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DCEU/阿卡姆骑士游戏）镜像囚笼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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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ry之前坑了很久，我回来重新填坑了，这一次肯定好好完结——但是这篇文真的写在太早之前，有很多硬伤，我就硬着头皮写下去了，对不起嗷嗷嗷）
Chapter 16
“不。”
外表破旧的安全屋里，被牢牢困缚的拘束床上，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这样说，他不加掩饰的抿着嘴唇，并不克制他所感受到的不悦。
蝙蝠侠仅仅只是低下头来看了一眼。他手上的动作毫无停顿，清脆的“啪嗒”一声过后，经过特殊改造的约束带搭扣一松，解开了。
镜中的囚徒骤然得了释放，却反而束手束脚，抗拒离开。
“我以为疯了的是我，”布鲁斯讥诮道，“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好事？”
蝙蝠侠以同等的讥诮卷起嘴唇。“你以为我很想这样做？”蝙蝠侠说，“现在是谁把我在这个世界上的身份分成了两半？是谁让我只能做蝙蝠侠？”
布鲁斯浮现出一丝冷笑。“我以为这正是你想要的。”他说。
“不是这种被动的场合！”蝙蝠侠低吼，“如果我非得杀死我的社会身份，至少我会选择——”
“‘假死’。”布鲁斯说，“所以你也有一个‘堕落骑士协议’了？”
蝙蝠侠对他怒目以待。
布鲁斯不在意这种程度的口舌之争。他维持着一个依然被拘束住的姿态，毫无动弹，肢体是一种刻意泄了力的放松与平静。
“我依然不能同意你这样做，”布鲁斯又说，垂了垂眼睛。“如果我从这一刻起开始犯罪，若我真的堕落，从此发了疯，我会在哥谭大开杀戒。这个结果无论是谁都承担不起。”
蝙蝠侠平静的放下了手，和初见时隐在冷静表象下的隐隐失控不同，另一个世界布鲁斯·韦恩的到来、与超人和神奇女侠在偏见误解之后的真正相见、骤然降临的哥谭地震，无论哪件事都本应该压垮任何一个人，但蝙蝠侠反而挺直了腰背，一种生命力在他眼底深处燃烧。拯救一座城市和拯救一个人，这件事同时在拯救他自己。
他以一种发自内心的信念说：
“我知道。”这位曾长期在过激边缘挣扎的蝙蝠侠说，真正理解并全盘接受的，“从这一刻起，你手上沾染的任何鲜血，都有我的一份。”
约束床上布鲁斯微微抬起了眉。他斟酌了一下，慢慢道，“……你似乎有了变化。”
“我已经向你承诺，自然不能再沉浸在过去的罪孽里。”蝙蝠侠说。
“也就是说，你不再主动找死了。”布鲁斯总结。
蝙蝠侠没好气的看他一眼。布鲁斯略有些讶异的发现，在哥谭流传着的“蝙蝠侠狩猎”的传说背后，这一个蝙蝠侠冷静下来，甚至可以说是脾气挺不错的。
他因为想起自己如何在阿卡姆拷问罪犯和在哥谭开着蝙蝠车电击行人，而在嘴角上微微浮现出一丝笑意。
“怎么，”蝙蝠侠问。
“不……就只是想说，如果你的超人先遇见的是我，他肯定不会再对你有任何误解了。”布鲁斯说，隐隐带着一丝调侃。
“停止对我打趣。”蝙蝠侠用鼻腔哼了一声，命令道：“现在，站起来，用你他妈的占据了我的布鲁斯·韦恩的身份，去做你应该做的事。”
布鲁斯不得不对这句话第二次扬起眉。
“我实在不能认为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布鲁斯说，“或许我们可以实验一下，既然这个世界让你在需要制服一个小丑的时候重新以‘蝙蝠侠’的身份出场，说不定在另一些场景下，就能够激活你‘布鲁斯·韦恩’的身份了。”
蝙蝠侠看着他，没有问“如何去做（how）”，而是问：“那么你呢？”
布鲁斯很平静。“这就是问题所在，”他说，“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我会需要出现在你们的地球。这个故事里似乎根本不需要我来横插一脚，按照那位亚马逊公主的说法——我的‘命运’已经结束，其实我早就应该退场了。”
蝙蝠侠仍然望着他。“死在一场庄园的爆炸里？”
“假死。”布鲁斯说。
“说谎（lie）。”蝙蝠侠说，“你做好了假死的打算，但是你同时期待着——既然小丑化的进程无法逆转，如果你能够就这么死在火场里，那似乎也是一种命运的选择。”
布鲁斯不说话了，仅仅回以平静的视线。
蝙蝠侠并不意外，他早已从对方身上察觉到向死与求生的拉扯感。“堕落协议”之所以是“堕落”是有原因的，而镜像也依然是镜像。他看向另一个他自己。
“那么就当做我是在利用你。”蝙蝠侠说，“在你死前，发挥你的价值，为你来到这个世界给我添的麻烦而买单。”
他并不意外的看见这个说法被对方所接受，同时察觉到心底有一丝轻妙的满足感略微一动。
——满足对方，就好像在满足自己。
蝙蝠侠并没有把这个念头放在心里去思考，他有更多更值得去做的事，是的，拯救一座城市与拯救一个人。他又开了口，这一次语气深处甚至有一丝不甚明显的诱哄：
“就当做是帮我的忙，哥谭地震了，‘布鲁斯·韦恩’必须出现在镜头底下。现在有了你，我可以投入全身心精力，去重整哥谭的秩序了。”
布鲁斯明显犹豫了一下。长久以来他是上位的掌控者，让渡主权给另一个蝙蝠侠只是因为他不能再全盘信任他自己。换做别的情况，蝙蝠侠是绝不会毫无缘由的听从另一个蝙蝠侠的命令的。他忍不住心想，若非小丑病毒的影响，他在和这一个隐隐失控的蝙蝠侠刚见面时，就会毫无保留的打上一架。
但他现在……是的，小丑化的蝙蝠侠确实需要一个监管者，一个在关键时刻能够冷酷结束他的性命的人。
一个会因为不愿意“弄脏其他人的手”而对他大发雷霆的蝙蝠侠，这个人，可以做到这件事吗？
布鲁斯冲蝙蝠侠伸出手。
蝙蝠侠果然给了他回应。
一枚小巧的注射管出现在那只战术手套的掌心。“神经毒素，”蝙蝠侠说，“只需要三秒，甚至能放倒一头大象。”
布鲁斯感到满意。“我会建议你加大剂量，”他说，“我可能比你想象的更有抗毒性，不知怎么的，大概是在阿卡姆摸爬滚打的日子附赠了我这一点。”
蝙蝠侠无声叹了口气，然后把注射管递给了他。
“什么。”布鲁斯拧着眉。
“给你。”蝙蝠侠说。
“我不能！”布鲁斯抬高声音，“你怎么可以把钥匙递给犯人？你疯了？”
蝙蝠侠摇了摇头，“我想起来你其实不是我的囚徒，”他说，“看看这面镜子，我们只是困住了我们自己。”
布鲁斯感到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一些富有攻击力的话就在嘴边，只有蝙蝠侠才知道如何伤害蝙蝠侠，有那么多创口，它们永不愈合，永远新鲜。
蝙蝠侠在等待着，一个平静的身体语言，一个准备承受的被动姿态。
布鲁斯咬住了牙，而蝙蝠侠脸上浮现出微小的笑意。
“我想起我们选择穿上这身制服是为了正义，不是为了狠揍别人的快乐。”蝙蝠侠说。
“而我觉得你今天话说的太多了，”布鲁斯咬着牙，嘶声道，“你是靠搬弄唇舌打败你那群超级反派的吗？”
蝙蝠侠没有强调自己罕见的耐心，长久以来他封闭自己的内心，他甚至都忘记了同一个人不必遮掩的谈话是一种多么美好的滋味，他的秘密也是另一个人的秘密，他的痛苦在这里是安全的。蝙蝠侠主动抓住另一个人的手腕，掰开他攥紧的手指，把注射管塞进对方的掌心。
“这会是你的选择。”蝙蝠侠说。
“这会是一场漫长的折磨，”布鲁斯恨声说，“一个疯狂的赌注！你不可能没有想过，万一我输给了小丑——”
蝙蝠侠用力攥住了他的手，甚至用力到另一个人都感到疼痛了。
“你不能！”蝙蝠侠抬高声音，“唯独你——你的杰森还活着，而你的小丑已经死了！”蝙蝠侠说，呼吸震颤胸膛，一种岩浆滚过那道声音，“不。唯独你。”蝙蝠侠哑声道，“……你不能让小丑活过来。”
布鲁斯像是被烫到，他闭了闭眼睛。
“……我不应该答应你。”片刻后他说。
“你必须。”蝙蝠侠说。
“你怎么可以把希望放在一个人的意志上？”布鲁斯说。
“如果不是你的意志，你在不久前就不会希望一个蝙蝠侠出面来阻止你了。”蝙蝠侠说。
“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小丑化的幻觉里都做过什么！”布鲁斯哑声说，一丝不稳终于浮现在那道声音背后，“我不能原谅，我们都知道那是可能发生的……我决不能原谅我有可能……”
“至少你现在有了选择权，”蝙蝠侠最后说，用力摁住了那只手，把注射管拢在两个人的掌心。“你知道的，最糟情况下你还是可以继续走你为自己选择的那条道路。”
布鲁斯在近距离从下而上的看着他。“你给了我自杀权，”布鲁斯低声说，“你不愿意看管我。你这个混蛋。”
于是蝙蝠侠微微笑了起来：
“现在哥谭还没有得到拯救，你以为你有资格随便去死吗？别做梦了，布鲁斯·韦恩。”
——两个布鲁斯·韦恩，都赞同这一点。
TBC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DCEU/阿卡姆骑士游戏）镜像囚笼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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