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对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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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刘曦二十五年的人生里，从未试过像现在这样和凌雨平和地坐在一起，听着他说着年代久远的事。
“在你出生的那一天，我在外国谈着一宗上亿的合作案，我还记得我出国的那一天，你刚满３６周，你妈妈送我出门的时候还笑着跟我说，说不定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已经蹦出来了。你妈妈还真是个预言者，你真的在我走后的那一天出生了，我却没想到那一天竟然是我见你妈妈的最后一面……”凌雨苦涩的表情看得刘曦的心揪着痛了起来，眼睛热热的。
“我回来的时候，我去找过你外婆，她执意要自己扶养你，我只能同意，因为我欠了她太多了。那时候，凌氏的营运状况很困难，刚好Ａ市的岳家有意跟我们联姻还有注资。凌氏是你爷爷的心血，我不能让凌氏败在我的手里，所以我娶了岳俐。往后的十几年里，我都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我怕你会讨厌我这个没用的爸爸。不过我有时候还是会在你放学的时候开车停在你学校前面，看你一眼。小曦你知道吗？你长得太像你的妈妈了，看见你就像看到你妈妈还在世一样。”凌雨伸出手，用温热的手指抹去刘曦脸上的眼泪。
“小曦，对不起。在凌家的那三年，我知道你受苦了，可这是我们身处的世界，我不可能保护你一辈子，所以我只能让那个时候还很脆弱的你去亲身体会这个残酷的世界，那样你才会学会强大起来，不再受人欺负。”凌雨摸了摸刘曦的头，眼里也泛着泪光欣慰地笑了，“现在看到你长大了，还这么聪明能干，而且最难得的是善良，没有被这个世界污染。”
凌雨叹息，“这样就几十年了，也该把事情解决了，只能怪她这次做得太过火了。”
刘曦眼睛红红地朝程瑨走去，他抱住了她，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冰释前嫌了？”
“嗯。”她今天终于知道凌雨的态度了，想到他对她妈妈的感情，心里一块一直被揪着许多年的地方一下子松开了。
现在她只要把岳俐的事解决了就可以了。
凌家大宅里，岳俐坐在梳妆台前，反复地想着今天的事。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程瑨这一个人给破坏了，果然是棋差一着，她这么多年的努力难道就要这样白废了吗？
镜中的女人被愤恨扭曲了脸容，岳俐烦燥地伸手把桌上的东西一下子全从桌子扫落。东西击落在地板上碎成一地。放在床上的手机呜呜地震动，岳俐走去拿起看了一眼，“砰”地一声又把手机摔在了地上。
刘曦，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存在！
刘曦坐在车子里看着深锁的大门，正想打开车门出去，车门就被锁上了，刘曦不解地转身看着程瑨，只见他皱着眉态度强硬，“要我放你一个人进去面对一个谋杀嫌疑犯？想都不要想！”
“如果你跟着我进去，她肯定不会轻易开口的啊！”自己离真相只差一步了，决不能止步于此。
“曦曦，要找证据也没有必要这样以身试险啊！”
“我不能错过这样的机会啊！更何况，我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去指明要找她，她也不敢对我怎么样吧？这样她绝对脱不了关系不是吗？她心机有多深你不会不知道，她不会那么笨的对吧？”刘曦的话似是挺有说服力的，“你都帮我找蓝少拿了这窃听耳环了，你就放我进去嘛！”
刘曦搬出最后一招，“反正你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如果你看情况不对劲你就进去找我嘛好不好？”
程瑨拗不过她，只好无奈放人。
刘曦踏进面前这五层高别墅，屋内的气氛异常地宁静，她甚至有些怀疑屋内是否有人。刘曦先悄悄上了四楼的书房，打算开凌雨说的那个保管箱，她拨开一幅又一幅画看后面是否有暗格，最后在一幅白衣少女拿着花束的画后面找到了暗格。
刘曦把那幅画撤下来，打开暗格输入了密码，里面只有三样东西，药丸，日记本，还有一个文件夹。
好奇心驱使刘曦打开了那份文件夹，却没想到让她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东西。昏暗的灯光下，刘曦一遍一遍地确认着文件上的字。
“看什么看得那么入迷啊？”一道阴森的女声响起，把刘曦吓了一跳。岳俐对刘曦挑了挑眉，“喔！原来画后面还有保险箱啊？这么老派的作风我还真没想到凌雨会用呢。”
刘曦稳了稳心神，“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开保险箱啊，不是吗？”岳俐勾着嘴角看着刘曦，甚是轻松。
刘曦从口袋里拿出了两颗药丸，那两颗药丸跟刘曦之前在凌老夫人的保险箱里找到的一模一样，“你认得这两颗药丸吗？”
岳俐的眼神变冷，声音凌厉，“你在哪里找到？”她明明把药都毁掉的。
见岳俐变了脸，刘曦倒是笑了，“在保险箱找到的啊，两个月前左右的事吧。岳俐，你倒是挺胆大心细的啊，竟然在药里下手？凌老夫人本常也对你不薄吧，你为什么要换了她的药！”
面对刘曦的质问，岳俐显然不上钩，“你有证据吗？这样含血喷人我可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还装？刘曦冷笑，“本来我的确想不通你的动机，不过今天倒是找到了。”
岳俐暗暗紧张起来，直盯着她手上那似曾相识的文件夹，“岳俐，没想到你竟然敢这样光明正大地在凌家生别人的孩子！”刘曦真是没有想过凌谦竟然不是她的弟弟，当年她被赶走也是因为岳俐怀了凌谦，她不再被需要，可没想到这竟然都是岳俐的手段。
岳俐开始失常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刘曦，你想不到吧？一个不属于凌家的骨肉，竟然可以把你这个流着凌家的血的正牌继承人流放在外那么多年。”
“你的奶奶的确对我很好，可都是因为我生了凌谦的关系。当初如果不是因为岳家有钱可以注资给凌氏，我根本不可能可以嫁给凌雨。我对他一见钟情，我甚至不介意他是二婚，可没想到他娶了我以后把我当成一个摆设一样，他根本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不……他是不可能再爱上别人了，自从那个短命的女人死了，他根本决定再也不爱上任何人了。”岳俐看着刘曦咬牙切齿，“你们凌家的人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我把我最美好的年华都花在了凌家，我怎么可以白白把它送给了一个凭空出现的你？！所以我找了个男人，怀了凌谦，再设计了凌雨，让他以为凌谦是因那一夜而生的。可没想到还是被怀疑了……哈哈哈哈……明明是那么完美的计划，我到底那里做错了？”
看着岳俐颓然的样子，刘曦忽然觉得她很可怜，“因为他在娶你以前做了绝育手术。”刚刚的文件是凌谦和凌雨的亲子检验报告，还有二十五年前凌雨做绝育手术的资料。
“绝育……”岳俐瞪大了眼，“所以他在我说怀孕了的时候就知道了？可是……不可能……他明明一直都没有对我说过什么，他对凌谦也像对自己的儿子一样好，不可能！你一定在骗我！妈她都没有说过什么，只不过是她心血来潮去做了DNA检测才发现的！”
“你就因为她发现了凌谦不是凌家的孩子，所以你杀了她？岳俐！你到底觉得人命是什么！”
“是啊，谁叫妈多事了呢？”岳俐走近刘曦，狰狞的脸把刘曦逼得一步步后退，“这都是因为你，如果没有你，他会跟我生孩子的！都是因为你，如果你没有出现，我就不用怕我这么多年的耕耘会功亏一篑！如果没有了你，凌家就绝后了，不是吗？可是你真命大，爆炸炸不死你，在美国的时候还有人救了你，不过你今天来这里可是算错了呢。”
岳俐一直阴狠地笑着，她把所有事毫不保留地说出只令刘曦觉得心惊胆颤。
她似乎想跟她同归于尽。
刘曦只能往露台退去，一边远离她，一边提醒她，“岳俐，你想做什么，我如果在这里出事了你也逃不了关系！”
岳俐对刘曦笑了笑，“小曦啊，你真的很久没来凌家大宅了！你不知道这露台的栏杆早坏了吗？这可是很危险的哦，你可不要走近呢！”
刘曦的心跳得很快，她看了眼身后的栏杆，再看了眼面前笑很诡异的人。
“妈妈！”童声在房门处响起，凌谦看着在露台的两人有些惊慌，“妈妈你要做什么？你不是说栏杆坏了叫我们不要靠近吗？你为什么跟姐姐站在那里？”
刘曦有些无助地看着凌谦，岳俐对着他严厉地说，“谦谦你怎么那么快回来了？快去做功课，等会儿我们要去看爸爸呢。”
“妈妈，你和姐姐先回来，那边很危险。”凌谦向他们走近，着急地喊。
警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刘曦的神经被拉得紧绷，岳俐恍然大悟地瞪着刘曦，“你竟然还报了警？哈！我差点忘了你是个神准的占卜师了。”
“你怎么会知道？”刘曦看着岳俐的身后，程瑨正一步步向他们慢慢地走来，她一边延长着对话，心跳快的不象话。
“我找人去试过你啊？你还记得那个女孩么？话说，你这技能还真神奇，如果问题是虚构的还真的占卜不了啊？”几辆警车，消防车停在铁闸外，穿着制服的人们带着气垫跑了进来，岳俐看着冷笑了一声，“刘曦，你觉得好玩么？看着愚蠢而不知道的命运的人在苦苦挣扎？”
“你的占卜一直都那么准，哪你有没有占卜过，今天你到底会不会死在这里呢？”
岳俐的动作比向她扑去的程瑨快了一步，她用力地把刘曦往后一推，刘曦失去重心地往后倒去……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对质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