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苹果》安就

5、PART 5

　　晚上，肖果果在学校附近的一家烤鱼店请客，她们宿舍四个加上沈岩和梁嘉平都来了。

　　现在是大四下学期，基本已经没什么课，除了实习就是论文，沈岩他们宿舍其他两个室友已经直接回了老家。

　　“来来来，大家干一杯，恭喜大小姐终于挣脱了她老哥的魔爪！”

　　“干杯！”

　　“恭喜果果！”

　　……

　　肖果果站了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谢谢诸位！我会继续努力的！”

　　继续努力啥，自然是不言而喻，其他人纷纷起哄看向沈岩。沈岩习以为常地露出无奈的表情，给她夹了筷子菜，“好好吃饭。”

　　“果果，你什么时候去上班啊？”熊宝婷问。

　　“后天就去了。”

　　沈岩关心道：“忙得过来吗？别太累了，我帮你收集了一些论文的资料，回头发给你。”

　　肖果果摆摆手，“不用啦，我论文早就搞定了！”

　　“那就好。”沈岩笑了笑。

　　宋蒹葭在一旁听得直叹气，肖果果这个情商负无穷的蠢货，努力个屁，她要是能把沈岩追到手，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对了沈岩，这周我太忙了，帮战实在没时间去，你帮我跟大家说一声吧！尤其是苍穹，我怕他又发飙！”叶薇说。

　　“没关系，工作重要，苍穹那边我会跟他解释的，到时候找寒星登你的号。这几天的日常我双开帮你一块儿做了。”

　　叶薇笑靥如花，“谢啦！还有，谢谢你帮我改论文，我敬你一杯！”

　　“不谢。”

　　肖果果和每次一样，默默地将鱼眼睛下面的那块肉夹给沈岩，听着两个自己最亲密的朋友说着自己完全不懂的事情，总有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心里不是滋味。

　　沈岩抿了口酒，看了眼肖果果，又说了一句，“果果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应该的。”

　　肖果果这才觉得心里稍微好受了些，虽然很讨厌这样轻易被牵动情绪的自己，但这些年来喜欢他已经成了深入骨髓的习惯，让她怎么改掉，再说她也没想改。

　　“唔，你们刚刚说的是你们玩的那款网游吗？”肖果果问。

　　叶薇心不在焉地插着锅里的鱼，闻言先是看了沈岩一眼，随即热情地答道：“是啊！果果，一起玩嘛！反正你最近也没什么事！工作也搞定了！”

　　突然，“砰”的一声碎响。

　　大家都看向发出声音的梁嘉平。

　　梁嘉平干笑一声，忙道：“没事没事，不小心把碗摔了！美女，麻烦给我重新拿个碗！”

　　肖果果继续刚才的话题，有些期待地看着叶薇，“可以吗？我操作很烂哎……”

　　不等叶薇说话，沈岩开口道：“你还是算了吧，你个手残党，第一次带你玩网游的时候，大家给你起了个外号叫花样作死冠军还记得吗？”

　　被嫌弃的肖果果不满地鼓起腮帮子，“有这么夸张吗？那我至少也牺牲自己给大家带来了快乐嘛！你就是不想带我玩……”

　　沈岩给她夹了一筷子鱼肉，“好了，好了，别生气了，我哪有不想带你玩，晚上陪你玩三国杀好不好？这个真不适合你玩！”

　　一听沈岩温柔的语气肖果果就没出息的什么脾气都没了，“那好吧！”

　　吃到一半的时候，梁嘉平那家伙不知被哪个美女的电话叫走了，他们几个继续吃，吃完烤鱼以后又去继续吃自助烧烤，吃完烧烤还打包了一份麻辣小龙虾，到最后熊宝婷抱着滚圆的肚子都快哭了，“我恨你球球……”

　　她真的不想吃，可是肖果果的烧烤技术太好了！

　　*

　　这天晚上，肖果果喝得烂醉如泥，然后发酒疯圈着沈岩的脖子不给他走，“石头……石头……”

　　“我在呢！稳着点……哎，让你别喝这么多偏要喝！”

　　“我开心嘛！石头，石头……”

　　“怎么了？”

　　“石头，我喜欢你……”

　　肖果果仰着脑袋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眸子，认真而专注的眼神，里面满载着少女的倾慕，一刹那间令他怦然心动。

　　沈岩怔愣片刻，很快便清醒过来，避开她的目光，“是是，我知道了！快上楼吧！早点休息！”

　　那你呢，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她将脑袋埋在他心脏跳动的地方，“我生日快到了石头……”

　　“我记着呢。”

　　“从4岁开始，我都快等你18年了，都没等到我想要的礼物！”肖果果扯着他的脖子抱怨。

　　沈岩艰难地扭头看旁边已经习以为常无动于衷的三个人，“喂，你们……帮下我好吗？”

　　脖子快断了！

　　宋蒹葭练过好几年跆拳道，轻而易举地用她的小细胳膊将肖果果提溜过来，“玩小鸟依人也掂量下自己的体重好吗？走啦！你这个千杯不醉，玩什么借酒装疯？”

　　肖果果恨恨地暗地里在宋蒹葭腰上掐了一把，被宋蒹葭扭住手腕差点嗷嗷叫。

　　你还暴力萝莉呢！交友不慎！

　　三人千辛万苦地将肖果果扶上了楼。

　　到了宿舍后，叶薇突然一摸自己口袋，“我手机好像落在烧烤店里了！”

　　熊宝婷急忙道：“那快去找啊！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们照顾果果。”说完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

　　宿舍楼下。

　　沈岩果然还没走，见她下楼，目光冰冷。

　　“叶薇，你什么意思？”

　　叶薇被他的目光刺得脸色发白，轻笑一声，“不过是叫果果一起玩游戏而已，这么紧张做什么？怎么？怕她看到所有人都叫我帮主夫人？”

　　“叶薇！”沈岩低声呵斥。

　　叶薇顿时激动起来，“沈岩！我是你光明正大的女朋友，为什么我要这样遮遮掩掩见不得人，甚至只有在游戏里才能叫你一声老公，就连我上次COS乐医，你都怕她介意，现在还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跟他搂搂抱抱、暧昧不清！到底谁才是你女朋友？你扪心自问，这样对我公平吗？你让我给你时间，我给了，现在我们在一起已经三个多月了，你还要让我忍到什么时候？！”

　　一片死寂之后，沈岩开口：“你要是受不了，可以分手。”

　　叶薇无法置信地看着他，“你说分手就分手，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那你呢，你有没有为我想过？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不想伤害果果，你说没关系，可以给我时间慢慢来，但是现在呢，你无时无刻不在逼我！”

　　沈岩捏了捏拳，似乎不想再继续跟她争辩下去，说完后转身就走，却在迈步的刹那被人从身后死死抱住。

　　叶薇贴着他的后背哽咽，“别走……石头，别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我真的很害怕，怕你会迫于家里的压力，跟她在一起，我只是没有安全感，石头，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了，求你别丢下我……”

　　沈岩面上浮现一丝愧疚，最终还是缓缓转过身来，替她擦拭眼泪，“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果果的生日快到了，我保证，等她生日过完，我就跟她说清楚，好吗？”

　　“嗯。”她乖巧地应着，指甲却狠狠掐进了手心的肉里。

　　*

　　一天后，肖果果正式开始上班了。

　　方氏集团的工作氛围相当轻松，并不要求员工一定要穿正装，不过她还是换上了一套稍微正式一点的深色系套装，虽然这么穿一看就显得很“新人”，但也比太出格的好。

　　到了之后，人事带着她参观了下公司，介绍给其他同事认识，然后安排人跟她交接。

　　见肖果果一路坦然面对众人好奇质疑的目光，戴茜不由得对她另眼相待了几分，于是便好心多提点了她几句。

　　“方总你见过了，感觉怎么样？”戴茜问。

　　肖果果当然不能直接说感觉看起来很下饭，斟酌了片刻答道：“感觉很好相处，很平易近人……”

　　戴茜笑了笑，“没错，我们方总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很有亲和力，但是，千万不要因为这样就掉以轻心，越是看起来温和的人，发起火来越可怕。表面看起来很冷漠的人，反倒可能是外冷内热、很好说话，比如我们前任总经理，方总的哥哥。”

　　对于前辈的提点，肖果果郑重地点点头，“谢谢戴姐提醒。”

　　“你也别太担心了，方总大部分时间还是表里如一的。不过，目前就是那小部分时间。”

　　戴茜说完这句不清不楚的话便离开了，留下了肖果果一个人忐忑不安。

　　从字面上来理解，戴茜大概是想告诉她两点，第一点是警告自己不要以为老板看起来好说话就消极怠工，第二点是提醒她，老板最近脾气不太好？

　　这些人说话还真够弯弯绕的……

　　肖果果暗暗记下，反正谨慎点总没错。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肖果果正埋头整理东西，敲门声响了两下。

　　“请进！”

　　看到来人，肖果果急忙站起身，“方总！”

　　老板今天穿了一身浅色的西装，看起来年轻了很多，脸上挂着无比温和的微笑，真真是翩翩公子、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肖果果实在是无法将眼前的男人跟戴茜说的“正在发脾气的很可怕的人”联想到一起。

　　“怎么样，还适应吗？”方景灿姿态随意地问，就像是面对认识多年的老友，令人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

　　“挺好的！”肖果果忙不迭地点头。

　　方景灿走到她跟前，递给她一个文件夹，“熟悉一下。”

　　肖果果打开一看，顿时瞪大了双眼，里面全部是方景灿的一些私人资料，都是人事交接材料里没有的。

　　呃，一般老板会给助理这么齐全的私人资料吗？甚至还有一张便签上写了他的私人手机号、私人□□、私人微信、私人住宅地址……简直比明星艺人上交给经纪人的材料还详细。

　　不过肖果果什么都没敢问，既然老板给了，她就拿着。回头把那些什么号都加一遍，贴身助理嘛，估计也跟明星经纪人差不多了，就是那个管的度很难把握，只能慢慢磨合了。

　　方景灿打量了一眼她的办公室，见她桌上摆放着两个袖珍小盆栽，叶片肥嘟嘟的异常讨喜，有些好奇地问：“这是什么植物？ ”

　　“哦，是一种多肉植物，绿色的叫星美人，白里透红的那个叫桃美人。”肖果果介绍道。

　　“多肉植物？很可爱。”方景灿失笑。连养得植物都这么可爱。

　　肖果果被他那珍珠翡翠白玉汤一般的微笑晃得晕了晕，脱口而出道：“老板你喜欢吗？这盆送给你吧！”

　　“可以吗？”

　　“可以可以！很便宜的，也没多少钱……”

　　其实肖果果说完就后悔了，拿这个送老板会不会不太好？何止便宜，其实是店家做活动买一送一……

　　哎，怎么一看他那张脸就莫名其妙的忘乎所以了呢，不愧是老板，轻而易举地就让人放松警惕了……

　　“谢谢，我很喜欢。”方景灿勾了勾唇角，白玉似的手指端起了那盆星美人，“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来问我。”

　　方景灿离开后，肖果果更加困惑了，她真的难以想象一碗那么美好的珍珠翡翠白玉汤生气起来是什么样子。

　　*

　　方景灿回到办公室，穆瑶正在里面等他，神色有些不耐烦。

　　“跑哪瞎晃了？这是你上次让我准备的法国那家公司的资料！”

　　“放着吧！”方景灿随口应了一句，小心翼翼地把手里那盆星美人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

　　穆瑶挑眉，“哪来的？”

　　方景灿用手指轻轻碰触着胖乎乎的花叶，“我老婆送我的花，叫星美人，跟我老婆的桃美人是一对，可爱吧！”

　　居然连老婆都叫上了，穆瑶简直无语，“别卖蠢了！我说你会不会高兴太早了，你确定她没有男朋友？”

　　方景灿掏出手机“咔擦”给那盆多肉植物拍了张照片，然后发到微信好友圈，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答道：“那么胖怎么可能有男朋友？”

　　“……”穆瑶扶额，“真想抽死你！也不知道你这奇怪的癖好到底怎么来的。好像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已经这样，难道还能是打娘胎里就带来的？”

　　“哪里奇怪？唐朝还全民以胖为美呢，喜欢胖子怎么就成了怪癖了？就不兴我是唐朝某个皇帝转世来的？”方景灿据理力争。

　　“还皇帝呢！你要是皇帝，一定也是昏君！”

　　看他没心没肺的样子，穆瑶面上浮现一丝担忧，“喂，最近身体怎么样？还是睡不着吗？我看你脸色好像好一点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方景灿眉开眼笑地通过了肖果果的微信好友申请。宝贝办事挺有效率呢！

　　穆瑶忍不住吐糟，“审美异于常人也就算了，还每月总有几天没日没夜的睡不着觉……”

　　“天才总是孤独的。”方景灿叹气，一副天生丽质难自弃的表情。

　　“别贫了，我认识一个医生，催眠术挺厉害的，你要不要去试试？”

　　方景灿避之不及，“别，我哥都不知道给我找过多少医生了，每天回到家还要面对他这个医生，我现在看到医生就头疼。还有你，我看到你这么瘦在我面前晃，头疼得更厉害！”

　　穆瑶黑着脸直接把手里的文件夹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