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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空间烂大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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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疑,杜菲菲得了空间。
否则,同样军训,同样吃苦流汗晒太阳,怎么解释她被晒成小麦色的皮肤突然变白嫩水透的事实?
去美容院也不至于这么快吧!
而且她挑染的两缕玫瑰金色头发也转黑,还嗖嗖嗖地长高了至少三公分!
夜晚准备熄灯,杜菲菲回到803宿舍,再次被舍友们轮番轰炸,都被她四两拨千斤地弹回去。
也是,谁有宝贝会轻易晒出来?
“有葡萄,吃吗?”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串葡萄,我心想是不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
阵阵勾人馋虫的幽香四散,再看一串串颗粒晶莹圆润饱满的葡萄,诱人的紫红色,咬一口,清甜的味道立即蔓延整个口腔——怎一个美字了得!
她说,是纯天然无污染产品,拜托,那类产品我又不是没吃过,和她请我们的绝对不是一个档次。想来想去,只有空间出品可以解释。
我觉得自己有点走火入魔,但是老天爷,请给我个空间个空间空间间吧吧吧吧吧……
“呼呼……呼呼……呼呼……”
手机震动声钻入耳孔,我挣扎着睁开眼睛,恍惚小半天才想起,今天是正式上课的第一天。
早起对懒虫来说,永远痛苦,但好在,军训终于结束,我,芳龄十八的陶子华,大学生涯总算开始。
自我激励后,我关掉手机闹铃,穿好衣服爬下床,迷迷糊糊地进洗漱间,开水龙头,接水准备刷牙。
我们803宿舍,八个床位,上层睡人,下层是独立的电脑桌和书柜,有独立的洗漱间,洗澡间和厕所,装修相对来说满新的。
突然一根细长的黑丝沿水喉而出,顺势流入水杯,我愣了愣,意识到那是人的头发,顿时恶心得胃泛酸。
因为想起以前不止一次听过有人死在水库里的传闻。
喵了个咪的,水质各种差我忍,我各种忍,可用淹过人又处理不彻底的水刷牙,甚至饮用,怎么忍得了?!
空间,天知道我有多想要空间!
不求修真,不求逆天法宝,不求大富大贵,我只是想活得相对健康些,这个要求很高吗?!很过分吗?!
好吧,在这个生存等同于慢性自杀的现代社会,我的愿望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早啊,桃子。”
一个青春靓丽的人影出现在我身边,伸出嫩如青葱的手,拿起水杯接水。
是杜菲菲。
她给我的感觉,沉静,不喜欢多事,没有丝毫同龄人的浮躁和天真,所以我对她的印象一直挺好的。开学之初她说希望和我同桌,我同意了。
偷瞄一眼她的小嫩手,心想她千真万确得了空间吧?还有昨晚的美味葡萄……
——不能想,否则口水又泛滥了!
“早!”
我回她一个微笑,倒空杯子,直接扔进垃圾桶。
“桃子,你的水杯……”
杜菲菲轻喊。
“漏水,不要了!”
我回卧室,拿出湿巾擦净脸,又去翻口香糖。
不知如何说水龙头里流出头发的事,搞不好以前听的是谣传,我索性装不知道。
我们803寝室住的挺杂,8个美女,1个体育系,1个中文系,1个数计系,3个美术系,都是大二的师姐。只有报到得太早的我和杜菲菲是大一英语系学生。
此时,师姐们已陆续起床,又拿突然蜕变的杜菲菲说事,被杜菲菲含糊过去。
和杜菲菲来到教室,一阵兵荒马乱后,她果然被热情围观了。
大一开学之初,本就是同学之间互相试探互示友好的阶段,即使军训的缓冲期已经过去,也架不住杜菲菲突然之间的脱胎换骨啊。
一群同学围着她,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同样的问题翻来覆去地问了又问,好不容易熬到上课,又下课,继续被围。
大学一般两节课连上,上午第三节没课,本打算回宿舍休息,那些人却不打算放过她的架势。
她明示暗示过好几次,他们却像听不懂似的照样纠缠,饶是她脾气好,也渐渐不耐烦。
唉,美丽的罪过。
星期一下午只有两堂课,很快结束。傍晚,我和杜菲菲一起出校吃晚饭。
校门外有一水果行,用餐时间也热闹非凡。
现下最好卖的是西瓜。
不断有人提着足有脸盘大的西瓜或其他水果扑哧扑哧离开,同时也不断有人涌上前抢购。
店主是一个长得比白斩鸡还白的政法系大三师兄,店面虽小,但雇了六个工读生轮班也时常忙不过来。
这家店的西瓜,十五块软妹币一斤。
虽然贵,但难以形容的好吃,每天都门庭若市。
我老早就注意这家店了,之前还有幸光顾过两次。
脑海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店主是不是也有空间?
不怪我这么想,因为杜菲菲就在身边。
“这家店的水果,好吃到天怒人怨,不知道怎么种的。”
我不禁感慨。
可惜看抢购势头,我估计今天也无福享受。
“我家里也种水果,你想吃,下次请你呗。”
身后响起熟悉的乡音,我浑身一震,回转身,看到人群簇拥中一个白皙水嫩的妹子冲我咧嘴笑,露出一排整齐亮眼的白牙,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谁呀这是?
“是我项红梅啊,咋就不认识了咧?”
见我呆愣,该妹子更是神采飞扬,言语间满是无法掩饰的喜气。
项项项红梅?!我的小心肝不争气揪了揪,揪得直发痛。
二班的项红梅,之所以对她印象深刻,是因为军训列队时她就站我旁边。
我万分清楚地记得,直到军训结束前,她的形象都很糟糕:全身发福,矮不隆冬,整张脸发油发亮,皮肤粗糙不堪,头发枯黄分叉;体味重,说话带明显口音,又有口臭,怎么个不讨人喜欢我就不花笔墨描述了,总之她一入校就被安上“霉蛙”、“梅毒”等绰号,还时常被排挤欺负。
军训没两天,教官还专程提醒我们要注意个人卫生,我猜就是因为她的缘故。
再看现在的她,那皮肤,那气质,那身段,那头乌黑亮丽的齐肩秀发……
我承认我被震傻了。
一个人,除了整容整形,除了灵魂转换,到底怎样才可以让自己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转变?
——空间?!
——洗毛伐髓?!
再说杜菲菲,是先天条件比较优越,所以比起前者,项红梅给我的震撼更大,几乎是冲击性的。
我的反应显然极大满足了项红梅的虚荣心,她装模作样地和我客套几句,带领人群浩浩荡荡离开。
杜菲菲双眸低垂,不知在想什么。
“师妹小心!”
突兀的喊声,一名中年男人提着起码二十多斤重的大西瓜路过,不知被谁撞了一下,挣扎间脚一滑,眼看就要跌倒。
杜菲菲眼疾手快地拉我躲开,与此同时,打酱油的水果店店主飞速越过我,不由分说往后拉杜菲菲,结果杜菲菲被强行向后拖开好几步,而我因重心不稳跌倒在地。
“啪!”鲜红的瓜瓢来势汹汹。
立即,清甜的西瓜香钻入鼻腔。
“没事吧?”
水果店店主连连向杜菲菲道歉,不,说献殷勤更贴切,看杜菲菲扶我起身,他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居然还有一个我?!
“啊,这位师妹没事吧?”
热络得好虚假。
喂喂,貌似刚才我站得比较近吧?何况现在杜菲菲啥事没有,我则狼狈多了好不好?
倒霉催的,我穿的是白裙子,这下有得洗!要命的是溅湿了下半身,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大姨妈汹涌呢!
怪只怪那只白斩鸡店主,如果不多事,我会毫发无损!这笔账我记下了!
“还好吗?”
杜菲菲没怎么搭理过分殷勤的白斩鸡师兄,翻出手帕塞给我,我谢过,打理自己的同时心理阴暗地瞄一眼几乎整个陷在瓜瓢里的中年男人。
他比我倒霉,我的心总算平衡了。
哪知骂骂咧咧的中年男人一抬头就看到杜菲菲,满身阴霾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放出晃眼光芒的脸,两只眼就差没变成红心。
得,我幸灾乐祸太早。
撞人的家伙早不知跑到哪个旮旯,我一边扫瓜瓢一边狠瞪有围观趋势的路人,匆匆路过的我不管,但围观的,来一个我瞪一个,来两个瞪一双!
一个非主流打扮的嫩弟弟火了,“瞪什么瞪?!有热闹不看白不看!”
没事找事!我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继续料理自己身上的西瓜瓢。
料理时我没用手帕,还故意弄脏裙子上的其他地方,力求使关键部位的红色不显眼。
轻蔑的目光巡视在我身上,非主流嫩弟弟道:“大婶,长得脸着地不是你的错,但脸着地又出来影响市容,强#奸无辜群众的眼睛就是犯罪了。”
整句话,语调轻飘,好几个字还刻意拖得老长老长,听得我火冒三丈,“闲得蛋疼不如多看书!”
他却好似看出了我的目的,意味深长地看着我的关键部位,“大婶,为博人眼球,不至于这么……行为艺术吧?太猥琐了有木有?”
猥琐你弟!
可恨自己属于脑袋不太灵光,口舌不太利索的类型,否则骂得他连娘都不敢出声!
杜菲菲不动声色,上前几步挡住他的目光,低头为我清理。
——杜女侠人真好!
只听扑哧一笑,非主流嫩弟弟哼着不明曲调,心满意足飘走。
气得我牙痒痒,书都读到狗身上!
有美女在场,白斩鸡店主当然要好好表现。眼看他和杜菲菲,一个假装热络地为被撞的中年男人清理瓜瓢,目光却时不时落在美女身上,一个不冷不淡地敷衍,华灯初上,鲜红的瓜瓢和他俩如玉似葱的手指对比,更衬得一双手白皙胜雪,尤其西瓜汁缓缓流过白斩鸡师兄手指,汁过无痕,看得我的眼热了又热。
而不远处的一家稍微上档次的快餐店,在人群的簇拥下,项红梅风情万种地走出来,像是不满意那家店而准备找下家的样子。
经过身边,好奇地打量我们,款款一笑,俨然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街灯打在她白皙得几乎半透明的脸上,我甚至看到肌肤下细细的血管纹路。
——爷西皮的,谁来给我一个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