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抉择（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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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扬赶到汪楠家，伸手刚要按门铃，发现门竟是虚掩着的…
慢慢的推开门…冬季午后慵懒的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小小的客厅里到处盈溢着一股温暖的气息，清怡就那样仰靠在阳台内的矮椅上闭着眼，神态安详…
这是两个人近五年来的第一次单独接触，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清怡纤细的身子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书扬突然感受到了一丝孤独和凄凉。
踱步走到跟前，书扬轻轻的唤了一声，“清怡…你睡了吗？”
直到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矮椅上的人才有所察觉，缓缓的睁开眼睛，露出一丝浅笑，“你来了…”
书扬点点头，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她身侧，眼前的这个女人和自己初识时几乎没有太大变化，还是一样美得不可方物，甚至更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韵味，时隔多年书扬依旧会为此而心动，但是这份心动似乎已远远没有了曾经的热度，也失去了想要占为己有的欲，望，更多的是一种对于美的赞赏和惊叹。书扬在心里再一次感概，人的感情还真是连自己都说不清楚。
“你怎么会在这？”书扬收回目光，略微低着眉轻轻的问道。
清怡并没有马上就回答她，沉默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上次谢谢你…”见清怡没有回答，书扬转移了话题，那次也确实多亏了她。
书扬突然的客气让清怡感受到了一种疏远还有几分陌生,却仍然没有开口说话.书扬也跟着沉默了，空气仿佛被凝固住，房间里一片寂静。
“我已经正式委托律师，向法院递交了离婚诉讼。”半响清怡打破沉静，语气平缓的说道。
书扬略微诧异的抬头。
“我只想要回智轩的抚养权，其他的我都无所谓。”提起孩子清怡的神情有些痛苦。
书扬当然知道孩子对于她的重要性,可还是忍不住说道,“恐怕不会那么容易…”
清怡的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刺痛了书扬的眼，她轻轻的安慰道，“会有办法的…”
清怡递给书扬一个小盒子，“这是几天前我离开家时偷偷带出来的，你当年找林泽睿时…被他拍了下来…”清怡说的很婉转，可书扬还是听懂了。
“所以林泽睿让人给警察局送去的那份才会是个空的？…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五年前就知道了…是吗？”书扬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以为谁也不知道的事情，到最后了解最少的竟然是自己。
清怡轻轻的点了点头。
“难道他用这个威胁过你？…为什么你不早点告诉我？”书扬心里突然有些怨恨。
“我离开你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个，家里的压力，还有…其他的原因…”清怡的语气有些急切，声音也跟着颤抖。
“别说出来！”书扬突然打断清怡的话，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既然当年你选择了不告诉我，现在就更不要再提了！什么原因现在对我来说都已经不重要了，我承认曾经的我确实很想知道答案，但是现在…我一点也不想听了，都已经过去了…”
“不！今天我一定要告诉你，我不想你对我再存在什么误会，我离开你并不是因为不爱你了！”听了书扬决绝的话，清怡突然激动起来，大声的说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真的不想听！今天的事…谢谢你，我该走了…”书扬觉得自己的心在犯疼，不知道是为清怡还是为自己，如果这些话发生在哪怕只是３个月之前，自己都会觉得很开心，可是有时候人和人就是这样，错过了最佳的时机也许就错过了一辈子，她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
“你不是不想听，你是在害怕！害怕你的心在听到真相后就会动摇，因为你根本就不爱林晓涵！你不用急着否定我，听我说完。”清怡看见书扬急切的想要反驳自己的样子，态度突然强硬起来。
不给书扬开口的机会清怡接着说道，“你对她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那只是一种自身的价值被肯定后的自豪感和责任感唤醒了你对她的保护欲和呵护欲。我承认当年我的离开对你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让你的心里一直留有阴影，所以当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的时候，你看见的是林晓涵不同于我的勇敢和执着所以你被触动了，才会误以为你对她的感情就是爱。书扬别傻了，那是感动不是爱！知道我看见你为了她不顾一切的闯到林家时的那种感受吗？我的心从来没有那么痛过，痛的像是有谁在拿着刀子一片一片的割着我的心，那种感觉甚至比５年前还要强烈，因为那个时候我知道即使分开了你的心也不会变，满满的装的还都是我。可是现在你和林晓涵才认识短短的几个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我真的不能忍受！如果你是真的爱她，也许我会送上祝福，但是现在我看到的根本就不是那回事！除非…除非你现在就当着我的面亲口承认你是真的爱她？”清怡狠狠的盯着书扬的眼睛逼问道。
面对一向沉默少语，根本不善表达内心想法的清怡突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的话，而且句句切中书扬的要害，看着她复杂的眼神以及因为情绪的激动有些颤抖的双肩，书扬愣住了，竟然少有的语结起来，“我…”
“你敢说你的心里真的一点也不在乎我了吗？”清怡稍微向前靠了一步接着追问道。
书扬不能否认清怡在自己心里还占据着地位，毕竟眼前的这个人是自己深深的爱了７,８年的女人，但是这份爱已经在不自不觉中变了质，“我承认我的心里确实还有你，但是…”
同样清怡还是没有让书扬把话说完，已经错过了这么久，既然又走到了这一步，她今天一定要把一切都说清楚，“这就够了！书扬，如果现在我说想要和你重新开始你还会接受我吗？还有智轩…”
清怡看见书扬用异常吃惊的神情看着自己，嘴角微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她急忙语气温柔的恳求道，“先不要急着拒绝我或回答我什么好吗？听我把话说完…你知道的，一直以来我就有一个愿望，就是能够做一个好妈妈，可是即使这样当年当我知道自己不幸怀孕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的就去了医院，可是…老天有时候就是这样的爱捉弄人…医生说我，先天性子宫寒冷，身体虚弱不易受孕，能怀上本身就已经是个奇迹了，如果一定要打掉这个孩子的话，以后…很可能再也不会有做母亲的机会了…你知道我当时有多绝望吗？我又换了一家医院结果得到的答案是一样的…我躲在家里整整哭了三天，我想也许这就是我的命，这个无辜的生命也许注定要被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我不是没有想过要和你一起去面对他，可是那时的我还太年轻，根本没办法过自己这一关，我不能把你和这个时刻提醒着自己是一个有着不堪过去的孩子联想到一起，我接受不了，我想那样我也许会疯掉！”再次提起这些心酸的往事，清怡仍是抑制不住的悲伤，说到最后早已哽咽不已，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书扬听着清怡说着那些自己从不知晓的苦衷，难免先是一阵错愕，跟着心也无法忍受的疼了起来…她当然记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清怡就不止一次的说过将来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生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因为她觉得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最幸福的事莫过于能成为一名母亲…书扬能想象到清怡当时心中的绝望和挣扎，犹豫了一下，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清怡的后背，安慰着，她不知道自己此刻还能说些什么，清怡就势靠在了书扬的肩膀上，哭的越发不可收拾起来…
一个落寞的身影默默地从门口处转身，失魂落魄的向楼梯口走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书扬轻轻的推开情绪已经渐渐平复下来的清怡，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两个人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书扬依旧低着眉，神情有些凝重，清怡看不出她在想着什么，只是一直盯着她的侧脸看，书扬突然开口说道，“这些事当年你不应该选择隐瞒我的…虽然现在我不敢说那时的我知道了这些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但是我有知情的权利不是吗？”说着书扬抬起脸与一直看着自己的清怡对视，接着说道，“爱人是什么？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单单只为了开心，而遇到挫折的时候抛下另一个人独自去承受。那不是爱，那是自私。清怡，如果当年你能毫不犹豫的选择和我一起去面对这些，也许现在就不是这个样子了…有些事错过了就没办法再回头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向我坦白，你明知道我心里已经有了别人…我不赞同你对于我和晓涵之间感情的那种解读，是什么，我心里很清楚。清怡，你也不再是曾经的你了！有些事我们心里都明白…５年前你我确实都还年轻，难免会有因为困惑而选择失误的时候，但是从美国回来后，你依然没有选择我不是吗？那个时候的你难道还不能很好的做出决定吗？你明知道我还没有完全放下你，可是…你不能否认，从那时开始你已经对林泽睿动心了。”
“我…”清怡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书扬的话，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没错，我是曾经被他的真诚所打动过，而且看着智轩和他那种不用刻意培养就能血浓于水的亲近…我想作为一名合格的妈妈我或许应该试着给智轩一个完整的家，一份完整的爱，所以就接受了…但是…”
“但是现在你认清了林泽睿的真面目后又开始后悔了是吗？”书扬接过清怡没有说出口的那部分替她说了出来。
“清怡，无论有没有晓涵我想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书扬突然发现自己和清怡在对待爱情的观念上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也许这才是导致两个人能走到今天最根本的原因。
“书扬…”清怡还想要说些什么，门突然被打开了，泽熙和汪楠拎着菜从外面走进来。
“你们怎么连门都不锁啊？防范意识可真够可以的了，也不怕坏人进来…”泽熙一进门就开始埋怨，唠里唠叨的说道。
看见两个人进来，清怡止住了话题，和书扬起身来到客厅。
“哦，我来时就看着门是开着的，所以也没太注意。”书扬轻轻的解释着。
“嗨，你们可真行…对了，怎么没看见晓涵呢？”泽熙突然发现少了一个身影，随口问道。从回来到现在光通过几次电话，泽熙还真是很想念自己的妹妹。
“晓涵？她怎么会在这？她没来过啊…”说话的是清怡，听着泽熙的话她有些疑惑。
“怎么可能？她给我打电话说书扬的手机关机了联系不上，问我知不知道她在哪，我就告诉她这的地址了，来到小区时还给我打过电话呢，问我是几楼几号来的…”
书扬赶紧掏出电话一看真的自动关机了，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是太粗心了，竟然忘了…书扬在心里责怪着自己。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书扬突然有些急切起来。
“也就刚刚的事，不到20分钟…”泽熙惊讶于书扬的紧张，赶紧说道。
“不到20分钟…”书扬低声重复了一句，脸色突然就变了，伸手对泽熙说道，“快把你的手机借我用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抉择（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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