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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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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轻轻放下酒杯,飞廉醉醺醺的靠在桌子上。
秦龙瑛坐在他的旁边,微笑着看着飞廉。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飞廉打了个酒嗝,缓缓说道。
“飞廉大人自然可以不信我,下官再怎么说,也不过就是一介小小地方官,这等胡言乱语,不被接受也是理所当然。”禽龙瑛装模作样的摇了摇脑袋,“不过……飞廉大人到时候发生了什么,可不要怪下官没有及时提醒!”
“哼,你这么做,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呢?”飞廉冷笑一声,接着问道。
“目的?飞廉大人也太见外了。”秦龙瑛故作惊讶地跳起来,“羽丹是我难得交到的知音,帮帮他,也是理所当然嘛。”
“是么?”飞廉勾了勾嘴角,摇摇晃晃站起来,凑到秦龙瑛的跟前,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秦何之,你心里的那点主意,我可是一清二楚。且不论你说得是否属实,光你这种举动,摆明了不就是为了离间我和姜榆罔,联合蚩尤,成为一个叛徒吗?之后你们那些暗地里的人再渔翁得利,掌尽天下,你说对不对?”
果然,随着飞廉不断说下去,秦龙瑛的脸色就越来越难看。
“你很聪明,可惜我也不笨。这个天下会变成什么样子我一点兴趣也没有,我只想过自己的日子。可是,如果你要打我身边的人的主意,我劝你现在就放手,不然……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微笑着放完话,飞廉悠闲的离开作息,慢悠悠的度了出去。
秦龙瑛铁青着脸看着飞廉离开,却在门被关上的那一刻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飞廉大人,您的确很聪明。”秦龙瑛端起桌上的酒壶,灌了一大口到嘴里,“可惜你终究还是猜错一件事。我的野心……您还是太低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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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廉踉跄着往他和白羽丹分手的地方走去。
他知道,羽丹是绝不可能乖乖在那里等自己的。小时候自己说什么他都奉为圣旨,长大了以后……到底什么都不同了……
可是身体……还是忍不住的期待……
没有想到,飞廉竟真的看到了那个青色的人影!
白羽丹安安静静的站在他们分手的地方,就像一个等待家人带他回家的孩子一样。
飞廉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还记得羽丹很小的时候,箕伯犯了大错,为了逃避责任,就把事情嫁祸到了他的身上。
那时候的箕伯还很讨厌羽丹,而羽丹自己也一声不吭的承担了下来,所以气头上的自己就罚他去寒潭中央呆了两天。
那是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
寒潭位于风神殿的北边,终年寒气蚀骨,中央有一个小岛,里头有一个小屋子,可以生火驱逐寒气。
原本以为,羽丹过去,应该会自己生火驱寒。却不想,两天后派人去接他时,他已经被冻得奄奄一息了。
箕伯当场被吓得大哭起来,哆哆嗦嗦地交待出错其实是他犯的,哭着求大夫一定要救他。
可惜寒气入骨,无法全部拔除,只能全靠他自己挺过去。
羽丹就这样高烧了整整三天,昏迷期间他一直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一声一声,剜心蚀骨。
他一个人在寒潭中的屋子的时候,一定也是这样期盼着自己过去接他离开吧?
早就该知道,以他那死板的性子,在受罚期间是断不会去做些取巧的事情的……
值得庆幸的事,羽丹到底是挺了过来,却落了一幅病怏怏的样子。
事后问他为什么箕伯栽赃他的时候,为什么不否认,他却只是笑笑说道:“箕伯大人虽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是很在乎飞廉大人的。会这么做,一定是不希望飞廉大人讨厌他。如果羽丹受罚,可以挽救两位大人的兄弟之情的话,那自然是值得的,又何必去辩解呢?”
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决定要好好的保护这个孩子,不让他再受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伤害。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箕伯和他成了形影不离的朋友……
听到脚步声,白羽丹慢慢转过身来,轻轻唤了一声:“飞廉大人,您回来了吗?”
“是。”飞廉轻轻的笑了笑。
得到肯定地回答,白羽丹开心的漾出两颊的酒窝,抬腿就想往飞廉方向走过来。
不想,刚迈出一步,白羽丹就重心不稳朝地上栽去。
“你又怎么了?!”飞廉第一时间冲过去将他楼到怀里,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白羽丹摇摇头,苍白的笑了笑,“可能是站太久了,周身血液流动不畅,突然动了动,就有些头晕……不打紧的。”
“你就不会坐着?!”飞廉没好气地骂道。
“您要我‘乖乖站在原地’等您的啊。”白羽丹极其无辜地说道。
“你简直……你简直……”飞廉被他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伸手在他头上用力敲了一下。
结果,这么一敲,白羽丹竟然突然失去了意识!!!
飞廉见怀中的人迟迟没有动静,叫了几声,却得不到回应。这下,飞廉被吓得酒意全无,一把抱起白羽丹,诚惶诚恐的往炎帝的书房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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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紧,只是太过劳累,加上法术使用透支,所以才会昏睡过去。多休息几天,我在开点方子调养一下就好。”姜榆罔御用的太医轻轻放下白羽丹的手腕,然后慢慢走到桌子旁去写药方了。
白羽丹静静躺在床上,呼吸均匀。如果不是因为太过苍白的脸颊,的确就像睡着了一样。
飞廉坐在他的身边,紧紧握住他的手,满脸担忧的看着他。
一旁的司徒长歌想要安慰一下,最后,却还是摇摇头,招呼着下人拿着方子下去了。
飞廉摩挲着白羽丹的手,怜爱的用手理顺他的头发。
他不知道白羽丹到底做了什么,可以让自己法术透支。这些日子……根本就没有多少需要使用法术的时候。何况与但是主医药,就更用不上法术……
“你到底……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为什么你越大,我就……越来越无法了解你了呢?”飞廉轻轻的呢喃着。
过去真的一去不回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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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姜榆罔坐在坐垫上,悠悠的问道。
一个士兵模样的人跪在门口,全身像抖筛子一样颤抖。
“报……报告,下官原本与众兄弟在大殿废墟处巡逻,突然看到废墟中间有一栋房子自己复原了!结果没过多久,就有一束红色的火光从房子里射出,那个房子就应声而倒了……”
“就这样?”姜榆罔挑眉。
“不……可怕的还在后面……那房子塌了之后,突然就窜出一大团黑色的火焰,一下子就扩散开来!!!现在大半个废墟都被那黑火笼罩了!”
“……你先下去吧。”沉默了半晌,姜榆罔终于发话。
“大人……”他一旁的老者正欲开口,却被姜榆罔一个手势制止了。
“共工……你太嚣张了……”姜榆罔喝了一口茶,眯上眼睛,“传令下去,这件事情不需宣扬,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
周围的大臣都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不要罗嗦,我自有我的意思!”姜榆罔手一挥,制止了所有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