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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四十八章 知心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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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拥抱着,白玉堂不敢动,展昭也不敢动。他们不敢说话,甚至不敢用力呼吸,生怕惊动了这一刻难得的平静。似梦非梦,早已不知今昔何昔。
良久,白玉堂终于打破了沉默:“猫儿,刚才我太冲动,竟然动手打你,我……”
展昭起身,微笑着望向满脸愧疚的白老鼠,轻声道:“玉堂,你这是在认错吗?”
“认错?”白玉堂挑眉:“要认错也轮不到我。你这笨猫,究竟有没有去找岳临风,还不快说!”
“玉堂,展昭从来不对你撒谎,”展昭笑道:“解药确是丁小姐所赠,她还有一封信让我转交给你。”
说罢,展昭从怀中取出丁月华的信,递给白玉堂。
白玉堂将开信拆一看,心里不禁一惊,月华妹妹,原来真的是你取来的解药。不过,岳临风为什么这么信任你,又为什么突然对猫儿这么好呢?
“玉堂,”展昭见白玉堂脸色几变,回想起丁月华昨夜的表情,心里着急,不禁问道:“丁小姐信上说什么?”
“月华妹妹这信写得很短,似乎很匆忙,只交待我放心解药是真的。还有,她说有东西要交给我,猫儿,那东西呢?”
展昭取出丁月华交给自己的檀木盒子,递给白玉堂。白玉堂接过盒子,也不打开,只是默默地将盒子揣到了怀里。
白玉堂心里很乱,并没有注意到展昭微变的脸色。月华信上说,岳临风临走时交待,猫儿的热毒仍会发作,这药也只能保他一年,猫儿,我真是害苦你了。
“她离开时还说了什么话吗?”
“呃……”展昭心里有点尴尬,不过还是对白玉堂说了实话:“丁小姐说,与展昭解除婚约。”
“什么?!”白玉堂心里大惊,赠药,退婚,这……月华妹妹,你,这是为什么?
房内一阵沉默,两人都在沉思。岳临风,丁月华,这一切都让人难以捉摸,可是又好像呼之欲出。
“展昭,快开门!”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展白二人的沉思。
展昭将门打开,丁兆慧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展昭,月华有没有来找过你?”丁兆慧急道。
“丁小姐昨日是来找过展某,丁二哥,出什么事了?”
“月华她不见了。”
“什么?”白玉堂惊道:“月华妹妹不见了?”
“白玉堂,你,你醒了?”丁兆慧看见清醒正常的白玉堂,竟像见了鬼一般,大惊失色。
展昭见他神色如此异常,不禁皱眉:“玉堂服了解药,已无大碍。丁二哥,有什么不对吗?”
“不对,当然不对!”丁兆慧情绪非常激动,“展昭,解药是月华给你的?”
“是……”见他如此着急,展昭也知,一定是出了大事了,不禁后悔昨日没有留下丁月华。
“果然,果然……”丁兆慧摇头叹道:“小妹,你太傻了。”
“丁二哥,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啊。”白玉堂见他如此,心中更是焦急。
“怎么了?”丁兆慧狠狠盯着白玉堂,咬牙道:“都是为了你,月华去找那魔头了!”
“魔头?你是说岳临风?”展昭见他如此对待白玉堂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担心丁月华的安危。
“除了他还能有谁?”丁兆慧瞪向有些发愣的白玉堂,愤愤道:“月华一看见你这小子就准没有好事。”
展昭眉头一皱,有些心疼的看了看白玉堂,转向丁兆慧道:“昨天没能拦住丁小姐,是展某的错,请丁二哥不要迁怒玉堂。他一直昏迷,与此事有什么关系?当务之急,是要尽快找回丁小姐。”
丁兆慧一咬牙,摇头叹道:“小妹……你真的好傻。”
展昭和白玉堂很快就知道了岳临风与丁家和丁月华的渊源,不禁心中无限感慨。谁会想到,那清丽脱俗的女孩心里装得下那么多的责任,那冷冰冰的岳家少主也有于心不忍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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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小妹毁婚,丁兆慧万分吃惊,月华分明一心爱着展昭,怎会自己说出退亲的话。可是,以展昭的为人,也不会拿这么重要的事情开玩笑。事情蹊跷,一定另有隐情,莫非,是岳临风逼迫小妹如此?丁兆慧万分担心自家小妹的安危,执意去福建寻找丁月华。展昭心有愧疚,也想随丁兆慧同去。不料,第一个反对的就是白玉堂。
“猫儿,你不能去。”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这猫儿是真笨还是装傻,以岳临风对你的态度,你去找他,不是去送死?”
“可是,丁小姐……”
“猫儿!”白玉堂打断展昭未出口的下文:“你先听我说。”
“猫儿,我问你,月华妹妹为什么要与你解除婚约?”
“这……”展昭不敢将自己的猜想告诉白玉堂。
“我再问你,”见他无言以对,白玉堂道:“她这样做,是为了丁家,还是为了你?”
见他依然无语,白玉堂苦笑道:“连月华妹妹都看出来的事情,我竟然视而不见,还真是睁眼瞎子。猫儿,今天的话,我已经忍得太久了,如果再不说出来,真是连月华妹妹都会笑话我是个胆小鬼。”
“玉堂……你,还是别说了。”
不知为什么,展昭竟然有些害怕白玉堂即将出口的话。此话一出,他们就要面临一个改变,不知是福是祸,也不知是缘是孽。
“我不说,就不是白玉堂了,”白玉堂道:“猫儿,看着我。”
白玉堂板正展昭的肩,逼他直视自己,轻声说道:“经过这么多生生死死,白玉堂的心,你明不明白?猫儿,我今天一定要你一个答案,不要说你听不懂我说的是什么。”
望着双目闪亮的白玉堂,展昭心里百味杂沉,玉堂,展昭何德何能,能让你如此放在心里,可是,我却无法带给你快乐,能带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危险和束缚。你的心,我想明白,可是如何敢去明白?
可是,此情此景,这样执着的白玉堂,展昭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他们太关心彼此,关心到看不清自己的心,可是既然已经看清,展昭也不能视而不见。玉堂,展昭从来不对你撒谎,这一次也一样。
“玉堂,你说的,展昭全都明白。可是,我不能。”
“为什么,”白玉堂挑眉:“为了月华?”
“不!”展昭急道。
“那为什么?”
“因为你,”展昭声音颤抖:“在展昭身边,白玉堂就是没有翅膀的雄鹰,就是身陷樊篱的骏马,你要我如何忍心看你一次次因为展昭痛苦伤心,还要经受生死难料的危险。你的心,我都明白,可是我真的怕了,怕再一次……”
“猫儿……”白玉堂只觉心中一阵狂喜,实在不想再听这傻猫说什么要死要活的傻话。他只听到展昭明白他的心,他真的明白,原来自己不是一厢情愿,原来猫儿也和自己一样为情所苦,猫儿,原来我们是一样的傻。
情难自禁,白玉堂伸手将展昭搂入怀中。
展昭此时已使不出半分力气,双目合上,他决定不再说话。真的太累了,身上累,心更累。危险也好,伤心也罢,都是以后的事,现在,展昭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可惜,这种宁静的幸福总是会引来煞风景的不速之客。
“展昭,你准备好了没有,我们快走。”丁兆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白玉堂眉头紧皱,恨不得拿起画影出去教训这丁老二一顿。
展昭叹道:“玉堂,我要走了。”
“猫儿,”白玉堂并没有放开展昭,伏在展昭耳边,轻声道:“你不能去。”
“玉堂,我必须去。”展昭的声音也很轻,却很坚定。
“真是只倔猫,”白玉堂笑道:“我不让你去,自有道理,你留在开封,也不轻松。”
展昭无语,静静等待他的下文。
难得见这猫儿乖乖的,白玉堂粲然一笑,道:“那岳临风虽然行事诡异,可是绝非恶人,以他对月华妹妹的态度,是绝对不会加害于她的。如果月华妹妹和他在一起,我倒并不担心她的安全。岳临风为什么恨你,我们还清楚,可是你去找他,对事情一定没有帮助,而我就不同了,他这次会放过我,应该不会再起加害之心。去福建,我只要对付一个岳临风。在开封,就要对付整个襄阳王府。猫儿,你说那个更费力气?我知道你对月华妹妹有愧疚之心,可是白玉堂的心中,也是万分对不起她。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若你离开开封,我就一定不会对襄阳一案袖手旁观,你放心留白爷爷去对付那些官场上的阴险小人。呵呵,到时候恐怕我会一个忍不住,进了那个王府,直接一剑杀了那个王爷了事。”
“玉堂。”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展昭心里一急,果然不能留他一人在开封。
“没事,我说笑呢,白玉堂再怎么不识大体,也知道不能轻举妄动。”白玉堂微微一笑:“可是猫儿,开封不能无人,月华妹妹也不能不找,你我此番一定要分头行事。猫儿你说,这福建之行,谁去合适?”
展昭无语,官场江湖,一样的凶险,要想让白玉堂不插手却是绝对行不通的。可惜无论自己如何担心他的安危,也不能放下身上的责任,虽是危险,也只能任他去闯。玉堂,这就是你执意要交付真心的人,我给不了自由潇洒,就只能交出我的信任,无论风雨,展昭与你共同进退。主意打定,展昭心里豁然开朗,多日的阴霾好像一扫而光,抬头迎上白玉堂的闪亮的眼眸,微笑道:“玉堂是江湖侠客,展昭是朝廷命官,王爷的事,看来还是做官的人去办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