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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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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晚上吃饭的时候,气氛一时间变得很紧张。
箕伯瞪圆了眼睛,死盯着飞廉,飞廉被看得全身发毛,连筷子也拿不稳,连续掉了三双。
倒是只有白羽丹一个人一脸若无其事的安安静静吃饭。
飞廉在桌子底下踢了踢白羽丹,用眼神恳求他帮忙。
无奈,白羽丹只好温和的看向箕伯,轻轻问道:“箕伯大人,您是有什么话想说吗?”
箕伯冷笑一声,突然把筷子一摔说道:“老哥,你要娶个男人我都没意见,但是我坚决反对你娶那个女人!!!”
屋子里的气温突然降到冰点。
“为什么。”过了半晌,飞廉淡淡地问道。
“没有原因,不许就是不许!!!”箕伯毫不讲理的说道。
“箕伯大人,这种事情不是您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白羽丹索性也放下筷子,“这门亲事现在已经通知了仙界的各位同好,炎帝那边也正在筹办婚礼。你就算不顾及飞廉大人的颜面,清平公主身为一位女子,一生的清白说不定就会因此而毁,您好歹,也要考虑一下别人。”
箕伯气不过,正想反驳,却突然感到白羽丹在桌子底下握了握他的手。一抬头,便看见白羽丹朝他会心一笑。
闷哼一声,箕伯拾起筷子,一声不吭的开始吃起来。
“箕伯,你也觉得我娶长歌不好吗?”飞廉没有动筷子,有些恍惚的问道。
“飞廉大人,箕伯大人不过是一时任性,您不用往心里去。”白羽丹安慰道。
“羽丹……”飞廉摇摇头,眼神显得有些空洞,“你曾经问我,有没有特别想要娶的人……我本想着是没有的。后来我以为是长歌……可是…可是……”
“飞廉大人,您难道近些日子有了心上人?”白羽丹抬起头,朝飞廉释然的笑了笑,“您若是特别喜欢,在娶了清平公主后,也是可以纳妾的,不必因此烦恼啊。”
“花花肠子!”箕伯白了飞廉一眼。
“可是……我连他是谁,叫什么,住在哪都不知道……”飞廉靠在椅子上,显得有些无力,“我甚至连是否确实见过他都不能确定……这些日子我每夜都可以梦见他,可是他总是那么虚无缥缈,我连他的脸也看不清。”
“说不定是哪位官家的小姐,不常能出门吧。”白羽丹自顾自吃着饭,“飞廉大人还记得第一次和他见面时在哪吗?他身上有什么特点没有?说不定可以派人找找。”
“在连峰山上,三生湖上……他有一对极美的红瞳……还有……”飞廉闭着眼睛回忆起来。
“哐啷”一声,白羽丹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众人忍不住回过头来看向他。
白羽丹的脸变得惨白,双唇止不住的颤抖。
“羽丹你怎么了,是身子又不舒服了?”飞廉紧张地问道。
白羽丹“腾”的一下站起来,呼吸急促的说道:“飞廉大人,这种虚无缥缈的人,还是忘了好。羽丹身体突有不适,先回房休息了!”
说完,他便一路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我去看着他!”箕伯眼珠一转,连忙跟了出去。
飞廉盯着两人的背影看了许久,最后放下了筷子。
“楚夕,叫人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吃饱了。”飞廉幽幽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楚夕盯着眼前这一桌基本没有动过多少的食物,感觉自己有些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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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丹,羽丹!白羽丹别跑了!!!”箕伯气喘吁吁的跟在白羽丹的身后,奋力抓住了前面的人的手,强行让他停了下来。
“我说你好端端的跑什么?!”箕伯死拽住他的手,生怕他一使劲又挣脱了。
“我没跑。”白羽丹背对着箕伯说道。
箕伯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那就和我回去!”箕伯咬着牙说道。
“不回……”
箕伯的头顶成功爆出一条大青筋。
“不该的……不该的……”白羽丹背对他轻轻呢喃着,声音有些哽咽。
“是不该!你说你没事去问他的新欢做什么?自讨没趣吗?”箕伯叹口气,略显责备地说道:“还是个红眼睛的,多半是只妖,那家伙的品位越来越有问题了!”
这么一说,白羽丹的身体僵了一下。
“你不要再提了好不好……”白羽丹恨不得掐死箕伯。
简直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好了好了,我不提了,那你总得说说原因吧?”
白羽丹摇摇头,不说话。
箕伯张了张嘴,正准备继续,白羽丹却先一步制止了他。
“不要说了,我不会说的。倒是你,既然出来了,说说你的原因吧。”白羽丹有些无力地说道。
“我用我的原因换你的原因?”箕伯朝他眨眨眼睛。
“那婚礼照办。”白羽丹把手一摊,准备走人。
箕伯突然想起白羽丹看不见……
“好了好了,我说还不成!”无奈的回身抓住白羽丹,箕伯举手投降。
“我希望你的理由充分一点。如果是为了我的话,那就不用说了。”白羽丹站定,生硬的说道。
“靠!你少把自己想得那么高尚!”箕伯朝他吐了吐舌头,一把抓住他的手,“这里人多耳杂,去我寝宫说吧。”
白羽丹点点头,跟着他走了。
角落里,一个人影一闪,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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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炎帝想要借此机会拉拢飞廉大人对抗蚩尤?”寝宫里,幽幽传来白羽丹略显惊讶的声音,“这有什么不妥?”
“你脑子做什么用的!”紧接着,传来箕伯不耐烦的怒骂,“蚩尤是什么人?!现在他的势力越来越大,而炎帝目前单枪匹马,加上上次宫殿遭袭,早就元气大损,我们若是帮炎帝,不就等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可是……聘礼都下了,我们怎么可能再退婚?再怎么说,清平公主也是无辜的……”白羽丹轻叹一声。
“我也正在烦恼这件事啊!还以为你会有什么好办法……”箕伯懊恼的嚷嚷着。
“依我看,我们还是应当依原样行事,到时候在随机应变吧。”白羽但无奈的叹了口气。
寝宫顶上,一个人满意的勾了勾嘴角,身形一闪,便消失了。
寝宫内……
白羽丹轻轻把一张写了字的纸扔进火盆烧掉。
火盆旁摆着一颗润珠,用来吸收烟尘和热气。
“走了吗?”箕伯轻轻在纸上写道。
“走了。”白羽丹出声回应。
“靠!”箕伯把笔一扔,摊倒在地上,“老子几百年没用过这招了,等我查出来是哪个小畜牲,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白羽丹没有说什么,只是愁眉紧锁的坐在原地。
就在刚才他和箕伯你一言我一语的胡扯,以糊弄偷听的那人时,箕伯已经在纸上将真相写了下来。
司徒长歌这个女人的来历十分不一般,极有可能和共工有关。而且……听说她还会一种奇术,用以迷惑他人。
她会主动接近炎帝,可能也是带有某种目的。
若是嫁给飞廉……
飞廉大人难免会被牵扯到共工和蚩尤身上……
“箕伯,你方才写的,能有多少把握?”白羽丹蹙着问道。
“把握很大。”箕伯在地上点点头,“那个混蛋一般不给我消息,一旦给了,十有八九……”
“现在还不可妄下定论……”白羽丹紧紧握住拳头,“一切……还是应当照旧……”
“你疯了!!!”箕伯一下子从地上弹起来,“我刚才写那么多,不就是为了让你想想办法阻止,你居然说一切照旧……”
“箕伯!我们现在如果突然拒绝,必定会打草惊蛇!刚才我们那样瞎说,也是为了放松敌人警惕……如果把他们逼急了,只会让我们更加不利!”白羽丹焦急的回道。
“那怎么办?!引狼入室就是好事?!”箕伯被他这么一说,忍不住烦躁起来。
“总之事情还是应当先调查清楚……我觉得清平公主不是那样的人……”白羽丹想了想,慢慢说道。
“我不是说了她会迷惑别人!”
“可是你也不清楚她是用什么方法!”白羽丹被箕伯这么一搅和,心里也开始烦起来。
箕伯被他这么一堵,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好了箕伯,你现在急也没用,还是先静观其变吧……”最后,白羽但无奈的叹道。
箕伯也跟着重重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