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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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跌跌撞撞地走了很久,这些天来我不曾再掉过眼泪,摸上脸颊却是湿湿的,没有人知道我多么想有一个依靠,三年,我用了一辈子的勇气来度过,母亲去世后即使是狐狸我也无法像以前一样对待,整日都混混沌沌地过,那时觉得天塌下来一般,生无可恋,可老天似乎刻意与我作对,在我的生活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后,于跃回来了,带着怨恨出现在了我面前,我所有的一切又再一次离我而去。
有时候我忍不住地想这样来来回回的互相纠缠是为了什么!因为年少的爱恋,又或是年少的心太固执,我们不过是双十年华,稚嫩得肩膀如何扛起爱这个沉重的担子。
“少卿”,听见前方的声音我匆忙抹掉眼泪,少卿,这个名字似乎在哪听过,来不及细想,人便出现在前方,我才惊觉我走到了学校的文化馆,路两旁种着杨柳,柳枝随风飘动,走过去看心情也随之好了不少。
侧着头瞄了几眼来人,他手上挂着外套,很正式地穿着,此时的风景又为他添了几分随意,脸上像是带着浅浅的笑,四处观看又像是在找寻着什么,一颦一笑似乎都能带动人心,以前一直以为只有女子才能有这样的能力如今看他像是又不是,风吹动他额前的碎发心有种莫名的悸动。
后面走来的人倒是认识,是学校的系主任,这样亲昵的称呼,想来是很熟的,无意探听他们的对话,正要走过去,却与他打了个照面,四目相对,眼里的笑意一览无余,他认识我!不会,他怎么会认识我呢,心里是七上八下的,正要走系主任看着我微皱眉头,我笑了笑,心里却是一阵难受,快步走向校门。
忍不住回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愣住,是神似吗,若是张哲还在也该有这样的风景吧,抬头一笑,张哲我该怎样帮你呢。
手机在包里震动个不停,把思绪拉回才急忙掏出手机,是哥哥,我清了清嗓子电话那头关切的声音传过来,心里不由得一暖,“晓晓,在忙吗”,我说“哪有什么忙,不过是到处乱走走”,哥哥笑了笑说“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我有事要跟你说”,我抬起手看了看时间说“好啊,今天地点就你来定吧,不会是带了我未来的嫂子吧”,“今天就我们两个人”我沉默了会才说“是吗,那我们待会儿见”,“好,我下班去接你”,“好,拜拜”,“恩,拜拜”。
心里隐隐不安,哥哥是猜到了什么吗,我看看四周似乎没有地方去了,漫无目的地走着,侧头看见路边的花店,走进去香味扑鼻而来,店员热情地招呼“您好,欢迎光临,今天的花都是刚到的”,我点点头,抚摸着百合的花瓣,“小姐,要来一束百合吗”,我点点头说“麻烦帮我包好”“好的,请稍等”。
搂着百合坐上车远离了繁华的街道,车停在寂寥的路边,我往上望去,是一个个在此长眠的灵魂,这里才是他们的归宿,我一步步走上去,在一块靠边的墓碑前停下,手抚摸上照片,照片里的人温柔的笑着,是那么安静,那么开心,“妈妈,溪溪来看你了,带了你最喜欢的百合,你闻闻,好香呢”,我靠着墓碑坐下,就好像在妈妈的怀里一样,脸颊贴着妈妈的照片说“妈妈,我好想你了”闭上眼睛眼泪还是掉了出来,我抹干眼泪笑笑说“妈妈,你就快做外婆了,对不起,你那么想我读大学,可我却退学了,你会不会生我的气会不会骂我没用,这么久了都振作不起来,妈妈,你知道吗,我一点都不像你,我一直都很自私,这次你一定也会赞同我的对吗,妈妈,我遇到哥哥了,你是那么善良的人,明明是为了成全爸爸,还不让他知道,你说值得吗”,闭上眼睛,想着妈妈的笑脸,不想走,只有在这里我才觉得自己不是孤单一人,坐了许久,把妈妈的墓碑擦干净有些不舍“妈妈,我会照顾好叔叔的,以后不要再为我担心了,溪溪,要走了”。
手机响起,在寂静的墓碑里越发的孤寂,“溪溪,在哪里,我去接你”,“我在林泉公墓”,哥哥顿了会儿说“溪溪,你在那里等我,我马上过去”,我来不及拒绝,他已经挂了电话。
“溪溪”,我回头,哥哥捧着花站在不远处,来的好快,守幕的大爷看看我们走了出去,他把花放在地上,跪在妈妈的墓碑前,我不知道这样的哥哥该如何面对,他们都没错,为何还要这样折磨他们,“阿姨,我来看你了,这么多年,我知道其实最苦的是你,对不起阿姨以后我会替你照顾好溪溪,不会再让她受委屈了”。
他原来都知道了,并肩走下去,才发现他长得好高了,脸也越发的英俊,小时候的哥哥长大了。
第二次坐他的车,这一次他倒不急着发动车,他帮我系好安全带,徐徐的说“溪溪,为什么都不告诉我”,我假装听不懂说“哥哥,我想等过段时间再带你来看妈妈,你不是忙吗”,哥哥黑着脸,我有些怕,温柔的人生气更让人恐惧,他双手重重地垂在方向盘上,我却更冷静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为什么怀孕了都不告诉我,为什么受了这么多的委屈都不找我,为什么明明过得不好还要骗我,你有当我是你哥哥”吗”。
他连问几个为什么,我不敢对上他的眼,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我不想追究他是怎么知道的,此刻我多能逃离这里,我不曾见过他的眼泪,我知道现在他的心里有多苦,我平静地说“哥哥,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苦,我是真的很好”,他吸了一口气说“溪溪,孩子是上次在医院里的那个人的吗”,我不说话,很想快点结束对话。
“他说过要负责吗”,“我一个人也可以”,我看着他说,“溪溪,你根本就不知道一个人带孩子有多幸苦,你还年轻,才21,可你以后还要养一个,你要怎么办”,我说不出话来反驳,我何尝不知道,“哥哥,我们不合适,就算为了孩子,这样有什么用”,“溪溪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理吧以后别瞒着我了好吗”哥哥的声音里带着恳求,果然我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