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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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羽刚进车门，就被一路飙车的项洋按在了座椅上，疯狂的吻了上去。
“你这张嘴，真得把他封上！”
高羽媚眼如丝地看着他，手滑到下面，轻轻划了一下。
“用它么？”
项洋眼神一暗，低声咒骂了一声，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高羽笑得花枝乱颤，倒在了座椅上。
“警察叔叔，虽然是夜里没有车，你开这么快真的好么？呆会儿被拍了，还要交罚款！”
项洋看了眼速度表上的120，轻踩了一脚刹车。
“谁敢罚我，不想干了吧！”
“哎，前面路上好多大车，怎么回事？”
项洋放慢了速度。
“快过年了，都想多挣点钱回家过年呗。这种车，压根只让晚上出来，司机基本上都疲劳驾驶。”
高羽好奇地看了眼旁边开过去的大车上的司机，发现真的在打呵欠。
“项洋项洋，真的是这样，他们……啊！小心！”
在书房中，项洋闭着眼睛，仰躺在沙发上，额头上的汗一滴滴流下，手脚在不自觉的抽搐。
林溪从对面的椅子上站起来，因为他感到，他的病人正处于一个崩溃的临界点。
“项洋，你能听见我的声音么？”
林溪注意到他的呼吸猛然的变得急促。
“求你，救救他，求你！”
“好，你看后视镜，有一辆救护车正在往这边开，看见了么？好的，现在，放轻松，你没事，但你要走出车子，方便医生抢救。”林溪蹲下身，观察着项洋，“好的，推开车门，走下去。你看见了什么？”
林溪拿起笔，准备随时记录。
“一辆逆行的大卡车，司机疲劳驾驶，他的右车灯撞碎在小车右面的车头上，小车的挡风玻璃碎了一地，上面有很多血……”
“还有呢？小车左面驾驶座上，是什么？”
“是……是老公……”
来了！
林溪坐起身，浑身紧绷。
“高羽，你看看他，项洋还好么？”
“不！项洋……项洋！你醒醒，你醒醒！”
无论高羽怎么叫，趴在驾驶座上的项洋依旧浑身是血的一动不动。
“高羽，你转身，看看周围，旁边有一张纸，找到了么？”
高羽带着泪痕转头，在四周扫视了一圈。
“嗯，在地上。”
“现在，把它捡起来。在上面写着车祸的经历，读给我听好么？”
沉默了很久，林溪一直高度紧张的等待着。
“大车司机因疲劳驾驶，在逆行时撞上迎面开过来的五座小轿车，驾驶司机项洋向右急打，副驾驶却被大车右前方撞上，车上人员，高羽，当场……死亡……”
“高羽……当场……死亡……原来，我已经死了……”
林溪看着项洋脸上落寞的表情，又想起在冰箱上贴的，属于“高羽”笔体的便贴。
“对不起，宝贝儿，你恨我么？”
“老公，对不起，我不该任性，我不怪你，我爱你。”
林溪又恢复了自己的语气。
“高羽，你现在，想去哪里？”
高于伸手摸了摸在驾驶座上的男人，恋恋不舍。
“我要走了，老公……再见……”
“呼……”林溪缓缓吐出一口气，“好了，项洋，现在，听我数三声，然后你就醒来，一，二，三。”
项洋再次睁开眼睛，入眼的是自己家书房的天花板。旁边蹲着的是高羽的同事。
“林医生。”
林溪站起身，将项洋扶起来。
“你还好么？”
“高羽，已经走了……”
林溪倒了杯水拿给项洋，自己坐在对面椅子上。
“嗯。”
“今天，几号了？”
林溪拿出手机，看了眼日历。
“二月二十三日，农历，正月廿九。”
项洋又躺回沙发上，嘴中喃喃自语。
“高羽已经走了一个月了。”
林溪点点头，看了一下项洋。
“当时，车祸发生以后，高于当场死亡。你被送去医院，昏迷了三天。你醒后，一直神情恍惚。在大年三十那天，刘姐在值班室值班，看见你从门外进来，嘴里却说的是：‘我来给项洋送饭，他说今天值班。’后来刘姐找到我，我们推测，你大概是因为，无法原谅自己在车祸发生时，下意识保护自己的动作，导致了高羽的死亡。受了刺激，人格分裂。后来在观察中得知，你把那段时间的记忆，全部忘记了。”
项洋双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
“今天，是刘姐找你来的吧，大概是我昨天把打火机带了过去。”
林溪沉默了一下，迟疑的点点头，又意识到自己点头对方看不到，便开口说：“今天早上，刘姐给我打的电话，说你发现了自己的打火机。”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医生。我有点累，你……自便……”
林溪耸耸肩，拿过项洋的衣服盖在了他身上。
项洋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变得悠长。
林溪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门，在月光下，离开了小区。
在他走后，原本睡着的项洋睁开了眼睛，但，瞳孔却没有一点焦距。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