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适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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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章·远行之人
“我就知道……”真是好久不见的感觉——薛帕德想到，空气通过声带振动发声，这样的感觉……还是她是人类的时候拥有的特权。她平时的沟通，与其说那是『说话』倒不如说是数据交流比较好。
——她其实是有悄悄的回到地球上过的，用机械制造的身体。
地球上到处都是废墟，土壤也因为收割者的磁流体炮而充斥着各种危险的重金属元素，各个种族的人抓紧着时间抢救着能够被救活的伤员，所人人都被下了命令『不准去攻击收割者』，对于她而言这毫无疑问是正确的选择，不然的话她就会不得不进行反抗。
其实所有种族都差不多——在收割者到来之时除了萨拉睿人以外几乎都失去了母星，而那些经营许久、经济繁荣的殖民地都遭到了抹杀的待遇。薛帕德更是知道，如果这次轮回结束的话收割者就会像以前那样地毯式的清扫掉曾经存在种族的痕迹，就连那些功能性的建筑物也会被收割者进行『收割』。
收割者是绝对不会让其他种族知晓其存在的，对于其他种族，他们的策略就好象是用质量中继器进行『圈养』一样，而等到一定的时候就进行『宰杀』、『回收』。而这样血腥而冷酷的轮回已经不知道进行了多少次，又杀死了多少的『人』。
她曾经远远的看着她曾经的同伴们——
曾经的。
她也想要拍拍对方的肩膀然后说笑聊天，再拉着他们跑去哪里执行什么又拯救世界的任务，约着他们去酒吧聚一聚……
但是呢……理智告诉了她，现在她可不是什么议会或者星联宣传的英雄。不是有机生物，不是人类，甚至也不是桀斯——她是一个原本以收割他们为目的而存在的『收割者』。即使她让收割者的收割停了下来，即使她做了这么多事情……
谁又会喜欢『将种族以星球为单位消灭』的收割者？
薛帕德觉得——每次她都不想要多纠结这种问题，不然首先崩溃的就会是她自己。她不愿意去想如果他们知道自己已经是收割者的时候的感觉……而有些时候她甚至自己就会质疑——她是做了正确的选择吗？或者……她真的是薛帕德吗？
Harbinger每次都只会对她说：“你所谓的疼痛只是错觉。”或者又会是，“对于机械生命而言，你必须习惯时间的流逝。你必须知道，你是不死的。”
不想要去想这些事情……
知道的啊，Harbinger……我知道的，『已经再也无法回到当初了』……
所以说，在你提出了去好好休息的时候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的。
“Harbinger……你又在做什么自作主张的事情……”
“……薛帕德，你并没有命令我不准跟上来。”
散心？
——恐怕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如此奢侈的『散心』了。
除了财大气粗又不用供养什么内需的收割者以外，再也不可能会有人把薛帕德送到一个平行世界的过去了，而可惜的是……
“我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对着和她共用同一『工具』的Harbinger抱怨道，“是的，我可以休息了，放下那一大堆的担子。没有战争，没有霸主，没有异端桀斯，没有『幽灵』的任务，也不用天天担心收割者突然会有哪天跑过来收割文明……
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难道我就要像现在一样在呆在伊里姆上，然后拿起一杯酒从中午一直坐到下午……？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现在觉得这件事情对我而言似乎已经变得很恐怖了。”
“……我的资料显示薛帕德总是和战争和枪械有着分不开的联系，或许图岑卡或者是欧米茄会更加适合你。”
而薛帕德毫不犹豫的回答道：“不，谢了。现在我还没有做好那个心理准备去见熟人，即使……只是过去的熟人。”她停顿了一下，“其实伊里姆也挺好的，虽然毒品合法又有着一大堆的佣兵组织，但是至少看起来还是很繁荣的。”
——而在她的世界里面，伊里姆早就随着收割者战争而被夷为平地，哪怕是她也不清楚那个被阿莎丽人殖民了几千年的星球究竟还有着多少人还活着。
“……”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喃喃的说道，“我会习惯的……作为『收割者』的生活。”薛帕德迟疑的碰了碰桌子上的酒杯——她不确定如果将这东西喝下去的话会不会喝醉，因为这句身体是『最优改良』的。
“不用去想那么多，薛帕德。”Harbinger的声音难得流露出了一种类似于『告诫』般的语气，“这只是一场旅行——用来调整你心态的旅行。你不需要去想『自己是不是人类』、『我不是有机生物』这样无聊而无意义的东西。
——如果你觉得烦躁不安，那么就去释放压力就好。像是盖拉斯·瓦卡里安那样子点燃欧米茄的炸药库，或者是苏醒一个霸主级收割者让它去进攻神堡。”
“够了！”薛帕德低吼着，她的胸口不断地大幅度起伏着，双手握成拳状——出了培养藏之后就没有修剪过的手指甲扎入了肉中，“Harbinger！我才是『收割者』的意志，而不是你！——如果你还要按照以前的做法来的话，那么你当初根本就没有必要将我纳入『系统』之中！”
她从未忘记过，为了阻止收割者入侵而毁去质量中继器死去的三十万人；地球上与收割者进行着几乎不可能胜利的战斗的军队；毁在收割者手中的同僚；当再次进入神堡时堆积在底层中的无数有机生物的尸体！——如果她真的像是Harbinger那样说着去做的话，那么她就和Harbinger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
“你的存在才是最为必要的『不可替代』部分，不是神堡，也不是其他种族。你是我们在数百万年以来发现的最为适合我们的存在，你是不可崩溃的部分。”他毫不犹豫的说道，“宇宙只是我们的试验场，如果为了达成目的理应不择手段。如果需要救两亿人那么自然就去选择放弃另外一亿，这是最简单的加减法。”
“……别再说了。”他的话语让她再次想起了那些为了战争胜利而死去的人们，“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会选择自己的路，我会以自己的方式去理解，自己去解决这些问题。”
“……一切如你所愿，薛帕德。
——另外，这里是伊里姆，薛帕德……我想，我们的谈话似乎被某位杀手听到了。当然了，一切电子录音已经被解决，确保不会被记录。”
“等等，为什么刚才你不告诉我！”薛帕德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眼部的红外线探测功能。
“没有必要。你总有一天会和『过去的熟人』，还『没有认识』你的熟人见面的，的确可以隐瞒，修改任何电子监视器，但是你命令我不允许进行教化。你真的认为可以隐瞒住艾莉亚·T·洛克，塞伯鲁斯的幻影人，或者是就住在这里的莉亚娜·T·苏尼吗？”
“……别提醒我。”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适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