主教府，那里的喷泉是中欧最大的巴洛克式喷泉。岸边还建有米拉贝尔宫——是枢机主教金屋藏娇的地方，是一座典型的巴洛克风格的建筑。百丽儿浏览了一座又一座的巴洛克风格的宫殿花园建筑，看到那些精美的装饰和几何式的园林，她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现在确实身在19世纪的欧洲。

　　一路行来，路上的普通居民们看到有安托瓦内特家族族徽的马车，都热情的挥舞着帽子、手绢向一行人打招呼，百丽儿直观的感受到了外国领地主人与子民的良好关系。抵达市场广场的时候，百丽儿看到包围广场的是形式有异的公寓式住宅，也有萨尔茨堡大教堂，每当钟声响起的时候，一群白鸽就绕着钟塔盘旋飞行。

　　广场上随处可见来往的行人，有赶着送面包的面包师父，有出来采购、办事的仆人，也有在这里四处玩耍的附近居民的孩子们，有什么也不干，就是或躺或坐，在那里享受阳光与休闲的人们，还有很多艺术者们，或是认真地写生，或是一群音乐爱好者聚集在一块，飘扬出欢快的乐音.......这就是萨尔茨堡的中心广场，也是人们的生活广场，众生百态，在这里人人都有平等地享受广场的权利。

　　莫扎特老师指着街边一座金黄色的６层楼建筑对百丽儿介绍道：“莫扎特一家从1773-1787年一直居住在市场广场8号，我的祖母和莫扎特舅公的童年都是在那儿度过的，在那里他创作了”百丽儿感受着广场上的热烈氛围，幻想着几十年前音乐大师莫扎特是怎么样闹中取静，专心创作的。

　　在中心广场待了一上午，下午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市郊南面6公里处的海尔布伦宫，这座宫殿建于17世纪，是当时大主教的夏宫，有一个动物园及后花园，并且在花园内还有一处戏水园，其精心的设计和各种暗藏的喷泉独具匠心，使游人获得意外的惊喜。花园内建筑物的门旁檐下，道路两旁都有暗道水管不时喷射，水花飞溅，雨帘雾障。

　　走进花园内一座人工堆砌的山洞，潺潺的流水发出了２６种鸟鸣的声音，组成一曲悦耳动听的空山鸟语。在一处由机械装置控制的舞台上，通过水流的作用，１５６个活动小人再现了这里３００多年前小镇生活的情景。它是北部阿尔卑斯山修饰主义建筑风格最灿烂的作品之一，也是欧洲唯一一座戏水宫殿。

　　在萨尔茨堡，最著名的两样东西就是音乐与喷泉，喷泉艺术受到了人们的狂热喜爱，在城市中的广场上，随处可见大大小小的喷泉、雕塑，在水雾中经常飘荡着悠扬的乐曲声，阳光下水雾盛开着五彩的花，仿佛音乐也挥发出了五彩缤纷的泡泡。在城中，百丽儿被人们对于音乐与生活浓浓的爱和赞美感染了，生活是多么的美好啊！

　　结束走访行程后，皇帝陛下一行也启程回宫了，在这短短的几天相处中，不论前世今生都是独生女的百丽儿也终于体会了一把来自兄长的关爱。大堂哥虽然看似不大靠谱，但他会细心地注意到你的需要，很会照顾人，感觉很贴心，而二堂哥十分的活泼好动，一路上经常眉飞色舞地说着趣事儿，逗得人捧腹大笑，他可真是一个开心果，阳光小正太。

　　在他们走后，百丽儿的生活又回到了之前的平淡温馨，每天接受不同的学习，生活过的十分充实。莫扎特老师孜孜不倦地为百丽儿灌输着音乐方面的基础知识，他是一个温文儒雅的青年，现在也不过二十六岁的年纪，已经在多次音乐演出中广受赞誉，基础知识十分的扎实，且为人又很谦虚有礼，很受欢迎。

　　他在传授知识的时候会穿插着讲一些音乐家的趣事，对待学生也十分有耐心，才来没多久，就获得了霍尔亨萨尔茨堡阖府上下众人的一致好评，更是收获了不少芳心。至少百丽儿就发现了照顾自己的女仆梅和唐娜在面对这位年轻的先生时常常红着一张脸，也曾偷偷地听到过她们对着莫扎特老师八卦花痴，不过若是被严厉的管家李太太听到的话，那她们绝对免不了一顿斥责。但是这也不难理解，这样一个面目清俊、温文尔雅、琴技高超的青年男子，收获一大堆正值芳龄的女性粉丝实在在正常不过了。就连李太太在面对他时也时常面带笑容，态度柔化，哎，这位老师的魅力可真大啊。

　　在过了四岁生日之后，百丽儿的课程又增加了，首先由温柔的琳达妈妈来教授她法语，毕竟妈妈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法国淑女嘛，百丽儿很喜欢这门课程，因为之前妈妈就教过她部分法语，所以相当于她已经有了一部分基础。

　　琳达妈妈的授课方式十分特别——她在上课时间只说法语，内容通常是一些她以前的生活或是舞会见闻。对于百丽儿来说，既能与琳达妈妈待在一块儿，又能听有趣的故事，还能多掌握一门法语和法国贵族的礼仪，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于是，母女俩亲密的茶话会就成为了一个惯例，一直延续了下去。除此之外，还获得了一名绘画老师——伦纳德夫人，主要学习素描和油画，声乐老师——玛蒂娜小姐，舞蹈老师（不是舞会上的交际舞，而是民族舞和芭蕾，为训练形体而学的）——斯里兰奇夫人，还有诗歌、语言艺术的学习.......按照教学计划来看，百丽儿是一定会成为一个多才多艺的淑女的。

　　最让百丽儿幸福的是，爸爸每年都会抽出一到两个月的时间陪家人出去旅行，夏天的时候也会举家去国外或乡下的庄园避暑。法国马赛的薰衣草庄园、巴黎塞纳河边的公寓、里昂的庄园，奥地利因斯布鲁克的冰雪庄园、维也纳的美泉宫和金色音乐大厅......这些年来，百丽儿在父母的陪同下已去过法国和奥地利两国的许多地方，在阿尔卑斯山巅、塞纳河沿岸、波尔多的葡萄园，许多地方都留下了百丽儿的美丽身影和欢快的手琴声......

　　时光飞逝，一眨眼，百丽儿已经长成了十四岁的大姑娘了。金色的如瀑长发盘在脑后，颈项如玉，弧度优美的好似白天鹅，优雅颀长的身姿曼妙美丽，如玉般细腻柔和的脸庞上，鼻子精巧挺立，嘴唇不点而朱，小巧可爱。随着时光的雕琢，曾经的苹果脸已柔化了线条成了一张标准的鹅蛋脸，透出少女独有的精致柔和。最夺人眼球的是那一对莹润的绿眸，或笑或嗔，或怒或哀，时而翠绿，时而像幽深的碧玺，忽而又似有流光闪过，让人迷醉。埃莉诺老师看着穿衣镜里的美丽少女，不禁赞叹过去的小天使已一步步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惊艳了时光。

　　安托瓦内特大公夫妇一直只有百丽儿一个女儿，岁月好似优待了这家人，并没有在大公和夫人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让过去跳脱的大公变得更加成熟稳重，深沉内敛，岁月的细纹悄悄爬上了大公夫人的眼角，但是无碍于她的美丽，反而平添了几分和蔼让人亲近的气息。与大公夫人的交往让人如沐春风，一刚一柔，夫妇俩的气质完美的互补了。当然，这是外人眼中的他们，在宝贝女儿面前，一切的伪装都是要卸下的，于是，这些年来大公越发的忠犬了，琳达夫人的腹黑女王属性也被激发了出来，额，这是只有亲近的人才能看到的另一面。

　　自百丽儿十二岁起，她的琴技就已经十分纯熟了，艾德里安.沃纳.莫扎特老师明确表示就技巧方面他已经没什么好教授给百丽儿的了，剩下的感情方面只能靠自己去悟了，他要请辞去周游世界以获得新的创作灵感，大公夫妇也不再好意思阻拦莫扎特继续进步的步伐了——毕竟他这八年来的大半时光都花费在了安托瓦内特府邸和百丽儿身上。于是百丽儿也只能含泪送别了她的老师、哥哥以及朋友。

　　在艾德里安临行前，收到了百丽儿送给他的离别礼物——一套分别绣了Q版艾德里安、百丽儿、大公夫妇以及安托瓦内特府邸众人的手帕，还有一本活页笔记本——方便老师装帧创作手稿。艾德里安取出Q版艾德里安和百丽儿的手帕与之前每一年收到的Q版艾德里安手帕放在一起，小心地收在一个带锁的铁盒子里——里面放满了与百丽儿有关的小东西：百丽儿送给他的铅笔、画......

　　是的，不知不觉间，百丽儿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了太多的痕迹，他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她如天使般可爱的模样，以及对那台钢琴爱不释手的样子，以至于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站在旁边都没有发现；也记得她每每上理论课时发呆的样子，或是小脑袋一点点打瞌睡的可爱模样，猛然惊醒后偷瞄自己，认为自己木有发现后偷拍心口松了口气的样子，睁着雾蒙蒙的双眼听着枯燥的课程时的可怜模样；虽然对理论不感兴趣，但还是会努力学习，实践时绝不言弃，认真练习，一定要把指法练好的坚定的样子。

　　对人永远有礼，从来没有贵族小姐身上的刁蛮任性，傲慢无礼，她懂事的让人心疼，恨不得把全世界最美好的东西都送给她。想来身边的大家都是这样被她收服的吧：大公夫妇对她基本上是有求必应，不过她也没有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就是了；严肃古板的李太太在面对难得淘气的她时也从来不会板下脸来，李太太不会知道她的眼神有多么的慈祥和蔼；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一直都认为自家的小公主是天下最美好的女孩儿......

　　至于自己，哦，是的，开始时确实只是将她当作了一个可人疼的妹妹来关心、照顾，和大家一样愿意宠着她，呵护她成长，但是从什么时候起这份感情逐渐变了呢？是了，无论家里人如何催促，自己都不愿意结婚。那些肤浅的女人，听她们叽叽喳喳的内容就让人无趣，话题永远围绕着衣服、帽子、鞋和一些家长里短的八卦打转，所谓的才女也不过是急于表现自己、把自己嫁个好人家的手段而已，哗众取宠！

　　不，要是让我和这样的女人共度一生的话，我的生活还有什么乐趣？不，真正的淑女绝不是那样的一群跳梁小丑，她应该，应该.......答案好似在他的心底徘徊了很久，呼之欲出，但每次那个模糊的影子还没清晰，就会被自己强硬地打断，不能去想，仿佛想清楚了自己就会坠入可怕的深渊......

　　事情的转机发生在百丽儿十二岁的一天，午后，百丽儿在练琴，艾德里安专注地看着百丽儿精致白皙的手指在琴键上跳着欢快的舞蹈，突然，百丽儿痛呼一声伏下了腰捂着肚子，艾德里安快步上前抱起百丽儿，对着身边围上来的急的团团转的女仆急切地吼道：“还不快去找医生”。

　　梅为从未见过的莫扎特先生的发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快速离开房间去找管家，艾德里安又转向另一名女仆“带我去公主的房间”一路上，艾德里安脚下生风，女仆唐娜要小跑才跟得上。“血，小姐流血了，”眼尖的唐娜看到百丽儿米白裙子上的一片殷红失声叫道。

　　此时活了两世的百丽儿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就太蠢了——阔别自己十二年的大姨妈又来造访了！反应过来的百丽儿脸迅速爆红，急切地伸手去按住艾德里安老师想要掀开裙子检查“伤口”的大手，在她触碰上艾德里安老师的手臂的时候，艾德里安身子一僵，怔住了。

　　从艾德里安的视角来看，小姑娘痛的脸都涨红了，其实是羞红的，好像天边的晚霞爬满了如玉般白皙的脸庞，衬得十分好看。碧绿的眸子水汪汪的，此时正委屈地看着他的手，好像受了欺负的小狗，咦，那自己不就是欺负她的坏人了？呀，不对，一定是自己看错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前方迎来了管家太太和一群女仆，引着艾德里安走进百丽儿的卧室，将百丽儿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艾德里安迅速地被请出了卧室，“砰”雕花大门在艾德里安眼前关上了。收到消息后急匆匆赶来的大公夫妇把询问的目光一致转向了第一当事人——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描述了一下情况，大公夫人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又凑到丈夫耳边窃窃私语。大公的脸色一下变得古怪极了，又红又黑，还掺杂着放心、喜悦、咬牙切齿的神色——放心地是女儿没事，喜的是女儿长大了，咬牙切齿的是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以后就不知道会被哪个狼崽子给叼走了......

　　可怜的艾德里安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观其神色，百丽儿应是没什么大问题了，一直紧绷的心这才稍微放下，此时没有人想起艾德里安老师是三十四岁的大龄剩男一枚，好像也没有情妇，不懂这些极私密的问题，不过也不会有人巴巴地凑上来向他解释的。

　　于是艾德里安在得到了百丽儿已无事，歇息下了，并将修养几天的答复之后，一头雾水的他钻进了书房，翻阅起了平时甚少涉猎的医书。幸而艾德里安十分聪慧，在根据猜测一再缩小查找范围之后，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找到了一本稍有提及的古医书。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艾德里安涨红了脸回到自己的房间，连晚饭都是送到房间吃的。

　　艾德里安是钢琴上的天才，但于爱情一事上，他虽不是低情商者，但也不高。他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脑海里一直盘旋着百丽儿羞红的小脸和搭在他手臂上的纤纤玉指，深色的外套更衬得她手如柔荑。不行，艾德里安快要按捺不住过快的心跳了。但是，只要一想到今后百丽儿会永远属于另一个人，她的一切都将只会在那人面前展露，她也会如今天一样乖巧的躺在那个人的怀抱里......不，一种陌生的叫作嫉妒的情感快要使他发狂了。

　　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对小徒弟产生了其他的感情。可怜的他尚未品尝过爱情的美妙滋味，就不得不自己亲手把这段刚萌芽的感情扼杀。不，或许不是刚萌芽，只是到了此时他方才认清自己的真实情感。这是一段不容于世的畸恋，他们的年龄、身份等等的差异都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大山，最最严重的是他们的身份——师徒，这是为世人诟病的。

　　不不，他不能让百丽儿受到一点儿伤害，她值得最好的，更何况——她，还什么都不懂，她对自己并没有爱恋的情感啊.......艾德里安颓丧的垂下了头。这段只属于一个人的爱恋就由他一个人来背负吧......他无法为了一己私欲将百丽儿拖入地狱的深渊.......

　　于是，就有了上文中的那一幕，艾德里安怀着留恋与不舍踏上了周游列国的旅途......

　　或许明天，或许很远，命运的齿轮会让二人再次相遇，让挣扎苦恋的人得到救赎......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