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5—故地故人 ...
-
【25——故地故人】
由于小当家正在四处历练的阶段，所以，作为姐姐，金玲就果断地暂时挑起了菊下楼的继承人这个担子，立志不能让娘亲阿贝师傅和弟弟小当家蒙羞。
老厨子们的水准尽管还没能达到阿贝师傅或者小当家那种让人无法望其项背的高度，但还是很好吃的级别。
因此，在金玲的有效管理下，菊下楼被经营得有声有色。
************
小当家是归来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对附近的街坊来说，那简直是猝不及防的消息，杀得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猝然瞧见弟弟久别的身影，还在忙碌着店里事务的金玲一下子就热泪盈眶，喊着小当家的昵称把自己的这个弟弟抱个满怀。
跟着小当家身后，阿飞一个拱手抱拳，“好久不见了，金玲。”
松开弟弟，金玲转而细细地打量了遍面前的这一位，“嗯嗯！当时在斗味场门口，我还真的认不出来呢。”金玲显然是还记得幼时的事情，此刻的她正是笑得满脸的兴奋灿烂，“当初那个连小当家都不敢抱的小男孩，竟然已经变成一个沉稳冷静的大帅哥咯。”
听到这难得的八卦，众人不约而同地对下文心生不同程度的好奇，而解师傅更毫不掩饰地把竖起的耳朵往金玲那边更凑近些许，显然是想让金玲多些透露，以便今后有更多茶余饭后的上好谈资。
就算冷淡如阿飞，那种幼时窘事被翻旧账的窘迫感，还是让他即时干咳几声权作掩饰。
“好吧，不逗你玩了。”对儿时友人的调侃点到即止，金玲迅速端正神色展露微笑，“阿飞，谢谢你之前那么照顾小当家——在特级厨师考试期间的事情，小当家都跟我说过了。”
面对这个儿时的其中一个玩伴儿，阿飞的态度显出了相对于外人所没有的温润随和，“金玲你客气了，毕竟阿贝师傅有恩于我。”
（果然是和小时候不同了许多呢。）
尽管阿飞表现出成长之后不自觉的冷淡，但金玲也不介意，此刻依然是笑意盈盈的。不过因为刚好是提到旧事，那些被活络起来的记忆让金玲又新生了些许好奇。
因为还不知道那些年里发生在阿飞身上的事，所以在其他人被迎入店里时，仗着熟络，微笑依然的金玲压着声音探问：“阿飞你，真的只是为了报答娘亲的恩情而已么？”
听到这听来意味深远的话，再加上对方狡黠的表情，阿飞瞬间有种心事被全盘洞悉的别扭心虚，于是不自觉地偏开了视线。
考虑到当时已经差不多日落西山，入夜后山路会变得不太好走，所以小当家他们一致决定，取回[迦楼罗刀]这件事只能押后到明日再行。
既然如此，再加上难得回到四川，于是小当家和阿飞就想先去阿贝的墓地，祭拜这位引领他们两个走上厨艺之路的先人。
在阿贝的坟前，他们看到一个身影安静地站着。
夕阳西下，那个背光的身影安安静静地伫立在阿贝的墓碑前，被斜阳拉出老长老长的影子透出几分寂寥的味道，感觉莫名的有些熟悉。
等到再走近些许，小当家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大叫：“雷花夫人！？”
兴许是听到有人叫自己，那个身影醒悟似的一颤，继而循声转身过去，在看清楚来者何人后，她貌似有些意外：“刘昴星，还有……兰飞鸿？”
对于眼前的两名后生，雷花夫人显然是记忆犹新。
看到自己果然没有认错人，小当家随即快步上前，阿飞随后跟上，只见他们二人抱拳问候：“实在是好久不见了，雷花夫人，您别来无恙吧？”
“我很好，你们有心了。”微笑着应下后辈的问候，雷花的视线移到站在小当家旁边的梅丽身上，“你是……之前是跟小当家一起去斗味场的那个女孩子，我记得。”
梅丽显然是很意外对方竟然记得自己，当即就连忙应声：“是的，雷花夫人。”
接着雷花的目光调转，落在之后的两名壮年男子时，她终于露出略带茫然的神色，问道：“而你们是……？”
“在下解七，拜见雷花夫人。”
“幸会，在下雷恩。”
饶是倨傲不羁如解七和雷恩，在这位前辈面前，也是恭恭敬敬地自报家门。
“原来是[七星刀]雷恩和有[大陆第一面点师]之称的解七解师傅，幸会。”恍然大悟般的把头点点，雷花把慈祥的目光投向小当家那边，欣慰地笑道，“看来你聚集到了一群很好的同伴呐，小当家。”
此时此刻，她暂时不是众人听闻的[广州雌虎]，也不是众人眼里雷厉风行、要求严厉的御厨雷花夫人……这时候的她，不过是一个眉目严肃的邻家婶婶，雷花。
——世人只知道四川的仙女大厨与广州的雌虎是厨艺上的竞争对手，却鲜有知道，其实在私底下，她们两位同时也是志同道合、乃至惺惺相惜的挚友。
“阿贝师傅的离世，每每想起，都不禁令人扼腕惋惜。”
回头怔怔地盯着阿贝的墓碑，雷花郑重地轻声说出这话。
拜祭过先人之后，在回去菊下楼的路上，小当家他们这时才知道：原来金玲是早就知道雷花的到来，而且是由她去亲自接待这位长辈。
只不过由于重新再见到自家弟弟的这件事令金玲实在是太激动了，以致于她一时间忘记告诉他们这件事情罢了。
至于本应该置身广州的雷花之所以会出现在四川，那是因为过一段时间后在京城有次会议需要她出席。于是雷花特意提前些许日子动身，绕点路过来四川，来拜祭一下这位令她尊敬的、却又过早离世的竞争对手。
喝了口茶水，雷花抬头看向小当家和阿飞，像是要近距离细细打量这两个她一直以来最感兴趣的后辈。
阿飞和小当家不明其然地迎上前辈凝视的目光。
直至小当家首先被瞧得似乎不大好意思，雷花这才慢悠悠地，如同闲话家常般的开口：“在你们两个小时候，其实我见过你们的。”接着，在小当家和阿飞的怔愣下，她用手先后比划了两个一高一低的高度，神色似在怀念，“你们两个当时就是这样的高度——还记得那时候，小当家可黏阿飞呢。”
“我黏……阿飞？”小当家似乎有些难以想象。
倒不是说小当家不相信自己黏人，而是他实在难以想象，素来冷淡的阿飞会这样纵容自己。随即小当家转念一想，在特级厨师考试期间，阿飞就已经三番五次地给自己伸出援手……小时候真的纵容自己，那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想起这些后，小当家笑笑。
（阿飞果然是一个温柔的人呢！）
只不过，正当小当家的笑容快要拉出来之际，雷花用袖子掩着嘴，似乎是轻笑着继续把话说完：“……而且还总是说长大后要跟阿飞哥哥成亲呢。”
“噗——！”
看着不是被茶水呛到就是直接喷茶的众人，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出言惊人的雷花倒是无辜地笑笑，“童言无忌啊，你们用得着如此大的反应吗？”
首先缓过劲来的解七和四郎立马拍着桌子哈哈大笑，没想到连雷恩也忍不住笑得肩头耸个不停，阿飞掩着半张脸把目光撇往窗外，小当家通红着脸慌忙叫道：“雷花夫人！”
这到底是哪跟哪呀！？
雷花显出平素难得一见的平易近人，微笑着说：“你们可能年纪太小所以不记得吧？毕竟是这么多年的事情了。”
（—我可是很期待这两个孩子的未来呢。—）
当初[仙女大厨]微笑地说出的这句话还犹在耳边，不自觉地用慈爱的目光端详面前的这两个后辈，半是欣慰半是期待，雷花就这样微笑着把头点点。
（阿贝，你的儿子和弟子，看来都成长了许多啊。）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25—故地故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