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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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所说的‘傻子’指的是存在智力缺陷的人，那么我不是。”苏清河一板一眼地回复道，“我有物理学的博士学位，在校期间GPA3.92……”
“哦？是吗？那你真厉害。”叶沛然压根就没有听下去的兴趣，翻着白眼岔开了话题，“那你知道人设是什么吗？”
苏清河老实摇头。
叶沛然骄傲地抬起了头：“连这么基础的常识都不知道，那还不叫傻子？”
苏清河没有轻易地接受他的这个说法：“如果说仅仅只是掌握着他人尚不知晓的知识，就要将他人视作傻子，那对于你来说，每个人都是傻子吗？”
叶沛然愣了一下，好歹反应过来：“你别岔开话题，我只是说你傻，不关别人的事。”
“那——如果有别人也不知道人设的意思，你也认为他是傻子？”
叶沛然：“……还有这种人吗？”
“你知道普朗克常数是什么吗？”苏清河主动提问。
叶·高中肄业·沛然先生：“普……什么东西？”
“普朗克常数，由马克思·普朗克提出，是用来描述量子大小的一个不可或缺的常数。”苏清河好脾气地解释道，“在我看来，这也是一个等同于常识的概念，但我并不会因为你不知道，就认为你是傻子。因为每个人所了解和擅长的领域是不同的，我所认为的常识……有的时候，并不是真正通行的常识。”
叶沛然反应过来，一对剑眉狠狠拧在了一起：“你——你是在给我上课吗？”
苏清河一愣：“……还有这样的课吗？知识点是什么？”
叶沛然被他这货真价实的困惑噎住了，既憋屈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憋屈，顿时觉得更加憋屈了。
他莫名有种斗嘴皮子赢不了这人的预感，不想和苏清河纠缠下去，再次抬步要走。
但苏清河仍念念不忘“人设”的事，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地问：“所以……人设到底是什么呢？”
皇甫雍来到了一家十分僻静的郊区民宿。
门口的接待人员刚要询问来意，就有一名梳着道髻，穿着亚麻布中山装的男性挑开门廊的布帘朝他招手示意。
皇甫雍笑着走过去，与对方来了一个豪气的拥抱。
“好久不见，你倒是过得越发随性了。”
“我闲云野鹤，无牵无挂，不随性才是怪事。”对方不在意地笑了笑，“走，我备了好茶。”
皇甫雍跟在他的身后，走过曲曲折折的石板路，来到了一处风雅的竹亭，竹亭里摆着蒲团与茶案，还有一个燃着火的炭炉。
“真讲究。”皇甫雍随口赞了一句，“只可惜陪客是我，估计是牛嚼牡丹了。”
“好久不见，你废话倒是越来越多了。”那人不耐烦地道，在主座上坐下了：“今儿个天气好，我不愿意在屋里坐，这外头也没插座，可不就得拿碳炉子烧么。”
皇甫雍在对面坐下，看着他忙活烧水烫杯子的事儿：“什么事不能在电话里说，非要火急火燎地叫我来？”
对方瞟他一眼，将烫好的茶杯用镊子夹出来，在两人面前摆好了，这才慢悠悠道：“有人找到我，说要收文阳的股份。”
皇甫雍闻言睫毛轻颤了一下，他知道对方匆匆忙忙叫他来一定是有事儿，却没料到会是和文阳有关。
“说说具体情况。”
“所以说，人设就是有些人为了被他人所喜欢，而刻意伪造出的一整套人物性格与人物形象。”叶沛然有些抓狂，“你不要再问我为什么他们知道自己这样做就能被人喜欢了，人有团队，有脑子，当然会做分析和策划。”
“但有谁会喜欢一个伪造出来的人呢？”苏清河愁眉不展，显然是无法就此接受他的答案，“要想要被人所认可，真诚不该是第一位的吗？”
叶沛然翻了个白眼：“相信我，当真实的愚蠢和虚假的才华摆在人们面前，大多数人会选择虚假的才华。”
苏清河：“……为什么不能选真实的才华呢？”
“那当然是因为没有真实的才华啊！”叶沛然快崩溃了，“谁不希望自己天赋异禀，干啥啥出色，但有的时候硬性条件就摆在那里，要么干脆地承认自己是个废物，放弃挣扎，混吃等死，要么把自己拾倒拾倒，包装成‘特色商品’卖出去。”
苏清河有些没听明白：“除了放弃和包装，就没有第三条路吗？”
叶沛然皱眉：“什么第三条路？”
“比如说……努力？”
叶沛然闻言一哂，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你是叫……苏清河对吧？”
苏清河点头。
“我不太清楚你之前是做什么的，也不知道你跟皇甫雍到底什么关系。”叶沛然的表情有些恹恹的，“尽管咱俩萍水相逢，好歹也算是扯了几个小时的淡，所以有句话还是想告诉你。”
苏清河静静听着。
叶沛然定定地看着苏清河眼，吐字清晰，掷地有声：“要想吃上表演这口饭，只有努力……是远远不够的。”
“我也说不出什么更具体的情况了。”做复古装扮的男人从布袋里拈了些茶叶放在茶盅里，慢条斯理地开始泡第一泡茶，“我本来想多问几句，套出买家的详细信息，但不知道是不是我打听得太明显了，对方很快就和我断了联系。”
皇甫雍：“你怎么打听的？”
“还能怎么打听？”他将第一泡茶倒掉，开始泡第二泡茶，“无非就是问他什么身份，收股权想做什么，股权交易有没有走股东大会。”
皇甫雍闻言，神色凝重起来：“就这些？”
“就这些。”他将茶水倒进公道杯里，然后再倒进茶杯：“尝尝，真正的雨前龙井。”
皇甫雍一口喝干了茶：“红旭那边……有动静吗？”
“我叫你来，不就是想通知你，让你问问裴红旭吗？”对方翻了个白眼，给皇甫雍又倒了一杯茶水，“我和那女人八字不合，一点交集都能惹出事来，我才不会上赶着去找她。”
“你也知道我和红旭分手的事……”皇甫雍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
“别、别在我跟前演。”对方赶忙摆出了“防御姿态”，不接他的话茬，“你才是占了32%股份的实际股东，我不过是个吃红利的投资人，不管公司归谁，都有我的一份。”
皇甫雍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也不强求，喝完了面前的茶水，站起身来：“行，我先去打听下情况，谢谢你及时通知我。”
“及时不及时的……还真说不准。”男人摸着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总之你先问问裴红旭吧，说不定是我杞人忧天了呢？”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二十。
，还差 