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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本文是短篇的第二章 ...


  •   一定要说明的话,少年是从一出生开始就被断定为“没有资格活着”的存在。这个世界的规则认同了这种评判,少年的亲人在相同的逆境中诅咒那让他诞生的时日,最后就连少年自己都不再挣扎,而是闭上眼睛沉醉于被污秽覆盖的窒息感。

      连果腹都不够的即将腐烂的食物、繁重劳役中可以偷得却不会被重罚的片刻小憩、最好还能够看到前些天告发过自己的杂种倒霉,这是连生存都不够格的少年,每日为数不多可以在脑海中停留的希望。

      直到有一天,被丢进地下拷问室的牢房中,少年遇见了那个女人。

      “醒了的话至少也要和我打声招呼嘛,一般情况下都会主动凑上来交流一下‘你是谁我是谁’的问题吧,人类的话。”

      少年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遵循自己世界里的生存规则,绝对不要和活人扯上任何关系。更何况看对方那副毫无危机感的样子,应该是从“外面”来的没有错,非第39区的家伙能被关到这种地方来,大概也是被后天裁判为“不应生存”的所谓“叛徒”、“邪魔”或之类的东西。

      “你这家伙多大了?唔……十七岁?还是更小?你背过身去我就更不好判断了啊真是的!”

      “你是39区出生的吧,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才被关过来的?不过看上去不像是那种叛逆的类型啊,相反地应该是连想都没有想过的类型吧。”

      “……喂!对在困难条件下为你处理了伤口的好狱友要心怀感恩啊!不说致谢的话,好歹答应一声好吗!”

      “哼。”

      回应她的是少年的一声嗤笑。如同自己的世界中被搀和了奇怪物质的不满和轻蔑,这让他看上去更接近十七八岁快要成年的样子,而不是单纯通过背影可能被误解成的骨瘦如柴的十四岁男孩儿了。

      “真是没礼貌。”女人因此也微笑开了,她手脚上挂着的沉重的铁链发出细碎轻响,至于脖子上那道乌黑的项圈般的东西,则因为太过紧贴着脖颈而变得寂静无声。“不过算了,左右他们能给我丢个人进来我就已经很感激了,一个人的监/禁生活啊到不说其他的,实在是太无聊了。”

      虽然这么说,少年也确实不像是可以去她促膝相谈的样子。最后的情景也不过是女人在没头没脑地说着什么,而少年则是头枕着铁栏杆茫然地睁眼望向外面罢了。

      “想回去外面吗?”

      刚刚安静下一段时间,正当少年以为对方再没有话可以说的时候,女人这样轻声问道。他将头侧过来一些,锈迹斑驳的栏杆刮着后脑上凝固不久的血痂,被疼痛所浸染的身体从奇异的静止状态中走出,展开了最陌生和不擅长的名为“思考”的运动。

      拷问室也很好,至少时不时地会有食物送进来,而且也不用做活,除了挨打的等级和外面完全不是一个层次这一点至关生死的问题之外,再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在这里住一辈子简直都可以称得上是一件幸运的好事。

      “随便。”

      不过无论如何,这都不是自己可以做主的事情,少年用模糊的口音吐出自暴自弃的话。

      “不是指地上的39区,而是更加外面的世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本文是短篇的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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